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朝思暮想思亲颜
除了帮Discovery录制节目这个借口是假的，Joke所使用的所有身份证明都货真价实。随便办个假护照就可以满世界飞，只会出现在电影场景中，或者到达第三世界的某些国家。他不是国家的精英特工，真是纽约长岛的一个心理医生。 年届中旬的他，人生经历堪称传奇。出生在龙蛇混杂的布鲁克林，无父无母被教会养大。被人资助进入耶鲁大学学习，获心理学与东方哲学双料博士。表面上他的经历无懈可击，怎么看都是**丝逆袭成高富帅的典范。可是有一个秘密就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养大他的教会，与资助他上大学的人，都跟臭名昭著的法兰克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本人除了光鲜的正当职业，还有一个血腥危险的副业。让一些法兰克家族所不喜欢的人，从这个世界上“优雅的”消失掉，包括但不限于精神方面。 法兰克家族的确是黑手党，但是并不是如同教父当中所描述的那样。或者说教父所描述的一切，不过是黑手党的原始积累阶段。事实上一个正常的主权国家，不会认同有如野草样生长的地下势力存在。当然日本这个奇葩国家除外。 法兰克家族早就完成了原始积累，家族主要成员的工作区域早就改到了华尔街。靠着掌控的多家金融证券机构，将每日里得来的大量见不得光的钱，转化为合法的收入。因为还在黑暗里摸索的都是一些外围人员，出事也从不会跟他们扯上关系，所以家族已经开始慢慢的淡出了公众视线中。 叶乔治是华尔街的后起之秀，几次漂亮的空手套白狼引起了老法兰克的注意。几次接触之后，将他拉入了旗下的一间证劵机构。原以为凭借着他的势力，可以轻易的控制住对方。可惜老法兰克谨慎一世，这次却被小家巧啄瞎了眼。全因为叶乔治犯了同龄人都会犯的毛病，好奇心太重。 叶乔治加盟的只是老法兰克旗下的一家小规模证券公司，可是叶乔治盘算后却发现成交量与它的规模不成比例。按照它设置的佣金提成，有大笔的资金去向不明。叶乔治耐心摸索了半年，终于在新年前夜转走了它账面上的四个亿资金。并且脚底抹油，逃回了老家。 等正在度蜜月的老法兰克，知道消息的时候，当场心脏病发。他想不发病也不行，因为FBI的人正在门口等他回去协助调查。 原来他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儿子肖恩，竟然不听劝阻瞒着他派人去了叶乔治的老家，准备干掉他。可惜时间没有选好，正巧赶上CNY（Chinesenewyear）。 可怜几个棒小伙子，都曾是海豹的精英。原本根据情报，目标的老家中只有一对老夫妻跟四个孙子和孙女。所以准备惫夜偷袭，悄悄干掉目标之后就走。谁知道翻进去之后才骇然发现，满屋子里都是人。于是一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生的错误“战争”。毫无悬念的，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这件事情之后，叶乔治才老老实实的向外公交代。并且一不做二不休，将本来顺手拷贝下来的一些数据报给了FBI。这些数据，就是老法兰克贿赂国会一些议员的资金流向报告。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虽然号称八分钟可以将钱从地球的一端调拨到另一端。可是洗的再干净，也会留下痕迹。除非你全部使用现金交易，不然怎么转都有流向记录。 金融领域中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绝对安全，一些人声称的所谓安全帐号，不过是以金融从业人员的客户守则所保证。真正有需要的时候，什么都会暴露在想知道的人面前。 老法兰克当初留着这些东西也有留一手的意思，可是如今却成了他的催命符。叶乔治捅出了这么个东西后，要么他乖乖的承认后坐牢，然后某一天在浴室中跌倒死亡，随后法兰克家族烟消云散。要么就想办法拿回东西，然后交给想要的人。那么某一天他会在床上安静的死去，法兰克家族继续留存。 因此他干净利落的心脏病发，派人召唤了最得意的杀手。摩根佛里曼博士，外号Joke。 Joke接手这项工作之后也感到有些棘手，目标身在华夏，而且家族势力极其强大。成、王、谢、聂，号称江南四大家，在武术界有很高的威望。也许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关键时刻就看出了能量。 上次的强攻失败，让Joke明白不可以力敌。所以利用了大量的时间，放到了情报分析上。他发现叶大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用自负或者嚣张来保护自己。考虑到他童年的经历，他对任何人，包括自己亲人都不能完全信任。所以这种人从理论上来说，很难在自愿的情况下被催眠。即便是通过某种药物，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在反复研究的过程中，Joke发现了很有趣的情况。叶大少对于心理医生，或者华夏称为精神病大夫的人充满敌意。从小就经常捉弄他们，到了美国之后，一个同行曾经完整的记录了自己被他捉弄的经历。很快一个计划在他的脑海中形成，精心准备之后，一个特别的团队分批来到了这里。 “我是耶鲁大学毕业，这位先生是？”Joke对走上台的叶大少佯作不知，改用英文问道。 “哈佛商学院。”叶大少同样用英语回答道。 Joke笑着问道：“看先生的样子，你似乎对我抱有敌意。” 叶大少也笑着回答：“我是学金融的，上学第一天就听说过，商场无父子。所以这不过是职业习惯，不是特意针对你。” Joke露出恍然的模样，改用中文说道：“我能感受到，这位先生是我最大的挑战。我将能把他催眠，作为好的开始，请你们一起当个见证。再次重申，请关掉手机，我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扰。并且不要录影，因为今晚的一切声像版权，都归探索频道所有。” 接着踱到叶大少的身边，说道：“那么，我开始了。” 叶大少点点头示意准备好了。心说：“等的就是你，一会耍不死你这鬼佬。” Joke开口说道：“想象现在是晚上，你舒服的躺在沙漠之中，仰望着夏夜的星空。星空是那么的璀璨，你似乎能看到很远，很远。放松，轻轻地呼吸。你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门……” Joke说话的语气跟语调很怪，似乎是单独对着叶大少在述说着一个故事。可是在今天的现场环境下，所有人都会不由自己的抬头望向帷幕上放映出来的星空。星空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流转的快了一些。 