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颓废的感情
一百三十六章颓废的感情 风停了雨住了,经过一夜暴风雨的洗礼,使基隆一片狼藉,但风雨过后的基隆,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泥土的芳香。 “阿姐,这么多年,你像亲jiejie一样给了我温暖; 你像亲姨娘一样善待思荣,给你添麻烦了! 工厂的所有工作,业务上的所有事情以及客户资料,我列了一张清单,放在小竹屋。 阿郎是个靠得住的好孩子,他不仅业务好,更重要的是,诚实守信,是难得的人才,工厂以后的发展需要他,希望他能得到重用,这是我的唯一请求。”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些?我都听不明白”阿妹一时不知米华在说什么! 清晨,风雨过后的基隆又被海雾笼罩,她像纱,像烟,像云。 晨起,阿翔家庭院的百年栾树,经过风吹雨打,它的枝干如同无数巨蟒纠缠盘绕、四处爬伸是那么清晰。 从枝叶翠绿的栾树稍传来一阵又一阵清脆的鸟鸣。 晨风与海面上升起的太阳一起将海雾慢慢驱散,乳白色的轻霭,化成小小的水滴,从栾树枝头洒下,那么轻,那么柔,似蒙蒙细雨。被风雨吹落的栾树花,她的幽香与泥地的芳香交汇,沁人心肺。 阿翔、阿妹还没有起床,米华无暇欣赏和吸允风雨过后栾树下幽新的空气,她早早起床拉着思荣站在阿妹住室的窗外向其道别,无论阿妹如何催问,米华始终没有回答道别的原由。 “她究竟要干什么呀?” “我去开门,让她进来说。”看着阿妹着急,阿翔急忙穿好衣服将门打开。 米华拉着阿妹的手,两个人双目相对。 看着阿妹渴望了解原因的眼神,米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泪水像雨珠一样,一直扑嗒扑嗒。 “阿姆!” 思荣看看阿妹,再看看自己的母亲,两位大人相互对视就是不说话。思荣不知道她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天真的,无所顾忌地爬上木床一头拱进阿妹的怀中,搂着阿妹。其实思荣不是天真,是鬼精灵的她想以这种方式缓解米华与阿妹之间沉闷的气氛。 “对不起,阿姐!” 米华一夜之间消瘦了很多,双眼充盈着血丝,神情极度疲惫,她随着阿翔走进阿妹的房间,拉着思荣深深一躬以示谢意和道别。 米华感谢阿翔夫妇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同时向阿妹辞呈,无论阿妹如何挽留,米华去意一定。 “一定要走吗?” “是的,阿姐!” “既然你一定要走,我们不再强求,但思荣必须留下,她是阿翔的骨血,我不能让她跟着你当拖油瓶被人侮辱。” 看着米华执著的表情,阿妹不得不发话。 “你给我住口!”阿翔声如洪钟。 此时,阿翔才明白,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他阻止阿妹。 “思荣是好孩子,我和阿妈有事要做,你要照顾好阿姆吆!不然阿爸要打你的小屁屁!” “阿爸,我知道了,你们忙吧!”这就是孩子的天性,既喜欢被表扬,又喜欢得到大人的重用。 “阿姆,你要听话吆,大人要工作,不许乱动!乱动我就打你的小屁屁。来,荣荣帮你穿衣服,你是乖孩子,不能淘气吆!。” 多年来,思荣目睹米华照顾阿妹的一幕幕,所以她学着阿妈帮阿妹穿衣服。 “走!你跟我走!” 安顿好思荣与阿妹,没等米华回应,阿翔三步并两步从住室来到庭院栾树下。 “我请你明白,自从你感觉有宝宝,到现在思荣已经上学读书,这那么多年来,为了你们母女,我忍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 “我不是木头,你对思荣和我的好,别说一辈子,下辈子我都无法偿还。” “我不需要你偿还,我只需要你明白,在别人看来,我就是十足的坏蛋,但我究竟是啥样的人,你心理比谁都清楚! 依你我之间的真实关系,我为思荣所做的一切,我敢肯定,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 “你是思荣的阿爸,付出是应该的。” “你什么时间承认我是思荣的阿爸,我知道,在你内心深处始终认为,我不配作思荣的阿爸,即是你承认又能如何呢 我是男人,我有我做人的原则。 我是男人,我还年轻,我不是太监,我有生理渴望,这都是实情。 不过,你应该明白,阿妹虽然是女人,是我老婆,但她失去了女人的一切。 生活中,我需要女人,我喜欢女人,我更确切的说,我很喜欢你。 看着阿妹残缺的身体,枯萎的肌rou; 看着你充满活力的样子,有时候我真的不能自制,但我不至于像你想象的那么混蛋!那么龌龊!不是人。 你我有过约定,我会遵守,而且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即是我的心像火一样; 即是思荣一声阿爸将我内心责任的yuhuo点燃,我也有定力约束自己的情感,放大自己的责任,你明白吗? 你对阿海兄妹以及阿妹和这个家所作的努力,我都记在心里。” 阿翔拉着米华的手,连拉带拽,把米华从阿妹的房间拽出来。 看着从栾树上落下的水滴打在阿翔的脸上,阿翔全然不顾。 看着站在栾树下的阿翔满脸涨红; 看着阿翔情绪激动向自己吐露真情,此时的米华竟一时语塞。 “我是孩子的阿爸,难道我不能吗?即是我做了又有什么!