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因为是哥哥
第九十九章因为是哥哥 他们根本就没有名为怜悯这样的东西，就像只是遵从被输入命令程序的机器人，没有思想，只是达到君主要他们完成的事情而已。对于人们的求救声和告饶声丝毫没有理会的他们。 这是C.C.第一次接触鲁鲁修和她提起的‘复仇者’，这也是她对他们的评价。 没有感情，顶级军队般的训练有素，精通Knightmare驾驶技术，更是精通各种杀人技巧……比起如今的黑色骑士团，他们要更加强大，更不可能是这些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幽灵们的对手了！她不敢相信，鲁鲁修怎么会有这样一支队伍，同时也感到困惑，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队伍，又为什么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建立黑色骑士团。 海市蜃楼没有使用机枪扫射，而是使用热能导弹，将躲在石楼之中不敢出来的人们一一逼退出来，但是也有不少人还没来得及拖家带口的逃出来，就已葬身在这里面。不是被强子炮的强烈能量击杀，便是被活埋。 海市蜃楼漂浮在这地下世界的半空之中，以王者的姿态看着被不断摧毁、陨落，即将退出这个历史舞台的不为人所知的文明。 「呵呵呵呵呵呵……现如今让V.V.陷入了绝境，这就是你们伤害我的女人的代价！给我赎罪吧！」 正当鲁鲁修万分得意，只差抓住V.V.之时，一阵巨大冲击从一道墙壁内冲出，高速旋转的机体犹如戴着尖刺利刃的陀螺一般，要将海市蜃楼搅成碎片！但是海市蜃楼的防御系统可以说是全世界最高的顶峰，鲁鲁修在那一瞬间就已经开启了能量盾，才幸免于难。就连他身边的艾薇娅都没能反应过来。否则两架机体都有可能被毁灭，里面的人自然也会死。 「陛下您没事吧？！」艾薇娅慌切的说道。 「艾薇娅，现在是战争，难道平时在战场上你都是如此掉以轻心吗？！」鲁鲁修的严厉斥责让艾薇娅缩回了身子，声音低了几个分贝，「下次不会了，陛下……」我见犹怜的样子可惜没人能够看见。 「齐格弗雷德（注释：德国中世纪长篇叙事诗的主人公名字。来源于日耳曼语，含义为胜利 和平，Victory Peace）？！」C.C.瞪大了双眼看着半空那长着数根巨大的绿色长锥，犹如篮球一般的机体。 「这怎么可能？！」坐在桑德兰可翔式里的杰雷米亚也是一副错愕的表情，因为这架机体除了他以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可以驾驶。 通信器里传来了鲁鲁修咬牙切齿的声音，「杰雷米亚！那台机体不是你的吗？！」 「是的，殿下。要通过神经电位来连接，除我以外应该无人能够驾驶才对！」 「果然是你！V.V.！」随着鲁鲁修的大喝声，海市蜃楼的能量盾再一次挡住那射来的长椎矛，如果不是这能量盾，恐怕早就要被贯彻而亡了！ 「真是让人意外啊！V.V.！」海市蜃楼被长锥矛推出了这个地下世界，飞到了温度高达40℃的沙漠之中。 「我曾经很喜欢你哦，鲁鲁修。因为你长的很像查尔斯。」V.V.说话的同时，也cao纵着齐格弗雷德不断攻击着鲁鲁修。但是鲁鲁修根本就无从下手，只要一接近它，就会和陀螺一般飞速旋转，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搅得血rou模糊！只能通过青龙偃月刀不断挡开飞来的数把长锥矛。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碰上齐格弗雷德！」整个机体被刷上粉红颜色的指挥机晓中的C.C.立刻飞出地下世界握着手中的机枪向齐格弗雷德开枪。 但是鲁鲁修眼里的斥责声从通信器之中传来，「你快点退下！他的目标是你！」 C.C.愣在原地，神情变得有些呆滞。 追着海市蜃楼在空中不断上演追逐戏的齐格弗雷德被机枪给射中装甲，V.V.停了下来，转头看去。 「到此为止了！V.V.！」