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就在她最后浑身失力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一辆迈巴赫无声的自她身后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人,名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清脆的鞋跟与水声的撞击声,一些泥浆溅上了她洁白如玉的脸,合着浅浅的水流划过她的睫毛,让她眨不开眼睛,更无力抬起头看站在她眼前的人是谁。【】 “你这样,值得吗?”如醇酒般迷惑人心的声音,罂粟花一般容易让人上瘾,却在一瞬间让她血液冰冷。 她费力的撑起胳膊,狠狠地眨掉睫毛上的水珠,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眼神汇集了一整个冬天的寒意。 “你恨我?”男人撑着伞,蹲下来的时候仍旧倨傲的不可一世,骨节分明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她脸上的脏水缓缓流下顺着他的指缝湿了他的掌心也没有在意,“如果我真的杀了他,该高兴的人是你才对。” “我不想杀他。” “果然,”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低醇的声音依然好听,却掩饰不住里面的嘲讽,“女人啊,软弱就是你的名字。他对你好一点你就什么都忘了,是感动了吗?真是可笑!” 白烟拂开混乱地遮住了脸的头发,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来时的方向离去。 “如果能让他失去所有的财富,你心里会不会好过一些呢?”黑夜里,他的声音像是带着魔鬼的诱惑。 白烟的背脊一僵,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 雨依旧稀里哗啦的下着,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世间的一切都听不真切,只有他的话清晰的传来:“其实你早就爱上他了对吧?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既然无法杀了他,又无法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让他失去所有财富,也算能去了你的心头只恨。至少你能向地下的父母和jiejie交代了,不是吗?” 明知道他是魔鬼,明知道他是孟西城的敌人,不应该听信他的任何言语,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微微一动。 身后的男人见她顿住了脚步,仿佛猜透了她心里的想法,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清冷的笑,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李琨。” 白烟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虽然在萧氏集团,孟西城的股份占绝对优势,但除了孟西城之外,最大的股东就是李琨,因为当年萧氏集团一度陷入巨大的经济危机,有了李琨的帮助才得以渡过难关,而李琨到底是谁呢?他就是李董事长的侄子。 说道李琨,其实说是李董事长的养子也不为过,李琨家里穷,从小就被寄养在李董事长家中,一直被他们当做接班人来培养。后来李琨凭借叔叔的人脉关系,自己创业,这才脱离了季氏集团,迅速的崛起。 而在他的事业正风生水起的时候,碰巧萧氏集团遇到了经济危机。孟家和李家是世交,要帮助怎么着也得是李董事长来帮助,可是先得到消息的李琨明白机不可失,不惜代价的买下了萧氏集团的大量股票,帮萧氏集团脱离了困境的同时,也迅速成为了萧氏集团仅次于孟西城的股东。 而度过危机后的萧氏集团,发展的更快,就更是让他感觉自己这一票没有押错! 小时候的平穷决定了李琨的不满足,他的野心极大,一直妄想蚕食整个萧氏集团,小动作不断,虽然在多年的斗争中,孟西城的强势手腕下,他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可也一直让孟西城挺头痛的。 如果想让孟西城失去所有财富的话,与李琨合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是最想让孟西城失去财富的那个人! 白烟的身影在雨中渐渐远去,罂粟般迷魅的男人收了伞,坐回迈巴赫内,副驾驶座上的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慵懒地抽着烟,吐出的烟圈在这寒冷的雨夜缓缓的散开。 “不是说再也不想去招惹她了吗?今天找她做什么?” “我只是有点无聊。” “顺带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对不对?”女人斜斜的看了他一眼。 “对,如果她真的后台那么大,那她就藏的太深了。”男人的眼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 “我想你想得太多了。”女人嗤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扔给他。 男人接过档案袋,倒出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a4纸,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将那些资料重新塞进档案袋内,还给她。 “如果跟着她的真是那些人,那么原因呢?他们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再去制造些‘911’事件,或者去五角大楼偷点实在的东西,再或者暗杀几个美国高级官员……你知道,他们一向热衷于那些。不过至少,他们的生意和我们的生意没起多大的冲突,有时候还要互相合作,我不想管他们。” “你大意了,”女人优雅的在车台前的烟灰缸内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你或许不记得了,也对,毕竟那时候你还没有在道上混。很多年前,他们曾经私下却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地找一样东西。” “我知道,听说是找了两年都没什么结果,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真的是不了了之了吗?”女人垂眸,眼里闪过一抹沉思,“我却听说,他们只是减少了搜查的人手,却一直没有停止过找那样东西。你说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这我怎么知道。后来他们不是换了首领了吗?” “的确是换了,可东西还在寻找。” “这又关我们什么事?” “你不觉得他们这么盯着她,很像是在找一样东西?” “我没看出来。” “资料里说,她的父亲曾经是那个组织的一员。”