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 段长天
“段老爷子。” 虽说马铮从不曾见过这位段老爷子，但通过诸葛崖山介绍后，马铮还是毕恭毕敬地向段长天行了个礼。 旁的不说，光是人家那身武功境界，马铮觉得自己客气些好像也没错。 “听崖山说过你，不错，一个很有前途的小家伙。” 也不知道这位段长天现今究竟有多少岁了，如果诸葛明月说的话里没有水份，人家叫马铮一声“小家伙”，简直可以说是忘年交了。换成别家小辈此时必定会受宠若惊，可惜马铮脸色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略显惊喜地在诸葛崖山示意下，找地方坐好。 “你是马家人？” 段长天好像对马铮很有兴趣，那双本该浑浊但却清澈的眼珠子，始终不离马铮上下，眼神直接的让马铮大呼受不了，错非这段长天年龄大的想想都可怕，马铮还真担心是不是遇上那种人了。 “是的，晚辈的生父早些年战死边境，后来被马家甲字堡堡主马道铭收为义子。”对于自己明面上的身份，马铮并没有做任何遮掩，毕竟这些信息都不是什么秘密，以诸葛家的势力随随便便就能弄到。 “不愧是名门之后啊。”段长天抬手捋着长须不住点头，但其实他眼神当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感觉，却是跟他的话半点联系都没有，至少马铮是这样觉得。 “马铮啊，昨夜工坊里的有五个入侵者都是被段老击毙，你可知道？” “啊，真的啊！那段老你的武功岂非是比先天还要厉害？” “一般，一般。” 果不其然，哪怕就是段长天这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老家伙，仍旧是无法摆脱人的劣根性，马铮不轻不重的一句奉承话，让段长天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不知道段老你如今是个什么境界呢？跟秦大供奉比起来，谁更厉害些？”马铮装着不解地问道。 “你是说秦天那个小子么？嘿，老夫在江湖上闯荡名号的时候，秦天他爷爷都还没有出世呢！”段长天此话相当自负，但其实跟没说一样，毕竟马铮问的是段长天如今的武功境界，又不是在算他跟秦天之间的辈分。 “哦，原来是这样么？那段老你今年高寿了啊？怎么看上去就像是才五六十岁的人呢？”马铮一面说，心中一面盘算，究竟诸葛崖山将自己找来是为了什么？为了跟自己解释那个传闻？ 以诸葛崖山的身份好像用不着这样，况且即便是要解释也无须将诸葛家的老底暴露在自己面前吧？越是想，马铮越是觉得古怪。像这种一藏就藏上百年的老家伙，恐怕就算是诸葛崖山这个家主的面子也不一定会给，想让他们暴露身份，马铮觉得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个老家人是对自己有兴趣。 如此一分析，问题又来了，自己什么地方让这个老家伙感兴趣呢？ “你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就能突破先天境界，放眼古往今来，如此武学天才我都是第一次听闻啊，就不知道你是否有拜过师傅呢？” 片刻之后，段长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拜师？” 严格意义上来说，马铮好像还真是没有师傅。“惊魂心法”和“惊魂棍法”那都是马家家传武学，所以在这两门武学上马铮并没有真正的师傅。除开这两门武学外，马铮还学了一门“易筋经”，是三叔教的，可马铮跟三叔之间好像也没有师徒关系，有的只是一场交易。 仔细想想，马铮发现自己还真是没有正儿八经的一个师傅。 “看来你还没有师傅。”那段长天突然发出一串长笑，不住点头叫好。 “马铮啊，段老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诸葛崖山笑眯眯的望着马铮，说道。 不就是见自己有极高的武学天赋，所以想抢着收个徒弟么？马铮古怪的瞥了眼诸葛崖山，他只是想不明白，为啥诸葛崖山这么高兴，难不成说这个段长天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段老的好意，晚辈明白，只不过晚辈干爹那里，恐怕还得先行征询意见才行。”马铮装着十分为难的模样，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嘛，自然是应该的，我也只是先提出来，总之一句话，若是你干爹不反对你在外面拜师的话，我就一定要当你的第一个师傅！” 段长天的老说话，倒是让马铮感觉十分以外，在他以为，像段长天这种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自身武功又那么高，性格应该十分古怪才是。就在马铮准备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段长天却突然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本颇为古色古香的书，轻轻向着马铮挥手，那书便如同是被无形之手托举着，缓缓飞向马铮。 “这是我在武道修行方面的一些心得体会，虽说你还没有正式拜师，但这些心得体会也不算是传艺，你先拿去看看，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嘶！” 伸手将那本书接住，马铮心中却是倒抽一口凉气！ 段长天可是那种能轻松杀死先天高手的猛人，他亲手写出来的武道修炼心道，若是流传到江湖上，恐怕搞不好就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了。感受着手掌上的重量，马铮的心同样是沉甸甸的，他其实并不像拜师，毕竟在这个时代，“天地君亲师”的道德礼仪就如同大山似的沉重，没有背上也就罢了，只要背上了，再想要摆脱那就会无比困难。 然而他又真是很想看看，一个至少是登堂境界的武者，一辈子练武的心得体会。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马铮陷入沉思当中，然而等他清醒过来时，才突然发现那个段长天已经不见了，眼前只有诸葛崖山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嗯？段老他人呢？” “当然是走咯！”诸葛崖山见马铮清醒过来，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你小子居然推三阻四？” “老爷子，我真没有推脱的意思，难道不该通知一声干爹么？”马铮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松口，哪怕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窗户纸捅破和不捅破，却是完全不同的了两个意思。 诸葛崖山也是老狐狸，当然知道其中份量，摇头道：“算了，我就不说你了，白瞎了我那么多口，在段老面前说的天花乱坠的，不过也好，至少你拿到了一本心得体会，我要是你......” “老爷子放心，我会很快背熟然后烧掉。” “唔，孺子可教，行了，我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吧。”诸葛崖山脸上再度出现笑容，挥挥手让马铮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