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远山祈小姐的长生种课程开课啦
“……所以，她就只让你转告给我这些吗？” “是的。嗯……祈大人，她就只告诉了我这么多。” “诶……为什么又变回这样的称呼了呢？算了……随你喜欢就好。” 午后，骑士向她的养母报告着昨晚的事项，六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了，就算是少女这样的魔王，并非必要的话也开始懒得出门了……虽说她几乎一年四季都是这种状态吧。 “调整……吗？嗯，谢谢你啊莉莉，我大概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呢~不过，现在我们不提那些，现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务必要诚实的回答我。”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少女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完全看不出来半秒前她还是一副懒散的要死的样子…… “嗯？是的，祈大人。请问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莉莉，你……对于自己身为人类的这个身份是怎么看的呢？” “人类……吗？祈大人，这个……更具体的来说是什么意思呢？” 银发的骑士看上去有些不明所以，自己身为人类来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吧？那么……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少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呢……对于她来说，这种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啊…… “好吧……我换种问法。莉莉你呢，对于寿命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寿命吗……？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呢……毕竟生老病死本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而且……现在就思考这些事未免也太早了。” “还早吗……？” 少女无奈的苦笑，她又何尝不知道对目前仍是风华正茂的十六岁的对方来说，现在就去思考生与死的问题确实是太早了一些……哪怕对方本身就是高危职业的一员。 可是少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如同对方一样的年纪啊……那时候她是那么的着急，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回到那个人身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甚至无法想象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停留这么多年，那时候年这个单位对她来说只是想想就会觉得好长……可现在真要算的话，她也已经可以说是奔三的人了吧？那边，究竟怎么样了呢？ “祈……大人？祈大人？” “啊啊，抱歉，莉莉。不知道是不是老了呢……？最近总是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个……祈大人，您现在离老还远的很呢……一般来说的话，目前还没听说过有寿终正寝的王者……啊，抱歉，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有些失措的骑士，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她可跟在学园都市的时候不同了，那时候她无论怎么软弱怎么慌乱都可以，因为她有着可以依赖的人。可现在……她是被别人依靠的对象，无论何时哪怕勉强自己也要坚强起来，不然的话，那些依靠着她的人要怎么办？ “好的，那我就直接的说了。莉莉，现在呢，一位正常的魔术师大概能活到八十岁左右，毕竟有很多非正常死亡的因素，不过也可以说是长寿了。魔女的话呢，基本活到一百多岁也是很轻松的。那么……这样的话，莉莉，你是否会觉得这样就可以满足了呢？还是说……希望能够获得更长的寿命，变成那些存在于传说中一样的被称为长生种的物种呢？” 骑士开始皱眉思考，这也是她第一次认真的思考这些事情。而且……她的养母都要求让她诚实认真的回答了，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少女则是静静的坐在一旁温柔的注视着对方。她是知道的，不死或者长生这种东西，对人类而言绝不是什么祝福或者恩赐，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恶毒的诅咒也说不定。很多拥有着人类心灵的长生种——譬如说血族什么的，绝大部分不都是因为过于悠久的寿命而选择自杀了吗？她可不想让她的女儿也尝试到这种痛苦，所以现在就问清楚这些事那是必须的！ 孩子终究有要独立的一天，少女或许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去自由的选择她想要的生活，可是却绝不会逼迫她接受什么，如果她愿意的话……那么就让她以人类的身份在百年后平静的死去吧。就算自己再怎么不舍，也不能让她一直活在痛苦中吧……这些本就是绝对属于长生的自己所必须学会接受与背负的！ 