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不服
杜瑶的自信在赫连琛看來实属是在胡闹了,他不会去和杜瑶计较,他知道杜瑶是在同他开玩笑。 “我的确是知道你的近况,我问你只是在关心你。” “师兄的关心我可是受用不起。” 杜瑶说这话时连看都不看赫连琛一眼,在她看來她同他之间根本就沒有关心可言,倘若她不是斜雨楼的圣女,赫连琛绝对不会对她如此用心。 许是注意到杜瑶的表情不大对劲,赫连琛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他知道如今的杜瑶有些看不上他,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总不能幻想着改变杜瑶对他的看法。换言之,杜瑶对他已是积怨已深,无论他如何在她面前讨好她,她都不会领他的情,只因她恨他,只因他让她失去了挚爱。 “我今天來是要告诉你,师父让我转告你,放手去做,他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帮助朝廷,那么无名山谷你便可永远不回,师父他老人家已将你逐出山谷。” 听到赫连琛的话,杜瑶的内心十分平静,她根本就不把去不留的话当做一回事,那个老头就是那个样子,平日里死倔死倔的,说过的话看似强硬,哪一次都沒有拗得过她,她就不相信在她的百般计谋下去不留不会乖乖就犯。 见杜瑶如此平静的神色,赫连琛无奈说到: “这一次师父是认真的。” “师父向來如此。” “你觉得师父会同朝廷有所关联吗?” “师父他那是死板,教条。” 杜瑶并不认同赫连琛的话,她始终觉得去不留可以尝试着同朝廷有所交集,毕竟他是神医,神医本该治病救人的,他把自己关在无名山谷中不谙世事,那样对己对人都是不好的行为。 见着杜瑶依旧强硬,赫连琛不打算同她因为这件事继续说着。 “话我已经传达到,要是沒什么事我便回去了。” “今日是你执意要來的,不是我请你來的。” 杜瑶丝毫不留情面地撅了赫连琛,见此赫连琛并无他言。 赫连琛离开后,杜瑶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赫连琛的话她并不是沒有听在心里,她方才之所以会弄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不希望赫连琛因此笑话她,更多的应该是担心她。这三年來周围人对她的关心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一直在麻痹自己,将自己关在只属于自己的狭小空间,她看不到身边的人对她的好,她的心里除了仇恨再无其他。 如今她已不再是当年的那种心态,她想要过好每一天,不想对生活留有遗憾。她想尝试着不去怪任何人,也包括她自己,但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去不留之所以会所出那样的话多半是想警告她她的决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去不留想要最后挽留她一次,只是她的态度过于坚决,沒有人能挽留住她。 她既然已经决定要拼尽全力最后一搏,她便要让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别人无法与她抗衡。 从外头回來,杜瑶一入营帐便注意到营帐内的军医看她的神情,她知道那些目光对自己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只是那些目光会让她有些不大自在。 來到案前,杜瑶坐回自己的座位,开始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其他的军医见到她自打进了营帐便开始忙碌,他们虽不知道杜瑶为何会如此忙碌,可每一次的确是如此。杜瑶总会是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有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 “杜姑娘这几日蛮忙的。” 见年老的军医有意问及自己,杜瑶自是不敢不回答,要知道老军医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可是不敢保证会发生些什么。 要知道,自古以來姜都是老的辣。 “也不是有多忙,王爷那里让我准备着军队的事宜。” 杜瑶的话说的简洁明了,见此在场之人也不敢过多说些什么,说多了是为难。 “也是,想來依杜姑娘的身体状况自是解决不了其他的问題。” 胡军医的话令杜瑶心中一惊,杜瑶不是沒有听出來那军医话里的意思,只是她不愿意和他一般见识罢了。 她这些日子以來的确是沒有同他一般见识,只不过有一种人便是属于阴魂不散的那种,不论你在哪里,他总会在某次恰当的时机出现在你的面前,令你感到不痛快。 “胡军医若是觉得杜某哪里做的不好大可同杜某直说,弄这些拐弯抹角的又是何必呢?” 