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城斩狐妖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把一切都披上了一层白衣。 跟外面比起来，本来破旧的客栈都显得温暖起来，此时掌柜佟云广正翻看着账本，脸色变幻不定，店里稀稀疏疏坐着几桌客人，都是忍不住馋虫过来解酒瘾的。 这时店门吱呀一声，一个大汉推门而入，寒风卷着雪花跟着进了门，大汉赶忙回身把门关上。 屋外鹅毛大雪，大汉一身雪白。 这大汉拍了拍身上的雪，大踏步直奔佟云广，走起路来呼呼带风，离他近的蜡烛火光都摇动不定。 店内客人抬头看去，这大汉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只是此时脸色被冻的青紫。 面对这魁梧大汉，佟云广却连头都不抬，只是皱了皱眉头。 大汉走到佟云广面前，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佟掌柜，来壶好酒，先记在账上。” 佟云广叹了口气道：“周奇啊周奇，你以前给我帮过不少忙，让你喝几壶酒倒没什么，可我这也不是大买卖，你怎么就赖上我了？” 名叫周奇的大汉还是嬉皮笑脸，佟云广拿过一壶酒骂道：“赶紧喝，喝完快滚！” 周奇并没生气，也没要什么下酒菜，乐呵呵的抱着酒壶走到一旁，不坐凳子，一屁股靠在墙角，打开酒塞，贪婪地嗅着酒香。 有客人看不下去，劝周奇道：“周奇啊，你岁数也不小了，何必整天胡闹，早点找个正经活干干不比什么都强。” 周奇听了不以为意，喝了一大口酒才回道：“李先生，你这话是为了我好，可我懒散惯了，不想过那安稳日子。” 李先生摇摇头，不再说话，面色却带着惋惜。 一会功夫，屋门吱呀声再次响起，走进来两个女人，大的三十岁上下，容貌不凡，小的也就十几，很是秀美。 “小云，快进来，外头冷！” “娘，我不冷。” 客栈开在大石城这么个小城，哪里见过这么水灵的女人，一时间无人说话，都紧紧的盯着两人。 那妇人也不害怕，四周张望了一下，仔细看了一眼周奇，然后领着女儿找地方坐下道：“伙计，给上壶热茶。” 小伙计忙端来热水，不敢多看一眼两人，那妇人媚笑一声，小伙计更是直接脸色臊红。 她女儿倒是老实的低头不语，端起杯水来小口啜着。 周奇在一旁盯着妇人看，眼睛都不动一下，李先生笑骂道：“周奇，你这憨货在赌馆里可没少见女人，怎么现在连眼都不眨一下？” 周奇嘿嘿笑道：“我看着她面熟。” 那妇人闻言回头看向墙角的周奇，打量了一下，好像才刚刚注意到他，犹疑的问道：“你叫周奇？” 周奇回道：“是，你莫非还认识我？” 妇人眼圈一红，带着哭腔道：“是我啊，哥，我是周玉啊！” 周奇愣在原地，似是在回想着什么，半晌才哎呀一声，跟那妇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店里人面面相觑，等两人止住了泪李先生问道：“周奇，怎么回事？” 周奇并没说话，周玉说道：“我俩原本是兄妹，当年躲避战乱逃出村子，路上遇见打仗的，被乱军冲散后再也没见过面。 那时候兵荒马乱，我一个女人家能去哪里？只好进了娼寮，幸好学了点吹拉弹唱的手艺，后来攒钱赎了身。” 兴许是见到多年未见的meimei，周奇像是失了魂一样，只知道点头说是。 周玉指着身旁的女孩道：“这孩子是我路上捡的，从小跟着我，管我叫娘，我也拿她当亲女儿，跟着我可吃了不少苦。” 周奇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口里只道：“怪我，怪我。” 佟云广听罢，感叹道：“这世道，乱啊！周奇，你赶紧带着她两人回家叙旧，这儿乌烟瘴气的。” 周奇连连称是，周玉拉着小云跟着周奇出了门。 此时风雪小了很多，三人出门后，留下店里人议论纷纷。 