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六十九

    真理之镜对顾从阳说道：“奴家也没有看到很多，您要是想看，就亲自看看罢……”

    紧接着，真理之镜的中间就出现了像是时空穿梭般的黑洞。

    只见真理之镜里出现了顾从阳被一个人牵着手前面还有几个人，在一片废墟中，走进了一个像是门的东西里。

    真理之镜：“那几个人，不是埃尔基地的人，今天奴家一醒就觉得不对。今天也有一个人来了奴家的房间，他问了一些问题，就走了。奴家一看就知道，他不是这个基地的人，而且，奴家还觉得，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顾从阳咯噔一声，内心有了很多猜测。

    真理之镜前面说的那几个人应该是玩家，而顾从阳因为灵魂在这个小海妖的身上，所以真理之镜也没有看出来，顾从阳也觉得不意外。

    如果之前路路还没有告知顾从阳世界线重合，顾从阳还不会多想，可是现在一说世界线重合，再加上真理之镜这么一说，那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人是那个组织的人，因为那个组织跟天道办事处不同，就相当于一个合法一个违法，违法的进入世界线，在世界线里是没有身份的，但是现在这个组织好像找到了剥夺主角光环的办法，可以正常将自己融入进去，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另一个世界线的人先顾从阳一步来到了真理之镜的面前。

    可能是前几个世界有了一点点经验，顾从阳也可以靠着这么一句话想出这么多东西。

    真理之镜继续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姑娘，你只能在奴家这里短暂休息一会儿，你刚刚应该已经遇到那些要救你走的人了吧。”

    顾从阳点了点头。

    真理之镜轻笑两声：“往更高一层去吧，那里有一切的答案，也是一切的源头。时机已经到了。最后，在离别之际，能否请求您答应奴家一个请求。”

    顾从阳点了点头：“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尽全力。”

    真理之镜无奈的笑了笑：“不必姑娘赴汤蹈火，这事，也只有您能办到。那就是——把我这个活了几千年的破铜镜打破吧。”

    顾从阳震惊：“你……你在说什么？”

    真理之镜笑了笑：“您没有听错，将我打碎吧。”

    顾从阳摇了摇头：“我不要。”

    真理之镜轻叹一口气：“姑娘，您有所不知，在这里的一些怪物分明没有伤人的能力，却自愿一辈子呆在这个钢筋铁骨之地，并非是他人所强迫，虽此处产怪物所生，却也是怪物唯一的容身之处。许多怪物因相貌与人有别，被人欺辱驱逐，即使是深山老林之处仍有被人找到赶尽杀绝的风险。所以，许多怪物宁愿留在这个地方，也不愿意重回人世。”

    顾从阳：“你们都曾经是人，虽然你是灵物，但……”

    说到一半，顾从阳突然卡壳了。

    别人不说，单说真理之镜这面镜子，一个已经有灵智的镜子，怎么可能再做回一面每日供人洗漱梳妆的普通镜子呢？而且真理之镜拥有这么强的预知能力，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真理之镜都是这样，12号更不用说，他的长相已经完全脱离了“人”这个范围。即使他告诉别人自己是人，也会因为口吐人言而被人当成怪物。

    可怕……虽然他们已经成为了怪物……但是却拥有人的意识和尊严。

    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

    想到这里，顾从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想走？！”

    真理之镜顿了顿：“这世间早已无我们的容身之地……”

    顾从阳抬手轻轻抚摸自己脖颈上的人鱼之心，却发现自己的手冷得发凉，还在轻轻发颤。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难过。

    明明这些怪物都是一串数据……

    真理之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姑娘，这样的结局或许对于我们来说才是一种解脱……还望姑娘成全……”

    顾从阳颤抖着手：“不……”

    真理之镜又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姑娘，得罪了。”

    紧接着，顾从阳就觉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起来。

    她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块碎片，那是一块形状锋利的镜片。

    顾从阳：“这个是什么？！不！”

    真理之镜：“这是……我在五楼偷拿回来，我的致命弱点——插入小姐心脏的碎片……只要用它，我就能解脱了。小姐……这么多年，我带着您的执念，活了几千年，我终于……我终于有脸见您了。”

    顾从阳惊了。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握着那碎片插进了那面镜子里。

    镜子应声碎裂。

    顾从阳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