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姐妹情深
凤羽轩刚回到自己的住所，便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清莲。马上就要成为高级炼药师的她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张望。她站起来想要迈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时辰。凤羽轩连忙伸手扶住险些跌倒的清莲，站稳后清莲不着痕迹地缩回手。这个丫头经历了和揽月的分离之后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快言快语的女子，凤羽轩甚至有些怀念他们拌嘴的情景。 “师父，有她的消息吗？” 清莲没有提揽月的名字，因为每每想起都会心痛无比。在这个世界上和冥逸寒一样对揽月用情至深的人还有清莲。她们虽然是主仆，但是拥有的却是姐妹情谊。 “暂时还没有。” “哦。” 仿佛习以为常一般地回答着，内心却被nongnong的失望填满。这不是清廉第一次问起揽月的下落，但是每次都是这样的回答，每次都是这样的失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她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虽然失望，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依旧充满希望。她相信东方揽月一定还活着，她是谁？她是独一无二的姐。她是那样的独特，那样的坚强，那样的充满信念。这样的女子注定是夜空中最灿烂的星星，绝不是那一闪而逝的流星。 “清莲，如果她回来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心疼的。” 凤羽轩看到清莲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她的头深深地埋在膝盖处，他的心莫名地疼痛。他的心疼只能借着揽月的名义来表达。 “她回来一定会高兴的，因为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突破瓶颈成为高级炼药师。揽月说过，只要我成为高级炼药师，她就会让我回到她的身边。以后有东方揽月的地方就有清莲。” 如果是初相识的时候，他一定会对清莲说，你傻呀，东方揽月有冥逸寒，他们才是形影不离的一对。可是现在他的身份是她的师父，一个师父对徒弟说话总是要有分寸的。 “清莲，为师希望你能够明白当初揽月让我收你为徒的用意，希望你能够明白她设定的高阶炼药师不过是一个借口。不管你是不是高级炼药师，等她强大到足以保护你的时候都会回来找 找你。而且，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东方揽月的身边有冥逸寒，他会一生一世守护她。” “是他将揽月弄丢的。” 不提冥逸寒还好，一提到这个名字，清莲变得激动起来。她即便知道现在冥逸寒追悔莫及，也知道他为了寻找揽月的消息动用了所有力量，也知道为了成为更强大的男人他疯狂修炼，但是这些都不能让她不恨。 “他不是故意的。” “有心也罢，无心也罢，结果都不会改变。” 情绪激动的清莲脸色苍白，她右手放在胸前，仿佛这样的按压能够缓解极速跳动的心脏，能够让它的律动慢下来。 “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休息？” “我会好好休息的。” 清莲回答的声音不大，语气中难免敷衍。看到清莲装着很正常的表情，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想要责怪她却又不忍心，想要劝说她又知道无济于事，这个固执的女人一定不会听。单从固执这个角度来说，她不愧是东方揽月最亲近的姐妹。当然，她的拼劲儿和狠劲儿也是得到了揽月的真传。 为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取得最大的成就，为了能够早日成为高级炼药师，清莲几乎是以性命相搏。为何这样说，因为资质不高的她连续背着他服用了三次洗髓丹。他不心疼这极难炼制的丹药，他担心的是她的身体。关于清莲偷服洗髓丹的事儿，他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意外撞见，别说再见到东方揽月，恐怕她这条命儿都留不到现在。 “你只有珍惜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珍惜。” 还算好脾气的凤羽轩语气中明显的带着不满与气愤。他的确对清莲的现状非常不满，更对她不爱惜自己非常的气愤。自从将生死边缘的清莲救回来之后，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清莲已经有了感情。在他看来这感情并非男女之情，而是师徒之情。 “你是在说自己？” 清莲反问道，她略显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她是故意笑给凤羽轩看的，为了气他，因为他是一个十分看重师徒辈分的人，将他气走了，自己也就可以脱身了，她可不想听他没完没了的唠叨。其实凤羽轩 轩也没有说几句话，但是清莲就是觉得他说的多。