过了半晌，屋外又有一个青年走进来，面容俊秀，身形匀称，身穿青衫，腰里还别着把长剑，可谓气宇轩昂。 佟云广低声道：“怪了，今儿怎么这么多外人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青年走到一处无人的桌子坐下，冲佟云广喊道：“掌柜的，上壶烈酒暖暖身子，再随便来个下酒菜！” 佟云广招呼着伙计拿酒上菜，青年自顾自的喝着酒，也不言语。 过了一会，外面风停雪止，青年起身问道：“对了，各位可见过一对母女？” 佟云广见有好事的客人要张嘴回答，赶紧高声叫道：“没有，我这里平日连只母耗子都看不见，哪里来的母女？” 青年不以为意，只是说道：“那我先走一步。”说完推门离开。 有人问道：“佟掌柜怎么说没见过，周奇的meimei那母女俩不就是？” 佟云广眯眼道：“这青年一看就来历不凡，那对母女卖艺维生，哪里认识什么大人物。这人来历不清，说不定就是人贩子，见她俩长得漂亮起了歹心，还是小心点好。” “多谢掌柜的告知！不过我可不是那种人，倒是你们要小心那对母女。” 屋门外，青年声音传进来，佟云广的脸色一变，急忙忙追出门去，可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佟云广一跺脚，无奈回了店里。 再说周奇，带着周玉和小云，走到了自己家里。 说是家，其实就是赌馆里的一间偏房，屋子里就一对桌子椅子，一张破板床，连个茶壶都没有。 周奇有些惭愧，张嘴解释道：“我平日里也不住在这，所以就破烂了一些。” 周玉道：“我们俩到东奔西跑，没个定出，有屋子就不错了，哪还挑什么好坏？” 周奇说道：“你们先歇着，我去给你们倒点水喝。”说完出了屋找茶壶去了。 赌馆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周玉和小云长得不俗，自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周奇一出门就让人缠上了，打听着她俩的身份。 周奇连骂带打，把人打发走，屋里听到动静的周玉和小云轻蔑一笑，小云道：“你这计划不错，在这里吸了男人血气就走，也不会引来猎妖府的注意。” 周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那是，这些凡人还不是任咱们姐妹俩戏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小云道：“就是可恨那李崖，斩杀其他姐妹，早晚有一天我要生吃了他！” 周玉却低头不语，小云见状道：“怎么，你怕了？” 周玉苦笑道：“李崖是猎妖府的人，咱们吸食凡人血气就算了，只是被他一人追杀，要是真杀了他那可就上了猎妖府的必杀名单了。你我就是普通小妖，哪里能惹得起猎妖府啊。” 小云恨恨道：“那又如何？杀了他，大不了咱们投奔大妖去，也好过过这东躲XZ的日子！” 周玉道：“既然甩开了李崖，何必再跟他拼命呢？。” 这时周奇提着一壶热水进来，给两人倒了两杯，拍着胸脯说道：“你俩放心在这住，有我在饿不着你们。” 此时，名叫李崖的青年已经围着这小城转了一圈。 “这俩小妖倒是会躲，妖气被人气冲散，我确定不了位置，不过可以确定没出这城。” 李崖停在城门口接着说道：“在这里住几天，斩杀了那两只狐妖再回去。” 此时天色已晚，大石城地处偏远之地，又没什么雅致景观，佟云广的客栈是唯一一个能住的地方，李崖只好又去了佟云广的客栈。 见到李崖，佟云广赶紧迎了过来，说道：“公子，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担心周奇的meimei惹了什么人。” 李崖摇头笑道：“不碍事，但是那对母女可跟周奇没什么关系。” “啊？”佟云广不解，“可周奇都与她相认了啊。” 李崖不愿意跟凡人多说，开口道：“你这里还有空房吗，今晚我就住这儿了。” 