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那家伙来过,他把女儿带走了
陈子敬也并未毫发无伤,一边眼角淤青着,一条手臂垂放着。【】 卫东有经验,看过去知道他手臂受了伤,走上前要检查一下,谁料还未碰到那人就被狠厉地一把甩开,生硬冰冷地一句:“我没事”那副模样,活像是赌气闹别扭的小男孩。 见他眼神依然死死盯着那边的一女二男,卫东无奈,只得配合:“子敬,你手臂怎么了?在流血”语调焦虑,很是逼真。 几步之隔的正对面,莫潇云动作果然一滞,可也只是愣了愣,继续给蒋夏处理伤势。 陈朝功看不过去,怕某人一怒之下会把警局都砸了,到时候饶他是陈四少也不好处理,忙走过去低声问:“小云儿,到底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闹到警局来……小云儿,我四哥也受伤了,你好歹看看他啊砦” 莫潇云头都不抬,语调同样冷硬:“他自找的,活该” “呃”这到底是怎么了?谁能给解释一下鳏? 蒋夏一向光明磊落,觉得事情真相得主动坦诚,沉了沉心绪开口说:“潇云,今晚这事是我先动的手。我见你下午心情不好班都没上,晚上又故意买醉,肯定是被他欺负了。所以见到他来我就忍不住动手了” 竟是这样? 莫潇云吃了一惊,那岂不是冤枉了背后那家伙? 可是,他下手那么狠,蒋夏一条腿到现在动都不敢动,很可能骨折了,这罪名也不轻 “我本来就被他欺负了,你帮我出气是对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说给那人听,这句话语气很重。 一直阴森森沉默的某人似乎是被这句话击中,本就紧绷冰冷的身躯顿时越发阴寒,蓦地嗤笑出声:“莫潇云,你搞清楚你是谁的女人” 身后那话传来,瞬间点燃了莫潇云郁积的怒火,愤愤地转身朝着那人,掷地有声地说:“我现在单身谁的女人都不是陈子敬,你搞了这么多恶劣卑鄙的事情还不够吗?你是不是非得逼我带着莫莫再躲起来才行?” 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可是嘴里却说出这样的话来。陈子敬只觉得如坠冰窖一般,浑身透心凉,嘴角冷硬的笑都像是凝着寒霜:“带着女儿躲起来?你能躲到哪里去?嗯?” 他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危险地朝着昂头挺胸的小女人走去,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蒋夏见状,不顾受伤的腿行动不便,一冲地站起身又挡在了莫潇云前面:“陈四少难不成还想对女人动手?” 两人隔着莫潇云愤怒对视,大有再来一架的冲动,完全不顾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值班警察见状不妙,赶紧走近呵斥:“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警局你们不要太嚣张” 话音落下,陈子敬阴寒冷鸷的眼神瞪过去,那小民警吓得一缩,再不敢出声。 陈子敬不耐烦似的,伸手去摸烟盒,却发现兜里空空的,想必是那会儿打架弄丢了。 “东子,律师呢?怎么现在还没来?”他转而没好气地质问卫东,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 而另一边,警察同志显然是接到了蒋家的来电,走过来提醒蒋夏可以离开了。 莫潇云想也没想,跟官格一人一边扶着蒋夏起身,准备去医院一趟。 大家一看莫潇云要走,而且是跟两个男人走,眉眼一凛顿时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拦上去。 陈朝功已经不敢去看堂哥的脸色了,低声劝阻:“嫂子,你这样……让四哥很没面子” 莫潇云冷着脸,绷着脊背,理直气壮地说:“他们俩是我的好朋友,这几年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助,我跟莫莫的日子不知要过成什么样。那人找来了不但没有感谢我两位朋友,还把他们霸道地赶出门,今天又把人打伤。六少,你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照顾谁?” 陈朝功被问住,语塞,一脸僵硬地愣着。 易青阻拦的动作也变得没意思了。 