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黑色叛乱（下）
第六十三章黑色叛乱（下） 天空的黑暗就快退散，黎明将至。 战局持续在一进一退的状态。行政厅前的攻防战中，一旦藤堂率领的前线部队迫近外壁，吉尔弗德率领的守备军便会与政厅的炮台一起扫射以逼退他们。到了这一阶段，黑色骑士团最初的攻势便化为了泡影，两军之战开始显露出消耗战的端倪。有时，只需防守的布里塔尼亚军反而占据了有利形势。 在这已经被染成红色的天空之中，显得是多么的邪恶高傲。黑色魔王悬浮在空中，以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万马！ 弑神屠佛！ 通过Knightmare.Gawain的显示器观察着地面战争的鲁鲁修露出了大胆的笑容。 「防御真够坚固的。」 「现在是悠闲着摆架子的时候吗。你就不能认真一些吗。」 C.C.提醒道。 「敌人的航空兵力出动了。」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西北方向闪烁着的轰炸机的光点正在逐渐接近战场。那不是来自布里塔尼亚本国的增援，而是从11区其他基地赶来的援军。虽然数量不多，但对黑色骑士团也构成了一定威胁。原本黑色骑士团自身就并不拥有航空兵力，虽然手中持有从攻占的布里塔尼亚军设施中征用的部分对空兵器，但如果租界上空的制空权被敌方掌握，会对战局形成相当不利的局面。 唯一能依靠的，只有Gawain和强子炮了。 「能源填充结束。击落它们吧，C.C。」 依然带着大胆的笑容，鲁鲁修握住了强子炮的发射器。C.C.轻轻耸肩，接着开启了搜索模式在空中开始了移动。刚一到达预定地点，鲁鲁修便按下了按钮，发射出了暗红色的强子炮。原本就装配有轰炸机的战斗机Gawain，绝不是只有战斗机的Lancelot所能够抵抗的！也敌不过配备了浮游装置的Gawain。没一会儿，Gawain便击落了几乎所有前来支援的航空部队。 在进行确认之后，鲁鲁修将手伸向通信器，并接通回路。 「藤堂，我从政厅上方攻击。」 「嗯？」 通信器那头的藤堂似乎不太赞成这一方案。 「我认为太过依赖机体性能是很危险的。」 「明白，只是制造混乱罢了。况且，就凭这些东西，还没有到能够让我头疼的地步。」 Gawain接近政厅上空。自然，鲁鲁修考虑得到了要塞化的政厅应该装备了对空炮，但不知为什么，事实上却没有看到。 C.C.疑惑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已经这么接近了，就算不使用探测仪，用rou眼也能看到……难道说，对方断定我们没有航空兵力，所以没有进行人员配备？」 「如果是这样，那可是个不得了的失误。算了，无所谓，只要找到破绽，就不必客气一口气进攻吧。」 但是，嘲笑着敌人的鲁鲁修和C.C.此时已经中了敌人的圈套。 Gawain降落在了政厅屋顶上。那里是个无人的庭院。这不是什么比喻，而就是一个真正的庭院。这个庭院占据了整个屋顶，里面还有一个喷水池，平静得仿佛地面的激战完全不存在一般。另外还有一个精致的小花坛，上面的草地和树木都被修剪得很漂亮。 「……真像。」 这一场景与鲁鲁修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重叠在了一起。过去的景色，在来到11区前看到的景色。但这一景色原本应该只属于鲁鲁修一个人。 「啊啊，阿丽艾斯的离宫里……」 脚边传来了C.C.的声音。鲁鲁修瞪大了双眼惊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会告诉你的——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她甚至没有看向鲁鲁修，语气也是淡淡的。这下鲁鲁修反倒被堵了回去。而他在迷惘着是否该追问下去的时候。 「欢迎你，鲁鲁修，不，ZERO。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弟弟，鲁鲁修。」 「！」 「你果然是被航空兵力吸引上了前线啊。想要与你们对抗只有这一个方法了。而你们之后的行动我也已经预测到了。」 一架Knightmare站在庭院一角，那是Gloucester，但又与普通的Gloucester的外形并不相同，它的身后还有一条迎风飞扬的披风。那是布里塔尼亚军11区总督柯内莉娅的专用机。 「好了……这里已经是我们姐弟两人的时间了。」 通过外部扬声器传来的笑声充满了强烈的恐怖气氛。 拜托了。 无论如何请你理解，皇姐…… 这成了尤菲米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宣布设立行政特区.日本的晚上，柯内莉娅与尤菲米娅谈了一次话。从那以后，柯内莉娅就一直故意避开meimei，不愿与她见面。即便尤菲米娅提出会面申请，柯内莉娅也以事务繁忙为理由拒绝了，特区的事情全权交由达尔顿负责。虽说尤菲米娅在为特区的准备而忙碌着，但她依然几次表明想要与jiejie会面。尽管柯内莉娅也很想与meimei好好说说话，可她还是强硬地拒绝了。 所以，那就成了分别的话语。 meimei拼命诉说着想要让自己理解她的心愿，但自己却冷漠地毫不理会，二人的会面就以那样的形式借宿了。不管二人一时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柯内莉娅毕竟是尤菲米娅的jiejie，尤菲米娅对她而言是最疼爱的meimei…… 在后悔和自责中茫然若失的柯内莉娅终于在看到眼前的黑色骑士团的军队时，找到了情感的发泄口。感情的怒涛都被集中在了某一点上……此刻，柯内莉娅脑中思考的不是尤菲米娅在特区仪式上的反常举动。她知道meimei不会做出这种事，那不过是鲁鲁修的策略而已，她如此深信。 所以，重要的就是一点。 在临死之前，尤菲米娅想要做什么？ 是的，她想要原谅自己深爱的男人的罪孽，为孩子的父亲赎罪，用自己皇女的身份作为交换，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赔了进去。