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出轨的信号

    总之在农民街，刘玉芳人际关系并不复杂，除瑞珍姐以及那位小学同学的妻子，没别的密友了。

    这年，她和街对面一家人慢慢走得较近。

    两口子比较年轻，有个儿子，比阳阳大一岁，男人姓刘，叫刘俊浩，与刘玉芳同宗，低了个辈分，老婆是外县嫁过来的，姓什么不太清楚，街坊邻居都叫她小倩，肌肤粉嫩，笑容如花，长得有点像女明星龚丽什么的，在当地算得上个美人。

    两口子很早就在外县卖兽药，两千年前这是个暴利行业，一毛钱的药可以卖到一元甚至两元，几年就发了家，后来兽药生意“做穿”，（也就是大家都知道具体价格了）回家乡过起了清闲日子。

    在农民街，刘俊浩一家做小生意发家，身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多少朋友，没靠上什么势力，一副小百姓的样子，待人还算谦卑和气。

    小倩是外县人，嫁过来一直没什么闺蜜，看着阳阳太过可爱，又特别喜欢女孩，经常从街对面走过来抱一抱阳阳，一来二往，刘玉芳和她慢慢熟悉起来。

    小倩越来越主动，经常带着儿子过来拉一拉家常。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刘玉芳逐渐接受了这个新的闺蜜，两家人仅隔着一条街，开始主动走过去找小倩聊天，坐在她家门外，顺带把对面的杂货铺也守了。

    既然两个女人成了闺蜜，都是街坊邻居，刘俊浩与我和刘玉芳都有了更多接触，随着两家人关系的走近，他还主动请客吃饭，甚至把丹丹也抱过去。

    别人请吃，出于礼貌，我们不得不回请，两家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其乐融融。

    总之我对刘俊浩一直不太感冒，没把他当真正的朋友，彼此间更无共同语言，应付而已，此人个子不高，比我小几岁，既然过去卖兽药，嘴上功夫在农民街无人能及，长相算有点帅气，尤其下巴饱满，比较有男子气，不过他并非农民街的主流人物，出售兽药当时属于一种投机取巧的行业，这样的人，原本靠耍心术耍嘴皮发了点小财的。

    刘俊浩一年四季西装革履，整个人倾向于正统，虽不太主流，相比农民街的下三流泼皮还是有点正能量，我也没怎么拒绝两家人的交往。

    有点家底，暂时衣食不愁，刘俊浩成了农民街的清闲公子，当妻子回去打理娘家的铺子时，他一人在家吃喝玩乐，打一打小牌，优哉游哉过日子。

    记得当时刘玉芳对此人也很不感冒，说他华而不实，曾有一次，小倩回娘家后，他在麻将桌上输光老本，悄悄向我们借钱，刘玉芳一口回绝了。

    随着交往的日渐增多，我无意间了解到刘俊浩的另一面，他喜欢自我表现，尤其喜欢在女人面前自我表现，无论遇上谁，只要你肯听，他就可能滔滔不绝的发表说说，一说就是半天。

    既然他有这种耐心，于是家门口经常聚集着一些女人，留守妇人，寡妇，年过四十没嫁人的老姑娘，也有普通的女邻居，这些女人有个共同特点：时间充裕，稍显寂寞，无人陪伴。坐在他家门口，听他发表长篇说说，寻一寻开心，当然，小倩也经常在场。

    除了爱不停的发表说说，逗女人开心外，刘俊浩还经常对自己的性能力引以为豪，曾经在男人堆里炫耀过：他的那部位很棒，骨头还能发出响声。

    为逗女人们开心，他所发表的说说里，掺杂着他们两口子的私密细节，比如在床上怎样怎样，俩人如何一起洗鸳鸯澡等等。

    也许他所描述的这些私密细节，能勾起女人们的意yin也说不定。

    当我了解到刘俊浩属于这种类型的男人，没怎么在意，也没留意过刘玉芳在我上课期间是否抱着阳阳走到街对面去当了忠实的听众，因为在我眼里，他是个无足轻重的男人，更何况刘玉芳与他同宗，高一个辈分，有她在场，就算发表一些带荤味儿的说说，我认为也会有所收敛的。

    川人形容某个性能力强、四处拈花惹草的男人会用上一个名词：脚猪。（脚猪就是给农民牵着四处找母猪配种的种猪）后来才听一些街坊邻居背地里说，刘俊浩也是头脚猪，只不过人模人样，隐藏得较深而已。

