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年之期
清园一如既往的安静，如今是秋天了，院子里会时不时地飘进几片叶子。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正在洗衣服，偶尔会抬头看看不远树下小憩的小女孩。她们正是四年后的古未央和听蕊。 听蕊很庆幸当初跟了未央，这四年，她学到很多。 最开始的几个月，未央对她进行魔鬼训练，如：限时围着庭院跑够50圈，中途不准休息，之后又加圈；十几天后开始负重越野，跨障碍越野：每天完成上百个个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等。主子也和她一起训练，用主子的话说是多多益善。 训练中，主子会不时冒出几个她听不懂的词，但看着主子的动作，她也能理解。长时间的训练让她从最初的筋疲力尽、浑身都痛的想放弃到后来的轻松完成。因为主子那么小都能坚持，她为什么不能坚持？她可是说过不能让主子失望的。秉着这一信念，最终达到了主子的要求。 她也学了主子口中所谓的拳法，虽然不知道主子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但是学会、学精就行。 再后来，主子让她将从水烟院带出来的首饰当了，买两把不算特别好的匕首，然后偷偷藏在衣服里，带回来。因为主子要教她以匕首为武器的杀人制敌技巧。虽然她没见过杀人，但主子说的都是对的，她只要努力训练，听主子的话就好。 主子说，如果被人追杀受伤而不想死，就必须学会自己处理伤口，也就是说必须学会医。所以主子教了她认识人身上百十个xue位，及救治方法。 对于医者，针是必须随身携带的，将针作为暗器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针又轻又细，不好把握射出的力度和方向，因此主子教的很认真，她也学得很用心。 草药是学医过程中很重要的部分，由于没有足够的银子，不能随意地出府，或避人耳目地带进来，她也就停留在知道草药的样子、习性以及什么病用哪些草药治疗的阶段，却没见过她所记住的草药。自古医毒不分家，主子也教她一些简单毒药的制作方法，只是没有试验过。 四年的不断学习，让听蕊过得很充实，也成熟了不少，更让她对未央充满了深深的敬意。曾经她很想问问未央，解了心头之谜，时间长了就逐渐打消了，主子就是主子，不管未央是什么样，她都是自己的主子。 “蕊，是不是还有三个月就过春节了？”未央懒散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听蕊跑远的思绪。 “是，主子有什么打算吗？”听蕊好奇地问，之前主子一直在忙着训练她，从没有过问其他的事。 “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吧？”未央略带俏皮地问听蕊。这些年的相处让她们的关系，似主仆似姐妹，所以未央愿意在听蕊面前露出她小女生的一面。 “主子，你怎么想到要出去了？” “因为要弄点东西，或许以后日子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了。”未央一脸神秘地说道。听蕊只能对着未央翻了个白眼，好吧，她承认她没有主子聪明。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啊？不会是翻墙吧，那么高的墙。”听蕊夸张的地用手比划了一下。 “回答正确，不过没奖励。”未央轻快地说完，然后缓缓睁开眼。 琉璃的眸子，有着档不住的风情。她脸上的胎记早已不见，一张精致的脸在树影下，若隐若现。长长的乌黑秀发，用绳子随意系着。身上破旧的衣裙，掩不住她的风华绝代。 如今，未央来到这个世界快五年了，却从没有出过府。因为她不想让人注意，或引麻烦上身，以她现在的能力不足以保全她和听蕊两个人。 她用很充足的四年，教会了听蕊大部分前世所学的技能，同时她也是在将所学认真复习一遍。虽然五年过去她长高了不少，但仍不满意，因为小胳膊小腿的，让她只能发挥出前世一半的实力。 让她欣慰的是，听蕊资质很好，学得很到位，只是没有真正地进行过战斗和实践，还是有些欠缺。 “我们借助这棵树出去吧。”未央指着离围墙最近的树说道。 “主子的意思是，我们爬到树上，跨到围墙上，然后跳下去？” “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未央之前就观察过了，以她们现在的能力从高墙上跳下，不会受伤。而且围墙后面是一条无人街，不会有人发现。 “那主子，我们到时候怎么进来啊？”听蕊担心地问。 “这你不用管，去准备一下，将我们所有的钱和可以典当的首饰都带着，出去之后有用。哦，对了，今天穿之前让你做的衣服。”未央说着向主屋走去，接着她又想到什么，对听蕊说：“等下准备好了，来我屋里一下。” “是，主子。”听蕊记得，那衣服是前不久主子让她做的，是两套男装，布料是很普通的那种，颜色也是常见的。