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泾渭之线
“咕噜!” “咕噜!” 封飞雨正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堆瓶瓶罐罐,不过都是七零八落的掉落在地上,看样子,其中的东西早已经被他利用掉了。 “怎么还是不够?”他自顾自抹了抹嘴角,眉头悄然间皱起。 就在他醒来的时候,封华源便是已经命令侍者将数瓶鼎气液搬至他的面前,看着面前这些瓶瓶罐罐,他心中也是一暖,当即也不再矫情,便是带着这些瓶瓶罐罐,来到了一处修炼地。 这样,也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一连数瓶鼎气液被他一咕噜喝下去之后,却是丝毫没有感受到突破的迹象,他也是隐隐有几分慌乱。 但此刻,他也不再思考原因,随手抓起一瓶,又是一番风卷残云的朝着口中倒去。 “咣噹!”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本承装着鼎气液的瓶子掉落在地上,其中的液体,却是已经消耗一空了。 封飞雨双眼迷离,身上数道鼎气流转,却是有了突破的征兆。 经过这样大的一场战斗,他也算是彻底知道了自己的实力,会卡在什么位置上。 一般的强者,已经很难与他争斗,除非出现那种实力决绝,并且对于鼎气的掌控超凡入化的人,可这样的人,简直比遇到鼎帝还困难,更别提会发生争斗什么的了。 封飞雨之所以选择在这样一处密闭的小房间之中突破,也是想到了自己先前那一次突破的时候,硬生生把那道要被释放的鼎气强行压制下去的经历。 而这一次,他绝对不可能会让自己继续冒险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阵阵鼎气流转,他的手指飞也似的掐出各种各样的手印,便是连他的身形,也跟随着这不断变动的手印,缓缓移动了起来。 “嗡!” 一道声音悄然响起,如同一个玻璃杯被打碎般的声音,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封飞雨体内。 而他身上的鼎气,也迅速的朝着体内卷席进去。 有了上次积蓄鼎气的经历,封飞雨这下子可实在不敢大意。 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身体都是小的,如果严重的话,怕还会丢掉小命呢! 就在他神念集中控制着鼎气在身上流转的时候,他却是忽然觉得封天锁元碑,貌似又有了动静。 却见这时,他小腹处一团黄色火焰升腾而起,几道氤氲的鼎气围绕着这个破损不堪的石碑,缓缓流动起来。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封飞雨看着面前已经离体而出的封天锁元碑,脸上一抹浓重之色。 只见这时的石碑,上面黄色的氤氲仍在,但却是少了一股灵气。 来不及多想,他便是一手抓起石碑,神念缓缓朝着其中渗透进去。 一点,两点,一米,两米,一秒,两秒……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空间一圈圈的运转,距离一米米的拉近,封飞雨此刻,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这是一种无我无物的境界,他静默的躺在其中,仿佛整片天地都是他的一般,悄然的被他尽然掌握在其中。 蓦然间,天际一道泾渭分明的光线出现。 他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疑惑的打量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 此刻,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 天际之间,一黑一白,两道无边无际的线条相互交织在一起,并且不断的朝着封飞雨的身前奔来。 这看似缓慢的过程,在封飞雨看来,却是速度快的惊人。 而且,看着面前这一幕,封飞雨心中的震惊,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几乎是颤抖着,他伸手就要去触碰那两道交织在一起的线。 但在这时,他看着自己的手,默然了。 只见此刻,他的双手,俨然变成了一个粗壮而有力的臂膀,且他的身体,也早已变成了天鼎界第一强者萧清风的模样。 “我……!”封飞雨一时语塞,难以相信的看着这一切,颤抖着的双手,摸向自己的脸庞。 入手之感,依旧清秀,依旧灵动,依旧神采奕奕,依旧有些清冷,但清秀清冷之余,却又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霸气。 “萧清风!”他高喊着自己的名字,却是再也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 却也在同时,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擒住了脖子般。 面前的两道泾渭线,此刻已经触手可及,近在咫尺。 他笑着,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黑线居上,不断的翻转,将一道又一道的白线散发而出的白芒卷入黑气之中。 而白线,居于下方,却是当仁不让的,同样快速的翻转着,将道道黑气卷入自己的白气之中。 黑白交错之下,形成一幅天地间再难见到二次的画面。 “混沌开天!”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却是看着面前的两道线,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不知多久之后,两道线条已经难以分清黑白,只见一道更为粗壮的线条,出现在天际之上。 “有无相生!” 断念间,黑白交汇,在空中留下一抹久久不见消弭的光芒。 黑色,压抑而深沉,但给人以容纳万物之气度。 白色,绚丽而光亮,亦给人以包容天地之胸怀。 难舍难分,难分难合,两道线条,上下拉扯,左右摆动,难以聚合离散。 “这便是高下相形么?” 他悄然开口,依旧安静的注视着变化。 终于,两道线条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混沌合一,万物生,天地现,生死见,聚合散!” “呜呜!” 似风声,似水声,似哭声,似…… 这声音,俨然化作一道萧音,悠然回荡在封飞雨的心境之中。 动念间,他伸手就要拿出背后的长箫,却是在伸手的瞬间,莞尔一笑,暗自摇了摇头。 自己完全忘却了,这是在封天锁元碑的幻象之中。 直至此刻,他才恢复过来,蓦然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疑惑不减。 为什么封天锁元碑会让他看到这些东西,那一声悠然而长远的声音,又是什么东西? 正这般想着想着,他眼前,一个老者的身形蓦然浮现。 这老者,怀抱一个巨大的酒葫芦,其中似乎装着不少的酒水,老者吧咋吧咋的喝了一口,汩汩声音从腹中发出,他笑着看着封飞雨。 “小家伙,你食言了!” 封飞雨心中虽然吃惊,但面上倒也未曾表现出太多来。 “老人家,你我之间,并无什么契约之说,这食言之论,何来?”封飞雨口中道,却是在瞬间,看着老者身后的长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