第052章 命悬一线
“哦!原来是这样。”医生豁然大悟。 于是,他又转向老伯伯问道,“老人家,这两天,你都吃了什么菜啊?” “南瓜,木耳,猪rou,还有,还有大白菜······”可是,老人的话都还没说完,竟然噼噼啪啪的吐了一地。 不一会儿,他便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见状,田甜不禁大惊失色的尖叫起来。 瞬间,急诊室里一阵sao动,只见,医生和护士们手忙脚乱的把他抬进急救床上,送进了急救室。 大概半个小时后,有个护士走了出来,问道:“这个病人有家属吗?最好请他家属前来。” “可是。据我所知,他好像没有至亲家属,因为,他就一个人住。而且,也没见有别的亲戚往来。” 田甜据实相告。 “什么?没有家属或亲属?这可怎么办?”听后,护士似乎特别吃惊,明显有些着急。 “护士小姐,怎么啦?” “是这样的,据我们权威医生诊断,这位病人极有可能是食物中毒。现肝肾都重度衰竭,已经病危。我们需要下达病危告知书。” 护士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田甜,不过,最后,她还是下决心实情相告。 “重度衰竭?什么意思?会死吗?”田甜一脸惊愕和恐惧,她瞪着一双黑葡萄般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护士。 “难说,或许,有可能。”护士轻声嗫嚅道。 “啊” 田甜听后犹如五雷轰顶,脸色巨变。 可是,听说,人家喝农药的都能有希望救活,为何······? 田甜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事情将有可能会那么糟糕! “医生说,有可能是黑木耳的问题。他要我代问,老先生吃的木耳是新鲜的还是泡发的干木耳;如果是泡发,泡了几个小时?” “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应该吃的是外卖。因为他手脚痛风,几乎不能出行。更不能买菜烧饭干家务了。” “哦,我知道了。” 于是,护士领悟般的转身进了急救室。 后来,老人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护士递给田甜一张缴费单。 看着这密密麻麻长长的单据,田甜倏地脸红耳赤,一筹莫展。 我的天!自己哪里有那么多钱啊?又该向哪儿去弄这么一大笔巨款呢? 借吗?在这个城市,自己无亲无故; 捡吗?自己没那么好的鸿运; 抢吗?自己也没那么大胆呀! 此时此刻,田甜真想拥有一支马良那样的神笔——自己想要什么就画什么,多好! 为了避免窘迫和尴尬,她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中逃之夭夭。 无奈,她只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起身走向医生的办公室。 她要向医生坦白自己没钱并恳请他包涵,宽延几日。 一见主治医生,田甜就开门见山的坦陈自己没钱。 一点儿也不出乎她的意料,果然,医生表现得很是诧异和为难。 她甜言蜜语磨蹭了许久,对方才无可奈何的勉勉强强答应。 这样一来,她就放心的离开了。 有什么办法呢?她还要去蒋先生家做晚饭呢。 当田甜把自己做好的板栗焖鸡,蒜香油麦菜和菌菇汤端上桌并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五十五了。 蒋先生六点零五分左右即将回家用餐。 随后,田甜来到医院,却被医护人员告知“患者病情不稳定,不可入内探视。” 医生建议她可以回去。 于是,她就心安理得的回出租房去了。 次日,田甜给蒋先生做了午餐后,又绕道去医院看望。 听护士说,老伯伯曾一度停止呼吸,经医生的全力抢救才起死回生。 在震惊之余,田甜心里涌起无限感激钦佩之情。感谢医生们的高超的医术及高度的责任感。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医院方面才允许进入里面探视。 在护士的引领并指导下,田甜换上专用衣服鞋帽战战兢兢的跟着进入重症监护室。 不知为什么,一踏进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特殊病房,尤其,身后的厚重的门“啪”的紧紧地合上后,突然,她心里升腾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 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这些天,哪些能幸运的走出那扇门而重获新生,而又有哪些却遗憾的将在此终结一生呢? 田甜这样胡思乱想着,怯怯地穿过一张张病床。 忽然,前面带路的护士在其中一个床旁停了下来,她怒了怒嘴,示意道:“到了。” 