就连没有出世的孩子，什么都没有做，什么罪都没有的孩子，被自己的父亲给杀害了。她付出这样高的代价，紧紧是为了一个男人。尽管是这样，但是鲁鲁修却用什么报答了meimei的厚意？鲁鲁修做了些什么，对他自己最爱的尤菲！还有什么错都没有的孩子！ 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处置方法，杀死他。现在的鲁鲁修，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他。所以，鲁鲁修，我要以你jiejie的身份，做出我应该做的事情！ 对不起，在你死了以后，我也会自杀。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地狱里受煎熬，已经杀了太多人的我，也必定会下地狱。所以，不要担心，jiejie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这次，让我认认真真的负责。 鲁鲁修，我不能像你一样冷血无情，能够杀害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我做不到，所以，很抱歉。我要囚禁你，不能再让你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恨我也好，杀我也好。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惩罚。 你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我不能理解的人，毫不理解帝国的理念、meimei的慈爱，是个只知道杀戮和制造混沌的疯子，完全不通情理的魔鬼。 现在的你，和我是在战场上的 「对手！！！」 Gawain急忙侧身，却没能完全避开Gloucester突然刺来的短枪。右侧的装甲被擦中了。 「嘁！」 鲁鲁修扳下了cao纵杆。改变了姿势的Gawain将钩锁发射了出去，但这时柯内莉娅的Gloucester已经消失在了Gawain眼前。与地面水平的短枪从侧面忽然向Gawain扫了过来。 「哈哈哈哈！你怎么了，ZERO！」 「不要再继续了皇姐！我不想伤害你！」鲁鲁修咬着牙奋力的大喊着，就连反应都已经开始出现了迟钝迟疑。每当有出现可以破坏Gloucester的机会，但是鲁鲁修都会迟疑下来。 无论自己怎么舍弃一切，但是最终面对最最重要的人，还是下不了手吗？ 明明面对尤菲，我都能够毫不犹豫的开枪！ 「所以……请你快点停手吧！快点停手吧！」 「已经太晚了，鲁鲁修。自从你走上这条路开始，我们就注定要在战场上互相残杀。我不能再继续放任你！我是11区总督！我要为这里负责！所以，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吧！为了尤菲！让我们在这里做最后的了断！」 她的声音显得非常冰冷。或许在鲁鲁修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柯内莉娅了。她曾是个冷静且精于算计的军事家，故意露出政厅上空的破绽，引诱ZERO前来，制定这一计划时柯内莉娅还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但独自在此伏击却明显偏离了军事常识。如果她想要抓捕ZERO或是有其他计划，那么明显应该派更多本方军队潜伏在这里。但她固执地想要亲手杀死ZERO。她的精神状态，说不定在听到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报告尤菲米娅逝世的消息之后，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不过，对于此刻控制着Gawain的鲁鲁修和C.C.而言，这并非是对他们有利的情况。 Gawain的机体倾倒了下来。Gloucester甩出一条圆形的曲线从侧面转了过来，在极近距离架起来福枪连续发射。Gawain飞向了空中，这样躲避的空间更大。 「已经够了！皇姐！快点住手！」 鲁鲁修不禁恨恨地说道，但问题不是性能，而在于驾驶员的身上。这台最新锐的Gawain被称为是最强机体。不仅拥有近战机体的高机动性，而且在极其优秀的情报解析能力的电子战，以及需要强子炮压倒性破坏力的中长距离的炮击战中，Gawain更是能够淋漓尽致地发挥出它的优势。 然而，现在的鲁鲁修完完全全只是在躲避柯内莉娅的攻击。他现在的心已经变得迷茫了。 当然，话虽这样说但对手毕竟只是普通的敌人，Gawain不应该完全处于劣势才对。不过，现在的敌人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这一标准。在鲁鲁修面前的，是因为崇拜鲁鲁修的母亲‘闪光之玛莉安娜’而刻苦磨练自己最终成为布里塔尼亚首屈一指的驾驶员的柯内莉娅，以及虽说是多用机型却以高速的格斗性能著称的Knightmare.Gloucester。能够与它实力不分上下的，黑色骑士团中也只有卡莲的红莲二式或藤堂的月下这二者了。 但是，鲁鲁修拥有那样的力量，能够摧毁Gloucester的力量。但是他却没有出手。 面对这架能够360度灵活移动的机体，鲁鲁修躲避是也有些吃力，毕竟只是躲避而没有攻击。 本就有好几次可以一击击毁Gloucester的机会，但是鲁鲁修还是担心会伤害到她。所以尽量再躲避。 「你到底要懦弱到什么时候。」坐在后面的C.C.淡淡的看了鲁鲁修一眼。 鲁鲁修没有答话，而是采用迅速的躲避。 明白了这一点后，负责cao纵机体的鲁鲁修打算让Gawain飞离战场。如果距离过近对自己不利的话，那只能拉开距离，从上空发动攻击……但事实上，这却成了一次致命的失误。Gawain的悬浮系统拥有瞬间高速机动能力。一般人的rou体是无法承受那样的紧急制动的。 「鲁鲁修！」 柯内莉娅机放出了钩锁，使用的是捕获模式。