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夜下
楚江他们走后几分钟，灌木从走出一个看起来较为消瘦的男子。 绿色的头发，瞳孔却是灰色的。有着树皮一般花纹的衣裳把他紧紧裹起来。让他看起来更加纤细。 如果妃菲他们还在这里的话，恐怕会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牧树精灵。 是的！他就是牧树精灵，拥有着强大的实力。 通常来说，牧树精灵的诞生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被精灵点醒，然后开始自主进化，最终成为一个牧树精灵。 但还有一种办法也可以，那就是树木本身在自动汇聚能量，当能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就会孕育一个牧树精灵出来。 只是这却需要很长的时间，很强的能量才有可能达到。 通常来说，自然诞生的牧树精灵非常少。因为不容易满足那些挑拣。 可有了精灵的帮忙就不同了。只要精灵们想，就能点醒各种各样的树木，然后让他们自行修炼，从而褪去形体的限制，成为一个牧树精灵。 可是，虽然叫是叫精灵。 但这个牧树精灵毕竟还是跟普通精灵不一样的。 因为这只是种闷葫芦精灵。 相对于元素精灵的活泼与自然精灵的激进而言，牧树精灵是保守且沉默的一支精灵，只要他们愿意，甚至可以几百年不说一句话。 这个时间，足以耗死几代人。 不说别的本事，光是这这一条，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更何况他们还能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很久，甚至几年不动一下也没问题。这简直要人命了，别说调皮的元素精灵受不了，就连自然精灵也会感觉郁闷。 杰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楚江他们消失的地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庆幸的神色。 ‘真是不容易，终于拿这些家伙糊弄过去。想不到这些家伙这么精明，竟然能看出这么一点蛛丝马迹。看来以后需要注意了。要不然非得被他们看出马脚不可。’ 杰心里乱七八糟得想着，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总感觉，那个人和那三个精灵还会回来。或者说，自己应该还会跟他们见面的，而且就在不久之后。 这是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虽然若有若无，但却真实存在。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杰心中非常清楚，这件事情，肯定会实现。而且用不了多久。 “他们问过你话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杰慌忙转过身，低下头，单膝跪地“是！” “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少女的目光有些冰冷。 霎时间，杰就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仿佛有股无形的巨力作用在身上，让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要被碾碎。 神威如海，神威如狱。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但却差点让杰浑身崩溃。 “没有！” “那就好。”顿了顿，那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继续说道“他们都问了你什么？” “关于当年的事情！精灵征战，神明陨落，大陆沉没。” “还有呢？” “他们似乎在怀疑我了！”杰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楚江，人家觉得怪怪的。”几十公里之外，楚江逮着妃菲使用地行术飞快前行。 但妃菲却咋他耳边轻声说道。 “怎么怪怪的？” 楚江有些奇怪的问道。就来你速度都下降了几分。 因为在他看来，妃菲是很厉害的，别看这小东西有时候调皮捣蛋，但却拥有不俗洞察能力。 只要她说有什么问题，那就肯定有问题，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单个植物不应该几下那么多信息，这本身就不正常。” “咦……” 妃菲的话顿时就让楚江想起来了。 这其中似乎还真有点问题。 植物是集体意，本身是没有能。 主要是靠着广袤的植物组成的一种网络，来完成信息交流。就好像是人脑一样。 每个神经元都只负责记录某件事情的一小段信息，当得到条件刺激之后，这些特定的信息会从神经元里涌现出来，然后拼接成一个完整的信息，由于是拼接的，所以人类的记忆信息很容易会出现偏差。 这些植物的集体意识也也是这样的，就好像类似于传说中的盖亚意识一样。 但又跟盖亚意识有不同的地方。 因为这种集体意识的能力并不强，只是拥有一点简单的记忆能力而已。 而且这些信息还会随着植物本身的枯萎而遗失。 