桑德兰可翔式手中装备着的加农炮口此刻飘着硝烟，看来是杰雷米亚开的火。 趁此机会，光明女神和丘比特以及白虎立刻将齐格弗雷德包围在阵型之中，至于鹰眼，则在地下世界的上方已经驾着反Knightmare狙击步枪将十字准线锁定在了它的身上。 「请投降吧！」文森特中的洛洛喊道。 「你们一群叛徒嚷嚷什么！」 「V.V.！看我不把你给揪出来！全军！开始攻击！」 「Yes，Your.Majesty！」 将齐格弗雷德团团围住的Knightmare将炮口齐齐刷刷的对准它，不断的吐着火舌。但是又变成带刺陀螺的齐格弗雷德将所有的炮火一一挡下，未伤分毫。 「电磁装甲竟然还没有故障！」 「玛莉安娜的小孩能嚣张的到哪去。」V.V.趁机将其中一台复仇者的量产机击落到地上，飞到上空去。 「这个机体应该和我的忠义永存！」杰雷米亚怒喊道。 「杰雷米亚，你应该恨着ZERO吧。」V.V.冷冷笑道。 「没错，当初我以为再也无法效忠于皇族，然而应侍奉的君主如今是鲁鲁修殿下！这也能为玛莉安娜殿下！」 「连你也要提起这个名字吗？！」气急败坏的V.V.犹如发狂的狮子一般，利用长锥矛将紧随其后的几架复仇者量产机击落，又忽快忽慢的发行着。 「调动起所有剩余的Knightmare！这里的首领，好像坐在外面的怪物上！」停靠在地上的复仇者量产机中传来战报，但是原本的机师已经听不见了，此刻他的身下正是流着一滩的血液。 柯内莉娅正自顾自的在机体上不知在调试着什么，丝毫没有理会通信器中的声音。 坐在齐格弗雷德中的V.V.正在专心对付鲁鲁修之时，通信器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V.V.教主，逃脱准备已经完成了。向逃向EU那边没有问题吧？」 「嗯，我把这里清理了就马上和你们汇合。现在也有了捉拿C.C.的办法，只要渡过了这一关，就是我和查尔斯的胜利！」 「洛洛！有办法附在齐格弗雷德的身上吗？！」正在联合手握长矛的光明女神不断挑开飞来的长锥矛的鲁鲁修，说道。 「但是，GEASS对V.V.无效。」 「只要附在上面就可以了，用文森特装配的静子弹将它的电磁装甲破坏掉！这样就有突破口！」 「嗯！我试试！」抓着双刃剑的文森特向齐格弗雷德不断逼近着。 「做给你看！为了哥哥！」 「哎？这次是洛洛吧？你也向我撒谎了呢。明明知道GEASS对我无效。」 文森特躲过一击突刺，使用了手肘上的静子弹打进了长锥矛里面，立刻爆炸开来，长锥矛的碎片向四处散落开来。 「很厉害嘛……」V.V.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挂着游刃有馀的笑容。 「只要破坏电磁装甲又有什么难的！」 「你啊，区区的次品。」V.V.冷笑着，「使用GEASS的时候连自己的心脏都会停止，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残缺物。」趁着洛洛的不注意，V.V.用长锥矛上的绳索回去了文森特的双脚，不过却被它贴进自己的身上有了机会。文森特牢牢的抓附在齐格弗雷德的身上，正要用静子弹破坏电磁装甲时。 齐格弗雷德的身上突然弹出两排怪异的装置，发出强烈的电流，文森特内部的洛洛被电流击中，痛苦的大叫着。 正在此时，猛烈的炮火声从沙漠的地表上传来，一架复仇者量产机的身上装备着数十门大炮，所有炮口正吐着火舌，子弹将齐格弗雷德打得措手不及。文森特也因此掉落在了沙漠之中。 「是谁？！只有知道齐格弗雷德的弱点才会这样攻击！」显示器将建筑物门口的人影放大的清清楚楚，「那个可恶的女人。」 「是叫V.V.吧？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堪一击？！」将紫色长发的尾端编成麻花辫，白皙的皮肤在太阳的毒辣照射下，面庞有些红润。淡紫色的眼眸中满是锋芒毕露的杀气，汗水顺着她的面颊流下。 「抱歉，哥哥……」跌落在沙漠上的文森特的驾驶舱里，洛洛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只是一些皮rou伤。 「人没事就好。」