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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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阑气息急促。 梁宵脑中一片白茫,被霍阑紧箍着,肩背勒得生疼,用了十成力才把蹦到嘴里的心咽回去。 …… 不能怂。 梁宵看的书多,始终自认是两人中经验更丰富的一个,没想到一时大意,被他们霍总在这种事上抢了先。 梁宵被激起了斗志,深吸口气,颤巍巍往上挪。 察觉到他挣动,霍阑本能抬手摸索,握空了几次,终于拽住他的手臂。 梁宵正准备闭着眼睛豁出去叨他们霍总一口,察觉到不对,蹙了下眉睁眼,迎上霍阑眼底血色。 梁宵轻声:“霍阑?” “怎么了?” 梁宵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不大放心:“别着急,我――” 霍阑:“还疼吗?” 梁宵愣了愣,本能低了下头。 ……就不是“还”疼不疼的问题。 他们霍总这分明是要单手把他的弱不禁风的胳膊捏断了。 梁宵不大想承认,吸了口气:“不疼。” 他气吸得隐蔽,霍阑情绪激切,还是注意到了,瞳底悸了下,慢慢撤开手。 梁宵没叫他把手收回去,反握上来,牢牢攥实了。 “霍阑。”梁宵格外结实地拽着他,“我在,你说话我会听。” 梁宵迎上他的视线,逐字逐句:“我认真听,能听得懂。” 霍阑看着他,胸口起伏几次,阖上眼,冷硬如铁的肩背渐渐松缓下来。 “以后……”霍阑出声,“我都会吹。” 梁宵没听懂:“啊?” 霍阑看着梁宵,嗓子哑下来:“不会……再叫你一个人。” 真伤了的地方反而瞒着自己,他磕破了额头,没完没了地闹,就是想让自己帮他吹口气。 为什么就不知道多问一句。 为什么就偏死脑筋,非要守着那些教养礼节。 霍阑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当年对着桌上的药、一个人在屋子里的小梁宵究竟是怎么缓过来不难受的。 当年在江南,他也曾经因为父母的事黯然过。小梁宵不明就里,却也并不没完没了打听追问,只是教他,人要活下去,只能往前看,一直往前看,不能困死在过往里。 梁宵教过他,不能囿于过往。 霍阑抬手,把他轻轻圈住,抵上梁宵额间,声音轻下来:“……会陪着你。” 梁宵不大清楚怎么回事,还是蹭蹭他额头,答应了一声:“嗯。” 梁宵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我也陪――” “陪着你。”霍阑低声,“别再走了。” 梁宵怕吓着霍阑,一宿都没敢走。 不光没敢走,甚至连动都没动,抱着他们霍总一下一下地拍,一直拍到了自己撑不住,才囫囵睡了过去。 霍阑察觉到他手臂垂落,把人往怀里护了护,睁开眼睛。 梁宵今天一天实在折腾得不轻,力竭睡熟,身上又不舒服,睡着了眉间也还微皱着。 烧退下来了,额间就沁了层薄薄的冷汗,半蜷着,脸色淡白。 平时清亮的眼睛阖上,倦意终于不加掩饰地泄出来。 霍阑低下头,格外小心、一点点地亲着他的眉心,停下来,轻轻摩挲着。 梁宵舒服了点,低低呼了口气,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霍阑圈着他,轻拍着他的背,叫梁宵身上也逐渐放松。 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又赶上发情期,梁宵那几天被信息素冲得昏昏沉沉,都始终惦记着抱在怀里念书的事。 时间过得太久,梁宵自己大概都已经想不明白……为什么唯独对这个会这么执着了。 这些年,霍阑刻意不去回想,却依然时时能记起当时的情形。 是在濒临期末冲刺的周末傍晚,他在复习,对弱点科目查漏补缺。 虽然母亲只当他是分家子弟,但毕竟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对他依然很温柔,偶尔也会弯下腰来,笑着询问他的功课进度。 他有心在期末拿到个好些的成绩,回去给母亲看。 小梁宵也在复习备考,只是实在看不进去课本,在沙发上滚过来滚回去,一定要扯着他聊天。 小梁宵问他,家里人在一起都是什么样。 他那时并没多想,自己也不甚了解,只简单答了几句,就又给小梁宵布置了新的作业。 霍阑还记得很清楚。 他对小梁宵说,家人能时常待在一起,可以四处旅行,秋天看极光,冬天滑雪,夏天去黄金海岸。 