田甜定睛一看,仔细辨别后,才发现这个全身插满管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不是别人,他,就是老伯伯。 见如此可怜兮兮惨状,她的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那一刹那,她的心情沉重极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重症监护室的。 田甜心想,他能挺过来吗?可是,看样子,挺悬的! 不知为何,她忽然没信心了。 不过,万万没料到,第二日,医生便郑重其事的告知,老伯伯醒了。 醒了?这也预示着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 这天早上,老人就被送至普通病房。 医生说可以进食汤水稀粥等。 于是,田甜立马去外面买了一碗瘦rou猪。 她坐在病床边一边一勺一勺的喂给老伯吃,一边开心的闲聊着。 “老伯伯,你都把我吓死了!知道,你都睡了多少天吗?” “多少天?” “三天。你都睡了三天了。” “是吗?” “嗯。对了,你现在感觉怎样?还头疼腹痛吗?” “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 “八床缴费单。”话音未落,一个手抱一摞单据的护士出现了,她取下最上面那张,递给了田甜,正要转身离去时,突然,她又回过头来嘱咐道:“最好,把前几天欠的一起交了。” 看着护士离去的背影,田甜难堪的嗫嚅着,欲言又止。 于是,接着,她又把单据给了老伯伯。 老人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田甜拿出前几天的缴费单一溜摊在老人的面前,看着那一串串刺眼的数字,他讶异之余禁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他没有想到居然花了那么多钱。 沉思俄顷,他讪讪地道:“你能回去帮我把社保卡和存折都取来吗?在左边的床头柜里。” 随即,他就从贴身上衣里掏出一个钥匙递到田甜面前。 田甜慌忙不知所措地拒绝。 “不,不,这样不好?老伯伯,请你冷静一下!毕竟,钱财是个敏感的东西,更何况我只是个外人。我担心······” “你是担心我将来万一东西丢了怀疑你吗?”老人急不可耐的打断了她的话,“我既然叫你去,我肯定是绝对相信你的,你又何须多虑呢?再说,不给钱,医院,能让我出院吗?” “这······”她顿时无言以对,可仍然感觉不妥。便道:“要不,我陪你回去?打的?” 田甜实在实在不想将来成为一位莫名其妙的嫌疑人,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嫌疑。 要知道,倘若一个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人被人无端的嫌疑,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样说来,你真的不愿意回?”老人十分奇怪的看着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毕竟是关乎钱财的问题,我不敢掉以轻心。” “那好吧。我亲自去取。”老人仿佛有一丝失望和不悦。 “那我就去向医生请假。” 说完,田甜向医务办公室走去。 她找到主治医生,并说明情况。 可医生不主张,在询问病人情况是否安好后,他才说:“原则上,住院的病人是不能随意外出的,我们医生要对每一位自己的病人负责,但,你情况特殊,就准了吧。不过,一个小时内必须返回医院。若病人有不适也要及时回来。” 于是,在医生的叮咛万嘱咐中,他们小心翼翼的上了地士。 不久,就回到了家。 田甜搀扶着步履蹒跚的老人进了里屋后,为了避嫌,她主动退出屋,来到庭院的一角,她饶有兴致的细细端详着那正怒放着的三角梅,那一团团一簇簇或粉红或玫红分外妖娆的花瓣,真是美丽极了。 估计时间差不多,老人把事情办好了后,她才转身返回。 一回头,就见老人已经正颤巍巍的往外走。 田甜连忙火速迎了上去,把他扶至庭院外的马路旁,耐心地候车。 下车后,他们又来到附近的银行。 可遗憾的是,柜台早已下班了,不能办理业务。 无奈,只有失望而返。 哎,看来,又该向医生解释一番了。否则,他会误以为我们骗他。 田甜心想。 把老人送回病房后,她又不得不暂时告别,然后,一路小跑的奔赴蒋先生家。 不管怎样,她也不能耽误自己的工作,让东家不满。 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要恪尽职守一丝不苟。 因为男女有别,田甜不便伺候老人。 于是,她便请了一个男护工值夜。 可,一开始,老头坚决不同意。 医生说,为了安全起见,晚上必须有人陪。 这样,他不得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