正好在Gawain迅速飞起的时候，钩锁缠绕住了Gawain的双肩，而同时跳跃起来的Gloucester则迅速收紧了钩锁，大小机体间的距离立刻被缩短了。 「抓住了，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Gloucester站在了在空中姿势倾斜的Gawain的胸部。 「是你逼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讲明自己不想伤害她的鲁鲁修，这次他愤怒的吼出声来。Gawain的双手弹出了袖剑，和鲁鲁修本人一样的武器！ 「这是给你的判决！！！」 来福枪的枪口径直瞄准了Gawain。 「对不起，鲁鲁修。再杀死你之后，我会自杀去陪你的。所以，不要害怕。这一次，jiejie不会再丢下你了……我们去见尤菲吧。」鲁鲁修的屏幕前，柯内莉娅的表情突然温柔的笑了起来，声音变得温柔婉约。就像慈母一般。丝毫没有刚才的杀伐果断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我的复仇还没有完成！我绝对不能够就这么死了！」鲁鲁修对着屏幕愤怒的咆哮起来。 看着屏幕里愤怒的鲁鲁修，柯内莉娅却是失落苦涩的笑了笑，「已经够了，鲁鲁修。你不能再制造无端杀戮了。对不起……jiejie一定会下去陪你的，所以……」 但是…… 冲击仅在一瞬间。 对于一心只想着杀死鲁鲁修的柯内莉娅而言，这样的距离她不可能打偏。不，即便再拉开一点距离，现在的她应该也能击中目标吧。但不知为什么，子弹就在枪膛中的来福枪却没有动静。 一支枪先柯内莉娅一步贯穿了Gloucester的机体。这不是Gawain的武器，而是同样的Gloucester的短枪，从下方投掷而来的。 柯内莉娅的机体被穿了个透，虽然枪并没有瞄准驾驶舱，却给Gloucester造成了致命伤。Gloucester不得不停止了行动，因为冲击而破裂的驾驶舱金属材料的碎片刺进了皇女的身体。 从显示器中映出的机体后方影像中，出现了一架与柯内莉娅机形状稍有不同，但毫无疑问是布里塔尼亚军的Gloucester的身影。接着，从通讯器中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对柯内莉娅而言，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殿下，我是达尔顿。」 后倾着身子靠在驾驶舱中的柯内莉娅瞪大双眼。 「为……为什么……」 「请放心，您不会有性命之忧……」 Gawain的驾驶舱中，鲁鲁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冷笑。 「看来赶上了。」 「为了将殿下献给ZERO……」 将短枪投向柯内莉娅机的正是这架Gloucester。面无表情地诉说着的安德烈.达尔顿的双眼闪着红光。被GEASS、绝对遵守的力量控制之人的光。鲁鲁修在仪式会场对他下达了命令。 没等他说完，柯内莉娅的Gloucester便渐渐倾斜起来。它松开了Gawain，径直落在了屋顶上。而通过显示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达尔顿眼中的光芒消失了。他受到的命令是捕获主君柯内莉娅，将她交给ZERO，现在这一命令已经基本完成。同时，失效了的GEASS力量从达尔顿的体内，灵魂中消失了。 「！」 恢复正常的达尔顿大惊失色。 「殿下，为、为什么！？」 就在达尔顿眼前，柯内莉娅的Gloucester与屋顶的地面发生了猛烈撞击，顿时尘土飞扬。达尔顿动弹不得，他的军装腹部，还留有在仪式会场被尤菲米娅打伤时的深红血迹。这时，鲁鲁修冰冷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多谢了，达尔顿。」 Gawain的双肩以秒速200Km/s的速度，放出了强子炮，达尔顿的Gloucester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殿……殿下！！！」 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11区统治军幕僚长，安德烈.达尔顿。 这个长年守在皇女姐妹身边看着她们长大成人的男人，在被meimei开枪打伤，又伤害了jiejie之后，融化在了光芒与热量中。 然而，这一切就是鲁鲁修所做的，让他强行扭曲了自己的精神追求。 火焰照亮了四周。 庭院已经被战斗余波破坏殆尽。Gloucester的残骸倒在了一片狼藉的喷水池边，呼吸艰难、浑身是血的皇女靠在了被炸碎的混领土块上，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魔鬼一般的冰冷火焰，精神状态逐渐从冲动中平复了下来。 而在柯内莉娅面前，一件黑色披风在风中飞扬。 鲁鲁修没有戴面具，用手遮住了依旧带着GEASS纹样的左眼。柯内莉娅抬起头，挑了挑眉。接着，她一边痛苦地喘息一边从喉中挤出声音。 「……你长大了，鲁鲁修。我始终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鲁鲁修了……」 「是。过去的鲁鲁修早就在7年前死了。」 鲁鲁修捂着左眼平静地答道。他扯下自己的披风，走到柯内莉娅的身边，将黑色的披风盖在了柯内莉娅的身体上。 「我要杀了那个狗皇帝……」 「你就是为了这愚蠢的目的……杀了克洛维斯，连尤菲也……！」 「jiejie你不也是一样吗。」 鲁鲁修的右眼中添上了一层冰冷的光芒。 「你曾那样崇敬我的母亲，闪光之玛莉安娜……但最后，皇姐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袖手旁观，结果我的母亲去世，娜娜莉也封闭了自己的世界，忘记了如何去用眼睛看这个世界，忘记了如何用自己的双脚去走路。」 「你知不知道，尤菲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为什么你能够这么冷血！你说啊！」柯内莉娅流淌着冰冷的眼泪，向鲁鲁修大叫着。 「我知道。」