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佐川
人群的另一边。 “微笑……好看？”佐川断开对叶灵的控制，暗示，读心等效果后一个人低声喃喃，望着那边陷入沉思。并在同时重新连上为了动用那些能力而断开的『连接』。 不过这样的表情也仅仅持续了几秒，之后就变为了原本冰冷的表情。不，在原本的表情上还充满了厌恶与不耐烦。就好像是讨厌周围全部的人一样。这样的情绪更加是针对那几个刚才追赶她们的人。 “那个孩子玩过头了。” 不需要太多的解释，解释多了反而会更加麻烦。 “我不希望有谁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去报告让我惹麻烦。” 冷眼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知道了么？” 冷漠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走进了冰窖之中。 “不然，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如同是鲜花烂掉了般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这样的笑容更是让其他人感觉到可怕。 那个孩子是谁，不需要多说，『木原』里基本所有人都知道。 双重人格。为了保护自己而制造的第二个保护自己的人格。那个孩子就是主人格，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则是副人格。 副人格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她不会有任何的同情心。和第一人格不同，她能够对任何让她不满的人进行报复。冷静，残忍，没有任何顾忌。所有行动的目的只有一个，围护主人格。上次就因为有一个人对她发火，结果就是直接被搅乱了所有的记忆。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点好转。不要随便惹到佐川，这是『木原』里不成文的规定。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可怕的第二人格。 即使她只是一个属于『木原』的试验品，可也因为她的重要性而使得她做的这些事一般都是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算了。 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这个世界的人对与自己的超能力都不怎么在意，即使是自己有也有可能只是某些很不起眼的能力。就算是别人有些什么很厉害的能力，啊啊，好厉害啊。能用这样的能力也是不错的。有点羡慕有这样的能力呢等，这样的话。之后转身便不再去在意。也就是如此的程度。最多在给那样的人加上一个名为『幸运』或者『厉害』的标签。 可是，这样的包容也是有一定的范围的。原本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能力也就没有什么，就算你要厉害那么一些也没有什么。因为也还不就是那样而已。 一旦这样的差距大过了一定范围之后。出现的情绪就不会只是嫉妒那么简单的了。 异类！！ 怪物！！！ 当人类无法接受太过于强大之人存在的时候，就会给这样他打上『非人』的印记。 因为不能理解，所以认为这样的人就是洪水猛兽。 因为没有相同，所以认为这样的人就是不正常。 嫉妒，未知，害怕这样的情绪影响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带着这样的有色眼镜去看待那些过于强大的超能力者。 虽不能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但佐川确确实实就是活在由这样的人所组成的世界之中。 再加上她那特别的能力，就算是不想知道，还是会知道。还无法控制自己能力的时候，年纪尚小的时候。 周围的人都害怕自己，因为能读出他们的想法，因为能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就算明明自己一点都不想这么做。 被讨厌也好，被欺负也好，被害怕也好，这些都无所谓。可是，因为能无差别地读出周围人的想法，那真真实实来自内心的直接想法才是最让人难受。 怪物，好讨厌啊、怪物，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啊、怪物，好可怕啊、怪物，真恶心、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比起任何的语言或者行为，这样来自周围不断钻入头脑里的是最真实的信息，这才是最能刺痛人心的存在，直接地刺痛了佐川的内心，连一点抵抗都无法做到。 因为自己的能力，总是在搬家。 因为自己的能力，父母也不开心。 因为自己的能力，总是惹得旁人说闲话。 因为自己的能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来自父母的怒火，幼小的佐川只能选择默默地承受。 都是我的错，不断酗酒的父亲是我害的。 都是我的错，沉迷赌博的母亲是我害的。 都是我的错…… 周围的人，周围全是人，周围全部都是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里里外外围上好几圈把她给包围在中间。大家都在指着，大家都在漫骂。 吵吵闹闹的声音之中，基本上都是五个字。 『都是你的错。』 嗯，是啊。 佐川承认了他们的说法。 怪物，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嗯，抱歉。 对他们的指责抱歉。 看着你我感觉到好恶心啊。 抱，抱歉。 都是我的错。 甚至是连自己的存在都在为之而抱歉。 …… 哭泣的眼泪不但受不到任何的同情，反而只会被认为是恶心。 陷入深深的黑色泥潭之中，完全看到到任何的光芒。浑浊的恶意充斥整个周围的空间，灌入柔嫩的rou体意图将她撕碎。让她慢慢堕落，堕落在这无尽的深渊之中…… 这样就好了，都讨厌我就好了。因为，都是我的错。娇小的身体只能在一个任何人都看不见的角落瑟瑟发抖。等待着……期待着……堕落在这最底下会不会有自己的所希望看见的世界？ 肯定不会有的…… 但就算如此，也依旧在往深处不断堕落着。 …… 不，不是你的错。 ！？ 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的，不是你的错。 