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汜水悠

    苏然没有注意到人鱼的表情，而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支铁箭，却并没有发现它与普通的铁箭有何不同之处。

    但他肯定这不是一般的铁箭，因为此刻抓住铁箭的手掌，已经异常的冰凉。

    “可以还我吗？”赵十海将海妖巨蟒身上的箭收回，紧接着走到苏然面前。

    苏然将铁箭还给他，这才注意到了身旁的人鱼，只见她浑身剧烈颤抖，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以为她惧怕赵十海，所以也没多想，从白玉中取出一套衣服，虽是男装，却也必须给她裹上。

    再次近距离地观看这个人鱼，便越发觉得她姿色可人，尤其是那双眼睛，非常的澄澈，就如这蔚蓝的大海一般。

    苏然收回目光，免得后悔当初所作出的决定，由于语言不通，狐灵儿又不肯做翻译，想要沟通十分困难。

    而一旁的赵十海这时却道：“你若带着她，会有麻烦。”

    对于这片广阔无际的大海，苏然并不了解，但赵十海却明白，尤其是他们接下来要去的那片海域，赵十海更是明白。

    人鱼在海妖的眼中，就犹如唐僧rou一般，这般带着她自然会有些危险，但苏然认为，只要将她藏在船舱里不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赵十海并没有解释究竟是什么麻烦，而是转身离开。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起，之前落水的水手们已经被救回了船上，赵十海安排着水手们的工作，然后全速前进。

    原本苏然打算带着人鱼回船舱，但刚打开舱门时，人鱼见到趴在床上的那只小狐狸，死活不肯踏进一步。

    苏然有些无奈，又因为这艘船并不大，所以也没有多余的船舱，于是便将人鱼带到了布里的舱房中，让他帮忙照看着。

    可谁知，人鱼走进之后，对苏然说了几句话，身为兽人的布里居然听懂一些。

    “你还懂妖族语言？”苏然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蟹王岛上有不少妖族，所以我懂一点点。”布里摸了摸脑袋说道。

    蟹王岛的主人原本就是一介妖王，在角斗场的时候有幸见到，而且还救了苏然一命。

    为此，苏然之后思索了很久，最不得其解便是当时蟹王出手相救，让他很不是费解。

    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炼气士，即便修炼了焚血霸体，恐怕也不足以让一介妖王看上一眼吧？

    但事情便是如此，他是如何也想不通，所以便不愿再想。

    “既然如此，那你帮我翻译一下。”

    为了不打搅小温妮的睡觉，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苏然接着道：“你帮我问问她从何而来？”

    布里点头，对人鱼说道，可是他的妖族语言太不标准，一连说了三遍，人鱼这才明白其意思，便看着苏然回答。

    布里听完，想了想，这才说道：“她说她是汜水一族的人鱼，名叫悠，来自遥远的白泸湾。”

    白泸湾是什么地方苏然并不知道，但他却听赵十海说过白月湾，而且那里是他们此次航行的直接目标。

    “你之前为什么会被人类抓住？”苏然又问。

    “我与同伴出海游玩，被一群进入白泸湾的人类捕获。”

    经过一番艰难的交谈，苏然得知，当时进入白泸湾的人类有三艘大船，一共抓了十几只人鱼。

    但是，那些人的目的显然不是来捕获人鱼的，而是要去另一个地方。只是之后在前往的航行中，遇上了危险，沉了两艘大船，最终只有她所在的那艘大船侥幸逃生。而具体发生了什么，汜水悠也不是很清楚。

    令苏然有些吃惊的是，事情所发生的时间至少在一年前。

    从而却得知，那船队最终没有得到他们所想得到的东西，甚至连目的地都没有抵达，便由于死伤惨重折返而回。

    按照时间的推算，那最后的一艘大船，居然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返回大陆，也就是说，船队的整个往返，居然花了两年的时间。

    这个消息看似无关紧要，但对苏然而言，却是极为重要，更加让他明白时间的紧迫。

    “你知道大海的尽头在哪吗？”于是，苏然问了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闻言，汜水悠眉头紧蹙，但随后却摇了摇头。

    她告诉苏然，人鱼族一直都视那里为大海禁地，只有族中最老的几位长老才知道，而且听说那里非常危险，即便是长老们也从不敢进入。

    苏然若有所思，心中想道：“这么说的话，那便可以推断出，大海的尽头极有可能距离白泸湾不远，而也同时证明一点，那就是这个地方真实存在着。”

    可惜的是，汜水悠并不知道白泸湾要怎么去，因为她被人类抓回大陆时，被关押在底舱，但却可以确定是在东方。

    赵十海那边肯定也有些线索，只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苏然并不愿主动接近，尤其想起他那冷漠的表情，还有杀死海妖巨蟒时的残忍，更是让他觉得此人没有想象的这般简单，是个极为阴险的家伙。

    苏然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却听身后的汜水悠问道：“当日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出了妖气，请问，你是妖族还是人类？”

    当布里听到这话时，有些诧异，但他还是将原话翻译给了苏然听。

    “是人是妖不重要，但我此次前往大海尽头，绝没有恶意。”苏然看得出来，汜水悠非常憎恶人类，当日在前往蟹王岛途中时，他施展水藤神通，将一个个人类拖入海中杀死，便可以看得出她并不喜欢人类。

    而且，深海的妖族们也不喜欢人类，虽然大部分海妖生活在海底，但如果发现人类的话，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

    回到船舱，苏然盘腿坐在床上，沉思了许久，这才拿出了一瓶聚灵丹，一口服下。

    以他如今的rou身强度，别说是一口吞下一瓶聚灵丹，便是三五瓶下去，也完全可以承受。

    而且，修炼妖族神通太消耗丹药了，于是在出发之前，苏然就在蟹王岛的交易市场买了大量的丹药。

    船上存放了一年的干粮，但苏然从来不吃，一连数十天，他几乎都在船舱中度过，以聚灵丹代替食物，不断得冲击真妖境二重。

    大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苏然隐隐感觉自己有突破第二重的征兆，于是更加努力。

    期间虽遇上过几只海妖兽，但都是些低级的海妖兽，以赵十海的手段足以应付，所以苏然也不放在心上，专心修炼。

    “唉！消耗了这么多的丹药，这才有了突破第二重的征兆，看来这灵狐神通也不比那焚血霸体轻松多少。”苏然心中叹息。

    若是将这些资源花在《九转灵剑诀》的修炼上，估计都已经踏入炼气后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