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找工作
看着胡晨的举动，大哥微微一愣，然后表情瞬间有些微微失落。 心里不免觉得，自己当一个大哥的，却请不起弟弟meimei吃顿小吃，真是太失败了…… 胡晨看着大哥，道：“我身上还有钱的，要吃就一起吃，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大哥胡永知心里一暖，同时也出现一种异常难受的情绪。 家人想吃一些东西，而自己却掏不出钱，心理会是什么样子？折磨？羞愧？恨自己无能？都有吧。 对于大哥此刻复杂的心态，胡晨甚至有更深的感受。 以前有一次母亲生病住院，需要动手术，然而出社会四五年的他，却一分钱也拿不出了。 从那时起，胡晨就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真是一个废物啊…… 老板盛好三碗莲子汤，大哥从老板手中接过两碗，最后他道：“过几天我也发工资了，你身上的钱，以后不要乱花……” 胡晨点头称是。 两人端三碗银耳莲子花生汤走到旁边的小桌子坐下，大哥先是把看起来多些的一碗推到jiejie面前。 “吃吧。” jiejie收起把玩的手机，拿起碗中的调羹拨弄了几下，开心的像个孩子，道：“最喜欢吃这个了。” 大哥笑了笑，胡晨也开动了，一勺一勺送进嘴里。 这味道……很甜！ 这种银耳莲子花生汤，模样和八宝粥相似，但它味道更醇香甜美。而且银耳和莲子经过长时间熬煮后的口感，更是八宝粥无法比拟的。 吃甜的时候，会让一个人的心情愉悦，三个人脸上都露出无声的笑容，吃完之后，更有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两块钱一碗有点小贵，毕竟此时的吃碗rou粉也才两块钱而已，但它味道真的很好，份量也算充足，这家摊位的生意明显比其他人的更好。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煮的。 胡晨曾经就尝试过自己制作，不过味道终究不如买的好吃。 三人吃完，也便慢慢走回租房那里。 胡晨把牙刷毛巾拆封挂好，洗了个冷水澡后就直接躺在床上，开着电风扇吹着湿润的头发。 大哥和jiejie明天要工作上班，很快熄了灯休息，胡晨也闭上眼睛数起绵羊。 …… 第二天早上8点，胡晨骑着大哥的自行车离开租房处，奔着自己此行的目的而去。 关于如何才能赚到第一笔钱？ 这个问题胡晨想过很久，同时又审视自己所会的技能。 毕业后社会厮混了十几年，胡晨从事过很多工作。 修车，贴瓷砖，水电安装，挖掘机，叉车，建房子，开粉店，做快餐，卖烤鸭，石材加工，物流，送外卖，送快递，当保安等等…… 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到一辈子只能从事这些底层的工作，那些高大上的工作，从未接触过，也是没有资格。 这次出市里，身上也就几十块钱的家当，做生意是不可能做的，唯有当个打工人才现实。 但去准备去打什么工？ 胡晨经过多番思考，决定选择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工资最高的那个，苦点累点也无所谓。 而自己会的谋生技能里，胡晨想到在这个时代，大概唯有石材加工这个行业工资是不错的。 这个行业是同村的一个老表带他入的行，当时是2010年，随着地产行业的爆发，在这小城市里当个学徒工都能有两千五一个月，大城市里更高。 在这个行业是胡晨除了开车之外从事的最久的行业，技能熟练度点满，虽然比不得真正的大师傅，但也不会相差多少。 虽然如今才06年，但胡晨觉得以自己技术，肯定能谈个不错的工资。 “鸿坤石材厂” 胡晨停下自行车，望着一个铁皮厂，上方还挂着的白底红字的铁架大招牌。 这家全市最大的石材厂位于城东边缘，胡晨踩着车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到了。 站在门外，放眼望去，一千多平米的厂房里，铁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板材。 在门口，胡晨还看到贴着一张招工信息。 “招师傅，招学徒，工资面议。” 扭曲的毛笔字，一看就知道写的人没练过书法。 把车放在门外锁好之后，胡晨径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此时，厂房里有六七个人忙碌不停，切板的切板，打磨的打磨，还有人在清理着碎石板。 这里胡晨还是很熟悉的，以前在这里工作过两个月，不过因为跟老板娘吵架，主动辞职了。 如果不是选择的余地不多，他实在不想来这里。 办公室坐落在厂房的一角，是用水泥砖搭建的小房子，里面有一个办公室，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二楼还有三间小宿舍，员工住的地方。 胡晨在办公室敲了三声，听到里面的人出声之后才推门而进。 办公室里，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正在独自饮茶，气质比较儒雅。 在茶几旁边还有台电脑，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在电脑前拨弄着鼠标，正做着表格。 胡晨看到这个中年人，尽管相隔了十多年没见，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这里的老板，颇有实力的实业家。 胡晨开门见山道：“老板，你们招师傅？” 老板看着明显少年模样的胡晨，稍微愣了愣。 一个嘴角胡须都还是毛绒的小屁孩，来问我招不招师傅？ 确定没有走错地方？ 心里保留着深深地怀疑，这货是来消遣自己，或者是竞争对手给自己挖的坑？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再次打量着胡晨，然后谨慎道：“小朋友，你是来找工作？” 