鲁鲁修淡淡道，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在听一件与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 看见鲁鲁修这样的表情，以及他丝毫没有后悔的样子，柯内莉娅再也忍受不住的哭出声来。 「尤菲为了你……不惜和我闹翻，还创立了日本特区。她所做的一切，难道你就不知道吗！……」 「……」鲁鲁修没有说话，他也无话可说。 「她为了给你赎罪。为了让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们饶恕你的罪孽！她不惜返还了自己的皇族特权！但是你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安于现状！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与报仇！」 鲁鲁修根本不像在注视着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jiejie，目光中几乎没有任何感情。他忽然搂住了柯内莉娅，强行堵住了柯内莉娅的嘴唇。舌头不断往柯内莉娅的嘴里面钻入。 「唔……」突然被强吻的柯内莉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鲁鲁修，半天反应过来的她，牙关早就已经失陷了。她的香舌被鲁鲁修的舌头不断的缠绕着，两人的唾液被混合在了一起。 她流着眼泪拍打着鲁鲁修的胸膛，对于他，柯内莉娅是又爱又恨。 为什么上帝会这么惩罚自己…… 柯内莉娅不断挣扎着，但是鲁鲁修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着，只到柯内莉娅再也没有力气，她无力的放下了自己的手，闭上眼睛放弃挣扎，让鲁鲁修在自己的嘴中任意肆虐着。 坐在Gawain里的C.C.不爽的啧了一声，转过头不去看他们，盯在屏幕上。 过了好一会，鲁鲁修的舌头从柯内莉娅的嘴中分离开来。一条透明的银丝在两人的舌头中抽离出来，落在了柯内莉娅的胸口上。 「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止我，放弃吧，归顺于我。只要选择和我一起，当我成为布里塔尼亚的皇帝时，你将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不喜欢吗。」 忽然，柯内莉娅叹了口气。 「看、看来……我们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说我会帮助你吗。鲁鲁修。这样的方式本身就是错误的……你只是想得到我，然后布里塔尼亚的贵族会有大部分听令与你吧。」柯内莉娅苦涩的笑了笑。 岁月无情，一切都已无法回头。现在尤菲米娅已经不在，自己最爱的弟弟，如今也变成了一个犹如恶魔般恐怖的人。柯内莉娅也不想再去争些什么了。 「是啊。」 鲁鲁修冷冷点头，他不再回首。 「那么。」 他松开了捂着左眼的手。GEASS纹样伴随着鲁鲁修的声音熠熠生辉。 「回答鲁鲁修·V·布里塔尼亚的提问——」 他想知道七年前的真相。 ********************************** 停在Gefion.Disturber力场内的Lancelot周围，聚集着黑色骑士团的成员。 为了强行打开紧闭的驾驶舱门，力场的范围外已经准备好了高温切割装置。在显示器中看到这一幕的朱雀不甘地呻吟了一声。虽然Lancelot装甲是有特殊合金制成，即便是高温切割也很难破坏，但既然机体无法动弹，那么结果都是一样的，迟早舱门会被打开。 这样下去…… 稍远的建筑物中，另一群人也在注视着这一幕。 「啊啊，再这样下去的话，连朱雀也……」 是利瓦尔。玻璃窗上映出了他不安的表情，其中一般是出于对友人纯粹的关心，另一半是害怕可能失去唯一能够依赖的同伴。 但相对的，米蕾却显得非常冷静，她正将身体靠在软禁他们的学生会室入口，用耳朵紧贴着大门。 「外面的情况有些不对……刚才还很吵，现在却安静得不得了。」 想了想之后，米蕾示意娜娜莉去到她身边。娜娜莉控制轮椅向哪里移动过去，接着米蕾撑着她的身体，让她同样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双目失明的少女轻轻点头。 「这层的走廊里基本没有脚步声。」 「房间前面的看守好像也不见了。怎么回事？」 这时，正在利瓦尔相反方向的窗口向外窥视的夏莉开了口。 「不知为什么，校舍那边有许多人，好像在寻找什么。」 「寻找什么？难道是有人逃了……」 但是，就算现在是这种情况……米蕾陷入沉思。此时忽然娜娜莉开口道。 「请你们去吧。」 「呃……」 「请去救救朱雀，米蕾，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吧？」 少女楚楚可怜的面庞，露出了平时极为少见的坚毅神情。 「朱雀的Knightmare停止了行动，你们刚才说是因为什么机器的缘故吧。但是，如果能想办法在那机器上做些手脚，朱雀就一定能……」 米蕾张大了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这女孩…… 终于，米蕾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心思被看穿了啊，她微笑着在心中呢喃道。没想到她的洞察力如此敏锐。不，应该不是这样，现在想来，这女孩其实和自己是一样的。 恐怕娜娜莉此刻和米蕾一样，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本方的布里塔尼亚军实在太不可靠。因为二人的出身相近，她应该也有过类似经历吧。 但是…… 「现在，最可靠的只有朱雀了。」 是的，现在不能指望布里塔尼亚军。但如果是朱雀，如果是他和那台白色Knightmare的话，学园的学生们就绝不会受到半点伤害。他不会采用那种残忍的作战方法。