冬末春初人容易困乏,懒倦时不愿意到处走,也可以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什么都不做,只抱着念书听。 梁宵比刚睡下时舒服了些,在他胸口蹭了蹭,翻了个身,格外熟练地在梦里抱住了他的胳膊。 霍阑由他抱着,把人护进怀里,阖上眼。 …… 梁宵听懂了他的话,并没有回绝,他们现在已经是家人了。 他是梁先生的家,梁先生是他的人。 他们会在一起度过很漫长的时光。 这些事,他们都能一件件去做。 梁宵在家里听了三天剧本,到了最后的进组时限,终于收拾东西,匆匆上了去片场的飞机。 “原本是想调私人飞机的。” 管家帮忙送人,给经纪人解释:“怕太张扬,让剧组其他人看见,反而对梁先生影响不好。” 段明吓了一跳:“不用不用。” 段明隐约从梁宵嘴里逼出来这两人捅了层窗户纸,对这次别墅里出来的阵势倒是有准备,只是还有些事不太理解:“霍总怎么没来?” 管家:“……” 管家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霍总怕梁先生舍不得走。” 段明:“啊?” 管家抬头,看着终于重新开工、高高兴兴拉着助理忙碌的梁先生,叹了口气。 霍总没有亲自现身,是因为担心梁先生看到他就挪不动步,归心似箭,不拍戏了一定要回别墅。 梁先生显然不是归心似箭。 梁先生的心已经绑在箭上飞走了。 管家有些心疼他们霍总,含糊过去:“没什么,霍总忙。” 当总裁的日理万机,段明理解,点点头:“那让霍总也保重身体。” 管家道了谢,礼尚往来:“梁先生也――” 管家愣住,环顾一圈:“梁先生呢?” 段明已经有阵子没拿大喇叭找过艺人了,闻言诧异抬头,看着神色同样茫然的助理。 …… 梁宵轻喘着,眼急腿快,截住了即将再次混进人流的霍阑。 这段他熟。 常用剧情,即将异地的时候一方不舍得送,藏在人群里,偷偷看着另一方上飞机远走高飞。 就是他们霍总反侦察能力实在太强,每次再一抬头就看不见了。 梁宵打地鼠似的追了四五次,终于顺利把人砸中:“霍总。” 霍阑被他拽住手臂,顿了下,停住脚步。 他西装轩拔,加了件挺括的风衣,看不出穿着梁宵送的那套睡衣时放松的架势,整个人倒更近于平时在公司的冷淡凌厉。 霍阑不想冻着梁宵,往后稍退了半步。 “这几天封闭建组。”梁宵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把人往回拉了拉,低声跟霍阑说日程,“主要是配角试镜,还有剧本围读会,不让人随便出入。” 霍阑这些天抱着他念剧本,大致了解了剧组流程,点点头。 “差不多一周就能开机。”梁宵循循善诱,“烧完香就让乱跑了。” 霍阑抬眸看着他,怔了怔,点了下头。 梁宵看着他,有点犯愁。 梁宵自觉已经把脸当成身外之物了,但还是本能觉得,这种私密的话在大庭广众下说不合适。 可他们霍总今天大概打定了注意做个冷酷且英俊的哑巴。 梁宵深吸口气,环顾四周无人注意,咳了一声:“您――” 梁宵小声:“不,不用咬我了吗?” 霍阑:“……” 梁宵自己都被自己浪着了,两条腿生出自身的意志,带着他转身就往回跑。 慢动作跑了两步,被他们霍总抬手拽住了胳膊。 梁宵长长松了口气:“霍总――” “要照顾好自己。”霍阑说,“不用担心家里。” 梁宵刚要往下说,被他话里不知道哪个词猝不及防戳了下,没能出声。 梁宵摒了会儿呼吸,看着霍阑,笑了下:“嗯。” 霍阑怕说多了叫梁宵想家,原本不想同他说话,现在实在忍不住了,拽着他松不开手,声音又低又快:“量力而行,做危险动作的时候注意防护,不要冒险。” 梁宵安安静静听着他说。 “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熬夜打游戏。” 霍阑:“剧本背不下来,就多读几遍,理解记忆,不要往墙上撞……” 梁宵:“……” 梁宵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时间和经纪人谈谈。 虽然适当分享彼此不为人知的小细节,可以增进感情,也是某种无伤大雅的小情趣…… 但也不必慷慨至此。 霍阑不见他回应,沉默了下,视线落在他身上。 “……好。” 梁宵听话点头:“我不撞墙。” 霍阑多少放心,看了梁宵一阵,抬臂在他背后轻轻一揽。 梁宵等了半天这个临别的抱抱,心愿已了,回抱着他拍了拍,忍着烫提醒他们霍总:“信息素不稳定了……记得找我。” 霍阑这些天帮他调理腺体,自身信息素也稳定了不少,不想让梁宵担心,诚实摇头:“最近很稳定。” 