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你折腾自己给谁看呢?
霍靳琛站起身,从她放药箱的地方,朝出一粒常备的感冒药,有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你刚洗了那么久凉水澡,吃颗药,免得明天一早又发烧。” 七月沉默的接过药丸,塞进嘴里,没喝水,就直接咽了下去。 男人看着她,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出声,却直接喝了口水,然后衔起她的下巴,扣住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拉了过来,不由分说堵住她的嘴,把液体哺进她口中。 七月呆了呆,猝不及防的咳了两声,险些被呛到。 “你心情不好,要发泄,要胡闹,我都能容着你。但你折腾自己,给谁看呢?你把自己折腾病了,连慕尧他看得到吗?” “……”七月盯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霍靳琛直起身,直接将她放回床心,替她盖上被子,用命令的口吻:“睡觉。” 七月发了会儿怔,乖乖的躺下,拉起被子,虽然一直睁着大大的眼,但的确听话的努力想睡着。 后来竟然也就真的让她睡着了。 大概后半夜真的折腾很了,她一觉睡到天明,起来时有些头重脚轻。 一坐起身,就看见对面躺在沙发里的霍靳琛。 他连衣服都没换,仿佛只是工作到累的时候随意往那一躺,身上搭着的也只是他自己的西装外套。明明走两步就是床,他却莫名躺在这局促的小户型沙发里。 七月坐在床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下床,抱起自己盖过的被子,轻手轻脚走到他面前,盖在了他身上。 明明她动作已经很轻了,霍靳琛却还是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凝向她。 七月有些内疚:“弄醒你了?你怎么不去床上睡,睡这里啊?” 霍靳琛没有立刻起身,手枕在脑后看着她:“后来睡着了吗?” 七月点点头,问他:“你想吃什么早餐,我去做。” 霍靳琛与她对视片刻,只是回答:“随便。” 七月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卷起袖子去了厨房。 霍靳琛躺着看她在厨房忙活的背影,片刻后,也起身走向卫生间。 家里没有咖啡机,七月就随便冲了杯速溶咖啡,然后把超市买的切片面包裹上蛋液放在平底锅里煎了煎,做了几块简易的煎蛋西多士。 霍靳琛从洗手间出来时,七月刚好把东西端上茶几,他大概从没吃过这么简陋的早餐,眉头从大清早就淡淡蹙着。 七月和他面对面的坐着,见他没什么胃口,就把咖啡递到他手里。 他喝了一口,什么话也没说,就搁了下来。 最后两个人沉默的吃完了几块煎多士,他的咖啡却再也一口未动。 七月直接把杯盘都拿去厨房倒掉洗涮,见他穿衣服,回头平静的道:“如果今天连慕尧的案子有新进展,记得联系告诉我。” “好。”霍靳琛回答。 说完,他走到厨房,直接拿掉七月泡在水里的双手,从旁取过干净的布,一点一点细腻的替她擦拭着手指。 “这些你别做了,我来吧。” 七月吐了口气,点点头,重新回到床上躺着。 霍靳琛洗完碗筷后,又替她热了杯牛奶,趁七月不注意时,碾碎了半粒安眠药,融进牛奶里。 他把牛奶端到床头:“今天公司事会比较多,你就在家休息吧,午饭我会让人给你送来。” 七月点点头,接过热牛奶,当着他的面一口气喝完。 霍靳琛替她垫好了枕头,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这才起身离开。 …… 七月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起来果然看见茶几上堆满用保鲜膜封好的各色美食。 她伸了个懒腰起来,揉了揉睡得酸疼的脖颈,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了,人还是昏沉沉的没精神。直接把封着保鲜膜的饭菜放到微波炉加热,然后就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吃饱喝足,看着看着,竟然又睡着了。 直到外面天色昏暗,已经不知几时,七月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她有些惺忪的看向门口,穿着拖鞋起来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二婶。 中年的妇人双眼通红,一见到七月什么话都没说,又开始流泪。 许久,七月就这样呆呆的站着,都忘了请人进来。 高秘书站在身后解释:“今天青城那边连家的人过来办理后事,霍总让我带她来见你一面。” 七月僵硬的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昏天暗地的睡了一整天后,她又开始疑惑起来,连慕尧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此刻看到哭红了眼的二婶,她才哑然的默认,啊,的确是死了呢…… “七月……”二婶扑进她怀里,哭得断了气,“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七月无力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面前,高秘书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离开,七月无声的点点头。 很久,七月才松开手,指了指沙发:“二婶,坐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把二婶请进来的,整个人仿佛都有些恍惚,大脑又回到昨天的状态,涨涨的,疼疼的。 她去厨房烧水,尽管二婶说不用,可她觉得自己需要一个空间冷静一会儿。 盯着茶杯里袅袅上升的茶叶,二婶叹息道:“其实我早该来看看你……” 七月的面容仍旧是平静的:“哪里,我是晚辈,回去看你们是应该的。” “你爷爷身体不好,年前才做的搭桥手术,这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像一下子菴了,他本来花发就白了,这下更是白透了,像下了雪一样。唉,这都什么事,白发人送黑发人……” 七月缓缓抬起头来,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安静了片刻后,二婶拉起她的手,轻声道:“你爷爷最近晚上常常唉声叹气,说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拆散你和慕尧了。省得那孩子到走了,都还揣着一桩未了的心事……” 七月闻言,身体微微僵了僵。 二婶紧紧握着七月的手,一边抹泪一边说:“你走的那几年,其实你爷爷就知道错了,只是人年纪大了,低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