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功行长河
王道第二天是被自己这具身体的生物钟叫起来的，昨晚上回来时三个室友如何惊呆自不必太作表述，随意搪塞两句也就蒙混过去了。 王道昨日回到床上就勤练自己偷学的呼吸吐纳功，直到意识模糊才睡去。前世今生也没有赖床的习惯，醒来了，打完水洗漱完，也不管天才蒙蒙亮他就直接去锻炼去了。 来到院落，才发现已经有人起来活动身体了，王道略略点头，扯了个笑脸就算打过招呼了，直让那人眼神怪异，脸部僵硬的回了个笑容…… 王道抽抽嘴角，倒是一时忘记自己现在的样子了，不再理会呆住的那位仁兄，王道径直去了湖边，呼吸着湿润的空气，缓缓的运气做功起来。 昨天王道把自己的脸已经是能划伤多少就划伤多少，王道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能有多恐怖了，若是在其他行业，自然人是漂亮的好，只是在这种动不动就“开片”的黑帮，王道现在的这一种满脸红痕，恐怖满面的脸才是最适合的，既可以充当一种保护色，也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未几，随着呼吸，周身一股暖流渐渐通遍全身，随着王道呼吸吐纳缓缓转动。 王道如此做功半个多时辰，阳光才完全升起，暖流流转到耳部，王道本就敏锐的感官立时更上一层楼，清楚地听到相隔百米远的院落里的窃窃说话声，知道李飞羽已经快到了，王道心里也生出了期待，同时也不免听到了一些说自己的闲言。 “嘿，你看他的脸怎么回事，好恶心啊——！” “是啊，怎么这种人都能进来，这丑子让人看着真隔音！” “你们快别说了，小心被他听见！” “听见就听见，怕什么，他能把我们怎么样？胆小鬼！” 虽然声音比较微小，不过王道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至于周围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王道只当没有听到，毕竟不是少年人了。 缓缓的停止呼吸吐纳，也没有什么气沉丹田什么的，这毕竟是吐纳功法，还没有那么高端的导气引气的法门，常人练之，最多能少生病魔、强健身体，绝不会有王道这么离谱，稍稍一用心，立即可以练出明显的气感来。如果真有人相信功法是越老越好，坚信自己天资不凡可以从这吐纳法练出个名堂来，那坚持个十来年的也许能达到王道现在的地步，由此可以看出王道现在的天赋才情有多么恐怖了。 当然，王道现在也不会知道，因为没有什么对比，所以，他还认为自己就是最多比普通人稍稍快一点罢了，毕竟主角刚开始都是废柴，后面一路逆天崛起，财色兼收的，王道还有点担心自己资质不够废，害怕变成杨过一类天资横溢的主角，自己的女人被人睡了，胳膊被人砍了，就连报仇都不行，还得守上十六年的活寡......怎一个惨字了得？看电视小说就有点气不顺了，不过好歹还可以代入下龙骑士，对着撸两发，舒缓下心情。可是王道可不敢想象自己变成这种主角的样子...... “让我的资质在废柴点吧——！” 这就是王道心里的呐喊了。毕竟资质可以改善，那么多的武侠小说，电视剧里改善资质的方法不说如山似海了，但也是为数不少，更不要说还有一夜之间，就从资质粗鲁愚钝之人，即刻迈入天下万万练武之人中得顶点了。 资质好改，福源极运难得啊...... 王道稍稍整理倾泻的墨黑长发，漫步走向院落里。 院落里人已经到齐了，正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说话，王道一进来已经引得人人侧目不已，眼中闪过nongnong的莫名意味，他的三个室友虽然已经见过了，但还是不免刻意的不去看王道脸庞，怕勾起王道心事，让不甚在意脸面的王道不免心中一暖，为他们那份关心他人的善心。 等王道走过去丁起他们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声轻咳已经吸引了全场注意，李飞羽一身青衣，看着院中都到齐了的人，在王道面上稍稍停留下，不过随即就转过目光，满意的看着院落里众人热切敬畏的目光，似乎很是享受般的一笑。 王道心里暗暗出了口气，毕竟解释起来也是麻烦。