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赚钱需受苦

    金胖子听完这句话，就立刻看着王婆婆，王婆婆也不甘示弱，对着金胖子说到：“看什么看，老婆子我就不能跟着仙姑赚点钱给我家小七娶媳妇啊，才一桩小生意，你都不让我干。这么些年，你什么时候给我和老头子发过工钱。”

    王婆婆的嘴真是厉害，说的金胖子没话说了，于是他看了看郁小闲说到：“我让你住我家，吃我的用我的，你好歹也要给我家一点什么吧。”

    郁小闲看着这个抠门的胖子，只好说到：“我也不屑占你这种人的便宜，这次做出的糕点，就在你店里卖。再免费帮你做个调料包，让你卖七夕特色菜。那些卖不掉的糕点也全给你吃，这个回报总算可以了吧。”

    金胖子不说话，转头又问到：“现在有空和我谈谈契书的事情吗？”

    郁小闲看了看胖子，说到：“现在没空，等过了七夕再说，我赶着赚钱修我的道观。”

    金胖子听到这话就笑了，对郁小闲说到：“郁道姑，我就喜欢听你说这话。你赚钱为了修道观，我赚钱为了争口气，眼睛都盯着钱看，一定可以合伙打拼。”

    郁小闲才懒得理会胖子给自己找台阶下呢，她已经开始带着王婆婆夫妇搬运原料进院子，丝毫不想耽误工夫，她对着胖子囔囔着：“有点眼力见没有，赶紧帮忙搬东西啊。”

    金胖子听到郁小闲使唤他，并不气恼，反而高高兴兴去搬东西了，这个胖子的骨气就只有那么一点，更多的是为了银子的妥协。等到了院子里。郁小闲要王婆婆准备石磨，纱布口袋，她心里对做糕点也不是很有底气。以前跟着孟蝶学过几招，上次又在竹山上做过，这一次应该会顺利吧。

    七夕节的糕点分为三种，一种是预备售价九文钱的饼干，分为葱油咸口味的和姜糖味，以及果味的三种。第二种是售价九十九文钱的牛奶蜜豆蛋糕，最后一种就是甜蜜至极的奶油和蜂蜜兼有的艺术蛋糕，售价九百九十九文钱。

    贵的东西万一卖不出去可是很浪费本钱的。所以郁小闲决定最贵的那种蛋糕只做三个，万一卖不掉，就全部自己吃。九十九文钱的牛奶蜜豆蛋糕可能销路不错，就做二十块试销一下，大不了请金家的人吃几块。至于便宜的饼干，郁小闲很有信心，多做些，吃不完还能称斤卖。反正有这些饼干垫底，这次的买卖绝对不会亏本就是了。

    包装很重要，这件事就交代胖子做了，郁小闲把金家院子里的人指挥地滴溜溜转，自然不会放过主动示好的金胖子了，她交代胖子说到：“金施主。麻烦您去帮我定三种图案的彩纸，我在街上都看见了图样子。那种包东西的纸要买三种，一种是印着小喜鹊的淡黄色的纸要三大卷，一种是印着鹊桥和明月的彩纸一小卷就成。还有那种折起来很硬的白纸三大张。记得杀价，越便宜越好。再把老板剩下的各色碎彩纸讨一些来，再去裁缝铺子收一包布条子。不然就买一大卷包点心的细纸绳子去染坊，染上红色。”

    金胖子知道郁小闲买这些是为了包装糕饼，但搞不清郁小闲为什么要怎么包装点心，在他眼里，只要点心好吃，就不用管外面包装纸是如何的。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立刻行动了，在午饭之后，他才急冲冲赶了回来。他身后还跟着王小七，那孩子拿来了几斤水牛奶，分别用四个罐子装的，是四家人给的，她们连钱都没要。

    郁小闲一上午指挥着王婆婆和王公公磨姜汁，用油浸渍香葱，熬制蜜豆，连金罗氏也帮着做了些简单的活计。郁小闲自己给面粉过筛子，一百斤面粉才筛出了不到五斤可以做上等蛋糕的，有二十斤连饼干也不合适做，只能留下来做粗面饼子。

    筛面粉可是个力气活，郁小闲累得不轻，她习惯一鼓作气做完一件事，所以金世莱回来的时候，她也才是刚停手，正准备吃中饭。看见金世莱带回来的彩纸和染色了的细草绳等各色物件，郁小闲就觉得挺满意，开口问到：“金施主，这些花了多少钱？”

    金世莱得意地说到：“最低价，一贯五百钱，草绳子是免费染的色，还得了不少碎彩纸。”