鲁鲁修温和的说道。 皇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齐格弗雷德的装甲已经被破坏了！立刻集中火力！」海市蜃楼举起双手掌，强子炮的发射口就是在它的掌心，和电影里的钢铁侠一样。 「尤菲的仇，在这里就要你付出代价！」 「GEASS的……」 「根源！」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四面八方的炮火让V.V.终于惊慌失措起来，他的额头已经被冷汗打湿。 「不……不行了！这台齐格弗雷德已经……」V.V.还要放手一搏，「至少也要把你拉下水！」 齐格弗雷德刚一变成疾速旋转的陀螺朝着海市蜃楼攻击，海市蜃楼的胸口汇聚着能量，一击击穿了齐格弗雷德！V.V.被强烈的冲击力撞在了cao纵台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他瞪着紫色的瞳孔，狰狞的吼道。 「鲁鲁修！你这个被诅咒的王子！」齐格弗雷德从空中坠下，却是朝着柯内莉娅的方向！ 「皇姐！」 杰雷米亚不知何时迅速移到柯内莉娅的身边，「失礼了！公主殿下！」将她一把抓住逃离开来，爆炸的能量波幸好没有波及到她。 鲁鲁修也因此松下一口气来。 猛烈的爆炸使大地颤动着，地下世界还要再底部的隧道内，刚刚那四名穿着黑袍的男人看着屏幕中猛烈的爆炸。 「齐格弗雷德被！」 「V.V.教主！」 「冷静些！教主的身躯永不泯灭，最下层的黄昏之门应该也可以使用！我们现在马上带着实验数据离开这…...」 正当电车延伸前面的门打开时，站在一架女生气息十足的Knightmare正握着手中的加农炮对准着他们。 「莫非是……C.C.教主！」四人的脸上浮现着兴奋的表情。 「对不起，丢弃你们……是我的责任。所以，GEASS的系谱就到此了结吧……这恐怕，就是我和鲁鲁修的……」C.C.的眼眶之中竟然浮现出了泪水，在这个即使在鲁鲁修面前也从不轻易透露出自己内心想法的女人，此刻流泪了。 穿甲弹穿透了动车，由后端开始，整个动车在这个地道里面爆炸。 空无一人的齐格弗雷德被扒开了装甲，里面除了被毁的不堪样子的驾驶室外，没有任何人。 「目标已经逃出设施！我从最底层逐一过滤，艾薇娅从上层搜索！安琪莉可率领部队从中央查起！」 V.V.趴在地上慢慢向前爬去，此刻的他狼狈不堪，散乱的金色长发被脸上粘稠的血液沾着。 「可恶的鲁鲁修，竟然敢……」他抬头看向了神殿最后的那道已经打开的沉重石门，上面刻着GEASS的标志，耀眼的黄色光芒从里面照射出来。 「你来了啊，查尔斯。到了最后，果然兄弟的羁绊最为可靠。」V.V.费力的抬起头，稚嫩的脸上浮现着孩子般的笑容。 「哥哥，您真的对鲁鲁修派遣了刺客吗？」 「还反而被他狠狠打击报复了。」V.V.自嘲的笑了笑，「不过，终于确信鲁鲁修是ZERO了！连娜娜莉都欺骗了，那个家伙。」 「哥哥你又撒谎了……」站在大门里面的查尔斯皇帝，脸上显露了失望的表情，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 「有生态反应？！」鲁鲁修立刻驾驶着海市蜃楼飞进了遗迹的底部，「回到初始点了啊，V.V.！」 但是一轰开遗迹上方，进到遗迹里面之后一切都变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 黑色骑士团首领ZERO，不，鲁鲁修·V·布里塔尼亚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瞪大双眼，喃喃自语道。 周围世界仿佛都为朝霞所染。虽然这在时间上已经足够离奇了，但看着这朝霞的自己的立足点更成问题。支撑脚面的是块块石板拼成的地面。但整个地面是圆形的，以某处为界限，被齐刷刷地切断了。而地面下方只有一片云海。也就是说，包括从地面延伸出去的石阶在内，地板自身正漂浮在云端上。 鲁鲁修愕然地看了很久，才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什么。