虽然李飞羽冷漠，不过也是省了自己的一番口舌。 “今日，我就教你们本帮的《长河大法》第一层，记住，如果三个月内过不了第一层，就给我滚出这个院落！废话不多说，等三个月后你们能成为正式弟子再说吧！” 满意的看着众多噤若寒蝉的少年，随即示意院落里的众多少年围拢过来，“《长河大法》是我帮帮主李飞所传，帮主大恩，你们一定要记在心中，报效本帮，记住了么？！”李飞羽站在圈子中心，对着围拢来的一众少年大声喝道。 “知道了，李师兄！”一众少年参差不齐但又响亮的答道。 “好！我李飞羽承蒙帮主余荫，才从一个随时会被人剁手的三只手走到执法堂青衣护法一职，若给我知道你们胆敢私自传授帮派功法、出卖帮派利益、忘恩负义之人也就没有必要活在这世上了。”李飞羽先是点点头，接着语气转为森寒的说道。 一众少年更是全身打了个激灵，感觉炎炎夏日竟然会全身发寒，王道的感触更是深刻，强大的精神力与敏锐的六感结合下能感受到李飞羽说这话时身上腾起的一股莫名的“气场”，王道发现自己可以有限度的凭借自己强大的五感，能主动感触他人，知道很多细节与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王道把这种感觉命名为“灵觉“。 李飞羽的身体王道能感觉到有一股“波流”在时刻流转，与话语精神甚至结合想法，在普通人身上普通或者中二的话语，因为有着李飞羽身上的“波流”影响，影响力立刻扩大了几倍，让人凛然。并且还形成了一种精神压迫，让王道就像是被油腻腻的脂肪、烂水包围，又像是赤身站在虎口边，有一种恐怖恶心感。 王道面色在满布红痕的脸上可以明显看出有点发白，心脏咚咚直跳，简直像是要跳出来似得，王道竭力抵抗着这种感觉，大口大口的呼吸希望能缓解这种感觉。 索性李飞羽的“气势”只是一触即收，王道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如释重负的打量周围的人，却发现他们仅仅是稍稍有点不自在，其他却没什么了，队伍里几个小女孩也只是面色发白罢了，反而王道大喘气的样子太过引人注目。 王道低下头，躲过别人探视与鄙夷的目光，不过那低头的样子似乎是羞愧躲避，无颜见人了，于是周边鄙视混杂着优越感的目光更是多了。王道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火热，火热的不是这种关注或者羞愧，王道火热的是李飞羽的“力量”。这种在自己的世界上常人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力量”，哪怕权倾天下，富可敌国也绝对没有的“力量”就在自己眼前。 “不过，看来有时候敏锐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王道稍稍困惑下就明白为何自己表现相对不堪了。 那绝不是因为其他人都是见惯杀戮或者是天生就变态，王道相信这种人只要在有秩序的世界里，都是比较少见的，何况自己自信心意意志绝不弱于他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五感太过敏锐。 常人只能感觉到浅层次的东西，而自己是感觉太过敏锐，最近甚至因为身体渐渐好转，能感觉到自己五感一点点的增强，只要凝神注视某个人，灵敏的感官就自然而然能告诉王道很多讯息，甚至王道偶尔都能读懂别人的目光含义了，可以粗鲁通过目光稍稍感受到别人的情绪，这也让王道对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更是有所意会。 这次王道凝视李飞羽，简单来说，就是感觉太明锐惹得祸了，不由让王道有点哭笑不得。 李飞羽看着王道低头浑身微微发抖，眼中闪过一道不屑。 “好了，今日之语你们好好记在心上，不要让我在执法堂看到你们。现在你们给我看好了！这是我帮《长河大法》的行功架势，每次运转《长河大法》内功心法的时候，先提前cao行行功架势，可以固本活精，提高内力积蓄速度两成。我只会做三遍，记不住的自己就怨自己废物好了！”