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黄泉路
恢复了人气,变得热闹起来的午夜饭店,终于在一片笑声中关上门,将饭店里的一切收拾妥当,将许晴送回去后,柳絮回到三点后的午夜饭店废墟上,看着一片废墟的午夜饭店,心中一片惆怅。 远处,一群工匠打扮的人正拿着图纸对午夜饭店指指点点,勾魂捕头陈进正压着鬼从午夜饭店前的路上走过,看着废墟的午夜饭店,微微叹口气,扯动着手上栓着鬼魂的铁链,想饭店前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这时柳絮跟了上来,起初陈进还没注意到柳絮,当回头看到柳絮的身影时被吓得不轻,但是随后便是激动,搂着柳絮的肩膀一个劲的叫好,像是见了多年前失散的兄弟一般亲热。 柳絮一掌推开陈进,嫌弃的看着陈进道:“注意影响。” “有啥影响啊,害怕在这个没半点思想的鬼魂面前丢脸啊。”陈进说着扯扯后背的鬼魂道。 柳絮也懒得理他,径直朝前走去,陈进追上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和你去一样的地方。”柳絮淡淡说道。 陈进脸色一变:“你是要去地府?” “怎么?不欢迎?” 陈进尴尬的说道:“我倒是欢迎,但是别人欢不欢迎就说不一定了。”说完,脸色变得有些担忧起来。 柳絮无语道:“干嘛做出那样的表情,害怕我吃亏不成?” 陈进支支吾吾道:“这到不怕,我怕的是他们吃亏。”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一口井旁,这口井十分平常,完全看不出一丝异样,简简单单的如同农家面前的水井一般,但是从井口上向下望去,就能看见不一般的场景,下面波光粼粼,井水泛出幽幽的绿光,井底也不停传来一些呼啸的声音,像是鬼哭一般,渗得人心慌。 柳絮站在井旁,看着离自己远远的陈进,问道:“怎么,你不下去了?” 陈进急忙摆摆手道:“我先在这里透下气,一会下去,你先请。”说完,急忙堆起笑脸来。 柳絮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多说什么,一跃而下,陈进看见柳絮下去了,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被人看见我和你一起下去,我还不遭殃啊,我可没那么傻。”说完,就坐在离阴阳井不远的地方坐下,看着没有星月的夜空,样子还十分惬意。 其实也不怪陈进做出这么无礼的动作来,实在是柳絮给地府下面的人映像十分不好,当年柳絮可是大闹了一场地府,不比那孙猴子的动静小。 要说起柳絮大闹地府这件事,还要从容月死的那次说起,容月死后,柳絮没有发现容月的魂魄,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地府,所以在怒火攻心的时候就下了地府。 一路蛮不讲理的打到天子殿,指着阎罗王的脸破口大骂,还威胁道,不交出容月的魂魄,就要大闹地府。 阎罗王是有苦说不出,打吧,怎么说柳絮也是午夜看门人,是酆都大帝册封的,多少也是个自己人,并且征集也管不了他,不打吧,柳絮就当着阎罗王的面打着那群大鬼小鬼上串下跳,还不敢还手。 一方面阎罗王甚至连事情原由也没弄明白,好好的要容月的魂魄,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小鬼勾错魂了,这下阎罗王也是大怒,开始亲自察看起来,这或多或少也间接的帮柳絮将整个地府弄得鸡犬不宁。 柳絮和黑无常的不对眼也是这个时候开始的,两人自然是大打一场,虽然有错的是柳絮,但是事后处罚的还是自己,这能不让黑无常怀恨在心吗。 最终,还是酆都大帝亲自出面,解决了整个事情,但是柳絮和地府的过节就这么结下了,虽然事情并不大,但是影响并不好。 这不,当柳絮在一阵溺水的感觉后,终于落到了黄泉路上,四周一片枯木荒草,阴风卷起黄沙,在漫天飞舞着,黄沙中不时伴着黄色的纸钱落到地上,引来一群在路边的孤魂野鬼抢夺。 总之,黄泉路上是混乱的,像是一群野狗一般争着食物,柳絮的出现,立刻引来众多的野鬼们聚集,这群不长眼的野鬼们寻着柳絮身上人类的味道,蜂拥而至,抢夺这美味的替身。 只见柳絮怒哼一声,结出剑指,手中轻轻一指,便是一个野鬼魂飞魄散,不知不觉,柳絮自己也不知道杀了多少野鬼,但是在看看自己四周云集的野鬼们,却是不减反增,手臂上也传来了酸痛感,瘪瘪嘴,也觉得索然无趣。 只见柳絮从怀中取出几块牌子,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个黑色的牌子挂在腰间,顿时,柳絮身上泛起一道刚忙,转眼即逝,但是身上却透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气息,这道气息只能对人类来说是不易察觉,但是对着这群鬼怪来说,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立马一哄而散,远远躲着柳絮。 柳絮无奈的摇摇头,冷着脸不停的朝前走着,这世界上有怨鬼,也有冤鬼,人会犯错,鬼也会犯错,那些阴间的捕头也有犯错的时候,最常见的就是勾错魂。 人间少有的人类还阳的奇异事件,就是出现在那些勾魂捕头勾错魂,最后放回的魂魄后发生的,但是更多的勾错魂的鬼魂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最后的结果便是被丢在这黄泉路上,如同行尸走rou一般,做不成鬼,也做不成人,最后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消失。 这也不能怪那些勾魂捕头不放他们回去,正如人间上班的人靠业绩吃饭,阴间的公务员也是一样,要是被上头发现自己勾错魂了,那么下个月喝西北风都是小事情,说不定治个罪,还要到地狱下面的某一层受受苦,那种苦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所以,大家都十分默契的将这些冤鬼丢在了黄泉路上,让他们自生自灭。 而这个冤鬼的唯一希望,就是遇见一个下来走阴,心底不错的道士,顺手解救一下,就算是上辈子积德了,不过这种事情,更多的只是期望,而不敢多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