如果事情真像小云儿说得那般,四哥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 不过,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被两个大男人照顾着,这事放在哪个强势男人名下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何况他们四哥,出了名的占有欲极强。 这事,不好处理,他们也不便插手了。 见面前挡着的人让了道,莫潇云扶着蒋夏:“我们走吧,去医院。” 与他们几步之隔的男人,此时面色冷漠的只剩一层冒着寒气的冰霜:“我想,我们该谈谈女儿抚养权的问题。” 话未落下,卫东一惊,面色极其惊悚,“子敬” 显然,做为旁观者,他们都懂得这个问题绝对是他们之间的忌讳,一旦提及,两人关系会越发冰封无法化解。 可陈子敬此时已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这个女人自己做错了事不知悔改还一意孤行故意激怒他,他哪里还能考虑其它,只想着用尽办法也要将她留下来 果然,莫潇云僵住,慢慢回头,那 双丹fèng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身后面色寒凝嘴角冷笑的男人,忽而就笑了。 “你要是不怕斗个你死我活,你就尽管跟我抢孩子”咬牙切齿地,她留下这句话,再也无法跟这人同处一个空间,搀着蒋夏义无反顾地走了。 身后,高大冷峻不可一世的男人,身形晃了晃,在卫东等人的惊呼声中,昂扬身躯向后倒去。 出了警局,三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时,蒋夏感觉到身边女人紧绷的身体和沉重的气息,心里暗暗一声叹。 “女金刚,我没事,有官格陪着就行了,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 莫潇云冷着脸面无表情,话说的狠绝:“不回去,他的死活都跟我无关。” 官格看她一眼,想说什么,又觉得她的表情太可怕了,竟不敢开口。 出租车很快来了,三人坐进去,直奔医院。 蒋夏进了急诊室,莫潇云跟官格等在走廊里。 此时脱离了陈子敬的气息,莫潇云渐渐平静下来,才觉得今晚的事太过蹊跷。 虽然蒋夏解释了是他先动手的,但以她对蒋夏的了解,他并不是这种冲动爱打架的性子,肯定是陈子敬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惹恼了他。 “官格,他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来来回回踱步都想不明白这问题,莫潇云转身直接问坐在一边的大男孩。 官格抬头,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喝多了,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就去叫你了。” “陈子敬什么时候来的你也不知道?” 继续迷茫的神情,“……不知道。” 哎 这事闹的。 “女金刚,你要么问问莫莫她爸?”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不管了。”那人现在都要跟他抢孩子了,她恨都恨死了,还问他什么?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觉得不可能是蒋夏的错 陈子敬年纪轻轻,但那颗心脏早已经千疮百孔,卫东一再叮嘱他好好静养不要劳累,也不要情绪激动,可他失眠症无药可医又脾气冷硬,常常弄得发病,吓坏他们兄弟几个。 好在,卫东是医生,总是考虑的周全一些,跟陈子敬在一起时身上总带着急救药。 律师过来处理好相关事情之后,陈子敬也已经服了药从心悸中恢复过来,不待卫东等人跟警察同志客气完毕,他便起身迈着长腿凌厉地走出警局。 卫东他们开了车来,陈子敬钻进后座便发号施令,报了莫潇云的住址。 那会儿事发突然,小丫头还在睡着,莫潇云无奈之下只得麻烦房东太太上来帮忙照看一下。而现在那孩子的妈只顾着野男人了,他这个当爸爸不过去怎么行? 可卫东何其了解他,闻言忍不住怒了,难得语气凝重,“子敬,不是我说你,追女人不是你这种方式何况小云儿不是一般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的懦弱女子她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真抱走了孩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取得她的原谅” 陈子敬这会儿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搀扶着野男人离开的画面,哪里还能听劝。 