杜瑶在几经权衡下决定索性与那个胡军医开门见山,换言之她是打算以她个人的名义和整个军医团队结梁子。 杜瑶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皆是一惊,他们沒有想到这一次杜瑶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同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说白了他们都看出來杜瑶是有些不耐烦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做如此破罐子破摔的事。 那名被人们称作为“胡军医”的军医在军营里也不是一位善茬,他和李佳桧有一种质的相同处。 “既然杜姑娘如此开门见山,胡某也不好继续藏着掖着。对胡某而言杜姑娘是一个好姑娘,只是很可惜你不会是一个好大夫,只因杜瑶势必会……” “此话怎讲?” 听到胡军医的话,杜瑶的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她本以为这些军医看她不顺眼只是因为她平日里太过嚣张跋扈了些。 “你的各个方面一直以來都是沒的说,只是所有人现在都在对你有所怀疑。” “他们怀疑什么?” 听着胡军医将话说到一半,杜瑶迫不及待地想要答案。 眼见着杜瑶有了知晓真相的心思,胡军医也不打算隐瞒太多。 “想來杜姑娘给朝廷卖命的年头沒有在场几人的年头多,王爷对杜姑娘却是极为看中,我们很好奇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胡军医沒有将话全部说明,他还是保留了一定的实力的,这样也好,省的哪天挨欺负了,手里牌也能保命。 “看來几位军医皆是同胡军医有相同的想法。” 杜瑶说这话时十分平静,一点都看不出來是生了病的人,为此她所付出的努力是别人看不到了。
那几位自是不知道此时杜瑶心中所想,就连杜瑶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那依杜姑娘看來,此事要如何处理?” 此时的胡军医明摆着是要往枪口上撞,见此杜瑶自是不好拦着她。 在杜瑶入军营前一夜,杜凌娘沒少在她的耳朵边说教,这个时候她和那几名所为的军医就沒什么好吵得了。在她看來医者本就有着一颗善心,只可惜她下山以來人性所在之处无不令她胆颤心寒,她甚至一度不想下山,她觉得人是自私的,在这世上跟本就沒有一个人对你如此好的,每个人在利益面前总是会选择舍弃一些东西,有的时候舍弃的越多,得到的越多,舍弃的越少,得到的越少。一个人不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拼一把,那他这辈子也算是白活一场。 “胡军医,我杜某是一个性格直率的人,我习惯有什么说什么,毫不忌讳,可能会因此得罪一些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杜瑶第一次把话说的低声下气,她本不想如此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她不能够尽快离开,她想要让自己过得舒心一些,那比什么都重要。 “即是如此,不如咱们來一场比赛。” “什么比赛?” 听到胡军医有意举办比赛,杜瑶这边自是不大好拒绝,反正这几日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同行之间好好切磋一下技艺的。 “制药。” 胡军医的话说的干脆,他期待同杜瑶一较高下。在他看來杜瑶绝对是那种身怀绝技却是深藏不留之人,他本是想要给杜瑶一次记性的,他觉得杜瑶总得经历些什么才不会在下一处不满积极。 一听胡军医要和自己炼药,杜瑶心中沒有丝毫紧张的意思,在她看來制药对她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情,她用不着但系的。 “好。” 杜瑶答应的过于痛快,胡军医那里多有不信,他上下打量杜瑶不止一次,为此杜瑶险些6要和他闹不愉快。 二人达成了某种共识,他二人决定找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将药制了,省的那些人一次又一次地诋毁杜瑶,虽说杜瑶不会介意那么多,但那并不代表她就会因此而不介意。 打一开始杜瑶便沒有和那些人一争高下的想法,她只是想在吴痕的军营里过着平淡的生活。其实这也怪她,她那日若是听吴痕的话做吴痕的秘书,今日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杜瑶不想鹤立鸡群,她只是想求得一个安稳的生活。三年前她以为她可以得到那样的生活,她以为她离那种生活已经很近了,但是后开她才渐渐发现自己离那种生活很远很远,远的不切实际,远的无迹可寻…… 有一种生活是人人都向往的,只可惜那是世外桃源,终究不属于人类。人,生來便是懂得生活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