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告别
“就算你能找到灵药吞下了神兽珠,但在你没集齐五颗内丹之前,想要提升灵力就只能吸收对应属性的灵珠。而那些灵珠,虽不算非常稀有,却也已是价值连城了!”单道士说。 想到济源知府用一个水灵珠就能吸引到那么多奇人异士甚至是妖精,梁文赋心中一叹,大致明白了灵珠的价值。 单道士接着道:“修五行内丹者非常稀少,最主要原因就在于:若先修金丹的话,就无法再融合其它四行内丹。而若想先集齐四行丹再修金丹的话,恐怕穷你一生之力也没可能集齐,就算你花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集齐了四行内丹,此时恐怕也已寿元将尽、来不及修行就要死了!所以,修行者就算得到一颗神兽珠,也不会自己用,而是一直留给后代子孙,等集齐了四颗之后再让后辈用。” 梁文赋心想:这就跟女人找老公一样,要嘛趁年轻找个差不多的就嫁了,要嘛挑挑拣拣、一直拖着非等找一个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再结婚。 若选择前者,就失去了一辈子最重要的机会,但今后最多也就是偶尔感叹、遗憾。而选择后者,则最大可能是等到人老珠黄了,不但没找到满意的,最终连当初自己看不上眼的也配不上了,只得随便找个老丑穷的将就过后半辈子——这会让人后悔得死不瞑目!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前者。 单道士总结道:“综合这么多条件!敢于年纪轻轻就修五行丹的,那一定是有绝对把握能集齐木水火土四颗神珠、还要有杀灵兽妖魔取灵珠的能力、更得有足够的人手或者精力去找灵药!而有能力和魄力办到这些的,也只有修行世家了。 你上次碰巧遇到一只幼年狻猊也就罢了,那些大象竟然还刚好能找来一株霜凌草——那霜凌草乃奇寒之物,刚好克制火神珠的火毒!可以说若你遇到的是个成年狻猊,或者没有那霜凌草,你都早死得渣都不剩下了!鬼隐哪知道你运气这么好?自然按常理把你当做修行世家的公子了。” 听到这里,梁文赋心里五味杂陈,自己这是无意间被大象们送上了一条登天险途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必须成仙的想法,随性就好。 似乎是看打击得太狠了,单道士安慰道:“虽说那四行灵丹比较贵,但妖魔灵兽体内偶尔会有灵丹,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降妖诛魔,不必花钱!” 看梁文赋情绪消沉,单道士转移话题:“现在跟你说说符道吧!你今日竟然能凭自己的感悟,引动天机突破符灵境界!现在你符道的修为已经连我都及不上了!” 梁文赋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问道:“怎么说?” 单道士解释:“以灵力为基,朱砂为表,构筑出的用来保存、增强、改变灵力作用的阵法,就叫符!那些看起来曲曲弯弯的线条,其实都是灵力阵。符之一道修炼至巅峰时效果非常惊人,但对修炼者悟性和记性要求太高,而画符看起来又终究不够潇洒,再加那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们也爱画符,修炼这个未免太失身份。所以几百年来符道渐渐没落,典籍也大多散佚了。” 梁文赋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一个人脚下御剑白衣临风,挥袖间毙敌于手下;而另一边,一只恶鬼在张牙舞爪,一人却趴在地上奋笔疾书,口中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急切间甚至搞得全身墨水淋漓,就算降服了鬼怪,看起来又有何风光可言?两相对比,就明白为何大家不学符道了。 单道士语气复杂:“我自认是个修行界万中无一的天才,对传说中的高深符道非常向往,所以曾钻研此道十几年。虽已对那些缺损的典籍融会贯通,但最终也只能因循古法而已,想要达到前人境界?我早就不做此想了!而你今日,竟然能凭自己的悟性,直接进入传说中的符灵境界!符道一途能有你这样修为的,即使在千年之前符道大兴时也算是天纵之才了,更何况你如今只是弱冠之年!” 梁文赋听到单道士的夸奖,终于一扫阴郁的情绪,乐得满脸发光。 单道士沉吟片刻,感慨道:“诗道有云: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太白狂醉之后挥洒即成佳作百篇,而多少人就算悬梁刺股一辈子,做出来的诗却也只有匠气。
修行一途也是如此,很多人不可谓不刻苦,但因只知谨遵典籍、师传,而一辈子脱不出前人的藩篱。若能在前人基础上有所创新,已可称一时宗匠了。但似你这般惊才绝艳的天才,只凭感悟天机,就已达到不拘于形、飞花摘叶皆可成兵的境界!所谓无招胜有招,你以后随意勾勒即可引动符灵,是不必像我一样学什么鬼画符了!”最后,单道士语气激昂的说:“今后若无意外,你超凡入圣甚至登仙都有可能!” 就算梁文赋脸皮够厚,也被他给夸得面红耳赤了,急忙道:“师父太过誉了,我这只是一时侥幸稍有所得……” 单道士却道:“本以为只是捡了一块瓦,谁知竟是一片金鳞!假以时日,你真能成为数百年来第一个登临仙道巅峰之人也未可知啊!虽然老头子我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但能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弟,我此生无憾……” 听出他话语中的落寞,梁文赋知道他心里有什么心事,但既然他不主动说,这种隐私自己也不好问。 当下两人各自无话分别入睡。 又在张家待了两日,梁文赋坚决要告别回家,张捕头见留不住,就送上一份厚礼。而张三三则把梁文赋叫到一边,凑到他耳边说:“梁大哥你一定记得要经常来梦里找我!还有这个东西给你,你白天想我时就可以拿出来看一看!”竖着将一个东西塞到梁文赋手中。 梁文赋低头见是那个白漆木偶,于是揣入怀中。就在这时,梁文赋忽然感觉自己脸颊上传来一片柔软湿润的触感,急忙抬头,却见张三三已经羞红着脸跑回了内院。 “也曾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不知怎的梁文赋心里竟冒出了这么句诗,随之就摇头笑笑:自己哪有这个魅力?这小丫头只是分不清感激和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