佟云广连道：“有有有，您这房钱就免了，全当我给您赔礼道歉。” 李崖摇摇头道：“多谢，不过钱照给，我出去转转，晚些时候回来，那个周奇住在什么地方？” 佟云广道：“在赌馆里，公子你顺着街往城里走，看见门口挂着大红灯笼的就是了。” 李崖出了门，不急不缓地走着，他倒不急，这俩狐妖道行还浅，吸食人血气也没那么容易。 此时雪虽停住，但路上积雪足有一寸，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闲不住的扫着自家门前雪。 顺着街往前走，不一会李崖就找到了赌馆。 即使天色已晚，地处偏僻的大石城的赌馆里依然有不少人，呼喊声此起彼伏，李崖一推门就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仿佛全城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李崖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注意，他那格格不入的穿着打扮实在惹眼。 一个男人走过来，仔细打量着李崖说道：“这位小哥是来赌两把的？” 李崖一眼就看出这人是赌馆的护卫，不过看他那流里流气的表情和姿态就知道是城里的混混之类的人物。 李崖微笑着说道：“不，我是来找人的。” 说着，李崖从怀里掏出几文钱递给这人，丝毫没有瞧不起的意思，这让那人眼里的戒备稍稍散去了几分，换上了热情的笑容。 “行，你找谁？只要是这赌馆里的人就没有我李三不认识的！”，看在钱的面子上，李三把胸脯拍的邦邦响，仿佛李崖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李崖道：“周奇，他今天应该还带回来了两个女人。” 李三道：“没错，他住在二楼，北边最里面那间屋。他可是我们这儿最仗义的人，平时……” 看样子李三跟周奇没什么交情，几文钱就把周奇给卖的一干二净，要不是李崖走得快，李三巴不得把周奇这些年的经历都说完。 穿过嘈杂的人群，对几个脸上涂的花花绿绿的女人投来的媚眼视而不见，李崖来到了周奇的屋子外。 砰砰砰。 李崖敲了门，可屋里没有动静，李崖轻轻一推门就被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在桌子上摆着两个茶杯，杯子边上还有红色的印记。 李崖拿手一摸，茶水已经凉透，人早就走了。 “倒是谨慎。”李崖微微摇头，“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伸了个懒腰，李崖又回到了佟云广那里，他追踪周玉二人多日，都没沾过床，没吃过一口热饭。 虽说他此时也能做到寒暑不侵，辟谷多日，可终究还是个人，需要精神上的放松。 至于狐妖会不会伤人他也不是很在乎，凡人的性命对他这种人而言早已不是什么必须要拼死守护的东西，只要不是大规模的杀戮就行。 第二天，李崖起床后洗漱，久违的感受了热毛巾的触感，舒服得他长出一口气。 随便吃了些东西，李崖又去了赌馆，从李三口中得知周奇三人一直没露面。 “周奇要是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就去城里客栈找我，我不在就告诉佟掌柜。”李崖又拿出几文钱，李三自然是眉飞色舞的答应了下来。 又问了周奇可能会去的地方，李崖在大石城中不断搜寻着他的踪迹，一天下来仍是一无所获，就好像周奇人间蒸发了一样。 此刻李崖心中也猜到周奇恐怕此时已经凶多吉少，能化形的妖族们有的是手段cao控凡人，更不要说无声无息的杀人了。 回到客栈随意吃了些东西又回屋躺着，李崖开始有些怀念以前在猎妖府的日子了，猎妖人在那里可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凡人侍从们事无巨细的服侍着他们。 