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师 受道
“这个可能性倒是不大。”白羽站起身，抬头望着欲圆的明月，轻叹一声，继续道：“已经过去八年了，我现在还依稀记得当初那些人的做事风格，当时我们所居住的城市直接被屠戮一空，他们个个行事果决，出手狠辣，目的很明显是要杀人灭口。” “而我通过观察雾云居士的行为，判断他与我们，或者说他与父亲应该没有敌对关系，而且很可能是互相熟识的，所以他的目的对我们来说未必就是坏的。他之所以有意要收我为徒，看上你我的天赋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我们父亲的关系。” “其实，我决定拜他为师，也是有些想法的，其一，拜他为师，最直接的就是可以让我们有机会学到上乘武功；其二，拜他为师，可以找机会搞清楚他的来历以及他来接近我们的目的，毕竟我们年纪小，他未必会对我们时刻都保持警惕；其三，假如他与父亲相熟，搞清楚他与父亲的关系，就有可能让我们了解父亲过去的经历，同时也有可能帮助我们得到关于母亲的消息和线索。” 白糖依然有些担忧地道：“哥，你有把握吗？刚才你说的这些依然只是猜测，万一雾云居士接近我们的目的是从父亲这里得到些什么，或者是别的什么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目的怎么办？” 白羽回答道：“把握还是有一些的，我曾向父亲提起过雾云山脉有这么一位雾云居士存在，虽然没有接触过雾云居士，但父亲可是清楚他自己的敌人是什么情况的，对于雾云居士的情况，父亲没有表示什么，这说明父亲并不觉得雾云居士会带来什么危险，所以拜雾云居士为师是可行的。而且，只要雾云居士对我们没有恶意，那么他就将会是我们的一位良师。” “嗯，我相信哥哥的判断。”白糖点了点头，“唉——，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不把他的武功绝学教给我们，要不然我们也用不着这样要去依靠别人了，跟他亲儿子、亲闺女还要藏着掖着，真是的。” 白羽微笑道：“父亲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我们继续练功吧，接下来要走的路，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 第二天。 雾云山脉。 傍晚。 明月初升，薄雾叆叇，皎洁的月光穿过蒙蒙雾气洒落在雾云山脉上，使这座大雾云山脉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缠绕了一方带有氤氲特效的薄纱一般，仿佛仙云渺渺、遗世独立，说这里是一方人间仙境也不为过了。 美则美矣，但此时雾云山脉带给兄妹二人的感觉却是壮观中暗透着神秘，奇丽中隐含着深邃。 带着这样特殊的感觉，兄妹二人进入了雾云山脉，他们今天没有去乱石谷修练，此时是以接近最佳的状态到来的，为的，就是今晚前来正式拜会那位雾云山脉的雾云居士。 一边走着，白糖向哥哥问道：“哥，今晚那位雾云居士真的会出现吗？” 白羽沉声道：“一定会的，我们最近在乱石谷的修炼，无形中已经向他表示今晚要来拜会他了，所以他会出现。” “嗯~~？” 白糖有些不明所以，而白羽却只是微笑不言。 兄妹二人在层层迷雾中穿行着来到了雾云山脉中白羽与雾云居士往常会面的浮岚岭。 远远的，一道身影已经映入二人的眼帘，还是白衣白发，依旧是仙气飘飘。 此时，那位雾云居士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打坐。 兄妹二人走到近前站定，却并没有上前打扰他。 “你们来了？”雾云居士睁开双目，将眸光投向二人。 兄妹二人一同上前行礼，白羽试探着问道：“老先生这是早已料到我们会来？” 雾云居士呵呵一笑，道：“老夫虽然年事已高，也许老眼昏花，可心却是不瞎。老夫偶然发现最近你二人每到黄昏时分，就会前往乱石谷苦练武功到很晚才会离去，不曾间断，想必是有了什么让你们必须努力增进武艺的理由。今日老夫却注意到乱石谷并无动静，所以判断黄昏时刻你二人并没有去乱石谷。” “而今夜恰逢月圆，正是你我往常选择会面的时间，老夫自问在武学上还是有些造诣的，在这方面能够指点你们一二，所以就猜测你二人今夜大抵是要前来的。” “其实，白羽小友是故意向老夫传达这样的信息，何以现在却佯装不知呢？” 白羽拱手一笑，回答道：“晚辈这么做只是要证实一些事情，老先生先前借给我一本《霆霓撼天诀》，大概就是想向晚辈表明您虽然在这里隐世而居，但却出身于名门正派，有可以教导晚辈武艺的实力和资历。而晚辈对于上次老先生说的话虽然有所臆测，但不敢妄加论断。因此就想借助这次的机会，看老先生会不会来此处现身相见，如此一来，晚辈也就能证实自己的许多猜测了。” 雾云居士轻抚长须，问道：“那么现在白羽小友可有答案了？” 白羽走到雾云居士正前方，朝雾云居士恭敬地拜了下去，“晚辈白羽，久仰老先生武艺精湛、德高望重，今日特来拜先生为师，晚辈自知才疏学浅、资质愚钝，却也知笃志勤学、从严律己，还望先生不弃，收晚辈为徒。” 雾云居士微微一笑，道：“本来老夫认为之前对你的估计已经很高了，却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何况，这还只是你所表现出来的而已，看来，你果然没有令老夫失望。