    既然是脚猪类型，那方面能力当然比较强，以致于多次搞得妻子小产，一小产就回娘家休养。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农民街的小圈子里流传着一个刘俊浩的脚猪故事。

    某年，小倩小产回娘家休养，把儿子也带回去，刘俊浩成了快乐的单身汉，他有一位初中同学，是古镇上的居民，姓孙，是个时髦小青年，帅气，温文尔雅，不过一副弱弱的样子，当时带了个女朋友来到他家小住一段日子，女朋友样子清纯，同样温文尔雅，也不知怎么搞的，三个人同住在一栋两层楼的房子里，刘俊浩居然和她上了床，到底是强迫还是引诱，始终是个谜，局外人不得而知，总之小孙匆匆离去，从此没再来过农民街，和青梅竹马的女友当然也拜拜了。

    当两家关系走得比较近，我听到这个故事后，曾对刘玉芳说：刘俊浩连同学的女友也要上，纯属一头脚猪，人品太差劲，我们得和他保持距离。

    刘玉芳笑道：龟儿子，你把自己老婆想象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偶尔和小倩接触而已，根本没理会他。

    我不再说什么，既然同宗，刘俊浩称呼她为小嬢，而且她并非妖艳的女人，怎么可能发生那方面的事情？

    当年，也就是婚后第七年，我的浪子习性又开始反复，夜里出去打麻将的时间越来越多，和家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也不知为何，两口子吵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她表现得漫不经心，对我的约束也少了。

    上半年，刘玉芳每夜会抱着阳阳坐在茶馆里看我打牌，一直看到散场。

    到下半年，也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抱着阳阳陪着我熬夜。

    有时深夜回到家里，发现她已经带着孩子上楼睡觉。

    此时我早已深知她的习惯：想得到一个丈夫的分内伙食，必须从下午开始表现，做家务，照顾孩子，并且把她服侍得相当周到了，夜里才有可能允许在床上做一点“事情”。而每夜出去打麻将，十二点后才回家，有时我躺在超级大床上，欲望蓬蓬勃勃，无论如何试探，她也不为所动，一直用冷冰冰的后背对着我。

    于是到下半年，我们两口子的夫妻生活越来越稀疏了。

    而就在下半年，小倩因为喜欢阳阳，决定再生一个，希望生个女儿，而当时计生委管得很严，怀上孩子肚子还没变大，就悄悄回娘家躲计划生育去。

    小倩回娘家的一个多月，刘俊浩又成了快乐的单身汉，像他这种人，一两月没女人陪着，当然是很难熬的。

    这一个多月里，据说几乎每天晚上，刘俊浩都会敞开铺子门，把灯开得亮亮的，吸引不少当地村民过去聊天，男女都有，当然其中女人居多。

    由于每夜我都坐在麻将桌上，根本不知道当时刘玉芳是否会带着阳阳走到街对面，坐在他家铺子里成了他的忠实听众，这也成了困扰我一生的悬疑之一。

    既然是脚猪，老婆离家，刘俊浩肯定会打别的女人的主意。

    他不会去嫖，只会打街坊邻居的主意。

    多年后我一直在猜测，他能把同学的女友搞到手，除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肯定还有别的诱惑女人的非常之手段，从感情慢慢说到床上的事情上去。

    我甚至还猜测，他是否会用上江湖宵小的某种手段，比如在开水里下迷药，或是某种特别的暗示，勾起女人的意yin，让她们情不自禁，一时头脑发热，糊里糊涂的跟着他爬上了床。

    总之婚后第七年的下半年，我们两口子从感情和身体两方面来说都显得特别冷淡，而小倩离家后的一两月，刘俊浩暂时独居，刘玉芳每夜又不在我身边，几种因素凑在一起，说不准真会发生点什么惊人的意外。

    然而，当时我根本没朝这方面想。

    一天，村长老爸做大寿，村里稍有脸面的人都去送礼，做了几十桌酒席，我和刘俊浩坐在一桌喝酒，而刘玉芳带着阳阳坐在附近的另一桌。

    当酒席吃到一半，出于对家人的关心，我侧过身去，看看刘玉芳和阳阳，而就在同时，她也侧过身，却并不看我，一双眼睛，竟然直直的盯着刘俊浩。

    当时我并无在意，估计纯属偶然，可是当我再次回头，却见她也猛然回头，照样盯着刘俊浩，好像自己的丈夫不存在一般。

    原本，像她婚后所说，我并非和牟志强一样，属于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不然她根本不会嫁过来，可是目睹这种情形，也难免心生疑窦。

    几天后，再次发生的一件小事，让我越来越感到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