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习惯就好

    那些架子上摆着的全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显然装着的是长孙赤云炼制出来的各种丹药。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好值得墨清霄发愣的，她所惊讶的是这些瓶子上贴着的标签。

    她左手边那排架子上，所有的瓶子全部都贴着一样的标签，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仙丹”。

    再看右手边，所有的瓶子上贴着的标签也都是一样的，都只写了两个字“毒药”。

    墨清霄：“……”

    这什么情况？

    见她有些纳闷，秋远山在一边解释道：“我们先生就是这样的，他虽然很擅长炼制丹药，但是对炼制出来的丹药却没什么耐心去分类，吃了对人有好处的就全部叫仙丹，吃了没好处的就全部是毒药www.shukeba.com。”

    “……”墨清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咱们先生很有个性。”

    二人在这里低声嘀咕的时候，长孙赤云已经在那排摆满“仙丹”的架子上拿下来一堆瓶瓶罐罐。

    他把这一堆全部推到了墨清霄的跟前：“来来来，徒弟，这些都送给你，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你都拿去吧。”

    墨清霄看着这一堆“仙丹”，笑得有些勉强：“先生，不用了，我修行速度还可以，我不需要丹药提升自己。”

    “你自己不用就拿去送人嘛，或者喂你的灵兽也成啊，我的丹药不光是人能吃，灵兽也能吃的。”

    墨清霄默默在心里腹诽，可是您老人家这全部写的是“仙丹”，鬼知道瓶子里装的到底什么，就是送人她也不敢啊，万一送给别人，吃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

    见她面露担心，秋远山在一边小声地提醒：“放心吧，虽然我也经常不知道先生的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何种丹药，但是先生炼制丹药的水平在夏国是属一属二的，他既然确定了吃不出问题来，那肯定不会有问题，你要是实在担心，回头可以找个大夫一粒一粒地帮你把这些丹药分辨出来到底是什么。”

    听到秋远山这么说，墨清霄点了点头，她也是一时糊涂了，居然忘了还可以找人帮忙了。

    她一颗心总算是稍微放了放，接过了长孙赤云递给她的那一堆瓶瓶罐罐：“多谢先生。”

    “没事没事，”长孙赤云摆了摆手，一脸笑眯眯地盯着墨清霄：“难得收到你这么个有天赋的学生，居然懂兽语，来来来，你跟为师说说，这兽语难学么？像我这种一点基础也没有的，若是想要学会，大概得多少时间？”

    “先生，您不会是想让我教您学兽语吧。”

    “不错不错，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墨清霄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到底谁是先生，怎么最后还要她教长孙赤云呢。

    不过这件事情她确实爱莫能助，她会兽语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撒的一个谎，真正懂兽语的是小白，但是小白的秘密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所以她只能再次撒了个谎：“先生，这个是学不会的，只有拥有我们墨家血脉的人才有可能学会。”

    “这样啊，”长孙赤云显然很是失望，不过他倒是立马看开了：“也罢，不能奢望太多，现在我已经和小狸猫结契了，懂兽语什么的既然学不了，那就算了吧。”

    然后他抱起狸猫，向着另外的屋子走去：“你刚才说你想住这个房间是不是？好，我现在就帮你把这个房间收拾出来啊。”

    墨清霄见他的注意力又全部放在狸猫身上去了，不由得问道：“先生，请问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这里也没什么你可以做的事情啊，要不……你在这里看看风景？”

    墨清霄：“……”

    看来长孙赤云是真的太久没有收徒弟了，居然完全没有理解到墨清霄的意思。

    秋远山在一边咳嗽了下，提醒道：“先生，墨师妹的意思是想问你，她接下来应该如何学习，您得帮她挑选课业啊。”

    “哦哦哦，”长孙赤云一拍脑袋：“你看看，你看看，我把这事都忘了。”

    然后他拿出来一个印章，直接抛了过来，扔给秋远山：“你带着我的印章去帮你师妹挑选课程吧，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吧，到时候选好了，你们直接拿着我的印章盖好，再把印章还给我就好了。”

    墨清霄：“……”

    她已经看出来长孙赤云相当洒脱，不过这也太洒脱了一点吧，这是要当甩手掌柜，不打算管她这个学生的意思吗？

    她心里在默默吐槽之时，长孙赤云已经再次转过身，然后抱着狸猫进了别的屋子，安心地逗他的狸猫去了。

    墨清霄看了看一边的秋远山：“咱们先生平日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秋远山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的，墨师妹，你别介意啊，先生平日里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习惯了就好了。”

    “……好吧”

    秋远山似乎觉得自家先生如此，自己这个当师兄的有负责，他一脸愧疚地对着墨清霄笑了笑，然后说道：“墨师妹，我们去选课吧。”

    墨清霄点了点头，跟着秋远山往外走。

    她一边走，一边不解地问道：“我之前听先生说，书院里不少学生哭着喊着要当他的学生，可是既然他对学生的事情如此不上心，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学生愿意当他的学生呢？”

    秋远山指了指墨清霄怀里抱着的那堆“仙丹”，说道：“因为这些咯，先生虽然不爱理会学生，平日里对我指导得也是极少，不过先生给起丹药来向来大方，许多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丹药，他当糖豆一样随便给，所以即便是他不指导，跟着他修行，修为进步起来也是相当神速的。”

    原来如此。

    说话间，二人已经重新走回了墨清霄最初来时的那栋阁楼。

    秋远山冲着阁楼里的方无垢行了一礼：“方先生，我带师妹来选课。”

    方无垢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拿出来一个册子，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你们看吧。”

    “多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