所有人之中，只有叶大少一直站在台上，面带微笑的看着Joke的表演。当Joke说到出现一道门的时候，叶大少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金字塔造型的光门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搞什么飞机？”叶大少心里正感到疑惑的时候，Joke的话音适时而起。 Joke说道：“这是一扇时空之门，走进去，他能带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见到你心底最想见到的人。” “装的挺像。3D投影技术，还真舍得下成本。”叶大少心里冷哼了一下，决定配合着走一步，然后当场揭穿他们伪科学的真面目。 光门闪烁一下之后便消失不见，周围的环境瞬间暗了下来。环境的改变，让叶大少的眼睛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去适应。当他恢复了视力后，却发现自己还站在舞台上，可是却没有看到Joke。一束强光照着他，让他根本看不清周围是否还有人。 叶大少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向着舞台边缘走去，可是走了几步也没有走到。想着是不是记错了方向，便回头走去。一转头却发现有人站在他的面前。 对方站在他迎光的位置，所以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从服饰上来看，是个女人。不知为何，叶大少觉得对方身上的衣服很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小兔崽子，你跑哪去野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叶大少的耳边响起，并且挪动脚步向着他走来。 叶大少听到声音后忍不住浑身一颤，目瞪口呆的望着缓缓走来的女人。对方脸色苍白，两眼有些呆滞。看着他的眼神，复杂而冷漠。正是他深埋在记忆里二十多年，相见却又不敢见的人。他望着女人，颤巍巍的说道：“妈？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他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可是他无法解释现在看到的又是谁？幽灵还是真的时空穿越了。 叶大少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可是这份空白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母亲的巴掌唤醒了。 “小兔崽子，我叫你野。你当然希望我死了，你跟你那个死鬼老爹都希望我死是吧？”叶母一边骂着，一边手脚并用，对着叶大少拳打脚踢。 叶母的狂风暴雨，掀起了叶大少心中的滔天巨浪。沉寂已久的回忆从脑海中唤醒，堂堂七尺的叶大少此刻如同孩童般蜷缩在地上。抱头惊叫道：“妈，别打了，我错了，错了……” 狂风暴雨戛然而止，一双温暖的手轻抚上他的面颊。叶母摸着他的脸，呜呜咽咽的说道：“对不起，妈又犯病了。你给你那没良心的爹不一样，你不会忘记妈的，你是最爱mama的。” “妈……”叶大少此时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了叶母的怀中。身上依旧是熟悉的味道，与让人心安的温暖感觉。记忆的洪流冲破了围堤，多年的情绪积累一朝而泄，顿时不可收拾。 他抱着母亲，嚎啕大哭道：“妈，我没忘记你，我更没忘记带给你痛苦的人。我不改姓是为了记住这个虚伪的人，有一天将痛苦十倍，不百倍的还给他。快了，就快了。” “成小姐，你该吃药了。”叶大少耳边传来了冷冰冰的一句话。 叶母浑身一震，放开了怀抱中的叶大少，向后缓缓飘去。口中呢喃道：“救我，救我……”最后消失在光圈之外的黑暗之中。 “妈……”叶大少大叫着想爬起来追，可是灯光突然大亮，刺的他眼睛一阵生疼，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接着就听到身边有人急切的说道：“先生，放松，放松，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睁开眼就见到Joke一脸关切的望着他，见他醒过来似乎松了口气。伸手将他搀扶起来之后，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先生，你应该告诉我，你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我是个心理医生，可不想因为你而莫名其妙的出一起医疗事故。” “你是说我被你催眠了？不可能，我从来没有被人催眠过。而且你刚才究竟做了些什么？我感觉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叶大少诘问道。 Joke笑了笑，说道：“你当然没有离开过这里，催眠术又不是特异功能。你不过是精神恍惚，脑海中自然会有现实的事物出现。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我只是站在这里动动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此刻大厅的灯已经全部打开，叶大少可以清楚的看清每一个人的表情。他们都是对着自己点头，证实了Joke所言非虚。他不放心的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的手表，分针只走了一格，大概一分钟多一点。他相信这款瑞士手表的品质，所以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他动手脚。 “先生，你还有怀疑吗？”Joke不疾不徐的问道。 叶大少喃喃的回答道：“不，没有了。多少年，你是第一个。” “那好，请你下去吧。” 叶大少哦了一声，神情有些呆滞的向着包厢走去。突然回头说道：“这位，这位大师，我希望结束之后，能够跟你单独谈谈。”想了一下，又急忙补充道：“不，就在这里，我想再见她一次。” Joke矜持的点了点头，心头暗喜道：“终于成了。” 志得意满的Joke，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此刻在他的身后，一个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的说道：“时空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