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红衣女人
思索半天后,路熊觉得,破局的关键点还是在于那个名叫玛丽的女人和她的登山包。 “联系到因水生幻的能力,这个世界也不会是我想象中的无魔世界了,”想着,路熊又自嘲的笑笑“也对,若非如此……” 路熊摩挲着脖颈的宝石,好似轻抚珍贵而脆弱的生命一般,随即摇摇头,不再言语。 翌日。 伏夏里难得的清风颂爽着高歌,路熊拖着有些沉重的身躯,看着去往湖边小屋的路径,深深地吸了口气复又吐出后,沉沉道:“该走了。” 也不知道是对谁讲的。 原本清凉的林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路熊的错觉,变得潮湿逼仄起来,但,路还是得走下去。 日上三竿。 尽管路熊心中有了一些把握,但走的还是很慢,可不管多慢,那似乎环绕了整个小树林的小屋,最终还是走进了路熊的视野。 昨晚它一宿没睡。 它试图从其他方向,尤其是与小屋背道而驰的方向走下去。 可一晚上两个方向的探索除了让他脖颈上的麻绳增长到一厘米外,更大的收货或许就是一颗逐渐沉稳的心。 “第三次了……”路熊看着小屋,如此说道。 随后缓步靠近,并时刻感知着周围的情况。 一步,两步。 随着与小屋的距离越来越近,路熊平静的心情起伏了一许波澜。 “又来了……”身后那种莫名被盯上的感觉再度攀爬而附,彻骨的阴寒让路熊神情严肃。 深吸口气,路熊继续向着前边走去,只不过,这次的目的不再是木屋,而是那片湖泊。 “湖有恶魂,因水生幻,因怒杀人……这是目前能分析得到的信息,”路熊缓步走着,嘴中喃喃。 “但,名叫玛丽的女人与消失的登山包,以及一众死去的驴友,也不排除是可以破局的点。” 脚步停下。 路熊头一次地直面湖泊,站在边缘。 远处看还不觉得湖泊如何,走近低头观察,从边缘到中心,逐渐浓郁的墨绿色,让人心底莫名生出将被吞噬的恐慌。 忽而,一点近乎微不可查的声音从路熊的身后传来,若非躯壳为熊,怕是听不到这细微的动静。 扭头看去,一身着红袍的长发陌生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而那女子,正是此前路熊两次死亡的罪魁祸首! 大概是感受到路熊传过来的目光,站在柳树下的女人风姿绰约地将鬓发撩于而后,眉眼生泊地对着路熊笑了笑。 路熊本能的就觉得不对劲,这周围别说是人了,前两次过来除了那没跑出木屋的声音外,就连一只活物都见不到,如今,这罪魁祸首竟直接跳了出来? 喉咙间咕噜咕噜地响起危险的低啸,路熊死死地盯着那女人,心头只觉得无言的恐慌在渐渐晕开。 大概是察觉到路熊的警惕,那女人收敛了面皮上的笑容,一步又一步的靠近路熊。 “吼!”警告的低吼从路熊的喉咙传出,但对方却置若罔闻。 路熊心中的警惕提升到极限,前边两次的探索,可未曾出现这种状况啊! 见女人走到距离自己近乎三米不到的距离,路熊的前掌肌rou猛然紧绷,下一刻,带着唾液的犬齿便猛然撕向陌生女人。 古怪的地方有古怪的人,联想到自己死在对方手里两次的事情,这古怪之人多半与那诡异抹不开关系。 说不定,这里之所以这般诡谲,正是因为这风尘女子! 咬她! 杀了她! 这是路熊的判断! 但下一刻,女人从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东西让路熊不得不于半途强行刹车,以至于制动过急,呛呛地吃了一嘴的泥。 起身,抹去脸上的泥巴,瞪着放大的熊眼看着女人手里的东西:“登山包?!” 和小木屋里,那群驴友的登山包相似的背包。
女人好以整暇地半蹲下来,一双春波看着路熊道:“你想离开吗?” 路熊低吼。 但貌似对方并不理解的他的熊吼,只是自顾地说道:“今天,恰好算是个还算明媚的晴天。” 说完,便起身向着木屋走去,只留下岸边的路熊脸色阴晴不定。 他有些不能确定对方的目的,或者说,他连对方是什么东西都不确定。 但见着女人逐渐走远,路熊摸了摸自己脖颈的血色宝石后,就起身跟了上去。 “目前来看,最少还有五次复活的机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抓紧时间获取一切可以获取的信息。”路熊想着,便跟着女人进了木屋。 和之前进来时的一样,破败,腐久,到处散发着长久阴潮之下滋生的酸臭味。 女人将登山包丢在床上,而后坐在床边看着路熊道:“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玛丽,是个六级灵者,嗯,生前是这样的。” “六级灵者?生前?”路熊皱着眉头看向对方,比起这两个字眼,路熊更在意的是前边那段话“玛丽?” 名为玛丽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那离她有些距离的抽屉在吱纽声里被他拉开,里边那个笔记便飘忽着跑到了桌面上。 溅起一层尘土。 “没错,这日记本里的玛丽,是我了。”玛丽说着。 但路熊并不全信。 眼见路熊一张熊脸上都摆出了人性化的质疑,女人耸了耸肩。 “要不要听我讲一个故事?”女人这样说道。 “吼。”路熊吼叫了一声,但这次他的确是无意义的吼叫,目的,是试探一下对方是否听得见。 女人并不搭理他,只是自说自话,宛如一个被困在精神病院里几十年的话唠病人。 “看来是听不懂。”路熊想着,便倾听起女人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