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行万里路
当夜，王榟就告辞了众人，独自回到了军营之中，准备第二天跟着哲离将军一路北上。 兵贵神速。 骑上蒙古马之后，王榟果然感觉不一样，这蒙古马奔跑了一夜都不见有什么疲惫之色，比起自己之前骑过的战马在耐力上都要出色。蒙古人极为爱惜自己的战马，虽然只是一夜，也要更换另外一匹马，好在蒙古人马多，每个人都有好几匹战马，千夫长万夫长更是有十几匹战马供自己轮换。 这次因为要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所以王榟并没有带上李诗诗，而是将她留在段府之内。 “哲离将军，为什么我们要连夜赶路，应该不只是为了南越臣服之事吧？”王榟心里知道是为了那个呼和王爷，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为了试探出两人之间敌对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当然不仅仅如此，我们必须倍道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上都去，让我们的对手措手不及，这样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哲离将军在马上快速回道。 “了然。” 一路上无话，出了云贵两地，到了四川行省，这一路上都是崇山峻岭，虽然有好几匹马更换，但是五天跑下来，也有些吃不消。 稍稍休息了半天的时间，哲离和王榟带着百人小队继续北上，到了第十天终于出了四川行省，来到陕西行省，王榟一下子觉得视野开阔了不少，只是漫山遍野荒凉了一些，黄土之上好多地方都是光秃秃的，放眼过去都是千沟万壑。 渡过了黄河，第二十天终于过了陕西行省，来到了内蒙古。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徐徐展现在王榟的面前，蓝天白云，正是纵马驰骋的好地方。 风吹草低见牛羊。 远处不时有成群的野马呼啸而过，更有不少狼群在远处丘陵之上盯着他们，在空中，成群的大雁摆成一字形，避让开最上方黑鹰的袭击。 “这里简直就是游牧民族的天堂啊，难怪这蒙古骑兵作战能力如此之强。”王榟不由感叹道，“这里水草肥沃，有着训练骑兵得天独厚的条件。” 哲离看着王榟的样子，笑道：“还是家乡好啊，当年成吉思汗就是在这里带着我们统一蒙古各部落，灭了金国，灭了花刺子摸国。所谓是西夏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成吉思汗，一代天骄。 王榟对成吉思汗从心里钦佩，白手起家，靠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统一了蒙古，结束世代以来的内斗，将弓箭和长枪对准了外族，攻占了广袤的疆域，开创了属于蒙古人的时代。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鼓作气赶到上都，面见可汗。”哲离将军再次笑道，拿出马奶酒递给了王榟。 这马奶酒性温，有驱寒、活筋之效，这二十多天的时间，王榟也没事跟着喝两口，酒量慢慢练了上来，甚至能跟哲离将军一比高低了。 草原上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还穿着单薄的衣服，晚上就得裹上厚厚的羊毛褥子。 嗷呜…… 夜深之时，营帐之外狼群的嚎叫之声此起彼伏，忽远忽近，弄的王榟半天都睡不着。 “王榟，赶紧起来，我们被狼群包围了。”哲离将军对着王榟喊道。 王榟睁开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还是马上翻身起来，拔出了金箍枪。 出了营帐一看，好家伙，四周有几百头狼围着呢，月光之下，绿油油的眼睛格外瘆人。 “这是一群饿狼，不好打，你第一次来蒙古大草原，乃是我们蒙古的客人，待会只用在正中间看着就好了。”哲离将军脸上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打狼群，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最中间两百多只个头比较大的狼是狼群进攻的主力，最前面的几十只则是快狼，奔跑迅捷，是用来迷惑人的，坐在最后面威武的大狼则是他们的头狼。” 哲离一边给王榟解释，一边指挥百人小队做好防守准备，这些跟随他多年的手下也都是打猎好手，见到狼群不仅没有慌张，反而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狼群当先出动了，几十只快狼闪电般的冲了过来，王榟在黑暗之中只看到绿幽幽的眼珠子刷刷就从远处来到近前。 “好快的速度！”王榟低喝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金箍枪，虽说自己身边都是好猎手，但是他还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放箭。”哲离下令的同时，自己拿着弓箭也射了出去，要对付精明的狼，就不能将自己的实力全部暴露出去，要示敌以弱。 本来哲离的实力是能够射中四百米意外距离的，夜色视线不好的情况下射中三百米目标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他故意只射中两百五十米外的野狼，还有五十米的距离他是留给狡猾多疑的头狼的。 在付出十几只快狼的生命之后，两百多只雄壮的野狼悄悄的掩杀了上来。 “就是这个时候，给我狠狠射。”一百名弓箭手交替射出弓箭，打退了野狼群的第一波进攻。 坐在最后面的头狼嗷呜一声，呼唤自己属下暂时撤退，似乎是在商讨什么对策。王榟心想：“这蒙古的野狼也太聪明了吧。” 又过了片刻，狼群发起了总冲锋，从四面八方同时冲了上来，就连头狼也离开自己的位置，在最外围寻找自己的突破点。 一直注意着头狼的哲离，早就瞄准多时，松开了满弦的弓箭。这个距离正好在三百米左右，再狡猾的头狼也逃不过好猎手。 嗷~~ 头狼中了箭惨叫一声，拖着中箭的身子朝远处迅速退走，其余的狼听到头狼的命令，立即停止了冲锋，紧随头狼而去。 眨眼间，几百只狼就消失只夜色之中，只留下地上七八十只死狼，伤狼。 “走，这些狼皮都是冬季保暖上好的皮毛，以前我们蒙古人穷苦的时候，这些狼皮是那些贵妇人最喜爱的，一个狼皮能卖好些银子呢。” “那现在呢？”王榟听着哲离的话都是对以前生活的回忆，显然是对现在的状况不满了。 哲离看着手下拖回来的一条条死狼，感慨道：“现在一切都变了，环境变了，人也变了。” …… 整整一天，不知道翻过了多少梁，越过多少坡，跨过多少河，经过了多少草场，直到傍晚时分才来到上都都城所在地。 一条如同带状的弯弯河流在都城之外，仿佛是一条玉带镶嵌在美如画的草原之上。 王榟目测过去，上都每面长两千多米，四个角各有一个高耸的角楼。 “走吧，赶了二十多天的路，今天终于是到了。”哲离拍拍马，当先冲了过去。 走近一看，在城门之外另有方形的的护门小城，王榟抬头自习观察着，在小城的门口设有门闸，前后共有三重，前后两重都是厚厚的铁门，中间一重则是厚实的木门。 过了三重门之后，王榟回头一看，只见两侧射有箭楼，城垛与城垛之间形成垛口，既方便隐蔽身体和装备，又便于观察城外的敌情。 “这外面的护门小城叫做瓮城，是为了防备攻城锤而武器的进攻，通常瓮城的城门跟所保护的城门不在一条直线上，这个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哲离解释道。 “明白，那是防止敌人长驱直入，可是这个攻城锤很厉害吗？”王榟好奇的问道。 “等哪天有机会给你见识一下，现在我们进城吧。” 王榟看着眼前大气磅礴的城门，心中默默道：“上都，我王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