    郁小闲对这个价钱也觉得很满意，就立刻付钱给金世莱，并在随身带的小册子上把花销记录下来，她用来记账的是布头包住的小碳头。金世莱很好奇，这记账用的是什么东西，郁小闲记下来的文字，他也不认识，这个道姑果然有些方外之术。

    金世莱认得的字，会写得字很有限，都是他老爹教他的日常用字。作为商人，会写字，会记账就很不错了，金世莱一直在不断学习着，努力让儿子进入宣城最好的学堂，希望他金家能出一个考取功名的人。如今郁小闲这样的记账方法，他真的是头一次见到，出于好学，金世莱开口问郁小闲说到：“这小册子是你的账本？你记的是什么帐？”

    郁小闲回答到：“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是我记下的本次做糕点的账目，我已经花了七贯钱三百二十二文钱，加上你的一贯五百钱，就是八贯八百二十二文钱。”

    金世莱盯着账目说了句哦，郁小闲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金世莱在好奇自己记录用的简体字和阿拉伯数字，她笑着说到：“金施主，没见过吧，这是番邦的简体汉字和阿拉伯数字，记账是简单又清楚。将来要是你肯拜我为师，我就教给你。”

    拜女人为师，这是中国男人最不能丢的面子，金胖子不说话，郁小闲也看得出他生气了，也不再逗他玩。金世莱肚子饿了，郁小闲也饿了，就一块吃饭吧。王婆婆给郁小闲的饭菜和金胖子的饭菜又是两重标准，让郁小闲有些恼火。可王婆婆说了，那些煎豆腐还是她特意诚心给郁小闲做的，说庙里的和尚都不能天天买豆腐吃。

    郁小闲吃着素菜和豆腐，看着胖子吃辣椒炒五花rou，眼里满是羡慕，不，是妒忌，胖子该减肥了，还给他吃rou。我一个苗条的，又干力气活的小姑娘吃素，太没有天理了。金世莱看见郁小闲那种目光，有点得意了，还假装信徒一样说到：“仙姑就是仙姑，修口修德，不染杀戮之气，将来是要升仙得道的。”

    郁小闲恶狠狠地瞪了金世莱一眼，迅速把素菜消灭了，她要干活去，省得看胖子吃rou。离开厨房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王小七带回来的牛奶。古代的水牛奶，没有任何添加剂的奶，滋补又养颜，吃素的出家人也可以吃的。郁小闲给自己舀出了满满一碗奶，上面凝结出的奶皮是制作蛋糕的好原料，她把奶皮都揭出来备用，只喝奶液。原汁原味的奶，不带任何腥臊味，果然比现代的牛奶好喝多了。

    这个天气奶容易坏，郁小闲要赶紧加工，这短短的时间内，水牛奶已经发酵了。将发酵好的去了奶皮的奶液放入锅中加热，开锅后便看到原来浑浊的奶液变成了像豆腐脑样的东西了，把锅内不规则的物质盛入成型的容器内模压成型后倒出冷却，这就是奶豆腐。那些剩下的东西表面像清水，实际里面含有很多宝贝物质，可以就用它和面放在常温下很快就能使面发酵，蒸出的馒头或烙出来的面饼口感非常好，这是任何发酵材料都无法取代的宝贝，郁小闲就是要用这个做蛋糕和饼干的发酵剂。

    几斤牛奶只做出了一碗奶豆腐，郁小闲让王婆婆拿给金罗氏立刻吃了，这样的补品对身子虚弱的人是极好的，而且口感极好。金胖子看见了，很是眼馋，郁小闲便挖苦他说到：“一个大男人羡慕女人吃豆腐，不爱脸。”

    这种骂人的话，让金世莱觉得特别有意思，脸居然红了，在郁小闲眼里甚为可爱。郁小闲说到：“好了，我答应你，等一会儿还要熬鲜奶，我再做一碗给你解馋。”

    金胖子红着脸和王家人一起帮郁小闲打下手，到了晚饭该去酒肆照应的时候，第一炉饼干就已经出炉了。等饼干微微放凉了，郁小闲把其中成型的包装了二十块给金世莱去试销，价格九文钱，不能打折，另外又拿了些碎了的边角料包了些，作为试吃。

    金世莱接了饼干就去酒肆忙了，郁小闲边烤饼干，便教金罗氏和王婆婆包装分拣饼干。货卖一张皮，一块饼干可以卖出九文钱，一是新鲜味道，二就靠包装和宣传了。王老爹帮王小七去拿鲜奶了，郁小闲算过了，只要有十斤奶就够对付了，多余的可要给自己喝，做些奶豆腐给罗氏补身子。

    赚钱是辛苦的，金贤福回家的时候，家里还是锅轻灶冷，全家都在忙着做糕点，没有人得空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