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论道明路
持一淡然轻笑：“在老衲看来，小友与其沉浸在过去中，不如放下执念，一心向道，凡事或可期。” 沐生沉默，持一大师说的不错，他执念太深，以至于整天浑浑噩噩，平日里连一个小小的目标都未曾有过。他甚至怀疑，若不是身边还有章鸿跟着，说不定他早就迷失了自我。 想到这里，沐生诚心拜服：“大师一言，沐生受教了。” “呵呵，你口中虽说受教，其实还并未理解老衲真正的意思。” 沐生闻言，心中一阵疑惑，但他知道持一肯定还会说些什么，故而并没有搭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起来。 “这个我们暂且将他放下，你觉得何为道？” 让沐生没想到的是，持一并未接着先前的话题，反而话锋一转的同他论起道来。 “道？我辈修士，吐纳天地灵气，提升已身修为，这不就是道吗？” 沐生虽为一介修士，但对于道这个玄而又玄的东西，还真谈不上有什么见解。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当年他在家破人亡，侥幸逃得性命，后误入修仙界。所以他并无家族，势力等的培养，甚至连个师傅都未曾有过。能有今天立源中期的修为，也全是靠着他自己一点一点瞎琢磨，胡乱修炼而成的。 “你言之不错，但却不精，当今之势，万族林立。妖族的道便是坚信自己强横的rou身，认为rou体无双，最终可以rou身证道。而魔族却修魔功，主杀伐，以求魔入道。。。。。。”持一一口气列举了很多种族以及他们的道。 持一所说的这些，有的内容沐生在典籍中了解过，而有的内容却是典籍中未曾讲到的，通过持一的讲述，沐生算是对各个种族，势力有了一个更系统，全面的认识。 “但不知大师以为，其间何种道，才是世间最强的道。”等持一讲完这些，木生自然而然的便生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当然这是各族主修之道，还有个别人能踏出自己的道，像老衲，修的便是卜卦测算之道。但这一切无外乎还在天地间，所以老衲以为，世间最强的道当是法天地，法自然。” “效法天地自然之道，沐生懂了。” “真的懂了？”持一大师看着沉浸在感悟中的沐生，探出手掌，也不见什么动作，一大一小两本线装书籍就出现在他的掌心：“这本《道法自然》是我昔年偶然所得，老衲愚钝，并未参悟其中深意。且我寿元无多，还要追寻那轮回之说，怕是没时间用于参悟了。另一本是我这些年来游历修仙界的所见所闻，以及关于炼器，制符和法阵等方面的一些见解。老衲见小友与我有缘，现在将它们赠送与你。” 沐生双手接过，定睛看去，只见两本书面上分别写着“道法自然”“持一宝经”各四个大字。那本《持一宝经》还好，多半是持一自己整理所得，只是那《道法自然》看起来有些残破不堪的样子，想来此书应该有些年头了。 沐生推辞了几番，但见持一执意要将两书赠予自己，最后只得将他们收在怀里，准备闲暇时再详细研究。凰知眼看着沐生将它们收起，本能的张张嘴，却没有说话。 持一见沐生收下两书，十分高兴，再次摆手吩咐道：“凰知，你去把我房中的澶木盒子取来。” 凰知一开始有些不情愿，但看持一态度坚决，就点头道：“是，主人。” 沐生不明所以，随后和持一说了一会儿闲话，就看到凰知衔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摇晃着走过来。配合着他那身没有羽毛的光板身子，看着着实有些可笑。 “哼，真是便宜你了！” 凰知将那檀木盒子放在桌上，张嘴不爽的说道。 “凰知不得无礼。”见持一一副又要训斥自己的样子，凰只得无奈的退到一旁去，不住的用幽怨的眼神偷瞄起了沐生。 “我招谁惹谁了？”沐生对凰知的这般模样十分无语，在心中嘟囔了一下，看到持一抬着手掌将澶木盒子递过来，赶紧坐好身子。 “这是我偶然在一片荒芜之地得到的茶苗，不知是何品种，我本欲将它培养成活，但带回来没有多长时间就枯败凋零，只留下一颗种子。但我发现这颗种子有安神醒脑的功效，也算是一件不错的宝物宝物了，老衲也将它一并送与你，算是个纪念。”持一说着就将盒子向沐生的面前推了推。 “这个，沐生何德何能蒙大师如此垂青，刚才收下两书已经是莫大好处，这种子我再也不能收下了。”沐生赶紧起身推辞到。 沐生的这番话倒也是出自真心，他虽然平时爱贪个小便宜，但也并非那贪得无厌之人，持一大师一再的帮了他这么多，而自己又无以为报。现在怎好意思再收下这枚种子呢。 “呦，我家主人以礼相赠，你居然推辞了起来，是不是不给面子呀？”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凰知。 这家伙好像就一直都看沐生不顺眼，有了机会就挤兑他。 这回持一没有呵斥凰知，跟着点头道：“小友莫非闲老衲礼轻，才不肯收下此种？” 持一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沐生彻底没了脾气，只得将那盒子收下。 “我方才言你并未真正理解我的意思。你可有话要问？”持一哈哈一笑。 方才持一讲解起了各族之道，随后又以礼相赠，再加上凰知不停在再旁插科打诨，若非持一再次提起，沐生还真忘记了先前之事。 “沐生愚钝，大师所言莫非另有玄机？” “当今天下万族林立，群雄争霸，有着太多的杀伐与屠戮，以致生灵涂炭。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我佛慈悲，实在不忍见此。”持一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世间本就弱rou强食，像我等小修士更是如履薄冰，朝不保夕。”沐生想起自身遭遇，也唯有暗叹一声：“大师修为高深，法力通天，或可保一方黎民苍生。” “贫僧能保的了一方，却保不了天下，能保他们一时，却也不能保他们一世。” “大师莫非？”听到持一这么说，再联想到他们方才所论的种种，沐生似乎想到了什么。 “世间当有一人，登临绝巅，替天行道。令妖山无王，魔土无主，仙界无帝，道家无祖。万族皆服之！他要战，剑指所向，自当全民皆兵；他要和，万族莫敢不从。是谓共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持一看着沐生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期待。 “大师不会以为区区在下就是那个人吧？”沐生自然看到到了持一眼中的期待之意，满脸的不可置信。 “当然，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有些遥远，小友只需将它作为一个目标，潜心修行便可。倘若世间真有轮回之说，也自当是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才可窥探一二，难道小友就没有心系之人踏入轮回之中？”持一端起灵茶好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不紧不慢的说到。 “寝凝，倘若世间真有轮回，天涯海角，我也要寻到你。”说到心系之人，沐生一阵的失神，喃喃到。他的脑中再次浮现出了那倒倩影——燕寝凝，他的挚爱，可沐生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而无能为力。这是沐生的悲，也是他的痛。 不过说来也奇怪，沐生今天遇到的竟然都是凝，冰凝，翠凝丹：“寝凝，莫非这冥冥中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沐生懂了，多谢大师指点！”沐生站起身来，郑重的向持一失礼，他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哈哈，小友能有此感悟，可见是你自己悟性极佳，老衲也只是做那抛砖引玉之人，此礼受之有愧啊。他日若老衲轮回归来，还望小友能照拂一二。”持一搀扶起沐生，哈哈一笑，随后正色到：“若是机缘巧合，你真的登临绝巅，成就共尊之位，切莫忘记了天下黎民。” “谨遵大师教诲！” 这一刻，沐生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是又没有实实在在的抓住。不过在同持一论道的过程中，他总算有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强大起来，为天下黎民，也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