不，正因为他太仁慈，所以才会陷入现在的险境。 只是，说实话，这在米蕾看来也是一场危险的赌博。既然没有人看守，想要逃出这房间是很容易的。虽说门是从外面被锁上的，但总能想出办法。毕竟这里本就不属于黑色骑士团，而是学生们的地盘。想要逃跑根本没什么困难。 问题就在逃出去以后该怎么办。即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房间，但朱雀身边却有许多黑色骑士团的人。并且，就算能够偷偷靠近那个装置……被埋在地面，散发出奇妙光芒的东西，以及用粗电缆连接着装置的大型四角箱一样的机械……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娜娜莉说想办法做些手脚，但自己并不具有相关工具和知识。如果只是要停止装置的话，似乎只要用斧子之类的东西把电缆砍断就可以，但至于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有用就不知道了。首先，紧紧停止装置的运作之后，朱雀的Knightmare是否立刻恢复行动能力就是问题。说不定在砍断电缆之后装置还会继续运作，那么说到底，还得在那装置本身做文章。 在这种场合下，米蕾将所有的不安和危险全部抛在了脑后。无论怎么说，只是留在这里的话情况是不会改变的。死亡的危险就在身边。是按兵不动，还是豪赌一把。事已至此，选择豪赌一把更符合米蕾的个性。先试着去砍断电缆吧，不行就不行，也不过是提前去死而已，反倒是畏畏缩缩地躲在这里等死更让她觉得不舒服。 一想到这儿，米蕾不禁感叹自己毕竟是个布里塔尼亚人。布里塔尼亚向来的作风是摒弃弱者。但正因为明白这一点，这个国家的人才会在自己被视为弱者的时候全力挣扎、抵抗，就像米蕾现在将要做的那样……就像曾经，被这个国家舍弃的皇子所作的那样。 娜娜莉正一脸严肃地静静等待着米蕾的回答。对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米蕾将目光移向听见了之前娜娜莉的话的其他同伴身上。当然，她不想将夏莉和利瓦尔卷入自己这场有勇无谋的赌博中去。正当她打算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二人此刻没有像刚才那样靠在窗边。 站在门前的米蕾身边有两个人影，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了之前的不安，反而充满了毅然决然的气魄。 「喂，你们……」 「刚才我也说了，让我耍耍帅嘛。」 「抱歉，娜娜莉，你得一个人待一会儿了。」 「不要紧，放心吧。该道歉的是我，这样的身体没办法和你们一起去……」 三人说着说着，同时将目光转到了米蕾身上。 轻轻挠了挠头之后，米蕾微笑了起来。 混乱的状况不是一个人能控制得了的。 这对于现在的战场上，原本应该对战况把握得最为清楚的黑色骑士团首领，鲁鲁修也是同样。政厅房顶上，他面前的布里塔尼亚军总司令官柯内莉娅已经无力反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鲁鲁修即将完成本次战斗最大的目的。 但另一方面，有可能破坏鲁鲁修全盘计划的事态此刻正在各处同时发生。几乎已经被他遗忘了的要素之一，米蕾等阿什福德学生会成员的动向就是如此。而其他不在鲁鲁修计算内的小规模事件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进行着。 如果因为这一点而责备鲁鲁修的话，那就显得过于苛刻了。他不是全能的神，只是一个人类，他不过是在自己的才能范围内预测他人的行动以此制定计划而已。只是人们不会完全按照他的思路像一个棋子一样行动，仅此而已。 于是，走到了这一步，大体上还算相当顺利的黑色骑士团也终于遇到了一次打击。那是在阿什福德学园，他们的总指挥部发生的事。 「扇要被打伤了！？」 从部下口中得到这一报告的黑色骑士团干部南，带着眼镜的脸颊顿时变得煞白。 「谁干的，是刚才在校门附近寻找的女人吗？」 在南的逼问下，同样面色惨白的部下点头称是。 「据说她是副司令的直接协助者，所以副司令表示要在单间和她直接对话。但就在他们交谈的时候……」 「开枪的女人呢？」 「逃了，现在正在学校中搜索，不过，那个毕竟……」 接下来的话不必听他说南也明白。什么11区中最大型的学校之类他管不着，但学校的范围确实非常的大，并且还有某些区域简直就像森林。校舍的数量自然也不会小，而且，之前在ZERO的命令下，一部分驻守司令部的部队已经前去增援藤堂军与柯内莉娅直属军的战斗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司令部的人手绝对不足。拼命坚持着防御战的布里塔尼亚军也是如此，可黑色骑士团的努力可以说已经到达了极限。 在这种紧要关头，掌管整个司令部的副司令扇要居然被打伤…… 「明白了，我的小队也去搜索。」 听了南的话，部下松了口气。 「太好了。」 「不过，不要将这一情况通知政厅和媒体区域方面的部队，一旦大范围军心动摇就麻烦了。ZERO那边由我来联系……说实话，他现在的所在位置我根本不清楚，可能会花些时间。」 「是、是。」 目送着部下行了个礼转身跑开的身影，南缓缓取出了便携式通信器。 寂静重返学生会室，这里已经不见了米蕾等人的身影。 娜娜莉独自一人留守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此时的她一如既往坐在轮椅上，只是，她放在双膝上的手中正握着什么东西。 是一本笔记，封面是显得相当陈旧的奶油色。它并不属于娜娜莉，而是米蕾的所有物。在离开这里之际，米蕾将笔记交给了她。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在交给娜娜莉的时候，米蕾这样说道。 「能拜托你保管吗？我希望娜娜莉带着它。」 当然，娜娜莉并不知道，对于米蕾而言真真重要的不是笔记本本身，而是夹在本子内测的东西。 一张照片，上面是阿什福德学园全体学生会成员的影像…… 「那、那个，可是，米蕾……」 「啊哈哈，别做出这样的表情啊。」 