陈朝功无奈地叹息,只好转移话题:“四哥,那会儿你不是回房睡下了吗?怎么又去嫂子那儿了?跟人打架又是怎么回事?” 陈子敬俊脸冰冷,五官凝肃的模样像是雕塑,闻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拒绝回答。 他怎么能说,他回房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失眠症前所未有的严重,一闭上眼全是那女人的影子,一颦一笑都刻在脑海。无奈之下只得服软,想去有那个小女人气息的地方睡一觉,于是偷偷潜进去。 谁料一进屋就看到客厅沙发上横着一个男人,而卧室里,还有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正想亲吻床上的女人 醉酒,还跟两个男人一起醉酒当时他就怒了 她不知道那两个家伙都对她心怀不轨吗? 一想起这些,心脏又不可遏制地泛起疼痛,继而像是恶性循环一般,脾气愈发阴霾。 他也受伤了他还是个心脏病人随时可能犯病就要他命可是那个女人竟对他视若无睹,她一点点都不关心 叫她去陪野男人,那好,他带走孩子,让她以后心无旁骛毫无牵挂地好好去陪野男人 回到莫潇云的住处,还未踏进房间便听到小丫头稚嫩伤心的哭声。男人冷峻寒凉的眉眼一挑,俊脸随即多了几分焦虑,开了门进屋,急步走到卧室里去。 房东太太正抱着小丫头,一脸无可奈何的情绪,颠啊簸啊哄啊,可不管怎样都无济于事,焦头烂额。 陈子敬进去,一把抱了小丫头过来,见她在空调房里都闹得满头大汗,一脸泪水和鼻涕都要分不清,哭得那般投入,顿时心疼地皱眉,“宝贝,不哭了,不哭了,爸爸来了” 房东太太被吓 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松了一口气道:“陈先生你可来了。莫莫一觉醒来就哭着找mama,我怎么哄都哄不住,想给莫小姐打电话,谁料手机在客厅里响着,这才知道莫小姐手机也没带哎,你这回来了就好,小丫头哭得可怜极了。” 陈子敬无暇去理会房东太太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哄着女儿。可是小孩子半夜哭闹最是难哄,除了mama恐怕谁哄都没用,可怜他一条手臂也受了伤,这般抱着两岁多的小女孩,时间久了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卫东易青和陈朝功也都跟着过来了。进了屋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就像暴风雨过境似的,几人都皱了皱眉,踮着脚淌过客厅到了卧室。 小丫头连爸爸都不要,更不可能要这几个陌生叔叔,陈子敬那么硬脾气的人,对待自己女儿却耐心十足,无论她怎么哭怎么闹,他都一脸温柔地轻哄。 最后,眼见小丫头嗓子都哭哑了,卫东终于开口:“子敬,带孩子去找小云儿吧,你们大人之间再怎么闹腾,也不能让孩子跟着遭罪。” 那时,小丫头已经哭得精疲力尽了,却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要mama,要mama,嗓音都变了调,很是让人担心,陈子敬不得不妥协,哄着孩子说去找mama。 忍着胳膊的疼痛,他坚持自己抱着女儿,一行人重又出门。
凌晨三四点钟,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陈子敬一下一下轻拍着怀里的小女孩儿,后来也不知是车子微微颠簸摇晃具有催眠作用,还是小丫头哭累了睡过去,总之闹腾了半宿的小莫莫总算是彻底安静下来。 只是,睡梦中她依然在一抽一抽的,抽的那向来冷硬的男人心疼地缩成一团,小心呵护着让她趴在胸前睡得安然。 “东子,回酒店。”寂静无声的车厢里,陈子敬低声提醒。 卫东微愕,“不找小云儿了?” 男人冷哼,“我要让她主动来找我” 蒋夏的左腿需要上夹板固定,还要打三天的消炎针。 没想到晚上请他们过来吃顿饭,最后弄成这样子,莫潇云愧疚得都不知说什么好。 等在一边看着护士把消炎针吊上,她习惯性准备摸手机看看时间,这才发现出门时太匆忙,手机忘记带了。 小丫头一个人在家,虽然有房东太太帮忙照看着,可不是亲人总归不放心。