她想她应该知道主子为什么让这样做。 这四年，不可避免地要出去，也不可避免地会遇到府里的人，所以主子将让她陌生化，让别人认不出来。或者丑化，如在水烟院时，主子脸上的胎记，主子说美貌会招来别人的嫉妒和觊觎。平时出去的时候，她都会穿比较破旧的衣服，主子说她们的穷困潦倒，在别人眼里才是正常情况。 “叩叩”听蕊敲门，叫道“主子，准备好了。” “进来。”未央懒散的声音想起。 听蕊推开门，却见一个长相很平凡的小男孩坐桌子旁，暗黄的皮肤，浓眉大眼的，配上身上穿的土黄色的男式衣袍，就像一个农家小男孩。 “主子，你太聪明了，这样别人绝对认不出来是女孩。”听蕊崇拜地说。 “过来，我教你如何学着化成男人，以后会常用到。”未央拿起桌子上的化妆盒对听蕊说。这些是她闲来无事制出来的特殊脂粉。在现代的时候，执行任务，会需要不停地进行换装，所以化妆技术必须过硬。之前听蕊也学过一部分。 “是。”听蕊一听未央要教她东西就高兴地屁颠屁颠的。 一个时辰之后，“记住了吗？”未央收笔问道。 “记住了，谢谢主子。”化身成白面小生的听蕊回答道，如果忽略她嘴角上方一个大大的黑痣就好了。她一说话，那痣就跟着动，为她增添了几分猥琐。 “我们走吧。”未央的声音里带着期待，毕竟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蓝羽城的街市，不知是不是和电视上见过的古代一样。 “是。”听蕊背着包袱，格外高兴，这可是第一次和主子一起出去。 大街上的摊铺比比皆是，商品琳琅满目，比电视中见到的更具有生命力。有二十多岁心智的未央也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听蕊倒是没有太多新奇，毕竟她都见过。 “找个客栈住下吧。” “主子，我们不回去了？”听蕊惊讶地问。 “嗯，有些事要忙，会耽搁点时日。”清园基本不会有人进入，消失一段时间没人会注意。只是这一次与她想得有些偏差，险些就出大事了。 走进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店，听蕊拿出碎银，压低声音说：“掌柜，来一间上房，做几个拿手菜送到房间。” 正在算账的掌柜抬头，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长得很平凡，背着包裹，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赶路的人。他笑眯眯地接过银子：“好嘞，客官您先请，饭菜等会儿就到。” 未央和听蕊在小二的带领下，到了二楼东面的甲字房，“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就叫小的。”小二满面笑容地说道。 听蕊拿出点银子，递给小二，为难地说：“我们兄弟二人从老家来奔亲戚，谁知他们搬走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小哥，我们想问几个问题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很慷慨的说：“客官您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一下，这附近最近有没有要卖房子的？他们搬走了，房子肯定是要卖的。”听蕊问道。 “这倒真有，不过有三家，一家是在北边街头，一家是离南边城门比较近，还一家就是西边的郊区，可能是人越来越少，都不愿去住了。”小二仔细地回答道。 听蕊听了，一阵欣喜:“谢谢小哥了，这样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对了，这附近有比较好的铁铺吗？我那亲戚没什么喜好，就是对铁器情有独钟，我打个东西带给他。”听蕊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要说这最好的铁铺，就是王老铁铺了，人有些怪癖，生意不是特别好，但打出来的东西都不错，有些人都慕名而来。前面还有一家铁铺，也不错。其他的，都一般吧。”小二思考着说完。 “真的吗？太好了。小哥，我们就问这么多了，有事再叫你吧。” “好，那客官有事再叫小的，小的先下去了。”小二见就回答两个问题就得了不少银子，态度更是热情了。 小二走后，听蕊就好奇地问：“主子，要买房子吗？还有，打什么东西啊？”之前的话都是未央在路上交代要打听的，她不太理解未央的做法。 “嗯，住在清园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必须有自己的地方。兵器也要有，才能保护自己。你去把所有首饰都当了，在不同的铺当，我母亲的首饰都是上等的，应该可以换不少钱。吃完饭，我们去一下铁铺，还有把房子买下来。”未央吩咐道。 “是主子，听蕊这就去。” 听蕊走后，未央就在思考接下来的路。首先得有钱，可是钱怎么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