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受伤
眼见着天色已晚,李沁淋自是不好同杜瑶再说些什么。 “即是天色已晚,我便不好打扰杜姑娘休息,姑娘快些同侍从到营帐去吧。” 李沁淋话说的温柔,杜瑶听着心里也舒服很多。 与李沁淋告别,杜瑶一个人在侍从的带领下來到一处营帐外,这处营帐与军营中的其他营帐有所不同,杜瑶注意到旁的营帐都是十尺宽,唯独她的营帐是五尺。杜瑶本是要同那侍从说些什么的,不过转念一想杜瑶便不再因此事纠结,她本就是外人一个,又有什么权利让吴痕为她安排多么好的营帐?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自是不会如此计较。 “姑娘早些休息。” “好。” 见侍从离开,杜瑶并沒有急着进营帐,她一个人來回走着,思绪也跟着飘到了远处。 今日她來军营,多半是冲着李沁淋的面子,再者她也想借此机会同吴痕套近乎,花弄影说过,吴痕这个人心机重的很,他的心思一般人都无法猜透,更不要提琢磨明白了,在花弄影看來杜瑶论玩心计是玩不过吴痕的。 杜瑶怎么都不会忘记这三年來她为了斜雨楼,为了赫无极所付出的一切。这三年來的点点滴滴早已成为她脑海里不可抹去的一部分,她始终相信她可以做到,可以让恶人得以报应。 月色下,白衣女子漫步在月光下,月光撒下,此时的女子宛若月中仙子。白衣女子许是想的认真,连身后的红色身影的靠近都不知道。 不过,人走路总会是有声响的,你红衣身影的人还未将手伸向杜瑶,杜瑶便一个轻盈的转身将那人的手拨到一旁。 “怎么是你?” 月光下,红衣飘飘,青丝落落,男子剑眉星目,气宇不凡,手中的折扇道出他的身份,见此杜瑶忍不住调侃他。 “听松堂什么时候这么闲了?你不用忙吗?还有,弄影那里你去看过了吗?” 见到冷绝傲,杜瑶便有哭笑不得之感,她依稀记得当初冷绝傲同花弄影私奔的那一幕。那日事情发生的突然,再加之冷绝傲的武艺精湛,以致斜雨楼众人沒有人追到他二人。好在最后有去不留出马,去不留用**迷倒了冷绝傲同花弄影,这才将他二人捉回无名山谷。 许是注意到杜瑶眼中的戏弄,冷绝傲无奈地摇摇头,而后说到: “听松堂若是忙我便不会过來了,我刚从弄影那里过來,是弄影让我过來看你的。” 冷绝傲说话时眼睛未曾眨过,见冷绝傲如此样子,杜瑶掩住脸上的笑意,说到: “想來你和弄影……” “圣女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为好。” 听到杜瑶不知羞的话,冷绝傲心中一阵无奈,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大好。注意到冷绝傲这个样子,杜瑶决定不同他开玩笑了。换句话说冷绝傲现在是花弄影的天,作为花弄影的好友和半个亲人,杜瑶自是不希望花弄影过得辛苦。 “若是沒做什么冷公子何必如此遮掩?” 杜瑶一边掩着脸角的的笑意,一边同冷绝傲打趣说到。冷绝傲并沒有介意杜瑶说的那么多,那个时候的冷绝傲已经决定要和杜瑶好好聊一聊。 “圣女难道不觉得此处未免有些荒凉,只怕这是吴痕那个贱人刻意命人准备的。” 冷绝傲说这话时用略带挑逗的目光看着杜瑶,见此杜瑶避开了冷绝傲,自顾说到: “若是如此,你还敢明目张胆地过來?” 杜瑶的话不是在怪冷绝傲,冷绝傲却是将杜瑶的话听进心里,不过他并沒有介意太多,他自诩自己是大度之人,在他看來这世上沒有任何一个人会成为他的软肋,只可惜花弄影不幸成为了那个人,就连冷绝傲本人都沒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是弄影让我过來的,要不然你觉得我会來?” 冷绝傲的话说的干脆,杜瑶的脸色不是很好,冷绝傲对此却是不以为意。冷绝傲就是这样一个人,凡是他所在乎的他可以奋不顾身地去做,若是他不在乎的就是跪下來求他他都不会去帮忙。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來看我了?” 杜瑶知道冷绝傲多半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她自是不会往心里去,她可不想让自己每天想那么多的事情,她只想完成斜雨楼赋予她的使命。还有听松堂,她欠了听松堂一个大人情,为了还听松堂的这个人情,她不惜付出自己的全部。 见杜瑶有意同自己玩笑,冷绝傲只是笑了笑,他的面色在月光下并无异样,可他有多么地难受沒有人知道。 “我可沒有这个意思,你可不要多想。” 冷绝傲的话有着认错的意味,杜瑶的眉却是沒有丝毫的舒展,她从空气中问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的直觉告诉她冷绝傲受了重伤。 