李飞羽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拉开架势，缓缓地伸拳走掌，脚步游走不休，上身随着动作微微波动如流水，李飞羽上半身动的缓慢，下半身走的却又飞快，让人有一种暗流汹涌之感，李飞羽边走边说着配合这套动作的呼吸法。 “这是我长河帮的秘门架势，是本帮帮主亲自改良出的！这也是我帮位列青州安山郡三帮之一的底气之一，谁如果私自传出去，嘿嘿...你们全家就得换个住的地方了！” 王道发现李飞羽这人说的虽然凶狠毒辣，但是教授王道他们这些人的时候确是颇为用心，而且这套步伐也并不复杂难记，常人稍稍用心也能记下。不过想来也是，若是真是高深秘法怎么会传授给王道这些新入帮的弟子呢？ 李飞羽一边有意的放慢动作，一面教授步伐配合下的呼吸法，一连教了三遍，才缓缓止步，运作调息。 王道仔细观察发现，李飞羽做着这个动作的时候身体脚步游走在一条歪歪扭扭的线上，看似似乎是没有控制好步伐，最后却又是每每回到起点上，另外李飞羽每变一个动作则必然呼吸转换一次，王道默记在心，李飞羽来回沿着这条“线”走了三个来回，每一步都踏在自己走过的脚印上，最后脚印才在自己起初迈步的地方，分毫不差。 李飞羽回头看看自己的足迹，似乎也很是满意，对着王道一众人微微颔首道：“都记住了么？你们也不需要做的如我这般，只要记得大致动作就可以了，这套身法是我长河大法健身养体之法，等会我会把本帮长河大法练气之法传给你们，只有把这套行功架势练好了才能修炼内功，当然，你们也可以只练内功心法，只是到时候三个月要是没有练成第一层，嘿嘿！本帮不养废人” 众多少年噤若寒蝉。 “咳！” 李飞羽面无表情的咳嗽了声，立时，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的一群杂役就鱼贯而入，对着李飞羽行了一礼，把薄薄的十三册书籍分发下去，又鱼贯而出。 这些杂役大都是一些普通死去或者没死的成员家人，没有其他谋生技能，帮派照顾下，才能入帮当的上杂役。帮派此举一是既可以安抚帮派成员的心，聚拢成员们的凝聚力。另一个则是这些人知根知底，比正常的杂役可以信任的多。 李飞羽拿出一册来，感怀的抚摸了下，似乎是在缅怀过往，一众少年手里捧着书册，皆是视若珍宝的轻手轻脚的触摸翻页，眼神热烈，神情痴迷，让王道却也能感同身受，这本书以后就是这些人的安身立命的起点根本了，在如何小心也不为过。 “好了，这就是本帮心法前三层，三个月内谁突破了第一层就是本帮正式成员，可以着黑衣，至于不能入门的就去穿灰衣，当外门成员去吧。外门虽也不差，但是能努力则努力吧。不过就是入了外门的那些人也不必灰心，只要能为帮派立下功劳或者是把《长河大法》修到三层，也可以入正式弟子的，共勉吧。”李飞羽回过神来，似是受到回忆的影响，神情温和的说着，更是罕见的勉励几句，让一众少年都是有点受宠若惊，慌忙大声应是。 李飞羽点点头，把书籍里的图片和文字讲解了几遍，又鼓励了几句，才在一干少年的恭送中，转身大踏步的去了。 李飞羽一走，众多少年立刻肚子咕咕叫起来，个个争先恐后的往食堂走去，王道慢步跟在后面，自顾沉吟。 “现在自己既然有了“白玉小门”，最不缺的就是机遇与神功秘籍了，如果白玉小门是真的，自己就不能表现的太突出了，但也不能表现的太无能，否则，哪还有时间练武？这个世界一切情况都不甚明了，还是稳妥起见，先在这里蛰伏吧，虽然不能把一切都压在“白玉小门”上，不过，一个月时间自己还是等得起的，一切的一切就等一个月后见分晓了。” “王大哥，快来呀！再不快点就没位子吃rou啦！！”跑在最前面的丁起，一蹦一跳的，活像个小黑猴，一面跑一面还眼睛往后扫，生怕别人赶超自己。 其实饭堂的rou食都是管够的，谁先谁后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这就是少年人，一切都想尝先，各个奋勇冲锋，在丁起后面的就是米家兄弟，似有似无的当着后面的人，只顾埋头冲锋，猪突猛进的，让人有点担心，似乎随时都能把前面的黑猴子撞飞。 王道迎着朝阳，看着明朗的天空，视线前方全是活力满满的众多纤瘦背影，感觉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哈哈一笑，也是加速朝前大踏步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