梁宵没话说了:“……” 梁宵抬头看了他半天,想起霍阑那句“家里”,又戳心戳肺得憋不住气。 梁宵垂下视线,半晌笑了笑:“行,那就没事了。” 再不上飞机就要被机场点名了,梁宵看看时间,准备回去登机:“那我先走了,您也注意身体――” 霍阑:“梁宵。” 梁宵:“到。” “……”霍阑沉默了下,把风衣脱下来递给他。 梁宵刚在心里感慨他们霍总果然钢铁笔直,猝不及防就接了外套,下意识抱住,愣了半晌,抬头迎上霍阑视线。 霍阑看了他一阵,握住那件风衣,拽了拽。 梁宵抱着不松手:“不是给我的吗?!” “就让我拿一下?抱一抱?体会一下这种温暖的触感?” 梁宵悲愤:“不是我说,您这样是要注孤――” 霍阑叹了口气,把眼看要被揉成一团的风衣从他怀里拿出来,握住梁宵手臂,仔细给他穿上。 梁宵怔住。 霍阑:“……想家的话。” 霍阑替他理好衣领:“就联系我。” 梁宵张了张嘴,心口忽然烫得疼了疼。 梁宵不舍得说话了,抿了下嘴角,点点头。 霍阑颔首:“去吧。” 梁宵最后抓紧时间,飞快抱了他们注定不孤的霍总一把,厚着脸皮凑过去,在他颈间蹭了蹭,转身跑了。 “懂了。” 段明点点头:“这就是你穿着大三码的风衣外套,打扮得像个刚撞上猫头鹰的巫师飞上了飞机的原因。” “……”梁宵抱着风衣舍不得脱:“段哥。” 段明不给他机会:“动作快点,这种衣服不能熨烫不能水洗不能干洗。” 梁宵愣了下:“是一次性的吗?” 段明:“……不是。” “有专门的护理机构。”段明大概知道点这个,“干洗可能会脱色,水洗伤布料。” 片场不近,他们飞了几个小时,才在机场这边落地。 剧组落地接机,直接送到了预定的酒店。 有星冠的负责团队接洽,现在把衣服送去护理还来得及,拖的时间再长点,揉出来的褶皱说不定就要留印了。 段明监督着他脱了外套,一并交给助理团队,道过谢转回来:“霍总都跟你说什么了?” 梁宵失去了风衣,怏怏趴在沙发里:“别提了。” 他不问还好,现在问起来,梁宵也想起了正事:“段哥,你怎么能这么不讲义气?” 段明莫名:“我干什么了?” “你跟霍总说――” 梁宵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憋了半天xiele口气,脸上热了热:“你也不要什么都跟霍总说……” 段明仔细想了一遍,总共就记得跟管家提过一嘴梁宵半夜打游戏,看他就来气:“我说了不是为你好?” 原本干这一行就昼夜颠倒休息不好,遇上赶场连拍,演完一场下来倒头就睡都是常事。 梁宵动不动就打半宿游戏,倒是不大挂相,黑眼圈不明显,可缺的觉又补不回来。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段明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连这种事都不能说一句:“你要能省心,还用得着我说吗?!” 梁宵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老老实实认错:“不用。” 段明瞪他:“怪谁?” 梁宵:“怪我。” 段明这些天都替他cao心得吃不好睡不着,偏偏梁宵被霍总护得死死的,他们稍微训一句,都觉得脑袋顶上仿佛在飘雪花。 段明憋了几天,总算有机会一抒胸中块垒,训了他几句彻底解气:“不想让我们cao心,就照顾好你自己。” 梁宵点点头,翻了翻口袋,剥出块糖吃了。 段明没见过:“哪儿来的糖?” “霍总给的。”梁宵收好糖纸,有点儿高兴,“我吃药怕苦。” 飞扬药业提供给他那些配合抑制剂的辅助用药,有不少是口服的,确实苦得人神共愤。 他在飞机上,把风衣所有口袋翻了一遍,就翻着了这些糖。 梁宵含着糖,忽然觉得告密也挺好:“段哥。” 段明没来由背后一紧:“干什么?” 梁宵:“我不光吃药怕苦,还怕没钱。” 段明:“……啊?” 梁宵殷殷看着他:“每天都很想有人给我发十块钱红包。” “哦。”段明问,“然后呢?” 梁宵耳朵有点烫,咳了一声,没说下去。 然后就不用帮忙了。 他倒不是非要红包,就是想找个由头,争取每天能和霍总在不用感谢信和道歉信交流的前提下聊聊天。 可惜他们霍总清冷自矜,对感情的事也冷静克制,看起来也不是很需要聊天。 ……哪怕聊十块钱的也行啊。 梁宵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暗示还不够明显,深吸口气,准备跟段明再详细聊聊自己有多爱钱,忽然听见有人敲门:“谁?” 