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奔跑吧！兄弟
与国内的很多广场盛会不同，国外很讲究守时。一到中午十二点，这场全球直播的万圣节盛会，在一位声嘶力竭干嚎的黑人DJ口中正式开始。 不过据后来的视频显示，国内的网络直播延后了180秒。主要是因为官方的主持人，需要一次提播太多的赞助商。常规方法几乎无法完成，不得不寻找某社，突击创作出来后现代的《报厂名》。虽然又臭又长，但也脍炙人口一时。 赵子龙身穿一身灰色的连裤工作服，跟着真正的一个垃圾工后面，沿着街道收拾垃圾。没干一会就感到这份工作挺轻松的，完全没有一边的墨西哥大叔喋喋不休抱怨的苦闷沉重。国外的垃圾分类都很严格，厨房垃圾、生活垃圾都用黑色垃圾袋打包的严严实实。走过垃圾堆时，没有他在合欢街生活的时候，惯常见到的污水横流，蚊蝇乱飞的现象。 赵子龙看着身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的中年大叔。想起在国内见惯的那些，面容苍老、衣衫破旧的环卫工人。他们大多年纪偏大，干着与他们年龄不相称的体力活。任劳任怨却得不到其他人的尊重与怜悯，不要说如大叔这般大声说话，不被人或他们的高档座驾欺负就算是不错的了。 大叔看了看表，有些兴奋的对赵子龙说道：“十二点了，赵，你是来自香港的明星。一会我该怎么死？是这样，还是这样。”墨西哥大叔一边说着话，一边对着赵子龙做出各种表情动作。 赵子龙对大叔这种无厘头的精神感到完全无法理解，说自己快死了还这么兴奋。有病不是？不过还是出言指导道：“掐脖子才会吐舌头，眼睛再睁大一些。这种突然死亡，越惊恐越好。” 正说着话的功夫，街边上突然传来嘭嘭的爆响声，接着一阵淡绿色的烟尘开始在街道上弥漫开来。远处的街道上，开始传来渗人的野性嘶吼声。 听着逐渐逼近杂乱的脚步声，墨西哥大叔完全进入了状态。他双眼通红，瞪着赵子龙。大义凛然的说道：“赵，你是个好人，一定不能这么快就挂掉。我这辈子都想做个英雄，现在这个游戏终于给了我个机会。我决定为你抵挡一会，你赶紧找机会跑掉。“ ”不是吧，老兄！这只是游戏，没必要这么认真。“赵子龙对墨西哥大叔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出声说道。 ”不，我是认真的！“墨西哥大叔吼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几张花花绿绿的卡片，拿在手里挥舞着说道：”我本来买了一百块赌‘金刚’赢，可是跟你接触后发现你是个好人，所以又买了一千块赌你赢。“ 赵子龙闻言惊呼道：”老兄，我的赔率可是很高的。你这赌的有些太大了吧？“ ”我相信你，赵。所以赌上全部身家。不要让我失望！“ 墨西哥大叔吼完之后，不待赵子龙有什么反应。抓起路边的金属垃圾桶，转身迎着一伙嗷嗷乱叫的“僵尸”冲了过去。 赵子龙还在心里吐槽，这个大叔只有一千块身家的时候，就见到大叔手中的垃圾桶重重地砸在一个“僵尸”的脸上。凭借着2.5以上的眼神，赵子龙清楚的看见。这个可怜的“僵尸”演员的脸部，被墨西哥大叔手中的垃圾桶砸变了形。张嘴狂喷的鲜血中，几颗洁白的牙齿甩飞向远方。 赵子龙感到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趟了，心里面对美国同行的敬业精神感到由衷的钦佩。这已经不是由内而外的表演，简直就是拿生命在演绎。也无怪乎美剧拥有那么大的群体，一个普通的群演都比横城的一线强。 “88号，你怎么还不跑？”赵子龙耳中的微声耳机传来导演组的通告声。早前导演组就说过，虽然是现场直播但没有搞跟拍摄像那一套，观众可以通过网络自由选择第三还是第一视角。第一视角主要来自参赛者身上穿戴的摄像头，参赛者只需听从导演组的安排就行。 赵子龙在心里斟酌了下语言，开口回答道：“导演，我在想要不要叫辆救护车？” 导演组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一下才问道：“为什么？” “有演员受伤。哇！你看这血都飙我身上了！”赵子龙惊呼道。 “那是道具，人造血浆。” 赵子龙心说：有鬼了！真血、假血我还分不出来吗？刚准备说话，就见到墨西哥大叔被一群“僵尸”扑倒在地，接着上下其口，真的在他身上撕咬起来。 墨西哥大叔的脸在剧痛的折磨之下都变了形，可即便如此，他依旧高声呼喊道：“赵，奔跑吧！兄弟。拿个第一，让我大赚一笔。我就能还给那臭娘们，一堆用过的橡胶套。啊……”墨西哥大叔在”僵尸“的围攻下彻底没有了声音。 ”导演，你要报警了！“看着眼前快要四分五裂的墨西哥大叔，赵子龙急忙将镜头对准了他的方向，有些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88，你又怎么了？“导演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 ”那个人的肠子都出来了，你这是玩游戏还是玩人命呢？“ ”那是猪大肠，道具。“ 赵子龙听了这话，已经忍不住要骂娘了。就在这时，一个圆咕隆咚的黑影向他飞了过来。赵子龙顺手一抄接在手中，定睛一看原来是墨西哥大叔的头颅。双目圆睁显得有些狰狞，可是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赵子龙将头颅举到摄像头前，摇晃着说道：”这还是道具吗？有把自己脑袋都玩掉的演员吗？“ 赵子龙的耳机中突然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对他说道：”88号那是硅胶人头，仓库里还有一大堆。充气娃娃各种型号的都有，你喜欢结束后送你几套。但是现在将你手中的废物丢掉，全力躲避第一轮的追击。不然我现在就判定你出局，你想着怎么补偿你的公司吧。“ 赵子龙看了看手中的人头，又看了看聚集起来的”僵尸“。心中涌起一股鱼儿入网的感觉，看似有路却无处挣扎。如果眼前真是电影中的那种无脑”僵尸“，他自信以他的实力，不要说是眼前围上的几十个，就是上百个也能被他杀的一干二净。可是他偏偏知道对方是人，只不过不知为何行事疯狂而已。他不在意杀人，只是在意杀的是谁？无辜者的鲜血，他绝不愿意沾染。 ”go！“ 耳机中再次传来对方的催促声，赵子龙无奈地将人头放在一边的车上，转身沿着身后的街区疯狂奔跑起来。 赵子龙一边跑着，一边在心底呐喊道：”娘希匹的老天爷！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要不就是写这个剧本的王八蛋，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陆小凤千万撑住，我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