人要是不想听你说话的时候，你说多说少都是错。 “不是，我说的是东方揽月。” 看到清莲的笑容，凤羽轩先是一愣，随即否认道。就算他说的是自己他也不会承认的。师父关心徒弟的方式有一种叫做善意的谎言。 “她不是别人。” 清莲冷冷地回答，她对别人这个词语并不反感，但是这个词语如果用在东方揽月身上，就是她的大忌。 “我也不是别人。” 凤羽轩能够感受到清莲正在升起的怒气，这一刻他的怒气也上来了，于是他并未过多思考地脱口而出。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他的眼神比平时专注，他的语气比平时坚定。 两个人僵持在门前，气氛变得诡异而略带暧昧。清莲盯着凤羽轩的双眼，直到凤羽轩有意躲闪。她不是有意逞强，而是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什么。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的事情我关心也是正常的。换句话说，我说的话你得听。” 凤羽轩这一刻立刻变得语重心长，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是说教式的，老气横秋，与实际年龄和性格并不相符。清莲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敷衍地表里一个态。 “师父，我知道了。” 凤羽轩转过头来，看到清莲淡黄色的裙摆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推开禁闭的房门，细的灰尘扑面而来。他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回来过，这个丫头竟然都不给自己打扫房间。原本已经快要消失的怒气一下子填满胸膛。不过生气归生气，他并没有怒发冲冠找清莲算账，而是默默地忍了。 午夜时分，院子里的两个人都没有睡觉，清莲忙着练功，恨不得连睡觉的时间都省下来。她不仅钻研炼丹术也注重武修。想要和揽月在一起，至少要能保护得了自己，不给她添乱才是前提。东方揽月之前交给她的特训她已经摸索出一些门道，自创了很多招式和方法，她演变出来的招式如果揽月看到也会称赞，可以说清莲在创新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其实清莲自己知道，这哪是什么天赋，潜能都是被现实逼出来 来的。 凤羽轩睡不着是因为清莲对他的态度还有她问的哪句话？哪句？就是那句你说的是你自己吗？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心里，随时想起就像波动针尾。 难道这丫头发现了自己的情愫？这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己对徒弟除了师徒之情，再无男女之意。他这样想，也是在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 他虽然从跟着冥逸寒一起在悲鸣山长大，虽然羡慕他们超凡脱俗的爱情，但是这态度和魄力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学得来的，每个人性格不同，三观不同，经历不同，决定自然不会相同。 再说清莲，难道她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吗？不是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敏感的吗？其实她还真的没有察觉到凤羽轩的异样，她之所以话赶话地问出口，其实是因为她自己的心在这段时间悄然变化。虽然她的执拗和执着和揽月相似，但是在个性上她们却是十分不同的。她不可能向揽月那样认定一个男人就敢将一生托付。更何况她现在只是有点儿异样的好感，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师父。师父师父，如师如父。 可能是因为自己偷服了洗髓丹，他不但没有责怪，还在她静脉混乱奄奄一息的时候悉心照顾，将他积攒多年的灵丹妙药都拿来给她吃，她才会有这样的好感。琉璃世界其实也流行这样一句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清莲对自己说，这句话在作祟，其实师父就徒弟是天经地义的。 两个人都不能安然入睡，月夜下的清莲挥舞长剑，试图抛开脑中一切杂念。凤羽轩则是盯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东方揽月说过的这句话，他一直记在心里。于此同时，他也希望冥逸寒和揽月此刻能够共婵娟。 “姐，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这样叫你。” 清莲一边挥舞长剑，一边自言自语。 “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主子，因为没有主子的身份，就不会有姐妹的情谊，我感谢上天将我带到你身边，感谢南辰国那些悲惨的日子，因为我们一直在一起。” 话语断，剑未停。 “东方揽月，如果我成为高级炼药师的时候你还不出现，休想让我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