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祭奠
“合作？”多福朗明哥挑眉，不解的看了肖白一眼，“我们不是一直合作很愉快吗？” “当然，你的人造恶魔果实的确不错。”肖白轻轻翘起嘴角，不置可否的慢慢说道：“但我说的合作可不仅仅是贸易上的往来啊，曾今的天龙人，现在的天夜叉，多福朗明哥哟，我觉得我们很谈得来啊。” “你还真是知道得不少嘛”多佛朗明哥脸色一变，随即恢复那份不羁，语气随意地继续说道。 这个男人，是在礼貌恳切地说出合作的同时，向他示威宣战么？ 若说之前对肖白的能力，多福朗明哥可以说在心里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和论断，那普兰岛的一战，则是将他内心之前对肖白能力已有的猜测和论断。再一次的颠覆！ 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才能让一个人十几年如一日没有丝毫变化？雪雪果实？不，恶魔果实不可能有那种力量。 已有的猜测已经不足为信。原有的那一点清晰，也重新被掐灭在了源头。多福朗明哥感觉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名为肖白的迷宫之内。在他面前出现的岔路越多，带给他的感觉便越是复杂。 “你的目的？”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多福朗明哥还是先按部就班往下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好奇。 “立下共同进退的誓言吧。”一向带着浅浅笑容的肖白此时居然难得露出了一丝认真的神色。“在这个暗流汹涌的大海。” “呋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突然邪魅的狂笑起来“真实太天真了，你竟然相信所谓的誓言能约束你我这样的豪杰。” “不同意吗。”肖白嘴角划过一个莫名的弧度，“那真是太遗憾了啊。” “呋呋呋呋呋，我的做人原则是成为胜利者的朋友，这样才能一直胜利。”多福朗明哥伸出舌头肆意的狂笑，“所以，只要你一直是胜利者，那我将是你忠实的朋友。” “哈哈哈哈。”肖白玩味的笑道，“真是智慧的处事原则啊。 他绅士般的伸出右手，弯腰行礼，脸上笑容肆意。 “那么，我将不胜荣幸。” …… …… 伟大航路，无名的小岛。 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前，身披长袍的多拉格此时一动不动地站着，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墓碑，思绪飘向了自己初见泽法老师时的场面。 温润的海风吹拂起他的长袍，也吹乱了多拉格犹如铁石般的心灵。 “我想要培养英雄啊！”紫发的老人按住自己的脑袋，豪迈的笑着。那个比任何人都充满理想，却因此而绝望的男人。 老师的梦想是如此单纯。只是衷心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满，如此而已。 每个少年都曾经在心中怀揣、但在了解了现实的残酷以后渐渐放弃的幼稚理想。幸福是以牺牲为代价换取的——每个孩子在长大成人后，都学会用这番道理为自己辩解。 但是老师却不同。 “多拉格啊，性命无分贵贱、无分老幼，“一条”就是它的唯一单位。我们海军代表的是绝对的正义，所以不能肆意的杀戮啊！”这是泽法老师经常教育自己的话语，他也坚持着自己不杀的原则，不管是那些他珍爱的生命，或是其他无数素昧平生的生命。 或许老师比谁都要愚蠢，或者他脑袋有哪里不正常，又或许，他属于那种身负不为凡人所理解的天命，被称为“英雄”的人。 而命运是如此残酷，一生都在维护正义的老师，被称为不杀的黑腕泽法，在妻儿被放过的海贼屠戮后，便已经疯魔了。 “哈哈哈哈哈，多拉格，老师我做爸爸了啊！”多拉格始终记得那天，犹如孩子一般的欢呼雀跃的老师，在得知自己成为父亲时，眼中那幸福的光芒。 多拉格还记得在泽法老师那简陋的家里，迎接新生命到来时的场景。 窗外堆满了寒风吹来的积雪，极寒的夜里，森林的大地也被冻结。 简陋的小屋里，一个小室正被暖洋洋的火炉所保护，远离外面的一切寒冷。 在这片温暖的世界当中，泽法老师抱起了一个新生的小生命。 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简直盈盈一握的身体，甚至感觉不到应有的重量。手中捧着的这份纤细，仿佛那捧在手中的初雪一样，稍微一动就会纷纷零落。 小嘴微微地一张一合，呼吸微弱而努力，为在睡眠的同时保住一点体温。胸口传来了竭尽全力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心跳。 “放心吧，在睡呢。”师母躺在床上，微笑地看着老师抱起孩子的样子。 产后的憔悴还未褪去，血色也尚未恢复，然而这丝毫未损她温软如水一般的美貌。因为她脸上的笑容与眼神，洋溢着幸福的光辉，这一切已经足以抵消因疲惫而带来的些许消瘦。 “小家伙一碰就哭，被抱起来后安安静静的，这还是第一次呢——因为抱他的是个温柔的人，小孩子懂呢。” “……”老师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比照着母子俩的容貌。 但多拉格从未看见老师露出过如此幸福的微笑。 “我要将他培养成最强的海军，最厉害的英雄。” 怀中的婴儿本应轻如鸿毛，但是在他看来手上的质量却是如泰山般沉重，甚至令这个男人的双足颤抖。 但是老师身处的世界，与窗外飞雪的天地更为相似，残酷而冷漠。 三年以后，老师将妻儿埋葬。为了绝对的正义，妻儿成为了老师理想奉祀的祭品。 在妻儿的坟前，老师痛苦的流下眼泪，诅咒自己，忍耐着那犹如缺**体那部分的那份痛苦。为了消灭世界的无情，而化身正义的伙伴……但这个男人，终于遭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惩罚。 站在孤寂的坟前，令人发狂的痛楚回忆几乎击溃了坚强如钢铁的多拉格。与不负责任的卡普对比，或许待自己视如己出的老师更像自己的父亲，一滴泪水划过多拉格满是龙形花纹刺青的脸颊，落在了地上。 他无声地呜咽起来，终于，他跪在了坟前。 在他的身后，艾因与宾斯早已泣不成声，荒凉的小岛满是伤心的哀鸣。 这是对英雄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