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赔罪
莫阳就这样，动作非常缓慢，犹如一名老者，不疾不徐。 他施展出的剑招皆是朴实无华，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乍看之下，像是初学剑法之人。 莫阳的双眸自始至终未曾张开，并且整个人气息愈加的内敛。他手中的岩辰剑时而刺出，时而劈斩，又时不时回身横扫，从表面看上去，招式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噌！ 莫阳手中的岩辰剑，在刚才的一瞬间陡然提速，一斩而出，发出细微的破空声响。 可是仅仅维持了一个动作，速度便缓慢下来。 黄泰然看的极为专注，时不时点头，时不时摇头，有时皱起眉头，有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在外人眼中看上去颇为古怪。 酒楼内的众人皆是搞不懂目前的状况，但是无人敢说一句话，整个酒楼内只能听见莫阳细微的舞剑声响。 “剑走随心的境界，讲究的是要做到剑随心走，剑由心所指，心由剑所向。”莫阳闭着双眼，忽然开口道。 “原来如此。”黄泰然一拍脑门，先前在领悟剑意时的那种迷茫感，豁然间变得明朗起来。 接下来，莫阳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边开口指点一番。 而黄泰然则像是个学生一样，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黄俊也是一名剑系武者，听着莫阳的讲解，注视着其展示的剑招，不知不觉间，似乎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莫阳的招式看似朴实无华，简单至极，实则是在其内蕴含了高深的剑意。 不过碍于他的领悟力所限，不能想黄泰然那般看的透彻。 此时在黄俊的心中，逐渐对莫阳产生出一丝钦佩的感觉，仅是十几岁的年纪，就能领悟出此等高深的剑意，莫阳在剑道一途上的资质，简直是天资卓绝。 不过黄俊心中却有一个疑问，忍不住道：“通常施展剑意之人都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的分心，可是莫公子为什么可以一边施展剑意，一边说话呢？” 莫阳手中的动作未停，开口道：“我是觉得你俩资质愚钝，无法领悟太多，所以才会开口讲解，如果你们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 “嘶~” 黄俊倒吸一口凉气，能够明显感受到身旁的黄泰然那如同杀人般的目光。 莫阳舞动长剑的动作足足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才缓缓停下来，收回岩辰剑，睁开了双眸。 经过莫阳的一番点拨，黄泰然和黄俊还没有回过神来，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又过了十多分钟，两人这才相继露出大喜之色。 尤其是黄泰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他敢肯定，今日之后，只要再闭关一个多月，他的剑意一定能突破到剑走随心的境界！ 两人纷纷上前，神色诚恳的向莫阳躬身一拜。 “多谢莫公子今日的恩情，让在下无以为报，如若今后莫家有用得着我黄某人的地方，在下绝对义不容辞。”黄泰然掷地有声的道。 “你们现在应该没事了吧，那请离开吧。”莫阳丝毫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哦……”黄泰然二人顿时面露尴尬。 他们本想借此机会，与莫家交好，顺便拉近与莫阳的关系，毕竟今日之事他们做的确实很过分，想要让莫阳对他们改观并不容易。 “莫公子，我们……我们能不能留下，参加今晚的宴席。”黄泰然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莫阳流露出厌烦的神色，这对父子还要不要脸了，之前一来就要说灭了莫家满门，血洗莫家。现在又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还想要留下来参加宴席，真是够可以的。 “赶紧走，别再破坏我爹娘的兴致。”莫阳一甩手，道。 莫青山和戴梦琴对望一眼，莫青山向着莫阳道：“小阳，让黄家主他们留下吧，无非是多添一些席位，人多一些也比较热闹。” 莫阳的父母不想与黄家结怨，并不是畏惧黄家。这些年的奔波流离，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少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黄泰然二人盯着莫阳，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莫阳摇摇头，道：“好吧，那你们留下吧。” “多谢莫公子。”黄泰然二人大喜过望，连忙向莫阳又是一拜。 莫青山叫来酒楼老板，吩咐其在二楼添加十桌席位，并且将流水席扩大一倍。 “客官，如此的话，花销会比之前增加不少，可能小的没法给您照单全免了。”酒楼老板神色为难的道。 “今日的所有花费，全部算我黄某头上。”黄泰然走了过来，朗声道。 “这怎么可以，今天是我莫家在此设宴，而且这点钱也算不得什么，怎么能让黄家主替我们出钱。”莫青山摆手拒绝道。 “莫家主千万不要推辞，今日确实是我黄家无礼在先，你总要给我个机会赔罪不是。”黄泰然笑道。 莫青山还想要推辞，可是黄泰然并不给其机会，立即吩咐酒楼老板下去准备。 莫青山见此只得无奈摇头，也没法再说别的。 接下来，洪福斋将街道上的流水席桌位增加了一倍，几乎占据了整条街道。 黄家的上百名家丁和大汉，全部来到了流水席上吃喝。 这些大汉五大三粗，皆是嗜酒之人，一旦喝开了，脸上的凶神恶煞之气不由得减少几分，很快便与太仓县的百姓打成一片。 莫青山带领众人到了酒楼的二层，黄泰然身为黄家家主，自然要与莫青山坐在一桌，所以先前的圆桌已经显得有些小了。 酒楼老板又命人将圆桌给撤换掉，换成比先前大了将近一倍的桌子。 此时酒楼二层最里面的那一桌席位上，分别坐着莫青山、戴梦琴、杨元、徐云海、黄泰然、黄俊、县主、柳蓉晗等十余人。 并且众人一致要让莫阳与他们坐在同一桌上。 莫阳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但是架不住众人的劝说与热情，所以便与陆萱一起，来到了父亲等人所在的主桌上。 桌上的众人纷纷向莫青山和戴梦琴敬酒，推杯换盏，始终无法放下酒杯。 莫阳见到父母的脸上堆满笑容，心中不由得充满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