根本不会传递给下一代。 妃菲考虑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措辞，然后才说道“那个灌木说很久远以前的传说。对他都已经很久远的传说了，那就说明这个传说，实在太过久远，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它落地生根的时代，否则绝对不会这样说。” “这倒也是，能让一株活了一万多年的灌木都说是很久远以前的传出，这就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传说的确已经很久远了。可是……”楚江顿了顿，然后说道“植物的信息是不会传递给下一代的。” “所以……” “他在说谎！” “大坏蛋居然骗了我们！” 当事情推测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事情已经很明朗了。他们甚至还有一种非常肯定的判断，那个灌木肯定也隐藏了什么。 “大坏蛋居然骗了我们。”风铃趴在楚江的头顶上，张牙舞爪地抓着楚江头发，东拉西扯，那样子，就好像坏人是楚江一样。 “嘶……丫头，轻点，不然我可就要生气了。”楚江有些气恼的说道。 可紧接风铃的话，却让楚江差点喷出一口血。只见这小东西胡，趴在楚江头顶，攥着他的头发，撅着嘴说道“可是，楚江跟它一样坏呀！” “我坏？我如果坏的话，你早就被我卖掉了！被人关起来当宠物。” “啊？”风铃似乎被楚江说的话，吓了一跳“这么坏呀？” “你以为呢？所以你以后不许调皮知道吗？不然那我就把你卖掉。” “唔……哼哼……” 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根本不怕这事情。风铃微微样起来，表示很不屑。 但她那不断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此时心情，显然这个小东西，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楚江，你又在吓唬风铃了！你真坏。” 珊珊坐在楚江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喊。 “我坏？我坏的话，你们怎么可能过的这么好？”实际上楚江是没有在意过她们的话。 虽然这些小东西老是说他坏，可实际上谁都清楚，这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风铃她们跟楚江的关系实际上是非常好的。 楚江总是包容这些他们调皮捣蛋，哪怕她们有时候做的有点过了，但楚江楚江依旧是笑盈盈。很少会真正生气。 其实就算真正生气了也没关系。 这群小精灵卖萌功夫很厉害。 经常会让楚江举手投降。 而她们的调皮程度通常都很有分寸，不会让人讨厌。 “咦？”这时候，妃菲忽然惊呼一声“楚江，我查不到那株灌木的方位了。” “怎么可能？我们才从那里过来的！” 楚江也被妃菲的话弄得吓了一跳。这简直完全超出了常理。根本无法用常规手段来理解。 哪怕这件事情本身就超出了理解，但也不该这样。 “我们去看看！快！我们去看看。”珊珊在楚江肩膀上大呼小叫。真不明白，这个小家伙这么小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咋咋呼呼的。 “哎哟！珊珊别叫了，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这话是楚江故意这样说的，实际上很精灵的声音都是细细的，软软的，就好像棉花糖一样。 “就叫！就叫！” 珊珊笑着，然后抬起手，揪了揪楚江的耳朵。 见珊珊这样，楚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 而是转而对妃菲问道“那株灌木的位置还能确定吗？” “不能！”妃菲轻轻摇了摇脑袋。 “回去看看！那家伙肯定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说完，楚江转身就往回去。 地行术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不比小汽车慢。 但是在这时候，这种速度明显是慢了很多。 就在这时候，风铃竟然猛地出现在楚江额前。 此时这个小东西，一指点在楚江的额头上。 刹那间，楚江的行动停止了，就来魔力运行都骤然停顿。 “咆哮的大地，炽热的火焰，肆虐的狂风，汹涌的潮汐；远在天际的雷霆，审判众生，划破黑暗的曙光，照耀人世，堕入深渊的黑暗，浸染万物。” “这是……永生永世契约！”妃菲和珊珊对视一眼，然后骤然散，把时间给风铃。 风铃的声音虽然显得很轻柔，但却给人一种高亢无比的感觉。 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随着她的咏唱声而颤抖。 “时空！时空！时间与空间的交织，命运之下，天穹之上，主宰万界。万界众生，诸天神祗，听我之言。” 随着咒文持续，天空被一层朦胧的青色光芒笼罩。 “神前有名，神亦有名，罗森万物，众神万象，今日，我，风铃，与人类楚江，缔结永世不变之契约。谨此！诸天神祗为证！敬上！” 高亢的吟唱声被风夹带这飘向远处。 天空中的光芒愈加强烈，几乎要把夜色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