好，今日，老夫正式收你为关门弟子，今后定然尽心授业，将这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切记，笃初诚美，慎终宜令。望你日后能勤学善思、慎始敬终。” 白羽叩首下拜，郑重地回答道：“是，弟子拜见师父，师父的金玉良言，弟子谨记在心。” 白糖眼见雾云居士已经同意收哥哥为徒，也赶忙上前，道：“老爷爷，我和哥哥是一起来的，您都已经收他为徒了，是不是好事成双，也收我做徒弟？” 雾云居士又捋了捋长须，呵呵笑道：“上次一见，你确实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只是老夫一生还从未收过年龄如此之小的弟子，况且适才已然言明，你哥哥将是老夫的关门弟子，怎可再收弟子？” 白糖闻言顿时撅起了她的小嘴，低头小声地嘟囔道：“年龄小怎么了？年龄小我也不差呀，内力也练到二重天境界了。” 雾云居士见状无奈地笑道：“这样吧，你就作为老夫的记名弟子，你以后可以称老夫为师父，就当是老夫以课业老师的身份，收你做一名学生。虽然是记名弟子，但老夫日后也会尽心教你，这样可好？” 其实白糖也没想到雾云居士真的愿意收她做弟子，虽然是记名弟子，但总算也能学到本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雾云居士这样说，白糖脸上的不开心立刻就被笑容所驱散，赶忙也上前叩拜，“弟子拜见师父，师父您放心，以后我也会好好学习，保证不给您丢脸。” 雾云居士点了点头，道：“今日你二人既已拜老夫为师，有些话，老夫还需讲明。为师本出身于道宗，现在你二人也已经算是成为道宗弟子了。道宗弟子几乎可以说是遍及已知宇宙的每一处，也算得上名门大派了，道宗虽不敢以救世主之名而自居，但门人弟子也须秉持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的理念。祸因恶积，福缘善庆。你二人今后也当如此，莫要暗室欺心、作恶行凶。否则，为师将亲自出手惩治你们。” “是。” “是。” 兄妹二人一起答应道。 雾云居士满意地笑道：“好了，既然该拜的也拜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咱们也别拘谨着了，都过来坐下吧，羽儿，来说说你们两个的情况，我也好决定从哪开始着手教你们。” 兄妹二人听到师父的语气缓和了，拘谨的神情顿时也放松了几分。 白羽从他的方寸天地中拿出两个坐垫，两人一起到雾云居士近前坐下。 白羽拱手道：“师父，那我就先说说小妹的情况吧，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到了云山城尚武院进行正式招生考试的时候了，小妹也要参加，最近我们在乱石谷加紧修炼，就是为了这件事。” “现在小妹内功修为虽然才刚入二重天境界，但元气引导术却已经算是入门，目前最亲和的元素应该是水属性元素中水的气态变化，而且小妹还能做到引导雷元素，之前的修炼我是想让小妹打好基础，为接下来熟练元气引导术做准备，在之后考试的时候可以好好表现一下，所以想请师父指点她该如何修炼元气引导术。” 白糖在一旁补充道：“而且我觉得虽然这些雾气和我最为亲和，但它们这样轻飘飘的，根本没有什么威力可言。” 一边说着，白糖一边引动了一些周围的雾气到手边，“所以师父，我是不是该选择威力更强一些的元素来修炼呢？” 雾云居士想了想，道：“如此看来，你天生是元素亲和体质，而且很可能会是多元·元素亲和体质，因此内力修炼自然会得到周围元素能量的支持辅助。所以你前期内力的修炼会明显轻松容易一些，在元气引导术方面更可以说是得天独厚，无论哪种元素，只要你用心修炼，都会学有所成。不过原则上来说，还是修炼目前与自身最亲和的元素是为最佳。至于你所说的这些雾气的威力……” 只见雾云居士缓缓起身，抬起一只手掌，也未见他有什么别的动作，周围的雾气顿时向他的手掌奔腾翻涌而至，犹如万川归海一般凝聚在雾云居士的掌心上飞速盘旋，恍惚间，其手掌中仿佛正托举着一颗极速旋转的水晶球一般，但偏偏又令人感到圆融如意，十分自然。 雾云居士走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旁边，将附有气团的手缓缓地放了上去，只听到一声大石碎裂的声音，一股雾气就从大石上由内而外向周围扩散而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变化，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雾云居士撤下手掌，站到一旁向白糖示意了一下。 就在刚才雾云居士起身的时候，兄妹二人也已经站起身来。 白糖见状赶忙走过去查看，只见大石上刚才被雾云居士手掌所按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半球形的螺旋状凹痕，凹痕上有许多细密的裂纹，白糖抬手摸了摸，大石忽然间又连续响起了碎裂声，随后轰然碎裂。 白糖吓了一跳，赶忙闪身后退。站稳后，只见那大石已经散落成了一堆零散的石块。 兄妹二人眼见如此情形，都已是目瞪口呆。 雾云居士继续说道：“在境界高的人眼中，天地之间并不存在繁多的元素种类，存在的，只有一种——元素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