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俏贵妃智斗阉官 遁入深谷（七）
两日后，在德妃的精心医治下，皇后的病情有很大的好转，她已经能够自己轻松坐起来，自己端着碗喝水了，而且，两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喝了半碗的米汤。 配合着药物治疗，何芷菡从今日起请皇后喝一点米汤，她认为，在病人虚弱时，喝米汤是最好的辅助性的食物治疗，米汤中的五谷之气对于平衡病人体内的阴阳之气很有帮助。在何芷菡看来，《黄帝内经素问》所记述的“五谷为养，……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说的就是五谷杂粮对于滋补人体之气的重要意义。 第三日，皇后病情好转已经比较明显，何芷菡知道，按这样的方案坚持医治，不出一个月，皇后就基本上恢复健康状态。 皇后的体力渐渐得到恢复，她非常高兴，而心情好更有助于身体状况的好转，皇后身边的宫女翠莲看到了皇后脸上浮现出很久没有见的一丝容光，她高兴极了，她在心里暗暗感谢和敬佩德妃，她认为是德妃救了皇后娘娘。 何芷菡今早起来后，她就想起了三日前林中和约定与她见面的事，今日早晨正是约定见面的时间。 何芷菡心里想：“林中和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他一直在担心我的安全，他已经探听到沈德义和姜德兴联手，想再次陷害我，此次林叔约我见面，一定是要实施营救我的方案，他极有可能是想让我尽快离开皇后的寝宫，以免被陷害，可是，现在还不是离开皇后的时候，只是还得有五日的时间才行。”何芷菡决定等见到林中和之后。看看他说出的计划再作打算。 沈德义早已派人到皇后的寝宫那边，及时打探消息，这几日，后宫不断传来消息。说皇后的病情逐渐好转。沈德义感到自己已经陷入了越来越被动的处境中，他有些怕了。他意识到必须尽快采取措施，否者，一旦德妃重新获得皇帝的宠爱，她如果向皇帝提出要调查他父亲的死因。那麻烦可就大了。 沈德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寻思着，他想出了一个计划，他决定威迫姜德兴，联合贤妃，分化皇后与德妃的关系，离间太后与德妃的关系。如果处境太危险，他决定冒险除掉德妃。 沈德义约姜德兴秘密见面，他对姜德兴说：“院使大人，看样子你心情很轻松。皇后的病快被德妃治好了，你可以宽心了，对吗？” “沈公公，您快别这么说了，在下已心急如焚，害怕马上会大难临头，这还能宽心吗？德妃如果治好了皇后的病，她将受皇帝和太后的宠爱，到时，她一定会调查她父亲的死因，一旦咱们做的事暴露，在下必死无疑，到时，沈公公恐怕也会受到牵连，现在形势危急，沈公公快想想办法！”姜德兴说。 “你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比较好办，眼下，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目前的情况看，咱们的敌人只有何芷菡，贤妃是可以团结和依靠的力量，太后、皇上还没有站到德妃那边，属于中间派，司礼监那边是潜在的敌人，一定不能让他们有机会介入，否者就难办了。”沈德义说。 “这跟司礼监有什么关系，他们干嘛要介入？涉及皇后病情的事，大家都想躲开，他们怎么反而积极搀和进来，难道他们不怕躺这一趟混水？介入此类危险的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姜德兴说。 “张莲英正想抢夺我的权力，也想进一步掌控太医院，如果他介入调查何俊仁的死因，你我做的事就会暴露，到了那时，咱们的死期也就到了。”沈德义说。 “沈公公是足智多谋的人，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姜德兴问。 “现在，何芷菡还是孤伶伶一个人，咱们应乘次机会，迅速出击，你我必须同舟共济，好好协作，分工去做，咱家去找太后、贤妃，咱家会说服贤妃与咱们紧密合作，说服太后不要轻信德妃；你在太医院还是有机会把事情做好的，你要想办法找机会让皇后病情延长，别认她那么快好转，或许找机会让德妃头发昏，最好是暂时无法开药方，当然，皇后和德妃现在已经是内、外庭关注的焦点人物，只能让她们病情延续或脑子糊涂，不能让她们重病或死亡，否者，皇上一定会查的，但是，如果你不对她们采取措施，任凭事态发展下去，咱们很快就有危险。”沈德义严肃地说。 “沈公公，现在皇后和德妃是整个后宫最受关注的人物，在下怎敢对她们下手呢？而且，上一次皇后病情突然加重，太后已经派了吴公公在皇后寝宫守护着，司礼监也派了万公公到皇后寝宫前，在下是绝对不能下手的！”姜德兴表示拒绝。 “虽说是冒点风险，但能保住性命，这样可能更好吧？