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宫规
“谬古……上面写的啥,我不认字。” 阿斌盯着这石碑良久,感受着从石碑之上传来的阵阵压抑,终于有些忍受不住,捋了捋头上稀松的毛发。 “宫规……” 谬古从石碑上移过了头,有些惊异的看向阿斌。 “给我念念……” 谬古对着阿斌轻轻点头,目光重新汇聚在石碑上。 “第一条,入宫后,不得私自下山。” “第二条,不得与同门私斗。” “第三……” 谬古没念几条,就被阿斌打断,扭过了看着石碑的头,有些不解。 “挑重点啊……” 阿斌灌了一口酒,挠了挠腋下,像是有些焦急。 “什么是重点?” 看着谬古脸上带着不解,阿斌走近了些,细声细语。 “比如不让喝酒吃rou,还有禁女色什么的,若是偷窥被人抓住又会怎样?” 谬古听到阿斌的话后,顿时一惊,有些僵硬的迅速将这石碑上的宫规看了一遍,摇了摇头。 “没有你说的这几样。” 阿斌听到谬古的话后,长舒了一口气,可不待开口,又被谬古的下一句话给惊住,甚至连酒水洒在了地上,也不为所动。 “不过……阿斌大哥,这里面没吃的,开始我也很不适应,现在已经习惯了。” 谬古说罢,不再理阿斌,再次详细的研读不归宫的所有宫规,没有错过任何一条,可刚刚研读不久,就被阿斌拽了拽。 “又怎么了?” “没事,我先去里面待会,你自己看吧,我又不认字。“ 谬古听到阿斌话后,点了点头,继续低语研读起来,阿斌见此,有些无趣的离去。 “第二十一条,修行未成,不得私自下山……若这条告诉阿斌大哥,阿斌大哥会不会直接转身离去?” 谬古此时背后挂着两柄重刀,在石碑前站久了,难免有些疲惫,但还是坚持着细细研读,看着身边不时有人离开,进入里面,谬古也是依旧不为所动。 “第九十三条,不得偷盗强取豪夺,欺压民苦。” “第九十五条,若想提前出师离宫,需闯过弱水,天火,地雷,三阵。” 当谬古研读完最后一条时,双腿已经被这两柄大刀弄得有些摇摇欲坠,当迈出步伐也是想随着其他人进入时,麻木的双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喂……不至于吧!” 原本在内厅看着四周墙壁上印画的阿斌,发现谬古扶着墙,揉着小腿,连忙迎来几步,走到谬古身旁。 “没事……就是感觉这把刀越来越重了……” 阿斌听到谬古的话后,有些不解的绕道谬古身后,伸手摸像了那无锋重刀,而谬古眼中的犹豫只是闪过了一刹,就任由阿斌解刀。 “没有多重啊……看起来挺重,但还没有你原本那宽刀重…” 阿斌将无锋重刀解下后,绕回谬古身前,手上看似很是轻松的挥舞了几下,而谬古则是感觉身上一轻,本被压迫有些弯曲的身形,再次恢复的原本模样。 谬古带着疑问之色,将阿斌手中的无锋重刀拿回,可刚一入手,脸色顿时惊变,手中的刀竟是有些拿不稳,无锋重刀重击在地上,让石板产生了道裂缝,一股嗡鸣之声响彻。 而阿斌看着这一切,刚准备伸向酒葫芦的手顿住,不可思议的看着谬古手中的无锋重刀,不时还在上面敲敲打打。 “真有这么重啊?是不是没吃饭,一直没有力气?” 谬古看着阿斌那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没好气的将无锋重刀,用力从石板拔起,再次绑在背上。 “真的很重……应该是刀的问题。” 谬古摇了摇头,身形再次被这无锋重刀压得略有弯曲,像是极为吃力,随后看向了墙壁上的印画。 阿斌见此,撇了撇嘴,拿出酒葫芦灌了一口,只是眼中不时闪出的精芒,没有被任何人所注意。 谬古的注意已经完全集中在了印画上,这印画像是讲述着一个故事,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及其惟妙惟肖。
那第一幅画上,一山巅像是与天比高,突破了云层,站在山巅之间的人,看着山下劳作的百姓,眼中充斥着怜悯之意,这山巅之人举止极为不凡,那一尘不染的白衫,迎风飘荡,双手背后,手心中间像是拿着一串念珠,背后还存于一间极为平常的屋舍。 而谬古看到这第一幅画后就是大惊,久久不言,而阿斌见谬古从看印画后,就一句话没说过,也是没趣的向着来时方向回去。 “莫问天师祖……” 谬古缓缓闭目呢喃着,想起来当日赠与他木牌的黑黝老者,那老者的身形,渐渐与这印画中人的身影重叠起来,最后谬古睁开双眼,走向了第二幅印画。 依旧是那山巅之上的人,只是那山巅已经不在,这人依旧穿着那白衫,只是曾经的怜悯之意消失不见,与之而来的是,脸上擦充斥着一股杀气,手上的念珠也换成一根透着戾气的巨棍。 而就在这时,谬古感觉好像画中的人动了一般,甚至可以听到画中的声音,突然谬古身体一震,眼中的光泽渐渐消失。 “这是……” 谬古突然大惊,感觉四周变换,此时已经置身于这画中世界,处身的位置,正是那白衫人身边。 而此时谬古也真正看清这白山人的模样,此时无疑,正是那山巅之上的太祖。 只见太祖脸上,充斥着一股恨与杀的意念,凝视着下方的一座宫殿,这宫殿的门口处,一座巨大牌匾落在地上,有些残缺,但又依稀可见,这牌匾上的字,写着的却是“渡世宫” 不归宫内,一片狼藉,尸横遍野,宫内的人也是极为杂乱不堪,穿着不归宫门内服饰的人,已经极为稀少,但脸上那股绝念,却为之震撼,此时宫内所有弟子,都已经退到,不归宫的正殿之前,像是守护着最后一丝净土。 谬古意识回收,这印画依旧未变,那太祖依旧附在空中,只是谬古的眼中,却划过了一丝哀伤,没有犹豫,立即走向了第三幅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