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二层
马铮心中有个疑惑。 三叔与马道铭，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 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协议？ 再加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清屏公主刘栩，这三个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不是将来，我相信以你在惊魂心法一道上的天赋，很快就能给我一个惊喜，前提就是我要悉心栽培你！”说到这里，马道铭终于将手中密册递出，示意马铮接过去。 “惊魂心法分三层，你可知道为何是三层？” 马铮没打开来看，而是小心翼翼收好。 “外人以为，三层定然是上、中、下或是一、二、三连续不断，但其实不然，所谓三层只是个笼统说法，一层入门，二层体悟，三层意会，所以一层需要有人教导，算是师傅领进门，凡我马家子弟，修习第二层皆只能依靠这样一本册子，自行体悟，无人教导也无法教导。” 如果不是马道铭这么解说，马铮还真是不敢相信，惊魂心法第二层不需要师傅传授，只需拿着小册子自己研究就能练了？那要是这本小册子流落出去，岂不是全天下人都能学到了？ 许是看出马铮在疑惑什么，马道铭淡淡一笑，道： “接下来你需要休息三天，然后动身赶赴天水城，三天时间你就在这里背诵这小册子，三十六个时辰后你需的当着我面，将小册子烧掉，将来也不会有第二本小册子给你看了。” “什么？只有三十六个时辰？” “这也是一种考验，若是三十六个时辰还不能将这小册子里的内容一一记下，此等悟性也就不用再学我马家绝学了！” 马道铭面色如常，当年他也是这样过来的，并不认为这条祖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马铮口中虽是惊讶，但也不认为自己三天时间会背不下来一本小册子。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等到马道铭走后就有人来封了偏厅，而马铮则是让马召将那块桂花糕给瑛姑送回去。 至于说要不要守着瑛姑，在知道刘栩身份后马铮反而不在意了，难怪就连马德昌都不敢去碰瑛姑，想要对瑛姑用强，那还真要冒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了。 很快偏厅就被封住，再不准人进出。 马铮端坐于中，开始参悟惊魂心法第二层。 在马道铭安排之下，马铮暂居堡主府偏厅里，修习惊魂心法第二层，而在西北方向的，大月氏人的皇都蓝月城王庭之中，刚刚因为荷姆城易主而爆发了一场争论。 争论的双方，一边是大月氏王庭官员，一方则是都密在揽月城中代表。虽说揽月城是如今自认大月氏正宗的贵霜人所建，但因为种种原因，五支皆将其视为圣城，也就允许都密等分支在揽月城中有实际存在。 大月氏将都密等在揽月城中的实际存在视为代表，但都密等人却认为他们是在为圣城贡献自己的力量，是主人家。 这种思维上的差距一开始造成不少矛盾，到后来五族之间达成共识，圣城之中五族之间绝不能动手，哪怕就是吵破天也不能动手，无论是谁先动手，余下四族可共灭之！ 以此来说，揽月城既是大月氏皇城，又是五族圣城，从兵力多寡来说，真要是将揽月城关起门来打，大月氏未必就能赢过其余四族联军。 但这次都密人偷袭荷姆城，甚至连城主難多陀一家都给杀光了，还真是让大月氏人差点就忍不住背弃祖宗规矩，要将圣城里的都密人杀个精光！ 如果不是因为另外三族坚定不移的站在都密那一方，这事儿恐怕就成了。 不过为了拉拢剩下三族，都密翕侯暗中也许下不少好处，譬如说将来荷姆城的商贸税收，就要分成五份，其中都密只占一份，剩下的四份则都需要分出去。当然，没有失败者大月氏的份，多出来的那一份，其实是暗中给汉庭送去，算是荷姆城向汉人缴的保护费。 保护费说起来难听，但换个说法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汉庭威势无二，藩属国众多，这些藩属国每年可是都要向汉庭上贡，而这个“贡”嘛，就是见仁见智了。 揽月城中闹翻了天，但相比之下荷姆城反而平静。 当日里黄扯激战難多陀，普罗一众人在旁当了看客，几乎没有出手机会，而对付那些大月氏士兵，则是由马德途率领的桩字营精锐一手包办，后续而来的都密士兵也就只是做了点打扫战场的功夫，说起来当真是让人汗颜。 按照都密与汉庭间的约定，普罗最终当上荷姆城城主，而難多陀之死也记在他普罗头上，以至于在都密人心中，普罗这个传奇愈发的传奇了。 大月氏人被驱赶并没有对荷姆城造成什么本质上的改变，这座以各族商贸需求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城市，只要商贸税收不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无论是谁来收这笔税，都不会引发动荡。 事实上就在荷姆城换主两天，城中一切像是就已经恢复正常，除开巡逻和守门之兵，是换上都密人以外。 为了保证不出意外，普罗接连三天都是天亮就登上城头，一方面是为了加强手下兵将们的信心，另一方面也是怕大月氏不服气，暗中派出高手来捣乱。 曾经被自己头上那顶“传奇”帽子而迷惑了心神，在见识过黄扯与難多陀那场龙争虎斗之后，普罗才知道自己跟真正的高手差距有多大。如今的都密翕侯据说二十年前就已经是先天境界，可笑过去普罗还一直以为自己距翕侯不远。 圣女艾米丽娅并没有离开荷姆城，一来普罗暂时无法分出人手护卫艾米丽娅离开，二来据说都密长老们最近就会赶来荷姆城，艾米丽娅此时留在荷姆城协助普罗反而更好。 在都密人当中倒是有不少人希望平民出生的普罗能够与圣女艾米丽娅结为夫妻，这样有助于都密内部团结，可事实是两人都看对方不中意，说不得艾米丽娅心中还在思念着马召。 正如马铮一直以来的判断，这个都密圣女艾米丽娅，根本就是个重口。 这日凌晨，普罗一如既往早早起来，登上城头，居高临下俯视荷姆城内外。 城门刚刚洞开，早已经在外排起的长龙就开始涌动，经过城门守卫检查后进入城中，而城中则早早做好接应准备，尤其是一些大型商号，更是在城门里面打起旗帜，准备妥当现金现银，要与城外来的商队进行就地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