那是一台通体漆黑，略显修长的Knightmare。他对这台机体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黑色骑士团的指挥官机，极为擅长情报战和防御的Knightmare海市蜃楼……， 「不可能我什么时候走下海市蜃楼的！」 直至刚才一刻，鲁鲁修应当还在乘着这架海市蜃楼指挥复仇者军团战斗的。 而且，他已经差一点就要追上那个V.V.了。鲁鲁修之前听C.C.说过，V.V.也有不死之身。但就算没法杀死他，让他停止活动的办法还是有的。曾担任过11区总督的布里塔尼亚皇子克洛维斯也曾瞒着他的父皇查尔斯进行不死的研究。C.C.就是为他所擒，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要复制他的手法，把V.V.赶入高压集装箱进人冬眠状态就好了。接下来只要把其他研究员、能力者消灭掉，本次作战就可谓功德圆满了 但是，当鲁鲁修追着V.V.来到遗迹深处时，却发生了奇怪的现象。就在海市蜃楼侵入地下深层的瞬间，一束束光芒从脚下缠了上来 此时，鲁鲁修才恍然大悟。自己曾体验过和眼前奇怪景色类似的事情。一年前的黑色叛乱时，自己追着抢走娜挪莉的V.V.来到神根岛。正当要步入那里的遗迹时，就是被同样的光芒所包裹。失去了意识。而当时自己看到的，是那个少女C.C.的过去。 但是，鲁鲁修又想到。那时的处境和现在有些似是而非。第一，黑色叛乱时且不论自己，至少Knightmare从视野里消失了。 而且，那是一种梦不，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但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不像现在选样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rou体的存在。若要打比方的话，就是自己的灵魂离开了rou体，而看到了他人的幻觉。但是，这次不一样。不仅能清楚地认识到自身，而且连搭乘的Knightmare也在。 「这不是幻影？」 鲁鲁修拖紧双臂，再次低呓道。 说是迟，那是快。 「你说对了！而且Knightmare多么大煞风景！」 声音带有压倒性的威严感，仿佛整个空间都被震撼了。而且。这个动摇整个异常世界声音对于鲁鲁修来说绝不陌生。鲁鲁修一怔，转向阶梯的尽头，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披豪华披风的男人正屹立在那里。 「在这个系统，阿卡夏之剑，能够接近神，并杀掉神的世界程序的面前。是唯一而绝对的，远在人类愿望尽头的制裁之锤。」 白色的卷发。但那具rou体中却感觉不到丝毫衰老，只透出凛凛霸气，让他看起来格外高大。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俯视着众生，使其匍匐在自己脚下。而在披风上闪闪发光的，正是令众人畏服的王者纹章。 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九十八代皇帝，查尔斯·J·布里塔尼亚！ 「是你这个混蛋！！！」鲁鲁修的杀气在这一刻，喷薄出来，和台阶上的那个男人是气势相比丝毫不分上下。即使在他面前，鲁鲁修也根本不会感到什么恐惧，因为，仇恨已经代替了任何一切！ 「皇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瞳孔中映出了鲁鲁修的身影。随后，他傲然地笑了： 「好久不见了，吾儿鲁鲁修啊。时候已到，你的赎罪之时！」 在这一瞬间，鲁鲁修立刻跑到了海市蜃楼的身后，靠在它的腿部，不去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 「回答我！为什么没能保护好mama！你心里明知其他皇族有多嫉恨mama！」鲁鲁修字字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包含着他的仇恨。 