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 运气才是最强大的机缘
心泽与小阿雀离开之后,萧清封再凝神看了片刻,待到他们身形走远之后,才回到了自己暂时居住的山洞中。 这二十日,他一直在潜心静养,除了教导一下小阿雀,几乎是不管外事。 现在,他现在法力已经恢复了八成左右。动起手来,虽然还有些后继乏力的感觉,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实际上,寻常动起手来也会留下几分力气的。 法力恢复之后,萧清封便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来吸收先天木之气。这是他这次来情魔宫最大的意义。其他的都是一些附带的东西,即便那垂涎依旧的阴阳镜都是如此。 先天木之气的灵水一直在法器葫芦之中,时间久了之后恐怕有失。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只有将其吸纳入肝脏之中,他才能彻底放心。 二十日时间,黑鹰的伤势也完全好了。并且修为隐隐又有了提升,他现在几乎处于一种盛极的状态,有点要极阳生阴的感觉。萧清封知晓,他也急需闭关了,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对他不利。 本来他们这个山洞安静,四周又是偏僻之地,可以勉强闭关的。 但是萧清封担心出现一些意外的状况,所以就要从新找一个闭关之地。那个地方不需要灵气多么充裕,也不需要地理位置多么好,只需要足够安静,足够安全就行了。 闭关修行,首要的条件就是足够安全。 萧清封带着黑鹰寻找了足足一天的时间,终于在南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这里是一座大山,四周偏僻毫无人烟,其中又没有精怪作祟,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山神土地。 有山神土地的地方,基本上瞒不过他们。萧清封想要闭关修行,这是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而这里没有山神土地,没有神祗见识,让他有足够的空间来发挥。 在大山中绕了好久,萧清封终于找到了两个临近的山洞。这里是大山的中间部位。山洞建立于一片石壁之中,如果不是萧清封细心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 花了一些功夫清理干净之后,萧清封便对着黑鹰道“这地方还真不错,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咱们一起闭关,争取再出来的时候,各自都有收获!你左我右。” “咕咕!咕咕!”黑鹰点头应道。 “得叻,看你憋的这么辛苦,你就快去吧!”摆了摆手,萧清封示意黑鹰先行进洞。 此刻的黑鹰,身体已经变得有些臃肿。这是浑身灵气的缘故,精怪比人族修士修行得慢很多,但是他们浑身的灵气十分充裕。 得到萧清封的指示,黑鹰没有犹豫,直接踏入了自己的山洞之中。见此,萧清封扭了扭脖子,也进入了山洞之中。 “呼!” 轻轻吐了一口气,萧清封平复了一下心境,向四周扫了一眼,见没什么不妥之后,便开始静修起来。 吸收先天之气,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所以,他必须保证自己处于最强盛的状态。以最合适的状态去迎接到来的挑战。所以,他需要将法力恢复到十成的时候才吸收先天木之气。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萧清封一直觉得此言大善!只可惜,这句话依旧属于儒家的。 萧清封闭关之后,并不清楚外界的时间流逝。 金乌东升,玉兔西落,三日时间一晃而逝。 东胜神洲,东域,情魔宫地界之外,东南方向一座无名大山中。 此刻,萧清封正盘腿坐在石台之上静修,此时的他,全身放松,宛如沉睡一般,好似对外没有丝毫的防范。但其实,这一刻他的警惕之心是最强的。任何人触碰了他一丝一毫的身体,他就会本能的反击。 同时,他潜意识的施展了敛息诀,不想引起外人的关注。 其实,这种方式在修行之人中并不特殊,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在闭关的时候突然有人打扰。 而敛息诀就是骗过外人最好的办法。当然,这也需要一定的运气。对于修为高深的人,并不起作用,除非你已经将敛息诀修行到了敛息神通的地步。 时间慢慢的过去,萧清封一直处于静坐之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然,他动了,双眼猛然一睁。紧接着神色一肃,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枚符篆,然后快速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乍看起来,还有些贴僵尸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之后,萧清封才松了一口气。 他贴的自然不是什么僵尸符,而是敛息符,这也就是师祖亲自给他炼制的三种符篆之一。 师祖给的三种符篆,乃是先前曾经使用过的土遁符。这个东西威力倒是惊人,只可惜后遗症太强。第二种符篆乃是神行符,虽然还未用过,但是它同样有后遗症。第三种符篆,便是这敛息符。 敛息符没有后遗症,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在使用它的时候不能动用法力,否则的话敛息就会失效。很多时候,修士对自己法力不能掌控随心,就很容易破坏敛息符。 这一点对萧清封来说倒不是问题,这一次受伤,让他对体内法力的控制力增强了不少。 而萧清封之所以迅速使用敛息符,就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尧山山神的气息。对于他的气息,萧清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毕竟就是他搅和了自己得到阴阳镜法宝。 如果没有他,萧清封或许还可以与红衣女子争夺一下,即便最后输了那也是尽力了。可是尧山山神突然出现,直接将他得到阴阳镜的几率压制得没有了。 “还真是奇怪!” 皱着眉头,萧清封口中喃喃。在刚查刹那的感知中,这个时候的尧山山神的气息极其虚弱,明显是受伤了,而且受的是重伤。否则的话,不是自己发现他,而是他发现自己了。 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萧清封在第一时间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障。