娜娜莉很是惊讶，米蕾爽朗地笑了。 「不是那个意思啦。这个是护身符。」 「护身符？」 「嗯。只要这个东西在娜娜莉手上的话，我就绝对会回到娜娜莉身边。所以呢，娜娜莉不能乱动，得乖乖在这里等着。」 「……」 「我们会把朱雀救出来的……还有，鲁鲁修也是。现在那家伙一定在什么地方为了救出娜娜莉努力着呢。别看他平时那个样子，这种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接着，米蕾弯下腰，在娜娜莉耳边用正要走出房间的夏莉和利瓦尔听不见的声音低语道。 「对了，娜娜莉，以前一直没对你说的话，现在告诉你。」 「啊……」 「我呢，只是想要保护你和鲁鲁修而已，和什么阿什福德家族没有关系。并不因为你们是皇子皇女我才这样做的，没有任何图谋。这是我真正的想法。」 「米蕾……」 「所以，相信我。答应我，娜娜莉绝对不会离开这里，乖乖等着我们回来。」 少女无法睁开的双眼湿润了。她用手擦了擦眼睛，接着，她用力点了点头。 「是，我相信你。米蕾，我会等你们回来的。」 「嗯，好孩子。」 米蕾笑着在娜娜莉的额头印上轻轻一吻。这份温暖到现在还没有消失，所以娜娜莉一直在这里等待着，按照米蕾说的，一动不动地握着她最为珍视的东西，静静等待着。 但是……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是开门声，接着，响起了有人走进了屋内的脚步声。 或许这算是一种气息吧，娜娜莉对这种感觉很熟悉。所以她转头面对脚步声响起的方向。 「啊……是不是C.C.小姐？」 但是那人却这样回答。 「错了。」 「啊？可是……」 这种感觉应该没错…… 一声轻笑传入了娜娜莉耳中，那确实不是少女C.C.的声音，而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我来接你了，娜娜莉。」 「啊……」 「自我介绍还是等会儿再说吧。啊啊，不过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做。我想，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应该不算陌生。」 「请问。」 「醒来，走吧。」 瞬时，室内的气氛产生了变化。 屋内场景被涂上了一层浓重的黑色…… ****************************** 身负重伤的柯内莉娅眼中闪烁着GEASS的红光。 看到这一幕，没有戴头盔的鲁鲁修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当然，鲁鲁修已经打算将柯内莉娅抓捕后，带回黑色骑士团的据点，但在这之前，他无论如何让都想对某件事进行确认，以鲁鲁修的身份，而非ZERO的身份。克洛维斯在死前透露，知道鲁鲁修母亲之死的真相的是第二皇女柯内莉娅和第二皇子修奈杰。这种事不能在黑色骑士团内部询问，因为这是鲁鲁修不能令其他任何人得知的个人问题。 虽然柯内莉娅曾经告诉过自己，但是鲁鲁修知道，柯内莉娅为了不想让自己冲动，而隐瞒了部分的事情。 调整了声调之后，鲁鲁修开始向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柯内莉娅发问。他想要得到这七年间无论如何努力都没能弄到手的真相。 「那么，jiejie，请你回答。」 柯内莉娅微微点头。 「是jiejie你杀死了我的母亲吗？」 对方立刻回答。 「……不是。」 对此鲁鲁修并不太吃惊。母亲曾经与柯内莉娅关系很好，而且在式根岛尤菲米娅也说出了那样的话。从这两点上来考虑，很容易就能料想到这个答案。但同时，又产生了一个问题。 「那是担任警卫的是皇姐吧。」 就在那天晚上……鲁鲁修的母亲玛莉安娜被暗杀了。 虽说柯内莉娅那天负责警卫，但她并不是鲁鲁修母亲的贴身护卫。毕竟柯内莉娅是第二皇女，没有必要做这种事。那是柯内莉娅的任务是管理整个宫殿的全体警卫队。身为皇女并参与了军务的她在军中有着相应的职责范围，仅此而已。但是…… 「为什么要撤走警卫队？」 对，问题就在这里。玛莉安娜被杀的时候，为什么宫殿的警卫队没有守在她身边。如果有他们保护的话，说不定还能抵抗袭击…… 被施用了GEASS的柯内莉娅没有半点踌躇，顺从地回答道。 「因为有人让我这样做……」 鲁鲁修动了动眉毛。 「谁？」 「玛莉安娜殿下……」 鲁鲁修终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母亲拜托柯内莉娅将警卫队从自己身边撤走？不可能，这样一来…… 简直就像玛莉安娜明知当天会出事似的。母亲预测到了自己会遭到暗杀？不，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母亲采取的行动就太奇怪了。如果明知会被袭击，为什么又要特意撤走护卫呢？并且以母亲的本事来说，应该不会那样束手就擒，让自己和娜娜莉遭遇惨剧啊。而事实上，娜娜莉也被卷入了时间，双腿被重创，双目失明，虽说在母亲挺身保护下保住了生命，却也落下不肯面对这个世界，而变得忘记去看，忘记去用自己的双腿。 「什……」 鲁鲁修的声音颤抖了。冲动之下，鲁鲁修完全舍弃了之前的冷静怒气冲冲地发问道。 「那天发生了什么？是谁，杀了母亲的是谁！？」 柯内莉娅张了张嘴，但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在鲁鲁修的GEASS之下她不可能拒绝回答，但如果答案连柯内莉娅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无法回答了。 「呜！那么，知道真相的都有谁！那天的事你也调查过了吧。」 柯内莉娅答道。 「在皇帝陛下的命令下……修奈杰皇兄将遗体运了出来……」 「遗体，是母亲的……等等，那么，棺材里的究竟是……」 但逐渐迫近核心的询问却突然被制止了，被除鲁鲁修和柯内莉娅以外的第三者。 「鲁鲁修！快回来。」 一个声音在残破不堪的庭院中响起。是乘坐在Gawain驾驶舱中的C.C.，她的语气显得从未有过的急迫。 