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境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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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仰躺着,双目紧闭。唇色苍白,胸膛渗出一点血迹,像在白衣上绽开的红梅。 令辞坐到床上,喃喃道:“顾七遥,虽然我因为无绝崖的事有点讨厌你,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这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唉,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才是。”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不希望他死呢。 “你这个人,虽然对谁都笑得那么温和,但是对谁都是疏离的,你们古代人这样活着不累吗……面具戴久了,也就成了皮,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既来之则安之,我真的想好好活下去。”令辞自言自语地说。 面具戴久了,也就成了皮。顾七遥在心里苍凉一笑,戴着面具生,取下面具死,总要选一样的,她是个天真的女子。 她自言自语喃喃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捂住自己的嘴,刚才自己在干嘛!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灌入喉咙,定了定神。 看看顾七遥,还好他是昏迷的,不然自己的身份被看穿了,就糟了。 看他苍白的唇,干裂开了,令辞取了水,用桌上的棉絮沾湿他的唇。 已经很晚了,令辞跑了大半个永陵城,只觉得全身酸痛无比,不久就用手枕着头,在床边睡着了。 “我这双杀人的手,只能绣成这样了。”女子把绣好香包递给男子,男子接过,宠溺地抚了抚女子的头发。 “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喜欢。”清润的声音让令辞觉得有几分熟悉。 令辞集中精神想看清男子和女子的容貌,却也只能看到影影错错的模糊样子。 画面一转,又有一面镜子,男子坐镜子前,女子帮他梳理着头发,动作那样轻柔,她笑一声道:“长发绾君心,可是我连发都绾不好。”边说着边为男子插上发簪。 “我的头发只能由你绾,若是有一天你绾累了,我就不绾这三千青丝了,任它去吧。”男子的语调异常温柔,似乎有万千的爱意。 男子和女子都消失了,转眼令辞又看见燃起熊熊的大火,一个女子躺在地上,眼里是散不开的恨意…… 那张脸越发清晰,正是令辞自己! 令辞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怎么可能…… 令辞随地上的女子视线看去,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看不清楚,那道身影飞快的消失了。 夜色中,顾七遥睁开眼睛,那双眸子冷冽如霜,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床边的人,她紧皱着眉头,似乎在经历着什么极为痛苦的事。 纤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冰凉的触感,让令辞紧皱的眉头松了松。 “容止……”睡梦中的人喃喃道。 白皙修长的手维持收回的动作,停在空中。 她说的是容止!不可能,她怎会知道。 “不要走……”她低低的嘤咛了一句。 令辞惊醒过来,一身冷汗,感觉脸上有什么,一摸竟然全是泪水。 原来是梦,可是那些却像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一样,梦中的女子竟然是自己!难道,是原来的令辞?兰容止……那个男子,叫兰容止,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令辞环顾四周,清冷的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微弱的灯光给他镀上了几分柔和。 令辞又用棉絮沾了水,轻轻地涂在他的唇上。 若梦中的女子是自己,那自己和那名男子不就是……仔细回想着梦中的事,连有一双清冽的眼睛注视着自己都未觉察。 “在想什么?”顾七遥微弱的声音传来,因为是在夜晚的缘故,让令辞觉得听不清,有些空灵。 “没什么,做了恶梦,就睡不着了。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大夫。”令辞有些焦急地说道。 顾七遥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她,是在关心我吗? “没事。”顾七遥虚弱地说。 “你的脸那么白,我一看到还以为是白无常来勾我的命来了,你还说你没事!”令辞一本正经地说。 听了她说笑,顾七遥轻轻地抬起手,示意她靠近一些,令辞俯身将耳朵贴近他。 他轻声道:“你来床上躺着,夜晚寒冷,别受凉了。” 令辞抽身看着他的眼睛,清冽如水,看不出什么……心中更加愧疚了,人家是关心自己啊,自己怀着的什么龌龊心思去看人。 令辞轻手轻脚地在他身边躺下,心却不能平静。 “你冷吗?”令辞问。 “嗯。”他苍白的唇动了动,声音因为没睡醒而有些倦懒。 令辞把被子替他盖上,细心的掖好被角,怕压着伤口,只盖到了腰间。 过了一会儿,令辞才沉沉的睡去。 次日大夫推开门来上药的时候,便看见昨日的女子紧紧偎在王爷身边,睡得十分香甜。 顾七遥示意他先出去,大夫把药放在桌上,轻轻的阖上门。 拿出手巾,替她拭去唇角的口水,眼睛不觉染上了笑意,这小家伙,怎么每次睡着都要流口水。 双手交握在胸前,安稳的睡着,顾七遥静静地看着她,想起她昨夜的嘤咛,容止……她究竟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