一旁的文员女子也不禁侧目过来，打量着胡晨。 没办法，胡晨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胡晨眉毛微微一挑，走到老板的茶几前，也不客气，自顾地坐在他对面。 “老板，你别看我年轻，今年虽然才十九岁，但我真的是一个老师傅，我十二岁出来混，十三岁跟着表哥在粤省做石材加工，这么跟你说吧，不是我吹牛，这行还没有我不会的！” 胡晨斩钉截铁，一脸自信。 找工作面试谈工资嘛，只要自己能圆的回来，使劲吹就完事了。 老板自然不会马上相信胡晨的鬼话，看着胡晨怀疑道：“你真有十九岁？” 胡晨脸色一变，沉声道：“老板，我只是长得面嫩而已，你不信我？” “那个…好吧…那你是来应聘？做这个很累的。”老板姑且相信了胡晨的年纪，同时。用茶几上的小镊子夹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到胡晨面前。 胡晨一手拿起，轻抿了两口，然后道。 “老板，我是来应聘师傅的，你直说吧，你们招不招师傅？” “师傅还是要的……”老板目光就没从胡晨移开过，他年轻的样貌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不过吗，你真的从事过这一行？”老板审视着胡晨。 胡晨心里也清楚，年龄是自己的弱点，不过自己有技术，怕什么？ 只要你有真技术，基本上你去到哪里都不会愁工作， “老板，你别看我年轻就怀疑我，我是真的会！从测量，画图，开料，打磨，安装，我一个人都能做好。无论是橱柜，洗手台，背景墙，别墅门套，楼梯地板，弧形石线等，这些没一样我不会的！” “哦，你外面那台桥切机我也会开，还有门口停放的那台叉车，我也能开。” 从胡晨口中一连串的话语中，老板有点信胡晨了，毕竟外行人是不可能说出这个行业的词语。 当然，他也只是信了一点，唯一确认的就是胡晨不是个小白。 但是，这年头刚学会一点就出来冒充大狼尾巴的人也非常多。 老板想了想，道：“口说无凭，我也是第一天认识你对吧？要不你先上两天班，看看你技术再说。” 前几天刚接了一个大单，可以说厂里非常缺人，若是真有技术，他倒不吝啬多给两百块。 胡晨听了他的话微微皱眉，工资薪酬若是开工前不确定下来，变数就很多，若是黑心一点的老板，那就等于给他白干两天。 “老板，还是说个数吧，工资不确定下来我是不干，大不了我去润龙石材厂问问。我从粤省回来找工作，只是想离家近点而已。” 润龙石材厂，也是在这条街，规模和这家也相差无几。 “而且我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信心！” 看着胡晨自信爆棚的模样，老板这下真的有点相信他有两把刷子，毕竟吹牛也会有个限度。 而且以他的眼光，若是别人在吹牛，他多少也判断的出来。 老板试探性问道：“那你想要多少工资？” 胡晨伸出三个手指，道：“三千一个月！” 老板一听，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多少？” 胡晨心想，难道要多了？ 不应该啊！自己的技术放眼在三四年之后都有个四五千，哪怕隔了三四年，房地产还没有真正起飞，如今要个三千不过分吧？ 胡晨不确定道：“我在粤省是三千五一个月，在这里要个三千不过分吧？” 老板没好气道：“我这里一个跟了我五年的老师傅，他最高的工资才拿两千，五，你一来就跟我要这个价，你说过不过分？” “看来此刻的工资水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低啊。”胡晨心中叹息一声。 “那你说多少？”这个问题胡晨抛给老板，自己已经开过价了，还价的话你也得说个数才行。 老板想了想，最后道：“若是你技术真像你说的这么厉害，我可以给你两千二一个月。” “还有，若是你的水平达不到要求，最多给你一千块。” 一千块，也就比学徒工高个一两百。 胡晨思索了一下，最后答应了下来，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达到要求这种话界限太模糊，容易被坑。 他以前好歹在这里做过两个月，对这个老板的性格也有些了解。 他性格虽然比较大气，但是耳根子软，而老板娘又是个吝啬暴躁的更年期妇女。 时间一久，变数就多了。 嗯……那更年期老板娘怎么没看到？哦……好像老板还有个正读大学的女儿，也没见到啊…… 回忆起以前在这工作的两个月，基本都是天天被老板娘骂，而老板他女儿，大概就是待在这里唯一的光。 当然，胡晨心里没啥奇怪的想法，只是一种正常的男人心理。 毕竟，看美女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胡晨心思一下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后道：“这样吧老板，我保证我的技术不比你们厂里的老师傅差，但你也别针对我鸡蛋里挑骨头就行了。” “两千二虽然没我以前高，但还算勉强能接受，毕竟离家近。” “可以。”老板答应了下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 胡晨看了看四周，道：“就今天吧，让你看看我的手艺，你也放心不是？” 口说无凭。一切还是靠技术说话。 交谈过后，老板就带着胡晨走出办公室，走到厂里的打水磨的台架上，指着台面两三根刚切出来的门套石线，道：“你就先把这几条石线磨了吧。” 胡晨看了一眼，是大理石，不是人造石，这玩意要费劲的多，然后对老板道：“你们还有没有水鞋？我穿着拖鞋不合适。” 石材成型后打水磨抛光这一步，不穿水鞋容易造成触电。 老板自然也懂，随后他从仓库里拿出一双崭新的长筒胶鞋，俗称半桶鞋。 胡晨二话不说，换上鞋子就走到打磨台上。 先是检查了台面得抛光磨片是否齐全，然后拿起抛光水磨机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