少女看着对方愁眉紧锁的模样，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太心急了，没必要让对方现在就这么纠结下去，她还没到需要这样的年龄，这些事晚点再说也来得及，时间还充足的很呢。 “算了吧莉莉……不用这样纠结，没必要那么着急回答的。这种问题对谁来说都……” “我想要更长的寿命，祈大人。” “……很艰难。莉莉你刚才说了什么？” 少女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我说我想要更长的寿命，祈大人。” 认真的骑士一脸认真的说出了认真的回答，不长的话语中蕴含着坚强的意志，一如几年以前少女第一次在船上见到她时一样。看着对方的脸，少女恍然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位当时一脸认真的对自己述说着遗言的她，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认真，好似每时每刻都做好了最充足的觉悟。 “莉莉，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可不是现在的觉悟就可以的。长生对人类而言并非什么好事，换句话来说……想要长生，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抛弃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份。包括以前的思考方式，生活习惯，甚至亲朋好友乃至一切一切，最后你甚至可能会变成以前的自己完全不敢想象的那种人……即使这样，你……仍然愿意吗？” “是的，我已经有所觉悟了。因为，对……母亲大人来说，时间……并不是什么需要在乎的东西吧？请不要试图欺骗我，从您每时每刻的生活态度上我就已经能看出这一点了。” 这次她们的立场彻底颠倒了过来，女儿一脸严肃的盯着母亲的眼睛，想要从母亲那里得到最真心的回答。 “……呵。‘你摧毁了时间的腾飞的翅膀，你，生命中神秘的居留者，时间在你的脚下卷起尘土，而你却永恒不变。你是光明的主宰，自生的青春，原始的生命的初生，无名的事物的初名。你是岁月的公主，你的躯体是永恒，你的形态是无尽，把黑暗践踏在下面。岁月为你在不断的过去中回转，辉煌地移向时间的终点。无论人，无论成圣的死者，甚至无论众神，也不能从不朽的路上将你回转。’” 少女转身望向窗外，轻笑着，歌颂着，这本是赞美神的咒词，如今却被她节选排序后安到了自己的身上。 “就是这样~你应该知道这个是用来赞美谁的。我想说的是：我比那位更称得起这段话呢~” “是……我已经充分的明白了。” 骑士低头，这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冲击。短生的人类追求着，歌颂着不朽，而对她眼前的这个人来说……不朽也只不过是她曾经的成就，如今的装饰罢了。 “好的~那么，我想最后再确认一次。莉莉……你真的愿意如此吗？从自己内心的最深处来说，你真的愿意放弃自己身为人类时的一切，去度过未来那漫长甚至毫无尽头的生命吗？” “是的，我愿意。” 仍旧是毫无动摇的声音，少女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放心了。 “好的~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要给莉莉你好好的补补课了呢~与以往不同，这次的课会很长很长——以人类的视角来看。我可不希望你将来会后悔这一刻的决定，所以不让我满意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是的！我已经有所觉悟的了，请您放心好了！” 少女温柔的注视着面前这位由她所养大的魔女骑士，从心底里为她的一切所自豪着。而且现在看来这并不是对方的终点呢……真是期待啊，她的未来……一定会是很灿烂的吧？ 喂喂喂，我这么久没说话，少女你怎么突然就进入了最终话的节奏啊？这剧本不对啊？ “闭嘴……好好的气氛就被你败光了！” 好吧，这才是我知道的祈酱嘛~ “唉……真是抖m啊，你。” “好的，莉莉。那么，从现在就开始第一课吧：把一切的节奏放慢——这是一切长生种生活的基本。把一切都慢下来，在不影响一切的前提下，有多慢就多慢。然后一点一滴的仔细的回忆自己的过去，包括过去的一切事情，想一想，假如给你悠久的生命的话，那些本来在意的一切你还会去在乎吗？当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彻底的回顾过一遍，直到现在这一刻的时候，再来告诉我你从中所学到的吧。” “是的，我明白了。” 骑士仍旧满脸认真的回答。这正是让少女很满意却也不满意的一点，认真固然是好事，但太认真的家伙……或多或少都不那么适合长生呢。以后慢慢再改吧……毕竟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啧啧啧，你真的明白了吗？那你为什么现在就开始回忆了呢~？忘了要把一切都慢下来这个标准前提吗~？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啊……实在抱歉，我忘记了这一点……” 看着满脸通红的小魔女，少女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屋外阳光的照耀下，笑靥如花。 “……不，不用这样。都说了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新的一切对你而言才刚刚开始而已……” ps：今晚就出发去报到，所以这章过后要有段时间不能发了，毕竟要适应新环境什么的……之后还要好好学习什么的。不过抽出点时间码字还是可以的~日更那果断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