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逐利（3）

    “那你怎么说？”

    郑霆看了看她二人，郑重的说了句：“西域建厂。”

    秋芷墨眉心一动，缓缓放下茶杯。静容看向郑霆，却是带着一点同情：“郑先生以前没做过酒生意吧？”

    感觉到静容话锋一变，郑霆心头猛地一跳：“怎么说？”

    “酿酒也是看地方的。酒窖的潮湿程度，温度，以及其他的因素都可以影响酒的成败，西域建个场子于先生而言确实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但是于酿酒工而言，却未必是好事。”

    这是秋芷墨当时交代她的，甚至酒方也是她根据秦国的气候条件特地拟就的。现在猝然要换地方，势必就意味着要放弃这一张刚刚兴起来的酒方，这无异于自断财路。

    郑霆不是傻子，他是来谈合作，还没有资格让好好一个醉香楼壮士断腕。更何况这样做就是带了自己的目的，为了一家之利断他人生路。此事自然不可行。

    一时间，郑霆刚刚提出的好处又被静容驳回了原位。

    “先生还不放点真家伙出来吗？”

    静容细瘦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若有若无的。郑霆看着她，虽然眼盲，心却剔透的跟块玻璃似的，让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契机。

    她现在的态度非常明确，不是不合作，但是谁的利都不及自己的利来的实在。她要郑霆能吐出东西来。

    什么西域建厂，她自己能做的事，无非早晚。但郑家在各地都财力雄厚，能借助的地方可不在这里。

    “那静容姑娘以为该如何？”

    既然想不透那就把烫手的山芋甩出去，他倒是有些好奇静容会开出什么要求。

    “长信帮在西域盘根错结，绕过秦国的关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郑霆一听到长信帮心中便不由得一惊，可静容的要求还不知于此，紧接着又是一句：“听说振威镖局这么多年走你郑家的东西最多，我倒是有点搞不懂啊，那么多家镖局都能开出更优厚的条件，怎么先生就没有一点动心呢？”

    郑霆满脸苦笑的看着秋芷墨，后者却轻轻巧巧的把头别了过去，根本不给他探究的机会。

    “芷墨，你这个丫头不得了啊。”

    素月没见过静容，自然知道这是她在金陵收的丫头。只是没想到静容看起来凶了些，经商的本色一暴露出来就更是让人胆寒。若现在她的对面坐的是郑霆以外的其他人，只怕要变色当场了吧？

    “我就那点私藏，若是所托非人，岂不是要饿死在荒郊野岭无人知了？”

    秋芷墨这话也是半真半假，饿死到荒郊野岭倒是不至于，但是她个人没多少银两也是真。济世堂虽然银钱不少但终归不能私用，而且她现在赚的没准哪一天就都要投到济世堂里面，这个心理准备她早就有了。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郑霆显然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振威镖局一年走镖怎么也有上百次，在当地口碑极好。就算是郑家奔着他的名头去也不为过吧。

    “再往前我不知道，但是前段时间，齐秦两国交恶，货商基本把能转移到西域的财货都转移走了。值此不可拖延之际，郑先生还一口咬定只要振威镖局押送，纵然镖局人少先生也愿意等。这可不像是荥阳郑家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