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镜子
飞灵城不大，但在这十里八乡，却是唯一一座称得上城的城镇，其繁华程度远不及一些大城，但对于第一次进城的林风来说却是大开眼界，各种各样的高楼商铺，见都没见过的希奇玩意儿，让他的眼睛都有些应接不暇起来，嘴里也不停地问东问西。 只是林中远此时却没有多大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了。他们出门虽然早，但这一路十几里走过来，加上今日入城的人多，耽搁了不少时间，眼看距离选秀的时辰已经不远，他也只好专心加快速度赶路。 好在杨府在城中鼎鼎大名，林中远来过几次飞灵城，倒不至于找不到路，只一会儿，他就驾着马车来到一处高大门户前。林风抬眼看去，这家府邸的大门比林风家的房屋还高大，两边延伸出去的院墙就有好几百丈远，根本望不到头。 正在林风暗自咋舌之时，林中远已经将马车停在一处偏地，伸手将他抱下了车，然后拉着林风向大门走去。一边走林中远一边不停叮嘱，说得最多的就是要听仙师的话之类的事，让林风都感觉有些不耐烦了，但却对所谓的仙师更加感兴趣起来。 来到门口，这里已经有上千人在此等候，很多还是一大家子。从他们期盼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们也全都是带自己孩子来参加选秀的，只是杨府有规矩，除了参加选秀的人，其他凡人均不得入内，他们才不得不在此等候。 林中远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规矩，带着林风就想往门中闯，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着蓝白相间的劲装汉自就挡在了他面前。 “参加选秀的人自己进去，其他人不得擅闯。”说完一道劲风将林中远逼退半步让他不得上前，而林风却毫无感觉。 林中远心中大骇，但随即心中又是一喜，刚才劲装汉子既没有伸手也没有动脚，没碰到自己就能将自己逼退，这种手段即使是一些武林高手也难做到，唯一的解释就是大汉用的是仙术了。由此来看，这杨府还真有仙人功法传授，看来将儿子送到杨府的确没错了。 想到这里，林中远连忙堆起满脸笑容对大汉说道：“荒野小民不懂规矩，万望仙师原谅。” 大汉似是遇到不少这种事，随即哈哈一笑给林中远解释道：“我也不是什么仙师，只是一个看门的修真者而已。算了，和你也说不清，你将儿子送来杨府选秀，让他自行进去就是了，里面自有人接待。不过多时结果就会出来，你且在此等候，如果你儿子没被选中，一个时辰之内就会被送出，如果被选中了，自有人出来通知你，五年之内他如果能修炼有成，才能回家省亲，如果五年都修炼无果，到时候可自行离开杨府，也可留在杨府做些杂事。好了时辰马上就要到了，有什么话就赶快说，不要耽搁了选秀的时间。” 林中远见大汉还算和蔼，心中也放心不少，不然就这样将儿子交给杨家五年，他还真不放心。连连点头向大汉道谢之后，林中远拉过林风道：“风儿，一会你自己进去参加选秀，爹爹就在这里等你，不要害怕知道吗？” 林风早将大汉说的话听得明白，见父亲又要罗嗦，于是眼珠一转说道：“爹爹放心，风儿不害怕，我还要学得仙术，将来让爹娘过好日子。” 林中远看着聪明懂事的林风，微微一笑，伸手抚抚他的头道：“那就赶快进去吧，迟了快赶不上了，记得，要听仙师的话。” 林风眼睛向上一翻，又是这一句话，无言的他逃也似的转身向门中跑去，心中几分兴奋，几分忐忑，一边跑一边回答道：“知道了，爹。” 林中远望着消失在大门中的林风，叹了口气，向劲装大汉微笑着点了点头，就走到一旁等待起来。想到一旦被选中，怕是父子五年内都不能再见面，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林风被选中还是希望他落选，心情非常复杂。 林风跑进大门，就见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服装的杨家人伸手一指屏风左边的路说道：“走这边，赶快了，你算最后一个人了。”随后那人向门外喊了一声，关门，随即整个大门轰隆一声，将杨府内外隔绝起来，外面的人再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光景。 林风自然不知这一道门已经将仙凡之间重重阻隔，他转过屏风，就看见大约有四五百童孩，正站在屏风后面的空旷之地等候。这些童孩有男有女，年龄与林风也差不多，小的七八岁，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许是等得久了，许多童孩已经有些不耐烦，虽然仍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人却开始三三两两聚堆说起话来，更有甚者已经拿出小孩的玩意，做起了小游戏。而周围那些穿着杨家服饰的人却如同神游仙境，对这一切不闻不问，视若无睹。 林风心性已开，多少懂点事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站在这里，而杨家的人又为什么不闻不问，但出于对仙家法术的向往，他也不愿因为违反规矩而被剔除，所以老老实实站着不动，只是东看西看，并不和其他人答话。 此地是杨府前门到第一进大殿之间的空地，但其长宽却超过百丈。