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借钱

    毛小方看了宋子隆一会儿，见他没有异样，他也不多问，从宋子隆手中，接过神像，感觉了一下，皱眉道：“子龙，这神像上面的气息薄杂，似被什么邪祟气息污秽了，华光先师本是降魔正神，能将其神光尽数污秽，那邪祟必定厉害非凡，你好好想想看，这几天可遇见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不寻常的事情，这好像没有？”宋子隆依然摇摇头，毛小方见他不知，遂道：“不知道，可能是你不小心遇到了，连你自己也没发现，这样，你跟我来，我们去祖师殿，那里灵气充足，我为你将这神像洗洗。”

    说话间，毛小方领着宋子隆见了祖师殿，吩咐宋子隆先是打净水，后是端金盆，他自己找来一株洁净的柳枝，蘸了水，将那神像洗了一遍，这有个名堂，叫做洒观音水，取自西游记，观音菩萨玉净瓶里的杨柳甘露救活人参果树一节，有破旧立新，重复生机的寓意。

    当然，这还没有完，然后又是摆香案，设法坛，毛小方亲自登坛做法，焚烧灵符，重新沟通灵界，再次请来华光天王的灵力加持在那神像上，整个仪式才算完成。

    毛小方作法时，他宋子隆就在身边，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毛小方的每一个动作，什么时候诵咒，念那段经文，什么时候画符，画那道符，他都牢牢记住，这些东西，虽然他现在用不到，没准将来，哪一天用到，多学些，终究没有坏处。

    一切搞定后，宋子隆帮忙撤了法坛，去看那神像，果然光彩鲜艳了许多，不过查看其上神灵气息时，依然若有若无，好似十分飘忽，虚弱无比的样子，他忍不住问毛小方：“师傅，这神像现在除了颜色深了些外，气息好像没有变化。”

    毛小方对他道：“哪有这么快，子隆，我和你说，这开光请神，只是请得那神灵的一份气息，而不是法力，打个比方啊，请神呢，就好比是给了你一个瓶子，而法力呢，就好比是瓶子里面的水，要是单有瓶子，没有水，本质还是一样。我现在只是为你请来了神灵，而没有法力，气息当然没有变化了。”

    宋子隆似有所悟，道：“师傅，我明白了，这开光请神，就好比是取回一个瓶子，有了盛水的功能，而法力如同水，瓶子里本身没有，是需要人为一点一滴，日积月累的积起来的。”

    毛小方见宋子隆明悟，满意点点头，却又听宋子隆疑惑道：“可是师父，现在我有了瓶子，水从何来。”

    毛小方又指点道：“这种神灵法力，欲要增强，有多种途径，但最常见的却是有两种，一种就是依靠香火念力，人生而有灵，若是虔诚祷告，自然能够一念通达，上至灵界，聚而成神，这就是许多神灵的由来，所以许多人将神像拿回家，诚心供养，那神像上自然有法力，能够保佑他家宅兴旺，五谷丰登。此一方法，最是简单，亦也是最难，单单虔诚二字，就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家，请了开光法相回去供养，家中却依然怪事频频。其实，你若心不诚，就算是将佛祖的真身搬去家里供养，也不过是一个空空无用的皮囊，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它。”

    “那第二种呢？”宋子隆又问。

    “第二种，就是如你一般的修行，日日带着这神像，除非洗澡时，不轻易取下，慢慢地，随着你的修炼，会与它形成一个互补，你可以将多余的法力存在神像里，这样不但能够增强神像的威力，当你有难时，可以将他唤出来，借助它的神力应敌。当然了，这些都是一般情况，也有例外，有时候遇上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自己的能力不能应付，可以请祖师以及一些神灵上身，短时间内得到一些神力加持，不过这些往往都是一些禁忌之法，后患极多，一般不到危机关头，没有人会用的。”

    宋子隆听了，眼睛一亮，却没有表现出来，毛小方看着他，又道：“你现在与你师伯学那神拳，对于如何恢复神像上的法力，他比我还懂，你有时间，可以多向他请教一下。”

    “是，师傅！”宋子隆恭敬点头，却又想起雷罡之事，忍不住有些怨气，他不介意给雷罡找些麻烦，恶心他一下，想到此，他装作一副突然想起样子，一拍脑门，对毛小方道：“师傅，有一件怪事，一直没有和你说，就是镇子外面羊倌羊老吉家以及周围的张家，王家，都发现了有羊在半夜里被什么东西吸光鲜血而死的事情，而我的这神像，也是在看完事发现场回来后，变得黯淡无华，你说这事，会不会………”

    宋子隆话没有说完，毛小方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沉吟一下，道：“今早我去合兴楼吃饭，就听四喜说，合兴楼这两天没有羊rou，当时就有些疑惑，现在看来，此事多半有些蹊跷，唔，我马上就去那里一趟，要是有什么东西作祟，也好除去他。”

    毛小方做事颇为雷历风行，说做就做，当即就叫上孟海，背了家伙什，冲着甘田镇外走去。

    宋子隆等他们走后，又在院子里单独待了一会儿，正要走，那边郁达初却从外面跑了，拉着宋子隆，走到一边，神神秘秘道：“子隆，你看师兄我平日里待你怎么样，有没有非常非常的照顾你，帮助你？”

    宋子隆点点头，郁达初又道：“那现在师兄有点很小很小的事情求你，你愿不愿意帮忙。”

    宋子隆十分干脆地回他道：“师兄有话，尽管直说！”

    这下轮到郁达初尴尬了，他搓着手，道：“子隆，那个……那个…那能不能借我一些大洋，我急着用！”

    “没问题，师兄你要多少尽管开口，不够我们回家取！”宋子隆十分爽快地道。

    郁达初越发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不用太多，七八百大洋就行，等我有了钱，一定还你！”

    宋子隆摆摆手，道：“师兄说什么话，你我师兄弟，情谊可比真金，几百个大洋算不了什么。对了师兄，你突然间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呢？”宋子隆边从腰包里掏钱，边问道。

    郁达初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隐瞒，讪讪道：“我今天去阿宁的报社，见她的相机摔坏了，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我就想买个新的给她，我去镇上的洋人的商铺看过，一个相机，就要五六百，我又没什么余钱，就想向师弟你借些。”

    “是这样子啊！”宋子隆点点头，也不点了，将手中的一踏钱，都给了郁达初，道：“师兄，这些你都拿着，给舒宁小姐买相机后，顺带给他买几份胶卷。”

    “谢谢你，子隆，等我有了钱，一定会还你。”郁达初兴奋的说了几句，就兴冲冲的出去了。

    宋子隆抬起头，看着郁达初离去的身影，目光微微眯了起来，在郁达初接过钱的那一瞬间，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误，郁达初身上，已经被雷罡种下了石化咒。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么？宋子隆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