「我明白！政厅的守备队也快到这里了……」 「不是的！」 鲁鲁修不耐烦地回答，但C.C.用更焦急的语气喊道。 「你meimei被带走了！」 「我现在没时间听你开玩笑，我安排‘复仇者’的精英杀手们保护着娜娜莉，不可能会有人从他们的手上带走的了。现在得把柯内莉娅当作人质带往司令部……」 「我能知道。她是你活着东西目标吧！现在正在往式根岛方向前进。」 「式根岛？」 正当鲁鲁修惊讶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的瞬间。 「布里塔尼亚万岁！！」（ORANGR大叔终于回归回来了！） 一声高呼随着巨响贯穿了夜空。接着，一个巨大黑影顶破了屋顶的混凝土出现在在了鲁鲁修面前…… 「呜呜……」 在化为一片瓦砾的研究室内，巴特雷.阿斯普鲁斯将军不停呻吟。他的周围倒着各种大小不同的器材残骸，而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圆筒形的巨大培养胶囊仓。 原本被关在里面的人……杰雷米亚·哥特巴德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样大的失误……我该如何向主君汇报……」 话虽这样说，但这确实不是巴特雷一人的责任。 直接原因在于电力供给。 黑色骑士团在向东京租界进军，突破租界外部防御线之际，租界便发布了非常事态宣告。因为这个关系，位于租界中央的政厅的电力供给线路被更改，由外部发电所供电改为了自家发电。这样做非常正确，因为在陷入战斗态势后如果由外部向要塞化的政厅供电是非常危险的。 并且作为供给方来说，他们也可以通过阻断电力供给线来减退要塞机能，于是理所当然，政厅内部的对策就是启用自家发电机能。并且，启动按钮是在柯内莉娅的指示下被按下的。 就在那一瞬间。 真的只是短短一瞬间，或许只有零点几秒。但在供给方式被更改的那一刹那，政厅陷入了低电力状态。 但这短暂的一瞬间，还是给了位于政厅区域内，同样接受电力供应的研究室以致命的打击。胶囊仓中装满的培养液由特俗元素构成，它的体积原本并不只有那么一点，而是通过强力电压的作用强行抑制了溶液的膨胀。虽然电压只降低了一瞬间，但溶液还是出人意料地迅速膨胀了开来，破坏了胶囊仓——这是研究员们最大的失策。 一个男人从被破坏的胶囊仓中醒了过来。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了，他被强制制作成了人工实验体，但是否已经完成还不能下定论。 「他的情感暴走了。」 巴特雷身边的一个研究员一边扶起巴特雷肥胖的身体一边说道。 「已经无法预测他的行动了。」 巴特雷自认明白这点。觉醒后的他——杰瑞米亚.哥特巴德无视了巴特雷等人的制止，凭借经过强化的rou体大闹一番后，更是驾驶着实验兵器从这里逃了出去。 「呜！」 因为伤痛和自责，巴特雷呻吟起来。 「如果是能够对话的状态，说不定还能有些办法……」 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制止他了。 星光淡去，被地上的火焰以及逐渐从地平线升起的太阳染得通红的空中，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物体。（超级大的橙子！） 它的样子就像一个周身长着角的贝壳。它不是战斗机，也不是Knightmare,形状非常奇怪甚至无法用兵器常识来认识它。它的体型巨大，比它眼前Knightmare.Gawain还要大上两圈。 这就是布里塔尼亚的试做兵器，KnightgigaFortress.Siegfried。 使用比Gawain还要巨大的浮游装置静止在空中的Siegfried的贝壳表面，没有长角的部分，站着一个人影。这个人——杰瑞米亚.哥特巴德睥睨着下方站在Gawain身边的鲁鲁修，露出了极为夸张的吃惊表情。 「哎呀？您是，您是……啊！！！你是ZERO！」 他仿佛是在参加什么怪异的宗教仪式一般，将双臂交叉在一起。 「多么侥幸！宿命！遭遇！」（这位大叔……你在说什么？） 「怎么可能！」 头戴黑色面具的鲁鲁修注视着他的脸。 「Orange吗？」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杰瑞米亚的表情扭曲了。这个名词代表了曾与他密切相关那个事件。由于那个事件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从那以后周围的人们都带着恶意和嘲笑用这个词代替了他的名字。 「哦哦哦哦哦哦哦。」 如同坏掉了的录音机一般重复着这个音之后，杰瑞米亚双手合什，仿佛在拜什么东西。 「我有个请求！你能去死吗？」 杀气喷涌而出，Siegfried即将进入战斗状态。 趁这空隙C.C.放下了升降索，鲁鲁修回到了Gawain的驾驶舱内。 「带走柯内莉娅！」 「我知道！」 都道理这一步，如果将敌方总司令扔在这里从战略上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在鲁鲁修的命令下，C.C.cao纵着Gawain向脚边的柯内莉娅伸出了手。柯内莉娅抬头注视着它，眼中已经没有了GEASS的光芒。这种类型的命令会因为某些条件而失效。而此刻失效的原因，应该就是鲁鲁修的离开吧。但即便如此，身负重伤的柯内莉娅依旧动弹不得，只是凝视着逐渐靠近自己的巨大黑手。 「快点！」 但就在大手即将抓起柯内莉娅身体的一瞬间，Gawain被来自另一方向的冲击命中。是Siegfried的突然撞击，Gawain的巨大身体如同黏附在贝壳上的苔藓一般被轻而易举地带到了空中。接着，Siegfried开启了它后方的喷射器，政厅屋顶上空两架纠缠在一起的机体在瞬间便飞出了几百米。 「呜啊！！！！！！！！！」 「ZERO！」 「鲁鲁修！！！！！！！」柯内莉娅失声大叫出来，拼命站起自己的身子却因为受伤过重倒在了地上。 真正面对鲁鲁修可能会死，柯内莉娅的真正情感还是被暴露了。 伴随着狂躁的怒吼，机体外的杰瑞米亚回到了驾驶舱内部。但是，他的奇怪言行依旧没有停止。 