这就导致了他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凑在山洞的门口,仔细的盯着外面,想要以这种方式来得到一点信息。 在萧清封的眼中,尧山山神不出意外的出现了,出现了之后,便停了下来。 此刻,他身形虚幻,如果不是萧清封眼神极好,还真看不清楚他对面模样。现在,他几乎都只剩下一道黑影,根本就不能凝聚实体,看起来就很漂浮的样子。 如果让常人遇见了,绝对会被吓晕过去,醒过来之后便会高呼遇见鬼了。 不过萧清封对他的形象没有感觉。 而就在他的眼神中,又一道人影出现在了眼前。这是一个小老头,正是那河伯的模样,也就是老槐树最开始的模样。此刻的他和尧山山神相差不多,都不能凝聚实体了。 看到他们这凄惨的模样,萧清封知道,基本上,他们俩算是彻底的废了。即便要养伤,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这还得他们拥有足够的香火之力才行。 摸了摸下巴,萧清封很奇怪,这个时候他们看起来好似不是对手与仇人,而是朋友般的相互帮衬似的逃命。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应该是相互厮杀的吗? “老山,我们这次可真是栽了,这么逃下去迟早会死的,你要做好准备。”那个河伯率先开口说道,一脸的阴沉,完全没有萧清封初见他的那种气势。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他们马上就追过来了。” 此时的尧山山神也没有戏弄萧清封他们的那种气势,反而好似惊弓之鸟一般。说起这话的时候,还特意朝着远方看了一眼。 不知道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情,河伯一直沉着脸,微微一顿之后建议道:“这一次,我们终究有一个要死在这里的。分开逃,看谁的命好。” “那阴阳镜怎么办?” 盯着河伯,尧山山神眼露警惕之色。 就为了这个东西,他耗费了数千年时光,甚至不惜背叛了凌云殿,背叛了凌云尊者。岂能轻易放弃? 几乎可以这么说,谁打阴阳镜的主意,那就是要他的老命,他就会拼命。尽管他知道这阴阳镜也有河伯的一份,但他依旧选择性的忽视了这一点。
看着尧山山神还这么拖拖拉拉,河伯脸上一怒,直接一把抢过阴阳镜,在尧山山神惊愕的目光中,伸手以抚,瞬间阴阳镜便变得灰蒙蒙起来。 然后迅速朝着他们前面的山壁一挥,直接将阴阳镜镶嵌在里面,很诡异的是阴阳镜镶嵌在里面之后,山体竟然缓缓的恢复到了原貌。任何人都不会发现这里面竟然还藏着一件宝物。 “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河伯的动作,尧山山神瞪着河伯恼怒道。因为河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做完这些之后,尧山山神才反应过来。 河伯一脸阴沉道:“谁能活下来,就自己回来取。但是,我们需要对天发誓,如果对方陨落,一定要找情魔宫复仇。” “你——”指了指河伯,不知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尧山山神脸色一紧,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本神就答应你一次,不过得你先发誓。” “行!”河伯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道:“本神尧山河伯对天发誓,如果此次尧山山神不幸遇难,本神当为其向情魔宫复仇,魔宫不灭,终身不止。若违此誓,本神愿意天打雷劈,真灵泯灭。” 见河伯发下毒誓,尧山山神也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道:“本神尧山山神对天发誓,如果此次尧山河伯不幸遇难,本神当为其向情魔宫复仇,魔宫不灭,终身不止。若违此誓,本神愿意天打雷劈,真灵泯灭。” 在尧山山神说完之后,天空突然打了两道响雷。好似在指天道已经知晓此事一般。 “好了,听到声音他们一定会马上过来的。走吧!”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说完之后,河伯直接身形一闪,继续朝着南方掠去。 看着河伯走了南方,尧山山神咬了咬牙,朝着西方飞去。 等到尧山山神与河伯离开之后,大山之中又陷入了沉静之中。 然而,见证了这一切的萧清封却感觉幸福从天而降。他已经对阴阳镜不抱希望了,可是天上的馅饼竟然直接砸在了他的头顶,让他躲都躲不开。 这一刻,萧清封心中升起了一句话:运气才是最强大的机缘。 重重的深吸了几口气,萧清封勉强压下心绪,刚想走出去直接取了阴阳镜的时候,突然脚步一顿。 他想起了尧山山神的话,他们马上就要追过来了?是谁要追过来了,难道是后面说的情魔宫高手? 想到这里,萧清封强忍着诱惑,继续耐心等待起来。他可不会为了法宝将自己的性命陷进去。 “奇怪,他们没有发现我的气息,难道还不能发现黑鹰的气息?”安静下来,萧清封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他有敛息符在身,尧山山神两人受伤之下没有发现很正常。可是黑鹰还是精怪,根本不懂得收敛浑身气息,他那么强大的气息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就在萧清封考虑要不要去隔壁山洞看看的时候,眼中突然又出现了两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他也不陌生。其中一个便是与他有大仇的情魔宫义魔,这位可是让他整整数个月没有恢复过来,对他的恨意,几乎是比山都高。 而另外一个,同样与他有渊源,她正是那红衣女子。也就是他,让本来一件简单的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师叔,他们分两边逃了,怎么办?”站在方才尧山山神和尧山河伯站立的位置,红衣女子开口问道。她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眼中的精光显示她有自己的想法。 “你去追那河伯,师叔我去追那山神。”说到这里,义魔觉得红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玩味,便无奈道:“放心,等到师叔我将阴阳镜法宝拿回来之后,一定属于你,师叔我不会贪墨的。更何况,我敢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