幸福学认为，人的本性是不满足，仇恨就是你们或他们严重地侵犯了我以及我们不满足的，追求幸福的权利，从而引起我或我们的敌对情绪就是仇恨。而当这种严重性达到一定的量变就会引起质变，就会使我们产生杀人的动机乃至杀人的行为！ 然而一直在鲁鲁修体内沉默的仇恨，比起那些普通的仇恨要邪恶上几千倍，几万倍！ 「人非生而平等。你有着别人想都别得到的力量，GEASS，用这个力量问出个究竟吧！」 在引诱？引诱我使用GEASS？如果看着他的眼睛，他同时也在看着我，他的GEASS和我的一样。看他的一瞬即，他的GEASS会……那篡改记忆的GEASS就会飞过来！ 该怎么办！ 「有何畏惧？这么畏畏缩缩的，这也配称为我的儿子么，配做布里塔尼亚的王子吗！」 「叛国屠戮，弑杀血亲皇族，弑兄弑父。连怀了你自己亲生骨rou的异母meimei也不放过！鲁鲁修，果然，在众多之中，你更有作为王的资质……你！罪大恶极！」 「你以为你有资格说我吗！」、 杀戮仍在持续。 其间，C.C.离开了晓的驾驶舱，在遗迹中踱着步。对于一个常人来说。这一行为无疑是极其危险的。这里是战场的正中央，这里的研究员也多数是GEASS能力者。若没有具备防御能力的Knightmare装甲，不知会受到什么超常的影响。正因如此，指挥作战的鲁鲁修才会派遣全部Knightmare部队奇袭此处。 不过，这一切对C.C.都没什么意义。对于她来说，GEASS能力是完全无效的。 C.C.沿着地下深处的班驳石道前进着。在她的左右，横陈着无数尸体。他们全部都是GEASS教团成员。其间有男有女，有老有幼。C.C.的视线投在他们每个人身上，仿佛要把跟前的光景烙入心底一般。但与此同时，她还是坚定不移地向遗迹深处走去。 突然间，这个声音在C.C.心中回响起来。这是三周以前，C.C.和还在日本的鲁鲁修通信时他的原话。 「若这就是王之力的话，拥有这份力量的只要我个就够了！」 「V.V.自不必提，我要把GEASS这份力量，这份罪过，连同它的存在都从世上彻底抹杀！」 「这是我能献给小雪的、唯一的……」 现在的鲁鲁修已经不顾一切了。 当然，C.C.完全能理解鲁鲁修的感情。一切皆因V.V.指示GEASS杀手去抓走那名叫黎星雪的少女。虽然C.C.和她的接触不怎么多，但她对于鲁鲁修是何等重要的存在，单看他的态度就不言而喻。从心而论，鲁鲁修大概直痛到撕心裂肺。虽然只是从结果而言，但小雪确实是因为待在鲁鲁修的身边才被卷入GEASS的纷争，并因此生死不明。 她若不是鲁鲁修至亲之人，就不会被那个皇帝查尔斯扭曲记忆；也不会被抓走。在某种意义上。是鲁鲁修的存在本身导致少女的悲剧。而且，恐怕现在的鲁鲁修比任何人都理解这一点，并深深自责。 连同对小雪下手的V.V.，将玩弄她的GEASS和相关者一并抹杀鲁鲁修是这样想的。他坚信，只有这样才能偿还自己欠她的一切。 然而。尽管鲁鲁修的做法可以理解，但C.C.心中冷静的部分还是如此说道。 (这不过是你的自我防卫罢了，鲁鲁修。) 这样做不是有点太自私了吗？使用GEASS之力成为黑色骑士团领袖，甚至爬上对抗布里塔尼亚的合众国首领高位的是谁？用GEASS使无数人屈从于自己，扭曲了他们人生的是谁？原本打算利用GEASS教团对抗查尔斯的又是谁？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过去被鲁路掺和他的GEASS害死的人们恐怕会这样说吧：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大话吗！？若说GEASS是一种罪过，比起处置他人，你还是先把自己那只受诅咒的左眼挖掉吧！当然了，鲁鲁修对这些问题只能无言以对。他默默承受着C.C.对他的责问，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这也是所谓的人。) 自己是例外的，是特别的。这无疑是一种自私，也是令多数人深陷其中的傲慢。但事实上，要舍弃这份自私和傲慢却无比困难。人并不能成为神。再加上被夺去自己最宝贵事物的愤怒和悲伤。