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底熔湖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谢烟涛听了,放下心来,自怀中取出一个灰蓝布包,方方正正,递与平荒,叮咛道:“这是九图拓本,平兄小心收藏,小弟已将山壁原文毁去了。” “自然,自然,晓得,晓得。”平荒双目发亮,将布包小心收了,压低笑道:“今年小弟所夺火枣中四成,归兄所有,不成敬意,哈哈!” “这倒不用,还是两成罢!”谢烟涛摆了摆手,又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 平荒道:“以你我交情,有何当不当讲?谢兄直言无妨。” 虽明知四下里无人,谢烟涛仍施展轻功在附近迅速转了一遭,回来后道:“历年九月十五夺宝会后,前十名可各带一人,前往昆仑山深处,采摘火枣。这枣冰核炎rou,皮鲜若血,水火均平,想必是长在在个阴阳交汇的上好宝地,白日里交手时,平兄想必亦知,小弟那天姥刀法中有一招由月转日,阴极阳生的厉害招数,唤做‘半壁海日’,碍于境界,小弟使得十分不得法,故此想着到那宝地瞧上一瞧,感其气机,或许会有所助益。” 一面说,一面深深唱个大诺,“平兄若能带小弟前往,实是感谢不尽。” 平荒忙伸手扶起,笑道:“我道何故!此事容易,我原本带了那不成器的徒儿,以备此用,今次谢兄既有此请,小弟怎能不帮,不过顺手罢了,无甚不便。倒是那地方颇为奇异,也不知合不合谢兄之意。” “哦?怎么个奇异法?”谢烟涛忙问道。 “这却不可说了,”平荒沉吟半晌。摇头道:“天心盟颁下严令,严禁道出地渊情形,倒也不是甚么重要事,故也无人乱说。前年曾有淮南江载兄酒后失言。不慎说了数言半句,次日盟中便派了三位堂主过来,追回了江兄门中历年所得火枣,并革除了三年资格,严厉非常。小弟也不敢轻犯。左右谢兄很快便可亲身一见,也不必急于一时罢?” “不急不急,”谢烟涛笑道:“江载那事原是这个缘故,他凭空损了这么大一笔银子,想必懊恼的紧。” “谢兄慎言!” 平荒左右看了看,仍是寒林枯枝,清清冷冷,只闻风声,舒了口气道:“虽说各门派私下卖出火枣已不是甚么秘密,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免得天心盟脸上不好看,倘若一怒之下断了供应,岂不大坏?谢兄此后人前断不可如此说了,切记切记。” 谢烟涛亦笑道:“我岂是那等口风不紧之人,只现下只你我二人,随口一说罢了,人前自不会如此不设防。如此说定了,天一亮我便前去拜访平兄,探讨武学,作个一见如故的模样。传出去,也算是个不打不相识的佳话,哈哈!” “甚好……” 二人又说了几句,各自散了。唯余冷风凄凄,摇动枯枝,瑟瑟发抖,像一只只苍白的手掌,倔强桀骜,伸向茫茫星空。不屈抗争,似是欲要将苍穹戳破几个窟窿,岂不知只是徒费功夫罢了,上天根本不在乎。 蓦然黑影一闪,立定不动,却是平荒去而复返,左右环顾,仍不见一人,方彻底放下心来,展开轻功急急回了客栈,一阅神功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林中深沉黑暗里慢慢走出一人,正是那青衣年轻人,面色淡淡,负剑静立,望过平、谢消失方向,忽发出一声轻轻叹息,“夏雫,我这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这叹息声娇柔婉转,动听之极,只无人听,很快消散在了冷风中…… 天色刚亮,谢烟涛便前来拜会,平荒迎出,二人一笑泯恩仇,把臂而谈,相交与游,惊掉一地眼珠,数日间这场“不打不相识”之事便传为美谈,众人称颂不已,俱赞叹二人心胸广大,气度恢宏,至于夏雫,不过一蛮邦夷人,又算得甚么? 且说那天姥九图果如谢烟涛所言,玄微通神,平荒天资本有几分不俗,沉迷浸入,不过七八日里,便自中彻悟了好些武学道理,化入所学,内功拳法俱大有进益,待到九月十五这日,连施手段,虽藏了些锋芒,至晚间时,仍轻轻易易地夺了第五名,唤上谢烟涛,与前十中人连带同伴共二十人,随了七位天心盟高手,进了昆仑山。 其时明月巡天,白雪盖地,上下几乎一色,浑然瑰丽,众人无心赏景,各展轻功,踏雪而行,转折奔出近百里,至一山谷,忽涌出数十位天心盟星衣弟子,彼此监督,将二十七人一一查过,方挥手放行,至谷中深处,悬壁当道,眼看无路,当先三人拔开草丛,合力揭开一块大青石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xue来,众人鱼贯而入,举了火把,一路蜿蜒向下,两旁不时有盟中弟子跃出,喝问口令,也不知行了多久,更不知多深,只觉四下里渐渐炎热起来,以诸人至少先天功力,不少人额头见汗,既而竟湿透重衣,正觉熬不住时,转过一角,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抢出一看,赞叹不已。 这是一处空空旷旷的地下洞xue,极高极大,前方数十丈外,竟是一片岩浆湖,红通通的,翻腾不休,内里不时有一个个岩浆泡泡升腾炸裂开来,骨骨嘟嘟,哔啵有声,迸出灼热熔浆,无尽火光,照亮了整个洞xue,岸边零星布了十数间石屋,错落有致,仿佛依某种法理而布,当中一座尤为大上一些。 行近一看,那是一所祠堂,铜鼎细瓶,香火缭绕,供的却不是神佛天尊,而只是“天地”二字。 堂前地上坐着一人,身旁放了一柄奇形长刀,鞘上碎星点点,背对众人,领路七人齐齐躬身道:“见过黎大统领。” 余人也忙见礼,那人也不站起,更无转身,只轻轻挥了挥手,淡淡道:“照旧罢!” “是!”七人退下,领了众人来到湖边,便有一种奇香扑鼻,又见一人站在那儿,黑衣负手,黑巾罩面,对众人参礼视若不见,毫不理会,只盯着眼前翻腾岩浆,似要瞧出花来。 那儿确实有花。 火红色的花,开在火红色的藤蔓上。 火红色的藤,长在火红色的岩浆里。 火藤如林,红花似雨,沿岸而生,密密麻麻,高不过尺,近百丈方圆,零星散布着点点深色,蜜枣大小,鲜艳似血,触目惊心。 “这就是火枣了,各位依已份额,速速动手罢!” 七人抛过许多烷布小袋,喝毕退下,远远盯着。 众人接了,早有一些历年熟人,立刻散开,施展出剑气刀芒,延伸切割,叮当作响,不住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