想到这些，李崖决定不再慢慢寻找了，明日就好好的搜查一翻大石城。 第二天，李崖一大早就出了门，不再顾及凡人们的反应，在城中极速穿行。 城中间的青楼，此时老鸨正满脸堆笑的陪着一个大胖子，身后还跟着几个随行是姑娘，都奉承着那胖子，一片燕语莺声。 胖子眼睛极为细小，简直就是一条缝，嘴上长着八字胡，所穿衣服用料讲究，浑身上下金银饰品十数件，可这些精致的东西在他身上却显得粗犷无比。 他身旁两个女人一左一右依偎在他怀中，不时在胖子耳边媚笑着说着什么，逗得胖子哈哈大笑，浑身肥rou都随之颤动。 在他附近附近还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跟着，胖子应该是城中的富商。 李崖在远处一眼就看出来那两个女人就是自己所追踪的狐妖，不再犹豫，当即走到胖子面前。 胖子正舒服的享受着身边美人的抚摸，看见眼前有人挡路，不由得怒道：“滚蛋，别挡大爷的路，坏了爷的雅兴！” 面对胖子的辱骂，李崖却毫无反应，而是看向周玉和小云道：“别让我费事，乖乖跟我走。” 李崖终究还是不愿在人群中大打出手，他虽然不怎么在乎凡人性命，可要是因此被波及到的人多了猎妖府也不会坐视不管。 可胖子听了却顿时勃然大怒，不是因为李崖对自己的话视而不见，而是眼前这个小白脸居然敢打自己女人的注意。 周玉和小云看见李崖脸上闪过慌乱之色，不过马上压了下来，对胖子道：“爷，他是个色棍，路上见我姐妹貌美就纠缠不清，非要霸占我二人，要不是我们俩机灵，恐怕早就……” 说到最后，两人还嘤嘤的哭出了声，眼角含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胖子心疼坏了，心中对李崖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随着胖子一声令下，几个家丁瞬间围住了李崖，他们平时跟着胖子在城中作威作福惯了，无人敢惹，这下不但能揍人一顿，回去还能领到赏钱。 周玉和小云见状暗自得意，她们也知道猎妖人不敢轻易对凡人出手，这下李崖只能退去，她二人就能另寻机会逃离。 她俩却不知道李崖跟踪多日早已失去耐心，此刻沉声道：“你们闪开，我不伤你们。” 那些家丁哪里会把眼前这个瘦弱的小白脸放在眼里，就算腰间别着把长剑又怎样？花架子罢了，顿时一拥而上。 李崖瞬间暴动，旁人看去只觉得眼前人影闪过，模糊不清，那些家丁们就被打飞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惨叫连连，起不来身。 胖子此刻明显失去了分寸，口中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有钱，你要多少都给你，别过来啊！” 他的声音尖细，带着一丝颤抖，明显是吓坏了，周玉和小云脸色难看，没想到李崖居然敢对凡人出手，此刻脸上青气若隐若现，五指处指甲尖锐，做好了拼死战斗的准备。 李崖手扶腰间长剑，只要狐妖敢有异动，他手中长剑就能即刻出鞘，直刺而出。 见李崖眼中杀意已起，周玉和小云知道已经别无选择，口中尖啸，直奔李崖。 附近的人早就被李崖先前打家丁给吓跑，躲在附近偷看，此刻见那两个柔弱女子居然变得青面獠牙，阵阵惊呼。 李崖虽然年龄不大，猎妖也有几年时间，自然不会被吓到，不躲不避正面相迎。 他身形如风，瞬间与狐妖贴身，手中长剑寒光闪动锋芒毕露，剑芒如影刺向周玉心口要害。 周玉感受到李崖实力，心头一惊，先前她另一个姐妹大意之下被李崖偷袭，一剑毙命，她和小云匆忙而逃并未与李崖正面交手，虽知道李崖实力不弱，此刻还是吃了一惊。 不愿跟李崖以命换伤，无奈之下周玉只好收手格挡，一旁的小云独自一人的攻击也被李崖轻易化解。 