可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才能明白?” “阿翔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阿翔的话,让米华豁然顿悟。 的确,一直以来虽然阿翔真的很喜欢米华,但同时他又是那么的尊重米华。 很多时候阿翔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但他没有乘人之危,没有违约让米华伤心,正是这一点,让米华内心不得不隐隐作痛。 “当时你突然晕倒,我别无选择。” 阿翔告诉米华,当时他之所以拥抱她的原因,是因为她太劳累而晕倒,他不得不对她进行施救。 阿翔之所以要那样做,不仅是他内心的责任所在。而且他越来越感到未来的生活和工作不能没有米华,搂抱米华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米华赶快好起来。 “对不起!”此时的米华为自己曲解阿翔而惭愧,她只有用“对不起”三个字来表达自己深深的歉意。 “对不起!有用吗? 我是男人,为了孩子,为了阿妹,我希望你留下来,你也应该留下来。 为了这个家,我知道自己今后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我会用实力证明自己的。” 阿翔希望米华留下来,自己会关闭感情的闸门,从此再也不提及感情方面的任何事情。 米华留了下来,是因为阿翔吗? 是舍不下阿翔对自己那份真情吗? 虽然米华不敢越雷池,但她能感受到阿翔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是想帮助阿妹吗? 因为阿妹身有残疾,因为阿妹的知遇之恩使米华无法忘却。 是米华内心深处,还有自己责任所在,她在期待,在等待。 米华留下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也许是什么都不是,也许什么都是,不论是什么,米华知道阿妹需要自己的帮助。 虽然米华拒绝了阿翔,但她没有忘记感恩阿翔夫妇曾经给自己很多帮助。 “我他MA的真笨,连一个女人都无法征服,我还是男人吗?” 风雨夜的那一晚,虽然米华知道了真相,但想象着阿翔裸露的身体,想象着女人最隐私的部位在自己无任何意识的情况下,在男人面前坦露,还是让米华难堪、纠结。 而自风雨夜的那晚以后,阿翔从此一蹶不振,他开始酗酒,开始出入舞厅茶社,开始更疯狂的“殴打”妻子阿妹,甚至夜不归宿。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样,我就不会同意让阿海兄妹出国,他们要是在家,我至于会这么尴尬?不定已经成人的阿海能够理解阿爸的苦衷。” 坐在临海的酒楼,望着无垠的大海,望着海上泛起的波浪一波又一波好像顽皮的孩子在踏浪嬉戏,阿翔却无心去欣赏。 “下班了!下班了!” 过去,每天处理完工厂的所有事务,都是阿翔主动催促米华一起回佐轮巷。而经历了那晚风雨之后,阿翔与米华彼此之间的关系紧急转向。即使米华要助理去催促阿翔一起回家,阿翔会以种种借口逃避米华,而后自己一个人,或者邀约阿三去港口酒楼,以酒为伴。 “阿荣,我该怎么办?” 多少次,看着阿翔被酒精麻痹; 看着阿翔整日有柔寡欢,米华内心极具矛盾。 为了寻找解决矛盾的方法,米华不止一次到基隆港,站在港口码头,望着杨德荣曾经跳海的地方一次次问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阿妹,你说,他们两兄妹的生活、学习究竟啥样?” “孩子们来信不是说了,都很好,你惦记个啥?” “阿妹,我当初真不该听她的,让两个孩子出国读书!既是我们现在办了工厂,知道我们的人,依然认为我们就是卖鱼的,你说,让孩子们出国读书有什么用?不如让他们回来吧!” “你混球,孩子们去都去了,后悔有什么用,又不是在台湾,漂洋过海那么远,来回不需要钱?小时候在孤儿院,牧师说,我天资聪明,可惜咱没有家,没有父母的照应,没有系统的读书学习!我看两个孩子都像我,爱读书,他们算是圆了我的读书梦!” 每次酒后回家,阿翔都要与阿妹重复这样的话题,纠结阿海兄妹出国读书的是与非。 “阿姐,阿翔哥,阿海兄妹学业优秀,我知道,如果他们在台湾读大学,我们会减轻好多经济负担,但台湾毕竟只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孤岛,不是说台湾不好,而是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历史的原因,将他们局限在台湾,但台湾好多人都在美国读书,不是说美国有多好,至少美国是一个开放的国度,孩子们在美国可以接受更先进的思想文化教育。” “当初是你当掉自己的玉镯让孩子们读书,我们听你的,但那时有海滩帮助,他是我们半个臂膀。现在,工厂刚刚起步,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况且我们有能力供应他们两个出去读书吗?” “就像当初我要他们兄妹住校读书一样,无论我吃多少苦,都要让他们接受良好的教育。” 正是由于米华的坚持,阿翔不得不支持一双儿女到美国读书,他们攻读的专业是金融投资管理。 阿海兄妹在美国读书已经一年,而短短一年,阿翔精神颓废,使“鸿翔海产品加工厂”的生意和阿翔的情绪一样颓废,濒临倒闭,鸿翔海产品加工场遭遇了空前的危机,而此次危机使米华的精神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