「我，来除掉，帝国臣民的敌人！这样才是（ORANGE！）……布里塔尼亚万岁！」 他还能说话这一点说明他还保留着一点理智，但每个词语之间毫无连贯性，这就意味着他从根本上欠缺了与人交流的能力。但即便如此，有一点还是非常明显的。现在驱使着杰瑞米亚作出行动的，仅仅是处于他对ZERO，这个布里塔尼亚仇敌的愤怒。即便在他被改造为实验体之后，这种愤怒依旧在他的心底深处燃烧着。 「ZERO！」 「滚开！别妨碍我！」 Gawain的驾驶舱被空中的Siegfried死死拽住。鲁鲁修紧握着强子炮的cao纵杆。如果在这样近距离情况下开炮Gawain自身也会被波及，但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消失吧！」 强子炮被发射，但在这一瞬间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哼！「 在夜空即将被红色火柱贯穿的瞬间，Siegfried仿佛预料到了ZERO的心思一般离开了Gawain，垂直向上升去。 「！这个大橙子还挺灵活的嘛。」 C.C.有些惊愕地自言自语道，接着她扳下cao纵杆与敌人拉开距离，随后发射出钩锁。但这一攻击也被对方回避了。 「嘁。」 鲁鲁修咋舌，脱下ZERO的面具扔到一边。 「C.C.机体的防御就拜托你了。」 「……明白。」 还没有来得及对C.C.的回答进行确认，鲁鲁修便从怀中取出了便携式通信器。他并没有忘记C.C.刚才对他说的话，那件事，比眼前这堆烂摊子重要许多。 鲁鲁修迅速的拿出与‘复仇者’的手下们专用的无线电，这种无线电没有人能够截取的了。 「喂！喂！现在娜娜莉这么样了！」 「……」 没有人说话。 「喂！」 还是没有人说话。 「ZERO……ZERO大人……」突然传来了对方断断续续的声音。 「毒蛇！娜娜莉到底怎么样了！」 「抱歉……ZERO大人……我们突然……突然被人袭击了……只有我一个……一个……」没有说完，这个人就断气了。 「毒蛇！毒蛇！」鲁鲁修愤怒的大吼起来。 「混蛋！！！！！」鲁鲁修捏碎了无线电，愤怒的咆哮出来。 「到底是谁！‘复仇者’怎么可能被杀死！！！」 输入登陆密码后，鲁鲁修接通了位于阿什福德学园的指挥部。 「扇吗，是我。现在……」 「ZERO！是ZERO吗！太好了，终于联系上了……」 「嗯？这声音，是南吗？扇怎么了？」 「他被人开枪打伤了！虽然已经处理了伤口但仍在昏迷中。犯人还没……」 这原本应该是极具冲击性的报告。虽然不太引人注目，但黑色骑士团中副司令.扇要的作用不容小觑。虽然他的资质和统率力都不如首领.ZERO，但这个温和的老实人在成员之间享有非常高的人望。特别是在组织日益壮大，黑色骑士团中聚集了抱有各种主意主张的人们的现在，扇在各派间的调整工作中还是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正因为如此，鲁鲁修才能不必理会各派之间的对立，自由地带领黑色骑士团至今。 但现在的鲁鲁修就连这一点都忘了。娜娜莉被掳走……虽然还未进行确认，但这一消息却暂时地分散了鲁鲁修的注意力。 「明白了，那么你也可以。那个坐轮椅的少女现在怎么样了？」 见鲁鲁修居然毫不关心被打伤的扇以及学校里的司令部，通信器另一头的南顿时楞住了。 「……等等，现在的问题是，扇他……」 什么叫现在的问题。 鲁鲁修怒目圆瞪。 「等会再想办法找人代替他！现在去找坐轮椅的少女！」 「代、代替……」 这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话。从属于军队这类组织的人们大多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但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大多数人还是希望自己不要被仅仅当作一颗棋子。事实上，鲁鲁修正是因为抓住了他们这样的心理，黑色骑士团才有了今天的规模。他事事小心，将一个理想的首领.ZERO的形象植入他们心中。 「快去确认！一个坐轮椅的少女，赶快！」 而事实上，在某些特定人群心中，ZERO救世主的形象已经开始崩裂。原本在这件事上，没人能够指责当事人鲁鲁修。人们总会寻求能够拯救自己的救世主，但救世主的精神压力是相当大的，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隐私和顾虑，就像娜娜莉与鲁鲁修。 从根本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救世主。或者人们如果能像藤堂那样，一开始就没把ZERO——鲁鲁修视为救世主的话，他们会更幸福些。说到底，平民和救世主之间不过是给予和被给予的关系。即便ZERO是以利用人民为目的，但那些寻求救赎的人们不也一样吗？他们以日本的独立为目的，将ZERO当作‘救世主’来利用……如果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美梦崩裂的序曲或许就能迟些响起。当然，这一切也只是理想的结果而已。 南用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低沉语气回答鲁鲁修道。 「……被软禁的学生们逃了，在扇被枪击的混乱中……」 听到这一消息的瞬间，鲁鲁修便切断了通信。他立刻输入了另一个号码，这次的联络对象不是黑色骑士团成员，而是普通手机的使用者。 「……啊，鲁鲁修吗，抱歉，现在……」 「利瓦尔，娜娜莉在你那儿吗？」 「她在学生会室，我们只是离开一下。」 「明白了。」 「啊，喂、喂，你现在在哪里……」 没等利瓦尔说完鲁鲁修便再次切断了通信。利瓦尔说娜娜莉在学生会室，这一消息并不可信，因为南说学生们已经逃了，而利瓦尔他们离开了娜娜莉身边。这就意味着—— 鲁鲁修又开始往通信器中输入另一个号码。C.C.一边躲避着Siegfried的撞击，一边瞥了他一眼。 （第二更书友群：166852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