若在这一切面自口还能作出客观而合理的判断，这个人肯定已经放弃为人之道了。 人在受到无法忍受的愤怒和悲伤的侵袭时，会情不自禁地寻找一个发泄之所。通过将这一切宣泄在别人身上，才能勉强维持住自己那濒临崩溃的精神。鲁鲁修正是如此。现在的他已经将别人的想法抛诸脑后，在黎星雪被抓这一事实面前，一味寻找着推卸责任的对象，寻找着心灵的补偿。 虽然这种心理有些乖张，但若不获得更大的补偿，他就没法原谅自己。对于小雪的补偿决不能太小。否则的话，只会玷污小雪这一存在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名为V.V.的生命不足以令鲁鲁修感到平衡。若不等同于自己心中小雪的分量，就不能称之为补偿。至少，鲁鲁修本人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会寻找更为强大的仇敌。比起刽子手V.V.，他更要从名为GEASS的巨大力量上寻找补偿。就算在他人看来，这不过是利己的复仇心作祟。但当事人却完全可以将其正当化。 C.C.拾起落在脚边的碎玻璃片，喃喃自语道： 「GEASS是罪过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但是，鲁鲁修……既然如此，你的复仇对象就不应该是教团。应当接受制裁之刃的，是你自己和我。」 回想起来吧。赐予你GEASS之力的是谁？！是我。在这三年间，发生在你周围的一切悲剧，恐怕都源于此处。比起其他任何人，你都应该先向我复仇。但是，你却没有这样做。为什么？过去的契约者多数都对我刀刃相向。我也相应地认为他们是不合格的契约者，从而勉强支撑了摇摇欲坠的自己。 为什么，你会…… 随着深入地下，遗迹的空间也愈发狭窄。 从全体的构造看来，这里呈钵状。空间最为宽敞的是地下一二两层。在古代，一般信徒在礼赞自己神明的同时，将衣食住都在此空间解决。一到地下四、五层，空间就会骤然变窄，成为神职人员专用的场所。当时，常人是不允许靠近这里的。没错。这里既是都市，又是神殿。在敬神的同时，也是接近神灵的梦幻之地。 在地下的最深部，第九层。 不仅是一般信徒，就连等级较低的圣职者都被禁止入内。一条小路直通前方，两侧森然耸立着巨大的石柱。虽然看起来像是直接从岩盘削制而成的，但实际并不是这样。而是通过堆砌起一块块精细加工过的石块，才达到了如此效果。从施加了不必要的装饰这一点看来，就能知道这个房间是极为特别和重要的。事实上，这个地方原本不仅是最接近神的地方，也是不允许接近的空间。它是教主也就是拥有Code的，位于GEASS之力根源的不死者的房间。 推开左右各一扇的大门，C.C.从容不迫地走进这个房问。铺在地上的大红绒毯尽头，有一扇更为巨大的，表面画有复杂几何图形的门。图形形状与C.C.曾和鲁鲁修生离死别的神根岛遗迹如出一辙。 随着沉闷的足音，C.C.一步步走上绒毯。战斗的声音离这里还很远。 看来复仇者的其他成员还在忙于扫荡遗迹各部，没有来到这里。C.C.不紧不慢地走着，在直通正门的楼梯前方，躺着一个人。怕是受了伤，一直进到了这里吧。绒毯上沾满点点黑色血迹。在血迹的尽头，有个身材矮小的人俯卧在地上。他的金发上沾满了血污，类似祭司服的衣服上也平添了朵朵红色纹样。 但是，C.C.却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是理所当然的。若问为什么。因为他是和自己相同的存在。不，单论rou体再生能力的话，他比自己要强得多。受了如此严重的伤，C.C.最少也要花上半天才能完全再生。他却不是这样。恐怕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能恢复原状。不过，论到其他的能力比如精确地赋予他人GEASS能力等方面，还是C.C.略胜一筹。 又走了几步，C.C.来到倒在楼梯上的人物背后。随后，她静静地开口了。 「我们多少年没有直接见面了啊，V.V.。」 对方没有回答。这个GEASS教团的现任教主V.V.只是一言不发地卧在那里。