她看了看吊瓶,恐怕至少得一个小时才能结束,心里不免焦虑。 蒋夏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主动开口道:“女金刚,你快回去吧,莫莫一人在家,万一醒来看到你不在,肯定会害怕的。” 官格也劝:“是啊,大壮这里有我守着,没事的。这都下半夜了,你也回去睡会儿吧。” 睡不睡倒无关紧要。经过这样轰动混乱的一夜,她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只是担心女儿是真的。 “那大壮,我先回去了,你打完针就回家好好休息,这几天也别吃泡面了,没营养,我尽量给你们做饭。”匆匆交代了一下,莫潇云不得不提前离开医院。 火急火燎地回到家,她鞋都没换直接进了卧室,却一下子懵了 房间没人 床上没有小丫头,屋里也没有房东太太 她一惊,转身奔出门,也不管现在是几点会不会吵着人,连忙去找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刚睡下不久,被她吵醒后惺忪地来开门,“莫小姐,是你?怎么了?” “房东太太,莫莫呢?”莫潇云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瞪着眼急声问道。 房东太太却一副很奇怪的模样,“陈先生在照顾小莫莫啊,怎么,他们不在家?” 陈先生…… 心里重重一落,莫潇云险些站不稳,只觉得愤怒犹如滔滔怒火倾泻而下 那家伙来过,他把女儿带走了 在警局里,他说要谈谈女儿的抚养权问题,她冷笑置之,根本不理睬,也觉得那人还没有混蛋恶劣到这样的境地 原来,是她太善良了,把人心想得太美好了 陈子敬那个混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房东太太盯着她,见她面色煞白眉目狰狞,整个人形容不出的恐怖神色,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问:“莫小姐,出什么事了啊?” 她哪里有空闲解释,回过神来一阵风似的转身就跑。 直奔酒店。 她只知道陈子敬这一个落脚点,只能去酒店里碰碰运气。 一路上,莫潇云唯有紧紧咬着牙才能压抑住咆哮出声的冲动,她太大意了怎么也没想到陈子敬会趁着她陪大壮去医院的空档,跑回去带走了孩子 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他竟做得出来,他真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手机又忘了带,她无法联系那人,到了酒店冲进去,直奔陈子敬住过的豪华商务套房。 咚咚咚地敲门,用力的似乎要 把房门都砸出一个洞来,可是敲到手指都麻木红肿了,那门依然没打开,倒是引来了酒店客房部的经理。 “小姐,请问您找谁?”经理走上前客气的问。 莫潇云转头厉声问:“住在这里的人呢?” “您是指陈先生?” “嗯。” “陈先生一行人已经以一小时前退房离开了。”经理依然端着笑容问道,而后打量着莫潇云,“请问您是莫小姐吗?” 莫潇云眼神一愣,“……我是。” 经理立刻换了副表情,愈发礼貌地传话:“陈先生退房时交代说,如果有一个莫小姐来找他,请我们帮助转告,说他带着女儿回去了。” 带着女儿回去了……带着女儿回去了 清晨雾霭渐散,阳光穿透云层送来新一天的光明,莫潇云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酒店旋转门,立在广场前抬头,望着火红的朝霞,冷笑不已。 一夜未眠,可是她不觉得疲累,满心满肺地只有愤怒和痛恨 陈子敬,可真厉害啊一声不吭把孩子带走了,逼着她找回去 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久到太阳已经明艳艳地升起,照亮了她这一方天空,她才恍恍惚惚地垂下头,收了视线。 事到如今,她只能被那个混蛋牵着鼻子走。 不就是回江城吗?回有什么好怕的 坐车回了家,简单收拾了东西,直奔机场买了今天的航班,快登机时给席鹤轩打了电话,请假。 已经旷工了一下午,还要继续请假,席鹤轩当然意识到什么,不停地追问。 她有气无力地回答:“陈子敬带走了莫莫,我要去找莫莫。没有莫莫,我没有心思做任何事。” 题外话今天更新完毕。这两天出门在外,明天的更新没空写,估计明下午才能更上,提前跟大家说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