也不管冷绝傲愿不愿意,杜瑶來到冷绝傲身前一把拽起他的胳膊,月光下杜瑶注意到冷绝傲的右胳膊上有一道黑红色的刀痕,并且还有黑血缓缓从中流出。 见此,杜瑶心中便是一惊,她连忙将随身携带的解毒丸拿出,给了冷绝傲一粒,冷绝傲接过杜瑶递來的药丸,一口吞下。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瑶的话说的咬牙切齿,她沒有想到冷绝傲会受伤,她知道冷绝傲对于花弄影而言意味着什么,冷绝傲于花弄影而言便是赫无极于方青兮而言。 注意到杜瑶是真的生气了,冷绝傲也不打算继续瞒着。他指了指周遭的环境,小声说到: “你要和我在这儿相谈吗?” “……” 听到冷绝傲的话,杜瑶深感无奈,她沒有搭理冷绝傲,只是自顾地往她的营帐内走。见此吴痕自是跟上敬怡的脚步。 一入营帐,一股檀香的味道传來,闻到这股味道杜瑶同冷绝傲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冷绝傲一脸嫌弃地看了眼杜瑶,杜瑶同样回给他一个嫌弃的表情。冷绝傲知道这不会是杜瑶的吩咐,杜瑶自打做了去不留的弟子便不爱接触这些香料,在杜瑶看來,这些都只是那些庸脂俗粉们钟爱的物件,殊不知此时的她正在一点一点地向那些人靠近…… 许是实在不喜欢那个香的味道,冷绝傲决心要拿茶水浇灭焚香,好在一旁的杜瑶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怎么了,不要和我说你现在后悔了,刚才不是还觉得这香不好闻,难不成你是打算换什么其他的香料吗?” “你身上血腥味那么大,你觉得你可能瞒住所有人吗!” 此时的杜瑶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有了变化,简直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从一开始便沒瞒着所有人。” 冷绝傲的话说的坚定,见此杜瑶也不好说些太过激的话,她可不想断了冷绝傲的心思。 许是注意到杜瑶的表情不是很好,冷绝傲心知此事是自己身上的问題。 “我也沒说你在瞒着所有人啊?” 杜瑶的话明显有着要戏弄冷绝傲的意思,见此冷绝傲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冷绝傲的心里承受能力一直以來都是那么强悍,他知道杜瑶沒有那个本事和他磨叽什么,把话都说开了也就是了。 “你只告诉我一句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杜瑶边说话,便用剪刀剪开冷绝傲右胳膊上的衣料,剪刀将衣料见开的一瞬间,杜瑶倒吸一口凉气。 她所猜不错的话冷绝傲胳膊上的刀痕是利刃所致,而且利刃在刺向冷绝傲之前抹了剧毒。杜瑶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要致冷绝傲于死地,花弄影知晓此事吗? 眼见着杜瑶娴熟地为自己包扎伤口,冷绝傲自知此事无法瞒住。 “听松堂命我刺杀成王。” 冷绝傲话说的平静的再不能平静,可是杜瑶听到他的话手中的 纱布险些掉在地上。 听松堂会派冷绝傲刺杀吴痕她并不惊讶,她所惊讶的是听松堂最开始不遵守她的约定执意來找吴痕的麻烦,她本以为听松堂是讲究诚信的组织,她沒有想到听松堂也有徇私舞弊的时候,今日一事当真令她刮目相看。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此时的杜瑶并不打算追究那么多,她只是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觉得有谁会对此事如此敏感?” 冷绝傲不好将话说的太过直白,起码他不会将人名告诉给杜瑶,毕竟他也是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杜瑶不是花弄影,也沒有花弄影那个圈人的本事。 见冷绝傲如此反问自己,杜瑶先是一愣,随后说到: “我不觉得这件事会是她说的。” 此时的杜瑶决定暂且将此事放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她现在沒有能力同听松堂抗衡。 得知了事情的來龙去脉,杜瑶也不打算顾冷绝傲的死活了。她甩开冷绝傲的胳膊,也不顾冷绝傲会不会觉得痛,杜瑶直接拿起桌案上的那些药。 见此冷绝傲自是有些着急,伤口包扎到一半杜瑶便要离开,他知道她的脾气不好,但是他沒有想到杜瑶犯起病來那么地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