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八、惩罚
茵澜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冲着穆尘喊道:“不要上他的当,他是因为怕你的阳极神剑,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你不要施展天地狂龙幻,直接用阳极神剑斩了他!” 拓跋悍眼中射出一道光,逼向了茵澜,愤恨道:“一个小小妖女,就能左右名震天下的穆尘吗?” 茵澜不再说话,她知道,她不能左右穆尘。 却不料穆尘当即回道:“她能!” 这两个字铿锵有力,让茵澜感到欣慰,却让拓跋悍感到震惊。 穆尘又接着说道:“茵澜没有错,所以我会完全听她的话,但是,我念在你我身属同门的份上,也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让你见识一下天地狂龙幻!” 拓跋悍笑道:“好!那就请那你赐教吧!” 穆尘一扬手阳极神剑便隐没不见,突然周身绽射出隐隐金光。 他已经准备施展天地狂龙幻了,拓跋悍阴笑着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拓跋悍对飞宫弑戮很有信心,韩近崖就是用这种法术在修行界称雄的,其中有很多对手,修为甚至还比韩近崖还要高一些,但最终还是败在了韩近崖手上。 拓跋悍深得韩近崖真传和器重,所以他觉得他也有用同样的能力,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也未曾败过。 故而他认为,只要穆尘不动用阳极神剑,这一次他一定还会胜利,穆尘一定失败,而失败后的结果只能是死。 穆尘已经从拓跋悍眼中看出了他的这种信心。 盛极而衰,就因为他的这种信心,就早已注定他的失败。 也许穆尘运用天地狂龙幻还难以战胜韩近崖,但是要战胜拓跋悍确是有把握的,方才这种把握还没有这么充分,现在却胸有成竹。 可穆尘却不仅仅要他死,还要毁了他的信心,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摧毁他的信心,会让他必死更难受。 气流激涌之中,穆尘施展出了法力。 他施展的是天地狂龙幻第四重法术——潜龙之法。 大地已经开始摇晃,穆尘和拓跋悍全都悬飞半空。 地表绽裂,地心之火和光龙全部飞出,百条光龙顷刻间凝聚成一条,裹挟着火焰直向拓跋悍冲去。 拓跋悍也早已做好准备,他虽狂妄却也冷静,他施展出飞宫弑戮之中的破防之术,进行了防御。 这样他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不败虽然不算是胜利,却是胜利的必要条件,拓跋悍很明白这一点。 可惜穆尘并不准备给他创造这样的条件。 光龙眼看就要接近拓跋悍时,忽然逆转方向,朝着穆尘自己飞了回来,并没有被飞宫弑戮的破防之术吸摄。 拓跋悍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他一怔之间放生喝道:“穆尘,你这是怕了吗?难道你怕我的飞宫弑戮,挡下你的法力?” 穆尘道:“对!” 他不用否认,即便是不否认,拓跋悍也无从预测穆尘的下一步将要做什么,既然他不能预测穆尘下一步的举动,他便只能被动的应对。 穆尘不相信他能够在各个方面应对自如,他并不是韩近崖。 拓跋悍的信心没有丝毫的减弱,他虽然不知道穆尘下一步将要做什么,但是他把握着一个关键——以不变应万变。 他一直保持着飞宫弑戮的破防之术,等待着穆尘再度发起攻击。 只见光龙在穆尘周身盘旋着,本来是由百条光龙汇聚而成的一条,在旋绕几周之后,忽然分出十余条小光龙,并从各个方向,吟啸着逼近拓跋悍,同时最大的光龙仍旧围绕着穆尘旋绕。 十余条小光龙同样凌厉,拓跋悍不敢懈怠,用破防之术做出应对。 由于小龙从各个方攻去,使得拓跋悍必须兼顾各个方面,而各个方面兼顾,也就同时意味着各个方面都很薄弱。 穆尘就是要这样的结果。 忽然,缠旋绕穆尘的最大光龙也突飞而出,瞬息间就到了拓跋悍面前,顿令他慌措起来。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却已无能为力。 他的法术运用还算娴熟,可还不够,不但是远不及韩近崖,甚至和穆尘比也差得很远。 拓跋悍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曾满是狂傲的内心已经奔溃。 光龙击中了拓跋悍,幸有飞宫弑戮的破防之术抵御化解了一些伤害,所以他只是重伤倒地,并没有死。 人没有死,可是他的心却死了。 穆尘从他的呆滞的目光中看出了这一点。 他的眼睛里已经失去先前的凌厉,剩下的只是迷茫和疑惑。 “怎么会这样?” 从他不断涌吐鲜血的口中,发出这样一个疑问。 穆尘知道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说道:“因为你太狂妄了!” 拓跋悍忽然叫嚣起来:“谁说我狂妄,我一向是谦虚好学,我不但天赋秉异,付出的努力也是别人的十倍,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败在你的手上!你如玄清观时,不就是一个记名的废物吗!” 穆尘苦笑一下,因为他说的没错,自己当初确是一个废物。 “可惜呀!你连我这样一个废物都不如!不是你的天资也不是你的努力,而是你的品行!你根本就不如任何一个称得上是人的人!” 穆尘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向茵澜和梁大。 茵澜瞪着拓跋悍,怒道:“你何止不如人,简直猪狗不如!” 愤怒中,她忽然飘到拓跋悍身前,挥掌施法便要结束了他的性命。却在法力没有释出之机又停下了。 此际的拓跋悍,一副恍惚狼狈之态,嘴里不停的吐出黑血,两眼无光,只剩痛苦。看来是经络受损严重,也许永远都无法复原。 茵澜觉得现在杀了他,是帮他解脱,那就太便宜他了,应该让他继续承受这种痛苦,一直痛苦下去。 “我不杀你,你走吧!” 茵澜收撤了法力,走回到穆尘身旁。 拓跋悍艰难的爬起了身子,蹒跚摇晃着在呓语般的疯言疯语中没入远处的漆黑。 “我觉得这样才是对拓跋悍最好的惩罚!” 茵澜望着拓跋悍消失的方向,沉声说道。 穆尘缓缓点了点头,却听梁大说道:“师叔,就这样放他走,难道你们不怕拓跋悍是在耍花招吗?” 穆尘忽然愣住,茵澜则道:“他已经疯癫,经脉也受损严重,还能耍什么花招?” 梁大回道:“正因为他此刻经脉受损严重,无自救之力,所以才疯癫的,不然他怎么有机会走呢?” 啊!茵澜不由一惊,穆尘却想到了师兄宋怀谷,毕竟假装疯癫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行!我要杀了他!”茵澜正想去追,梁大却拦住说道:“四大王且慢,让我来处理吧!不管他是不是真疯,都没有关系!” 话落,梁大运法追向拓跋悍,不久便听远处漆黑之中传出一声惨呼,随后梁大的身影渐渐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拓跋悍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