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哭泣
纳兰若婷暗暗的瞪了即墨蒿一眼,从小都是这样,只要她让即墨蒿做这些事情,他就会十分执拗的和自己辩解。WW· 她辩不赢他,但是他每次也拗不过她,最后他总会妥协的,只要她坚持要做。 纳兰若婷沉默下来,目光盯着某处不说话。 即墨蒿悄悄的看着她,目光挣扎犹豫,好半响,他才小心的凑到纳兰若婷身边说道:“婷meimei为什么一定要盯着宫月呢?” “为什么?蒿哥哥,你说为什么呢?”纳兰若婷喃喃的道:“我从小就在宫人院中长大,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父王的孩子,后来好不容易觉醒灵心了,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演雷王国的公主,不是那些身份低贱的****,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多开心吗?” 纳兰若婷眼中带着浅浅的追忆,似怀念,似叹息,更似绝望和忧伤,可是她明丽的脸上却带着一抹傲娇的笑容。 即墨蒿看着纳兰若婷,眼中有泪光闪烁,他最怜惜的,便是这个时候的纳兰若婷,觉得她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脆弱,他希望能尽自己的所有力量,来保护纳兰若婷,让她的脸上不再出现这样无助脆弱的神情。 所以他从不拒绝纳兰若婷的任何要求,即便她的有些要求其实是不对的,但是只要能让她开心,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纳兰若婷仿佛知道此刻的自己对即墨蒿的影响,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即便是身为公主,可是因为我生母卑贱,所以连我也变得卑贱,他们,那些我所谓的有血缘的兄弟姐妹,他们从未将我当做血缘至亲来看待,他们嘲笑、欺辱,把我当做最卑贱的奴隶来对待,我可是个公主呢。·” 纳兰若婷轻声呢喃,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所以我不甘心啊,我一点都不甘心,明明我和他们是一样的身份,他们凭什么能那样的对待我?” 即墨蒿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拳头不断的攥紧、攥紧,仿佛要将它捏碎,疼得他近乎窒息。 纳兰若婷低低的声音却还在响起:“所以我要努力的站在最高处,将他们全部都踩在脚下,你看,我果然实现愿望了,只要我想要做到的事情,我总是要做到的。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个宫月会出现?原本这一切的风光都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可是为什么她要出现呢?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在我正站起来的时候?硬生生的将属于我的一切抢去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婷meimei,你不知道比她优秀多少倍,她怎么能和你相比呢?她比不上你的!”即墨蒿急急的说道,仿佛说慢了,纳兰若婷就不会相信一般。 不过纳兰若婷本来就不信,与快慢无关:“错了错了,如果她比不上我,那为什么天南当初会先去青木王国?为什么皇甫瑞会看中她为弟子?为什么只有她能在灵者学院带着婢女?” 即墨蒿拧着眉解释:“那是因为,那是因为青木王国比演雷王国近一些,所以天南院长才会先去青木王国,因为她身子不好,所以才能够在学院带着婢女,你看她随时随地脸色都是雪白的,身子一定不好的。”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即墨蒿才勉强想出了这样两个借口。 可是纳兰若婷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她哭道:“那皇甫瑞呢?皇甫瑞为什么要选她做徒弟?明明当时是我先进去的,也是我先上去拜师的。” 即墨蒿急得满头大汗,脑子本来就不怎么灵活的他,似乎更是被纳兰若婷的哭声搅成了一团浆煳。 还是最后他脑子闪过了一道灵光,想起了近几日学院的传闻,便道:“我知道了,是阴谋,这都是宫月的阴谋,她故意拒绝瑞老收徒,就是为了引起瑞老的注意的,瑞老是多么高傲的人啊,向来都只有人家求他的,哪里碰到过拒绝他的,他可不就这么和宫月杠上了么,对,瑞老一定是被宫月蒙蔽了,所以他才没有看到你,没有收你为徒。” 纳兰若婷闻言止住了哭声,泪眼朦胧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南宫筱和皇甫瑞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即墨蒿哪里敢说不是真的,好不容易才让纳兰若婷止住了哭泣,可不能再让她哭起来了。
所以他十分坚决的咬牙道:“真的!” “那你还不让我打探她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万一她有什么阴谋对付我呢?我也好提前知道嘛。”纳兰若婷破涕为笑道。 这个时候,即墨蒿已经被她弄得精疲力尽,只有不住点头的份儿,生怕她一个不如意,又哭了起来。 反正也只是跟着看看,就随她去吧,即墨蒿默默的想着。 纳兰若婷看着他无奈的神情,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底有鄙夷之色闪过。 这个即墨蒿一直这么愚蠢,只要她稍微的哭诉一下,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同意的,呵呵。 …… 这边发生了什么,隔壁的南宫筱她们自然完全不知道,她们此时正吃到兴处,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微醺,脸蛋儿红红的,带着娇笑,诉说着什么。 南宫筱其实中途是想离开的,但是她被欧阳荭死死的拦住了,此时欧阳荭已经喝得半醉,正说着胡话: “宫月小姐,为什么你明明只拥有一个平民的单姓,可是你却能拥有婢女?还有那些衣饰,还真是华美啊,你家很有钱吧。” 飘灵一直站在包间的角落里,没有跟着吃喝,原本一开始欧阳荭是有让飘灵一起的,不过飘灵沈着脸,没有答应。 飘灵见欧阳荭醉醺醺的抓着南宫筱不放,上前来低声道:“小姐,我们走吧?” 南宫筱轻轻的扒开了欧阳荭的手指,站起身来,刚想说走,结果冷不防欧阳荭又扑上来,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袖,嘴里还东拉西扯的说着: “我问过了,那些裙子的料子都是烟罗纱,要十几个金币一米的,我们家一年的消费也才不过一个金币呢,你的一条裙子,可以养我们家大半辈子了,呵呵,还真是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