如果不敢冒险，一旦丢了性命，可就捡不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咱家也不多说了，刚才咱家让你做的事你是很内行的，希望你能办成！”沈德义说。 “沈公公的意思在下明白，在下尽力而为就是！”姜德兴说。 沈德义告别了姜德兴，回到了都知监，之后，他派一位小太监去约请贤妃，约她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见面。 贤妃问：“沈公公，那姓何的已经被贬入进了洗衣房，怎么又让她跑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妃不敢问皇上此类事，你能告诉本妃，这到底是为什么？” “咱们都低估了何芷菡了，她并不是像你所想象的是一只小羔羊，她并不是平常宫里的人所看到的那样温文尔雅，她骨子里是很有主见、很有想法的人，之前，她没有任何防备，所以，遭受攻击之下，她被贬到洗衣房，可是，到了洗衣房，她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了，她很快想出了计策，她深知太后正急于治好皇后的病，她充分利用自己的特长，提出为皇后治病，在皇后正命悬一线的时刻，太后当然会同意她的请求，由此，她便暂时脱离了险境。何芷菡能如此巧妙地化险为夷，可见她头脑里是有计策的，她并不是好对付的人，她的温顺随和只是表面现象。”沈德义说。 “原来她真的是一只狐狸精，当着人的面笑容满面，背地里却是阴险恶毒的，如果让她把皇后的病治好了，一旦她与皇后联手，本妃就没有活路了，沈公公，你上次既已在重要的事情上帮了本妃，现在咱们更应该联起手来，一起对付何芷菡，你一定要再帮帮本妃，尽快想办法让咱们能走出困境。”贤妃说。 “如果让德妃重现受皇上的宠爱，她一定会向皇上提出查明皇后当时突然病情加重的真正原因，那麻烦可就大了。”沈德义故意针对贤妃的痛处，说出她最害怕的话。 “沈公公，千万不能让她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否者，她不仅会提出查明皇后病情突然加重的真正原因，而且还会向皇上提出调查她父亲的真正死因，如果让何芷菡的计划得逞，那可就乱套了，咱们都会陷入危险之中的。”贤妃针锋相对地点出了沈德义最担心的事，她其实是有意表明，她已知道何太医的死与沈德义有关。 “贤妃娘娘说得对，不能让何芷菡的计划得逞，眼下，皇太后对你的印象还很不错，你应该去看看皇太后，向她请安，陪她说说话，你可以在‘无意’中表现出一种担忧，担忧德妃此次重返内宫，会不会是为了夺得皇贵妃的宝位，一旦登上皇贵妃的宝座，她很可能就会盯着皇后的宝座，接下去，她没准就会想法子架空皇太后，以独揽内宫大权。还有，你以往在皇后眼里的印象也是不错的，刚才说的一席话，你也可以在去看望皇后时找机会说说，皇后心不坏，但他心胸并不宽广，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皇后地位受到威胁，她一定会想办法反击的，当然，在太后、皇后面前要说这一席话，是要有技巧的，不能说得太直，不能说得太重，你越是能表现为无意中说的，越是有效果，您应该是知道的，太后和皇后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都反对在她们面前说其他嫔妃的坏话，但是，她们也都很担心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威胁，更担心会失去手中的权力，所以，你越是轻描淡写地说，她们对你所说的话就越是加倍重视。”沈德义知道，搬弄是非是贤妃的强项，他故意怂恿贤妃到太后、皇后去搬弄是非，让太后、皇后对德妃不信任，唆使贤妃去散步谣言，这也是沈德义计划的一部分。 “沈公公，你放心，你建议的事本妃一定会尽快做好，本妃有办法让太后和皇后相信德妃的手段很高明，野心很大，后宫这两位‘主子’是不能容忍何芷菡抢夺她们的权力的，她们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她。”贤妃说。 “奴才估计，如果德妃能治好皇后的病，皇上一定会向皇太后举荐德妃升为皇贵妃，所以，您可以对太后和皇后说，德妃非常聪明，她对众人的面，是不会说自己想当皇贵妃，甚至如果有人推荐，她还会表示拒绝，可是，她一定乘皇上高兴使提出她当皇贵妃的要求，皇上会替她向太后请求，如此一来，太后、皇后一定会很对她重回内宫很担忧，很气愤。”沈德义说。 贤妃高兴地说：“此计甚妙，本妃一定会做得漂漂亮亮的，沈公公果然是个智多星，如果没有太后、皇后有比较深入的了解，是无法想出此妙策的，此计一定能让何芷菡在太后、皇后面前没有抬起头的机会，本妃对沈公公的妙计十分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