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章 变
点苍山上,梦云飞悠闲的喝着酒。 他好似不习惯这里了,看惯了沙漠的黄沙落日,再看外面的一山一水都是那么的别扭。 孟倩倩优雅的看着落日,不时拢起被风吹散的长发,是那样的悠扬美丽,梦云飞不由看呆了。 “这落日似与大漠的大不相同!”孟倩倩看到梦云飞看他笑道。 “大漠的落日是何样!”梦云飞喝口酒问到。 “孤单,温柔!”孟倩倩说道。 “温柔?落日是悲凉的,怎会温柔?”梦云飞问道。 “因为大漠是残暴的!他席卷狂风带走一切生灵,而落日总能平息杀戮,带来暗夜的温馨!”孟倩倩说道。 “那他为何又是孤单的?”梦云飞又问。 “因他太过强大!因他太过美丽!固他没有朋友!”孟倩倩说道。 “你好似在说一个人!”梦云飞说道。 “我的确在说一个人!”孟倩倩说道。 “冷啸云!”梦云飞喝了口酒说道。 “不是!是你!”孟倩倩说道。 梦云飞不说话只是灌酒。 “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梦云飞说道又猛灌一口酒。 “和你在一起是幸福,怎么会是委屈?我们都决定了今生会在一起!“孟倩倩说道。 “那我们从今之后便不回大漠,留在点苍如何!“梦云飞说道。 “你说那里便是那里!“孟倩倩说道。 “哈哈哈,只可笑我还以为你在说冷啸云呢!“梦云飞笑道。 “你们两个很像!“孟倩倩说道。 “不像,我喜结交朋友,他却喜独处!“梦云飞说道。 “你喜结交朋友,可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孟倩倩问道。 梦云飞无法回答,因为他想不出来,他的朋友都死了! “但是你们却又不同,冷啸云嫉恶如仇,果敢决绝!而你却宽以待人,以善报恶!“孟倩倩说道,却不带任何抱怨之意。 “还有一点我们相像,会为了彼此欣赏之人赴汤蹈火!“梦云飞常喝一口酒将酒罐扔到空中,醉倒在地上。 孟倩倩无奈的拉住梦云飞将他拖进房里。 “云飞又醉了!“孟非路过此问道。 “是的,爹爹!他在大漠压抑太久了,让他好好歇息吧!“孟倩倩说道。 “我女儿仿似懂事了很多,我记起你小时候刁蛮的很!经常无故将你哥哥及你的各师弟打伤!“孟非笑道。 “那都是过去之事了!不要再提了,爹爹!女儿自打眼睛失明之后,仿似想透了很多事!以前总以为一切皆有爹爹做主,惹出祸端亦有爹爹撑腰,便肆无忌惮!自喜欢云飞之后,虽过的快乐,却朝不保夕,风餐露宿,感人间之百苦,受人间之百累,方知道世上之事皆不易!自大漠失明之后,感风沙之摧残,受暗夜之煎熬,唯靠零星之回忆生存,方感爱之可贵!爹爹爱我,我却刁蛮践踏爹爹之爱!哥哥爱我,我却欺辱于哥哥,凌辱哥哥之爱!云飞爱我,我却失明之后数次施加愤怒与他,伤害云飞之爱。爱,是如此之可贵,只是我不懂珍惜罢了!“孟倩倩话未说完,泪湿脸颊,微风吹过,吹散了她那挂着点点白霜的长发,亦吹散了那老人满头的银发。 “不说了,你回来便是开心!我们不再提其他的了,以前都是爹爹倔强,现在云飞便是我女婿,你们便住在点苍即可!“孟非扭过头,不让泪水留下。 那老人已经历无数沧桑,亦受到各种打击,唯有爱,才可以让他更坚强! 一黑衣男子站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注视着这一切。 他没有名字,或许他早就忘了自己的名字,他只是一个影子,一个不能在白天出现的影子! 梦云飞喃喃的说着梦话,那男子只这么看着,他腰挂长剑,却不想出剑,因他不想他死,他已保护他很久了,从孟倩倩失明开始,也许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保护他! 梦云飞翻了个身,那黑衣男子急闪,消失于夜色之中。 “秦姑娘,武当山已再无美景了,美景已被你尽收眼底!”一老道人对站立于山峰之上女子说道。 寒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冰霜将她旁边的一个残枝刮断,她却无任何退缩之意,似在抵抗这无尽的寒风,等待冰冷过后的暖春一般。 “气候总会改变的!人亦是如此,或许经过严寒,他的心会变暖!或许一个季节不够,五个季节,十个季节,二十个季节,我会等!”那女子说道。 “不会的,人总是会变得!“那老道人说道。 “这便是,如当年,我jiejie被jian人害死,我那时心如白纸,怎可替jiejie报仇?可是他出现了!他杀了那个恶人!他亦救了我!我便知道我变了!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是个我永远不及的女人,我认了!她死了,他痛不欲生,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只想变成她,可是发现他的心却装满了她,根本容不下别人!我变了,我知道人心会变,可我不知道他的心何时变,故我只有等!“那女子嘴里是他,心里装的亦是他。
“哎,造物弄人!“那道人说道。 “原本我单纯,日子过的虽苦却亦有快乐!可认识他之后我彷徨了,我没有了快乐,只有等待和痛苦!我学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说!你必须将你的爱说出来,不管他是不是接受,这样你才能让他知道你的爱!我要让他记住我!我也学会了等待!默默的漫无边际的等待!“那女子又说道,她似在倾诉内心里压抑的一切。 “你原本胆小犹豫,却又不得不敢说敢做!秦姑娘,你为了他变了不少!“那道人感叹的说道。 “走,我们下山!“那女子似发xiele无尽的苦恼,突引着那道人下山去了。 武当山下之小镇,一男子一骑马来到了这里,他不知为何来此,仿似命运注定他会来此。 他将马牵到马厩,独自一人进入酒家喝酒,他突想起了那白衣青年之言,心如刀绞。 “她还活着!“他默念着,将一大碗酒喝下。 门口的一阵寒风吹散了他凌乱的头发,他缩进他的破衣烂衫之中取暖,一柄短剑从他衣服里掉下。 “饮魂剑!”旁边喝酒的几个人惊呼,貌似很有些来头。 “我猜定不是!这柄剑便是能取人性命的饮魂剑,那这个人定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勾魂使者了!我亦没有看到他的索魂令!看他破衣烂衫,真如丧家之犬!冷啸云绝不似这样!”那些人议论道。 “啪”从那桌上飞出一个酒碗掉落在冷啸云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男子亦端起碗喝着酒,仿似那碗根本就没有落在桌上。 “我猜他定不是冷啸云,不然你的人头早就落地了,哈哈哈……”那几个人又开始大笑着喝酒了。 那人默默将短剑塞进怀里只顾喝酒,或许他真的变了。 人人都在变,他岂能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