陷入泥泞中的佐川听到了唯一让她感到救赎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这却真正地拯救了逐渐走向崩坏的佐川。心里的另一个自己。 一个名为小佐，一个名为小川。一个名字被分成两半，一人一份。 “为什么你们还没有抓到人？” 佐川的语气一凛，让周围跟着她的人都感觉寒冷而浑身一颤。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倒霉的就是自己。 一个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那个人总是能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强行突破包围。” “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被一冷漠的言语给顶得哑口无言。 说来也奇怪，一向不关心其它事情的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在意这次任务了？ 没有人敢去问。 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恶，可恶。乖乖让我们抓.住不就好了。这样的话，那个女孩子就不会被注意到了。她在意的只是刚刚不久前才分开的那个女孩子。她想保护她，仅仅是因为那单纯的『善意』。就算知道会惹小佐不高兴也好，小川还对那个女孩子进行了读心。因为还要锁定目标的缘故，不能完全的读出。 不过还是能从那片段中感觉到单纯的『善意』，傻.瓜一样的『善意』。抚摸着尚未打开过的饮料瓶，佐川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表情。大概，这是她第一次为了不是小佐的人而做事情。 “那，让我去找她好了。” 说完也不管他人的想法，自顾自地向着目标走去。 叶灵在那个女孩子不见后又在周围搜寻了一会，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在她正在懊恼的时候，裙子口袋里传出嗡嗡的震动声音，随后就是一阵铃声，是手机响了。 叶灵看到来电人后突然燃起希望的火焰。 是她的话，说不定知道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发生的是什么。也说不定这能成为找到那个女孩的线索。 “喂，小雅？那个……” “笨蛋叶灵！” 被这么叫的叶灵有种挂断电话的冲动，可又想到等会还要求人帮忙，就硬把这股冲动给压进肚子里。 “是我，有什么事情。” “咦？居然一点都没有生气，真无聊~” 叶灵感觉自己大脑里某根神经瞬间断。 “不！不要挂断电话啊！！！” 咔嗒，嘀、嘀、嘀，电话被挂断。 …… “等，等等！！我错了，不要挂断啊。” 嘀、嘀、嘀，电话又被挂断。 …… “你现在在家里没有？” “没，怎么了？” 这次叶灵终于没有挂断电话。 “那你马上回家去。把那个探测器beta0.2，就是前几天我寄放在你家的那个东西。” “哈？？” 电话这边的叶灵感觉到莫名其妙的。让她又想挂断电话，让那边把话重新认真地说一遍。 “不好跟你解释，总之我现在正在逃命中。是『木原』那边的家伙。” 听到『木原』这个词让叶灵立刻就紧张起来。这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这一点都不好笑。” “你看我的口型想说在开玩笑么？” 原本认真的气氛被这无缘的口病给打散，叶灵也忍不住开起玩笑。 “我怎么知道你的口型，再说看那个能分辨是不是玩笑？” “没空跟你吐槽！总之，拿好东西来找我。” “不能指定一个地方碰面么？” “不能，对方是心灵系的超能力者。事先定好地方的话，对方也会知道的。我把我的GPS定位系统密码发你，剩下就是看你能不能在地图上找到我了。” 说来也巧，从刚才开始，小雅就感觉不到那种被从里看到外的感觉，也只能猜测是要把能力运用在其它地方。不然她还真有点不敢打电话。 小雅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她的语气比刚才要缓和许多。光是能从听筒里她就能听到另一边的某人正在努力奔跑着。 “怎么搞的你比我这个当事人都紧张啊。” “这不是当然的啊！” “嘛……（傻.瓜一样）”小声骂着的小雅露出略微无奈的苦笑，心里却感觉到暖暖的，居然被理所当然地关心了。 “你说什么？刚才没有听清楚。” “唔，没什么哦。说起来，你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不是要说什么么？” “哦，对了。正好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叶灵把刚才遇到的那个少女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嗯，没错。那是超能力。也只能是超能力，可没几个人能像你这样的。” “那、那你有办法……找到她的线索么？” 电话那头的语气显得很高兴。明明都快连气都快接不上了，却还是急急忙忙地想要知道答案。 “能哦。全国这方面的超能力者也不过一百多一点。能做到你说的那样的人大概最多也不到二十。这次事情完了，我就帮你找。” “嗯~谢了~~” 那是没有必要的。小雅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也许叶灵不知道，可小雅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这个世界上虽然超能力者有很多，但能有一定作用的却很少。像叶灵说的那种程度的超能力者更是少得一塌糊涂。想要在一个城市里同时出现两个相同能力，都是那么强的能力者。那种几率估计比中彩票还低，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么刚才这边断开监视也说不定是因为要对叶灵用能力。 这下是不能再让叶灵卷进来了，小雅再次苦笑着摇摇头。只要能把那个东西拿回来就行。在了解了大概之后，小雅就在心里草拟出了一份只靠她一个人就能解决整个事情的计划。只要能起作用十五分钟，就可以了，侵占『项圈』！ ！？！？ “叶灵，那边找过来了。我挂了。” “嗯，不要真的挂了。” “你当我是谁？” 小雅故意反问着，说完这句话她也不再关心电话那边，擅自挂断了电话。 被偷.窥的感觉又来了，不知道被听到了多少。那我就又来赌一局好了。 嘿嘿~！ 紧.咬牙龈的小雅露出一个强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