左右还各有侧门通往别院，看得出里面也很宽广。正面是一个数丈高的大殿，看其宽度也有数十丈，想来其中空间也不小，只是此时大殿却闭得严实，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大殿前的台阶上，此时并排立着七个架子，每个架子上面固定着一个一模一样光亮的铜镜，看上去和普通家庭用的铜镜没有什么两样，不过细心的林风还是从它不时反射过的流光看出了一些不同。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每当林风摆动头的角度或者天上云彩飘过引起光线变化的时候，林风都能看到铜镜上不时闪现出五彩斑斓的花纹，这让无所事事的他觉得神秘的同时也感觉非常——好玩。 是的，是好玩，每当林风微微转换一点角度去看铜镜时，各个铜镜就会反射出不同的流光来，看起来非常神奇，等了半天没见杨家人有任何动静的他已经把这个发现当做一个游戏般来玩，而且很是自得其乐。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在场中许多小孩已经玩耍开来，而林风也开始对台阶上的铜镜失去兴趣了的时候，前面的大殿吱呀一声打开了大门，随即从中走出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此男子虽然身材略有点偏瘦，但身型却相当挺拔，给人一种精神焕发的感觉，此时他身穿一身清衫，虽然不象其他杨家人一样穿着统一的服饰，却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果然，几个一直站在场子周围的杨家弟子见了青衫男子后，立刻起声行礼道：“见过凌师叔。” 男子点点头算是回礼，随即看着场中的乱七八糟站着坐着的道：“我叫杨凌，下面开始选秀，所有人听我的指挥行事，不得有误。”看似随口一说，声音却洪亮无比，震得人的耳膜都嗡嗡作响，这让场中许多还不明白情况的小孩也有些诧异，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赫然。 但仍然有些懵懂小孩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咋楞之后继续在那玩得忘乎所以，好象根本没听见杨凌的话一样。杨凌面色一沉，冷哼一声，突然从他身上发出一股威势，犹如滔天巨浪，直扑场中众小孩，顿时吓得一群人呆立在场中央。 林风只觉得胸口一闷，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不过幸好杨凌的气势一发即收，这才让他没感觉到太难受。这就是仙人的力量？林风心中大骇，他已经感觉到背心冷汗直冒，刚才那一下，如果真的对着自己压实了，恐怕自己马上就落得个身死的地步。 等到杨凌气势一收，场中顿时传来几个号啕大哭的声音，却是几个小孩受不住惊吓而大哭。而其他的人虽然没哭，却也大多数面目呆滞，再没有先前嬉笑时的灵动劲。 杨凌却没有在意这些，见场中大多数人安静下来后，随手向场中点道：“你，你，你……，到左边站，其他人排成一排，我喊到一个上前一个。”说完不再多话，自然有杨家弟子前来将点到的人拉到旁边，并将其余人安排好站队。林风搭眼看了一下被拉出的人，基本上都是刚才玩得不亦乐乎和哭出声的人，他隐约知道这些人情况不秒，可能多半已经落选，于是连忙站进右边的队伍，不敢再东张西望。其他人大概也看出一些端倪，顿时都变得老实了许多，个个规规矩矩地听从安排，不敢再嬉笑打闹。 杨凌仍然面无表情，见队伍排好后才开口说道：“一会我喊到人都上前来，仔细看这七面镜子，如果谁能从中看出什么的话，就算过关了，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毕竟都是小孩，又没有经过专门训练，这三个字说得稀稀拉拉，相当不齐。但杨凌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伸手一指第一个男孩道：“你，上来，仔细看这镜子里面。” 那男孩十一二岁，也不怕生，上前就仔细观察镜子，希望从中发现什么。但就在他尽力观察，却还没发现什么的时候，就听杨凌说道：“换下一面。”男孩没想到时间这么短，虽然有些懊恼，但还是很听指挥地转到下一面镜子面前，并全神贯注地观察起来。但同样不足五息之时，杨凌又喊道：“换下一面。” 就这样，男孩在每个镜子面前都看了不足五息，就被要求换镜子，很快就将七面镜子看完。杨凌面上仍无表情，挥挥手，自有杨家弟子前来将他带在一旁。 林风看着这个被带到一旁的男孩，从他沮丧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从铜镜中并没有看到什么。这不由让林风感觉奇怪，如此近距离观察，如果铜镜中真的有什么，他应该不会看不见，难道这铜镜有什么古怪？这个想法立刻让林风想到了刚才看见的铜镜上的流光，不会是这个吧？我站这么远都能看见，他咋就看不见呢？想了想林风觉得不可能，因为光线照在一些普通物品上有流光的光华在日常生活中非常常见，并不是什么太特别的东西，很可能并不是杨凌要他们在镜子中找寻的东西。 林风正琢磨不清，却听杨凌又对第二个人喊道：“该你了，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