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吾王

    我后悔问出了这个问题。你是谁？显而易见，能到这里来的最多只有三个人：亚瑟，梅林和凯。

    凯虽然来过不少次，但那只是偶尔来玩玩罢了，而且每次在这里的时间都不长，更别说一直在这里待机。梅林的声音还没有这么年轻，当然不排除他使用魔法。那么眼前基本上能对的上号的人就是亚瑟了。

    “难道说，失忆了吗？”眼前的身影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按住我的肩膀，头伸过来，面对面的直视着我。

    “喂，喂，飞鸟！我是亚瑟啊！”声音有些焦急，“呐，我是亚瑟啊！还记得我吗？”

    当然，我当然记得亚瑟。可是，我左眼与右眼的视线的交汇处，却是模糊不清的面孔，如同多重覆盖的人影一般，层层叠叠，真假难分。

    “怎么会这样！”亚瑟见我默不作声，“飞鸟！飞鸟！”

    我忽视了亚瑟在我面前挥动着的手，只是一味的想看清他的面孔，可无论怎样给眼睛暗示都达不成目的，徒劳无功。

    “飞鸟，不要再睡着了，我去找导师来。”亚瑟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出去叫梅林了。

    我扭过头看到他出去的身影，感觉与周围与房间里的环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导师，导师!”亚瑟喊着，“快来，飞鸟醒了！”

    “哦，小飞鸟醒了么？”过了不久，上面传来梅林的声音，“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下来看看他。”

    “可是，导师，飞鸟他不记得我了！”亚瑟说着他观察到的情况，“他失忆了吗？怎么办啊？”

    我失忆了吗？我自问着，感觉往事历历在目，应该没有失忆。那我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亚瑟早就好了，梅林也已经回来了。那就是说，我至少睡了三天吧。

    回过神来的时候，亚瑟和梅林已经进了屋。梅林倒是看得很清楚，包括他依旧和蔼慈祥的表情。只是，旁边的亚瑟就······

    “嗯，这样子啊！”梅林站在床前，他的手覆盖住我的额头，亚瑟跟在身后，“我也不知道原因啊，休息休息就会恢复的吧！”

    “可是，导师。没有方法能让他现在就恢复么？”亚瑟询问道，“我不喜欢飞鸟现在的样子。”

    “这可真叫人难办啊！”梅林皱着眉头，“我对这个方面研究的并不深啊，也没有办法。”

    为什么会看不清亚瑟的面孔呢？我思考着，我身上被改动的地方有两处，眼睛和左臂。一定是眼睛又出了问题吧。

    我抬起左臂，这是全身唯一的一处地方，能动而又感觉不到痛。当然，我也体会不到这条手臂的任何感觉。

    “啊，飞鸟！”亚瑟突然握住我的手，感觉就像被拽住了衣服一样，不属于我的身体，只是外物。

    我很轻松地从他的手中将左手抽出，盖在左眼上，努力用右边的眼去看。

    影像渐渐清晰，答案渐渐揭晓。同样的金发碧瞳，却是不同的面孔。Saber，吾王，骑士王，还是该称呼为阿尔托莉雅呢。

    “怎么了，飞鸟！”她看着我，注视着我，声音听起来也也开始便得那么轻柔。

    我莫名其妙地就想笑出来，张开嘴却扯痛了肌rou。

    “是么，饿了么。”她突然站了起来，“也对，睡了那么长时间也该饿了！导师！”

    亚瑟你是哪只眼看出我饿了的啊，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有点饿。

    “哦哦，食物啊，食物都在桌子上！小飞鸟没事，我也就回去了！”梅林说完转身回屋。

    我真的没有失忆么？还是记忆出了问题，我对自己产生了疑问。光从我自身找不出答案，我没有可供对比的记忆。难道一年前的生活都是错觉，想不通。我以前所见到的明明是男性的亚瑟。为什么今天醒来后，却发现其实一直在一起生活的其实是阿尔托莉雅。她也并没有告诉我她的真正名字。

    “来，吃饭！”亚瑟将木桌搬到我床前，食物也是如从前一般异常的丰盛。不缺水果，不缺酱料，不缺蔬菜，不缺rou类。

    我没有动，依旧捂着左眼看着她。很，美丽，真的。

    她见我不动，便将我扶起，她坐在我身后，让我有所依靠。我可以闻到熟悉的淡淡的清香，曾经我以为那是大自然的味道。

    “来，啊！”她用肩膀抵住我，我侧过脸，盯着她，没有张开嘴。

    “为什么不吃呢？”她皱眉。是呢，为什么不想吃呢，秀色可餐么。

    “不要再捂眼了！”她扯掉我的左手，不知为什么，即使闭紧左眼，她的样子也渐渐模糊。

    “要吃饭啊！”又将食物递到了我的嘴边。

    为什么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这个原因我想到了右眼。

    右眼一直没有合上过，我直到现在才发觉这个问题。

    我推开亚瑟递过来的食物。

    “飞鸟，这个现在不合口味么？”亚瑟叹了一口气，将目标放在了其他食物上。

    我将左手盖在右眼上，不行，没有作用。右眼完全无视了左手，依然可以看得清屋里的一切，除了亚瑟。

    “我说，捂住眼睛这个游戏很好玩吗？”亚瑟将我的左手放回，“来尝尝这个呢！吃过再玩。”

    看样子是一种很清新的蔬菜，配合着沙拉，夹杂在面包中。我不认识。但也咬了几口，咀嚼着咽了下去。

    “呵呵！”亚瑟看起来很开心。

    我看着她，却看不清她。如果右眼能闭上就好了，我就能猜想出事情的真相了，不亲眼看一下，感受一下，我觉得自己是不会相信的。憋在心里也难受。

    我闭上左眼使劲去想：关闭吧，右眼。关闭吧！右眼！······

    我不断地去想，也真如我所希望的一样，如同闸门慢慢降下一般，世界正在关闭。最终我可以确定右眼的闭合。

    “怎么了，飞鸟？”亚瑟问，“为什么要比上眼睛呢？累了么？”

    接下来，就是睁开左眼了。与以前一个样的亚瑟，正要让我躺下，会心一笑，如阳光般灿烂。我突然感觉以前的亚瑟又回来了。

    “如果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吧！”他这么说。

    是么，不是梦。可是，我现在想要的到底是哪一种亚瑟呢？我不清楚。角色突然地转变，让我觉得不适应。

    “那我走了哦！导师说今天还有要教我的东西呢！回来再来看你！”亚瑟说。

    “唔，你是谁？”我问，又感觉到这样不妥，“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亚瑟！”回答的很坚决，“会一直保护你的亚瑟！”

    “所以，安心吧！不会再有下次了！”笑，让人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