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午夜怨曲》
《情人》打赏有七八百块钱，但后面几首歌加起来的打赏钱可能连两百都不到。 王子健这下总算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没有地球经典歌曲加持，他在街头卖艺这一行当，迟早是个饿死的货儿。 梅姐此时也不免有点失望，说实话，刨除掉那首《情人》，王子健的唱功或许还不如杜建明呢，吉他也没杜建明玩的溜儿。 这样的实力，自己称他为天才是不是过誉了？ 看到一些围观群众热情冷却，一些路过的路人只是抬头看了看，掉头就走了。 即便是昨天向他献花的歌迷也难掩失望之色。 王子健知道，他不能再为了节省经典歌曲继续划水了，毕竟这条街的街头艺人有上百个，歌迷不是非他不可，一首《情人》还不足以令他吃饱饭。 须知道，王子健的文抄事业才刚刚起步，就好比下海做生意的商人还未挣到第一桶金。 为了第一桶金，无数商人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就连犯法之事都敢干。 他王子健凭什么清高？ 脑子里装着上千首金曲，只抄了一首《情人》就开始吝啬起来了，这分明是小农思想，为人太不大气。 文抄！必须继续文抄！ “咳咳……” 王子健当机立断，咳嗽了一声，将围观群众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清了清嗓子道：“我尼個人不溜唔识讲嘢，所有的心声，都付诸于我的歌声里。 我想但凡为人，总有失意落魄的时候，下面我为大家带来一首原创歌曲《午夜怨曲》，希望这首歌可以大家将心中的喜怒哀乐，所有的苦恼烦恼，全部发泄出来。” 啊啊啊啊，终于唱原创了！ 原本开始不耐烦的围观群众，乃至歌迷，一听到王子健说要唱原创，仿佛垂死病中惊坐起，瞬间打起精神来，梅姐更是掏了掏耳朵，洗耳恭听。 可以说，昨天王子健一首原创征服整条街，今天所有人都是冲着王子健的原创而来的。 王子健不唱原创，犹如自废武功一般的煞笔行为。 而今王子健要唱原创，总算令他们停住了脚步，驻足观看。 全场翘首以盼，王子健也不免感到重重压力，毕竟《午夜怨曲》是二哥的一首热门金曲，王子健将它拿到异世传唱，他也很担心自己唱的不好，辱没了二哥的歌曲。 王子健深吸一口气，待自己气息渐渐平稳后，这才挥动手指，轻拨琴弦。 “当当当当……” 仍然是一小段动听的前奏开场，只是听了这段前奏，梅姐便感觉眼前一亮，初听《情人》时的惊艳感又回来了，这让她对王子健接下来的演唱更为期待了。 王子健并未让她失望，前奏过后，歌声随即响起。 “从来不知想拥有多少的理想 还离不开种种困忧 勉强去掩饰失意的感觉 再次听到昨日的冷嘲 徘徊于街中恐怕只得孤独 寻回思忆中的碎片 变作了一堆草芥风中散 与你奏过午夜的怨曲……” 浑厚的歌声，略带一丝不甘和愤怒的歌词，一下就将全场观众的情绪带动。 全场瞬间一片寂静。 本来只打算随便看看的路人，停下脚步，表情也渐渐变得认真起来，似乎从歌声中感受到了几分共鸣。 梅姐刹那间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摘下墨镜，死死地盯着王子健的身影。 这首歌的前半段就已经将她的心理防线击溃，歌声唱的好像就是她一年里不断碰壁，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现实经历。 孙妍丽则一脸错愕，尽管她听了梅姐对王子健的天才评价后，已经尽量高估他的才华。 可如今看来，天才的评价似乎还是低估了王子健。 “总有挫折打碎我的心 紧抱过去抑压了的手 我与你也彼此一起艰苦过 写上每句冰冷冷的诗 不会放弃高唱这首歌 我与你也彼此真的相识过……” 来到副歌部分，王子健的歌声更加高亢，更令人如痴如醉。 梅姐全身都颤栗起来，她真的感觉这首歌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不会放弃高唱这首歌’这句歌词更是写进了她心里。 难道王子健得知了自己一年以来的经历，还知道今天她会特地来看他卖唱？ “不可能的。” 梅姐摇头失笑，在此之前，她和他从未见过面，他哪里会预料到自己到场，还是少自作多情吧。 “从回忆中找不到天真的笑声 曾留不底心中斗争 每次去担当失意的主角 冷笑变作故事的作者 总有挫折打碎我的心 紧抱过去抑压了的手 我与你也彼此一起艰苦过 写上每句冰冷冷的诗 不会放弃高唱这首歌 我与你也彼此真的相识过……” 今天这首歌，王子健无论歌唱技巧还是吉他技术，都比昨天纯熟了许多，有了巨大的的提升。 唱完这段副歌，王子健忍不住秀了起来，华丽的吉他间奏在整条街响起。 和王子健同在西洋菜街卖唱的艺人都不自觉地停下了表演，向着王子健的方向聚拢。 如果此刻天上有无人机拍摄直播，当可从空中俯瞰的镜头发现，人流就像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的河流，向着王子健汇聚。 梅姐、孙妍丽以及现场的所有人，都已沉浸在王子健的吉他solo秀中。 此前梅姐还以为王子健的吉他技术远不及杜建明，可如今看来，杜建明的吉他技术连给王子健提鞋都不配，因为王子健的吉他，已经有了灵魂，又岂是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 当吉他solo来到最高潮的时候，王子健充满力量的歌声骤然响起。 “Wo…… Wo…障碍能冲破 总有挫折打碎我的心 紧抱过去抑压了的手 我与你也彼此一起艰苦过 写上每句冰冷冷的诗 不会放弃高唱这首歌 我与你也彼此真的相识过 总有挫折打碎我的心 紧抱过去抑压了的手 我与你也彼此一起艰苦过 写上每句冰冷冷的诗 不会放弃高唱这首歌 我与你也彼此真的…相识过！” 歌声渐渐停歇，全场都听懵了。 歌曲原词里“障碍能撕破”，二哥在演唱会上改为“冲破”，力量感、冲击性和感染力无疑更为强大。 王子健选择了演唱会版，现场效果果然没有令他失望，不到一秒钟的愣怔后，整条街顿时欢声雷动，冲破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