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女人低沉的笑了起来,拿起车台上的香烟和打火机,又点了一支:“你说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我们要是抢了他们的东西,会不会很有趣?” 万家灯火难过 白烟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出来的时候看到早已录完口供的孟西城站在门口等她,他的衣服也被雨水淋得湿透了,左边的肩胛骨上隐隐有淡红色的血迹染红了大半边的黑色西装内的白色衬衣。 他看着她,在那样深情的眼神里,她终于沉受不住地垂眸,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我们走吧。” 虽然她留给他的依然只是个背影,但孟西城已经明白她这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了。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到了孟家的别墅,本以为身侧的白烟已经睡着了,想要抱起她,不小心触碰到她的额头,才发现,淋了大半夜的雨,又惊吓过度,她早已发起了高烧。 孟西城心急,抱起白烟冲进别墅就找李医生。 李医生叫宋姐先给她换了身衣服,然后才给她看病。确定病情有点严重时,他拿了支架在床头给她吊水,希望一个晚上能退烧。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好多了,只是身子依旧疲软无力。孟西城帮她请了假,然后在她生病的这几天亲力亲为地照顾着她,白烟虽然对他很冷淡,但见她没有拒绝,孟西城的心里已是好受多了。 日子依旧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孟西城对她比以前更好,她却暗中和李琨取得了联系,不论李琨让她协助他做什么,她都尽全力做到。 不就,她便得到消息说,公司的内部发生了一些问题,导致失去了欧洲的几个大的合作项目,而李琨在公司却是大得人心,很有望在下一次的董事长竞选中夺魁。 对于公司管理的事,白烟并不懂,但她明显的看出最近孟西城忙的有些焦头烂额,疲惫感更甚。她也不知道李琨究竟是怎样一步步蚕食着公司的股份的,只知道又一次去孟西城的公司找他的时候,无意间在女厕所听到员工们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其实很难过很难过,没有一点开心和释然。 她的内心在煎熬里沉浮,面上却不敢表现半分,直到有一天,孟西城轻抚她的眉眼,有些怜惜地说:“回到我身边,你好像越来越不开心了。” 她笑着说没有,可是那笑容,假的她自己都过不了关,何况是骗他?
于是拍戏的时候,也就有点心不在焉了,被导演批评了几次,贺阳私下问道:“虽然我知道小别胜新婚,但你也不用这么兴奋啊,又不是初恋,拍戏的时候还想着他呢?” 她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他对你没有以前好?” 她摇摇头,眉眼间更是悲伤,那种悲伤几乎要把他包围在其中。他看着她,眼里满是疑问,却还是不忍心问出口。 当天拍完戏,白烟刚出了剧组,一辆法拉利就停在了她面前:“白小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抬头,看车窗内的男人,他眉眼间的阴鸷给了她太深的印象,想不记起都难。车内的那个男人,正是当时在法国的医院里,她拔下孟西城氧气罩时,中途闯进来对她警告的男人。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她冷淡的开口。 “李琨被拘留了,你知道吗?” 她的神色有些茫然。 “看来你没看过今天的报纸。李琨因为盗取公司的商业机密,卖给敌对公司,已经被拘留了,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同样的,我们也有同样的证据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明白吗?” 白烟愣了愣,眼珠子在眸底一转,想明白一些事情后说道:“如果孟西城会放任我吃不了兜着走,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说吧,你要怎样才会离开孟西城?” “我会离开他的,你不用担心。”她淡淡的开口,语气里有点疲惫。 “什么时候?” 对于那男人的紧追不放,白烟冷笑一声,决定不在气势上输给他:“你要再这么追问,一个不小心,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他了。” 男人深深地看着她,最后说出一句:“希望你说到做到。” 车子就那么开走了,白烟举目四望,只见天空仍旧是一片暗沉,太阳被埋在了乌云里,灰黑的枝桠突兀地指向半空,这个冬天,才开始,她就已经觉得漫长。 走去咖啡店点了一份满是少女情怀的卡布奇诺,双耳静静聆听回旋的乐章,咖啡喝完后,她走出咖啡厅,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一样细细的打量着城市的每一寸风景,把他们记在最后的时光,是时候离开了。 回国不到一年,但是天价广告费却赚了不少,加上叶女士划分到她名下的财产,她的钱赔偿违约金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终止了这份合同,以后她不再拍戏,去哪里都好,只要走的远远地,她给过自己一次毁掉他财富的机会,可是她输了,却没有意想中的难过,只觉得释然。 她的离开,对两个人而言,都将是一种救赎和放过。 当晚,她在房内收拾东西,拎着行李箱出别墅的时候,刚好和孟西城打了个照面、“我对你不好吗?”他拉着她的手腕,语气里终于有了无奈和疲惫。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可我已经背叛你了。”她听到她的声音淡漠的传来,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白烟,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你苦你痛,所以你做什么我从来不敢有半分反对。” “李琨和我之间的事,你知道多久了?” “不久。” “那你觉得,我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白烟,你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也给别人一条活路呢?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你心里煎熬,曾经做出的事虽然我不记得了,可是我依然有负罪感,我心里的自责难过不比你少半分。以后,这一切都会是你的,就当我在补偿你,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他抱住她,胸膛温暖的贴着她的脸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第二天的时候,她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