「到头来，我还是没能逃离自己的命运。」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首次有了反应。 「命运由我来承担……」 「啊，是啊。」C.C.轻轻叹了口气。「你接受了命运，而我没有。想必你很恨我吧，恨我这个叛徒。但是……」 C.C.正要接话时，V.V.打断了她的话。 「不死的命运所以，查尔斯……」 C.C.听得有些摸不到头脑。有什么不对劲。V.V.的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是誓言的…… C.C.从V.V.的背后绕到他的正面，随之一惊。 「我们之间是不撒谎的……」 少年满脸鲜血地转向这边，他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生气。但是，那只皮开rou绽的胳膊还颤颤悠悠地伸向前方，仿佛在寻求救赎一般。 「因为我是查尔斯的哥哥……」 「V.V.，你……」 C.C.背对着饰有复杂纹样的大门，在阶梯中部低下身子。 在C.C.弯腰正对的前方。有具尸体。那是一具仰面朝天，双手交叉于胸前的少年的身体。帮他合上双眼、双手交叠的是C.C。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这样做罢了。C.C.知道，自己没有悼念眼前这个少年的权力。 C.C.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她的双瞳中映出仿佛睡去一般的少年的身影。这个少年和自己一样，应当拥有不死之身。就算会被抓住，也不可能理所当然地死去。 若说有什么人能对V.V.做出这种事的话，就只有他…… 「查尔斯。」 C.C.嘴唇微张，吐出了这个名字。 「事到如今，为什么要夺去V.V.，的Code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自己那么仰慕敬爱的兄长？」 「V.V.，你啊，喜欢玛莉安娜来着的吧？」 然人之愿望为何？ 除去一切痛苦。 然人之欲望为何？ 获取无上喜悦。 然痛苦为何？ 世间诸般罪过。 然喜悦为何？ 世间诸般幸福。 然无忧无苦的幸福世界为何？ 一切的梦幻。 然梦幻何以成真？ 回归母亲的本源。 然何为真理之明证？ 宿于吾身之刻印。 不 遗迹内的空气有些浑浊。就像轻轻拂过草原上小花的微风一般。 把视线倾注在V.V.身上的C.C.突然扬起头。随后，如此说道。 「那不是自言自语。」C.C.的话确实是对某人说的。 「我还以为只有V.V.喜欢观察别人，现在连你都要学他吗，玛莉安娜？」 遗迹里一片死寂，只有C.C.的声音在天花板附近回响着.良久不绝。 不没有，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查尔斯他已经完成了吗？ C.C.的声音从中断绝，周围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空气静静地在通风口间流淌。 终于。 「这样啊……」 C.C.伏下视线.又自言自语地开口道： 「这样一来。已经没时间让我犹豫了。比预料中来得快呢，或者说……」 C.C.说着，从原地站起身子。只见她离开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V.V.，向阶梯上方的大门走去。 站在大门前面，正打算伸手推门的时候，C.C.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这下你满足了吗，玛莉安娜？」 和刚才一样，旁人听不到任何回应。但是，在数秒的沉默后，C.C.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声。 「当然.我很满足……」 她的手触到了门扉。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