助理跑过去开门,问了两句:“剧本围读会。” “知道了。”梁宵收敛心神起身,“靳导来了吗?” 门外场务客客气气跟他打了个招呼:“来了,请各位老师过去。” 靳振波是典型的老派导演,向来以规矩严条例多出名,对谁都不假辞色,连星冠也只是稍微能说得上几句话。 梁宵在给《柳下》做替身的时候,就进过他的剧组。对组里规矩的印象格外深刻,从围读会到开机烧香一个不落,入组就开始封闭拍摄,探班都要层层审批。 梁宵也是因为这个,才没跟霍阑定准见面的时间。 段明反应很快,利落收拾了剧本大衣暖水袋保温杯,一股脑塞给他:“快去。” 梁宵堪堪接住:“段哥,你们早点休息。” 围读会是老派剧组常有的流程,不带妆不过场,纯对台词,用来给演员在开机前找准状态调整人设,说不定要对到半夜几点。 围读会原则上不准工作人员参加,经纪人和助理跟他赶了一天的路,不如早睡早踏实。 段明不用他cao心,摆摆手,把人送出了房间。 他们卡着成组时间最后赶到,飞机落地直奔酒店,时间压得可丁可卯,刚好接上第一场围读会。 梁宵跟着工作人员到了会议间,里面已经有不少人。 《云旗》以云琅为主线,其实是部群像戏,除了他还有不少个性鲜明有记忆点的角色,又是难得的大制作,哪怕不出暴款,收视率和热度也绝对有保证。 被吸引来的演员,不少咖位都不低,也宁愿自降番位接了配角。在屋里草草扫过一圈,就能发现许多格外熟悉的面孔。 靳振波也带着剧本坐在了桌前,见他进门,点了下头:“进来吧。” 梁宵进门问好,找了个地方坐下。 “知道你刚到。”靳振波说,“今天叫你来,先感受一下围读会氛围。” 梁宵点点头:“好。” 靳振波规矩严明,倒没有宋祁那么介意身份,因为拍摄题材,也没少用过omega的演员。 梁宵这次卡着成组时间报到,星冠是解释了原因的。靳振波看他一眼,特意多照顾了一句:“气息不够,可以先泛读剧本。” 梁宵笑笑:“不用。” 靳振波抬了下眉。 他第一次和梁宵接触,对他印象还是个籍籍无名的替身,肯吃苦毛病少,在威亚上一吊一天,下来威亚衣上都沁了血,也从不招呼一声。 《岁除》里云敛的角色出彩,梁宵未播先火,靳振波倒也不觉得意外。 宋祁同他早认识,《岁除》的样片他预先看过。梁宵天生是吃这碗饭的料,身段镜头感都挑不出错,表现力也堪称惊艳,这次担纲男主实力已经足够。 唯独因为台词实在不算多,所以暂时还看不出功底。 omega演员会有特殊时期,身体素质不稳定,刚结束的阶段里气息容易跟不上,有时遇上严重的,剧组停摆等上一两天也是常事。 靳振波照顾他一次,义务尽到,不再多说:“开始。” 边上的副导演拿过剧本,代念旁白:“黑入,晨雾熹微。” 副导演:“摇臂拍摄广角镜头,兵戈散乱,零星三四从烽烟,战马无主游荡……” 剧情从追兵追杀云琅拍起。 当年被纵宠着敢在宫中半夜放烟花、趁着阁老大臣午睡给人花白胡子编辫子的小侯爷,如今被追得只剩一人一马。 伤痕累累衣襟透凉,手心早被缰绳磨得鲜血淋漓。 一路向边境,愈走愈苦寒,越行越荒凉。 副导演念到一串疾驰马蹄声,饰演追兵首领的中年演员及时接上:“勒马,箭矢无眼!” 梁宵放下剧本,抬头:“挡我者死。” “林中有十架强弩,前面设了绊马索。” 中年演员缓声:“天罗地网。” 中年演员:“你再逃下去,只会自寻死路。” 梁宵:“我离死路还有十里。” “十里外,就是与戎狄交战边境。” 副导演:“镜头追首领视角,航拍后掠,尸横遍野满目烟尘。” 中年演员沉默了下:“少侯爷,悬崖勒马,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梁宵笑笑:“我早不是少侯爷。” “当初旧事与少侯爷无关,先帝遗诏大赦天下,君恩雨露。” 中年演员:“现在回去,朝臣求情请愿,说不定有转机。” 中年演员:“边境势危,一旦去了,生死一线――” 梁宵:“去对戎狄说。” 中年演员:“什么?” 梁宵笑了:“去跟他们说……” 梁宵抬颌,傲气凛然:“还不快逃,小心生死一线。” 中年演员放下剧本,沉默下来。 梁宵洒脱一笑,声音清朗:“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 “他只念了这两句,扯缰拨马,跃过藩篱路障,绝尘而去。” 副导演续上旁白:“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 中年演员低声:“纵死犹闻侠骨香。” 云琅一骑绝尘,朝死路纵马而去。 副导演:“他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