附近听到动静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时有惊叹声响起，有眼尖的人看得出那俩女人是妖怪，为李崖加油喝彩。 这些李崖并不关心，攻势再起，长剑快如闪电，破空而出，周玉和小云合力挡下，向李崖身两侧窜出，而后合击。 李崖脚尖轻点地面，飞跃而起，躲过这一击，随后在空中扭身，凭空借力，自上而下直刺实力较弱的小云。 小云感到头顶一片阴影，抬头看去心头一寒，她化形不久，缺乏战斗经验，生死之间顿时失了分寸，只知道抬手格挡。 李崖长剑锋锐难当，周玉心中明白已经阻止不了李崖，又不能眼睁睁看小云而死，手中青气笼罩，而后凝聚打向小云。 小云被打向一旁，险之又险的躲开了来自李崖是致命一击，可挨了周玉一下她也不好受，此刻脸色苍白，既是吓得又是被打的。 李崖刚刚落地，新力未生旧力已去，周玉欺身而上不给李崖喘息机会，李崖只好抽剑格挡，不断后退。 小云呆在原地惊魂未定，周玉实力不及李崖，被李崖抓住机会一剑划中肩膀，要不是及时侧身躲避，这一剑足以封喉。 周玉见小云还在原地，急忙道：“小云！” 小云回过神来，正要说话，感到一阵剧痛，原来是李崖长剑脱手，将她刺穿。 李崖一对二短时间不能分出胜负，又恐迟则生变，深知伤其五指不如短其一指的道理，决定先杀小云。 “玉姐……” 小云瞪大双眼，口中轻呼周玉，随即眼前变得模糊起来，瘫软倒地。 周玉见此热泪盈眶，再无战意，被李崖近身几拳打中，不再抵抗。 周玉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口中求饶道：“公子，你已杀我两个姐妹，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李崖冷哼：“妖族杀人之时怎么不想不赶尽杀绝，若无猎妖府恐怕人族早被屠戮殆尽，留下的也只能做妖族口粮！” 周玉道：“我从未过杀人，只是吸人精气，我meimei昨日要杀周奇也被我阻拦。” “哦？”李崖来了兴趣，“周奇没死？” 周玉道：“没有，只不过身体虚弱正处在昏迷之中，我说是我兄长，此刻正在那富商家中修养。” “你真给自己起名叫周玉？” “不，我那日在客栈中见他血气十足，动了吸他精气的心思，又听人喊出他的名字，我就用了惑心术谎称是他meimei，打算找机会行动。” 李崖点点头，走到小云身边拔出长剑，又在已经化为原型的尸体咽喉处补了一剑。 周玉眼中满是悲伤之色，走过来跪坐在小云尸体旁边流泪。 “你姐妹二人真是亲近啊，想必感情一定很深吧？”李崖突然问道。 周玉哭泣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们自幼……不……” 周玉意识到什么，可随即惊愕，低头看去，剑尖透胸而出，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 李崖面无表情道：“那你还是去陪她吧。” 且不说妖族和人族不能共处，留着周玉这么个妖族在迟早是个隐患，斩草要除根，诸多猎妖人都曾因为一时心软付出过惨痛代价。 而且周玉说自己从没杀过人李崖也是断然不信，一个狐妖要想有她这般实力怎么可能不伤人性命？ 甩了甩剑上鲜血，收回到剑鞘，李崖环顾四周喊道：“这二人乃是妖怪，已被我斩杀！” 人群中一阵喝彩，都在夸赞着李崖实力高超。 李崖对瘫坐在地上的富商道：“你家里有个叫周奇的人？好，别报复他，否则……” 富商被吓破了胆子，哪里敢有半点反对的意思。 李崖也是觉得周奇要是真的从两个狐妖手下活下来也不容易，死在时候富商的报复之下有点可惜，反正救下周奇对李崖而言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没再理会人群，李崖回到客栈，收拾好东西迫不及待的出了城，踏上了回猎妖府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