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新家

    火车‘咣咣咣’地行驶着，听得时间长了，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娄晓娥也是在小时候曾经坐火车到津门，然后换乘轮船去过魔都，但这都是她小时候的事情了，转眼间都十多年了。而大西南是她从未去过的地方，尽管旁边人都已经快睡着了,她却是兴致勃勃，十分的兴奋。坐在她对面的何雨柱也被她的情绪感染，对窗外的景致充满了兴趣——前世，他的足迹不说是踏遍祖国的每一个角落，但绝对是走遍了东西南北。但那个时候的风景和现在大不相同……少污染、多自然，连青草都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柱子，我饿了。”娄晓娥趴在小桌上,双眼望着何雨柱，竟然带有几分娇憨。“你包里又不是没有。”何雨柱赶紧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自己的背包，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有四个雪白的大包子，还微微散发着热气——这是今天早上才蒸好的鲜rou包。坐在何雨柱身旁的是齐建伟，而娄晓娥身边坐的是唐书璇，两个人原本都快睡着了，结果那rou包子的香气就钻进了他们的鼻腔，就像有无数只小手在他们的心里挠啊挠的……两个人先后睁眼。循着香味看过去，只见那夫妻俩正捧着两只包子啃得顺着嘴角流油，何雨柱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非常轻柔地拭去娄晓娥嘴角的油渍，神色间充满了宠溺。这波狗粮吃的！齐建伟和唐书璇都觉得没眼看了……不过，真的很香啊。“这是我早上包的rou包，你们也来一个吧。”何雨柱和娄晓娥都属于手比较敞的那种人，rou包子后世看来不当回事，可现在……不客气地说，就连饭店的rou包子也不可能只放rou。而他们手里的rou包子,馅料是实实在在的rou馅。齐建伟和唐书璇哪好意思？可何雨柱和娄晓娥直接就把包子塞他们手里了，二人再拒绝那就有些矫情了。“嘿，这孩子怎么回事？”就在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伸手就探入何雨柱的背包……何雨柱当然没惯他毛病，照着他的手背就是一巴掌。“哇～”小男孩当即哭了起来，而且还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哟，乖孙，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匆匆跑过来，看到男孩坐在那里嚎哭，心疼坏了。“奶奶，就是他……他打我！”男孩指着何雨柱告状。“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领导在哪儿？！”女人生气地质问道。“阿姨，麻烦你能不能先搞清楚？”娄晓娥不愿意了：“你孙子伸手到我们的背包里掏东西，把他的手打开了已经是轻描淡写了，这是小偷行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长得挺好看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小偷了？他只是好奇罢了。”女人闻言，气势顿时一落，但犹自狡辩。“嘿,我对你衣兜很好奇,可不可以把手伸进去看一看？”娄晓娥反问道。“你、你这么大的人能跟孩子一样吗？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女人的嘴皮子还挺利落。娄晓娥气的还要再说，唐书璇向她示意不要继续，然后对那女人说道：“不管你有意无意，你孙子乱伸手是真的，赶紧领他走吧。”“就你会做好人。”娄晓娥低声抱怨，倒也没太生气。“……”女人嘴里也不知道说的是哪地方的方言，拉起孙子就要离开。“我不走！我不走！”熊孩子跟他奶奶玩起了千斤坠，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我要吃rou包子！”“阿姨和叔叔已经咬过了，不能吃了。”女人哄道。唐书璇：“……”齐建伟：“……”“包里还有！你给我拿。”熊孩子不依，指着何雨柱的背包，身体都要拧成麻花了。女人的目光立即落在了唐书璇身上。“不是我的。”唐书璇和齐建伟一起摇头，三下五除二的把手里的包子干掉了。娄晓娥很不仗义地一指何雨柱：“是他的包。”“大兄弟，孩子饿了……”女人看向何雨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等一会儿餐车就过来卖饭了，你要是没带吃的，可以等一下，要是着急的话，可以直接去餐车。”何雨柱关切地说道。“那个……rou包了……”女人看向何雨柱的背包，“孩子他爹和你们都是工友。”“1块钱1个，粮票就不收你的了。”何雨柱说道。“你……哪有这么贵的rou包？”女人怒了。“那是没我放的rou多。”何雨柱很认真的样子。“走。下车后让你妈给你包rou包子，比他们的更大更好吃。”女人吃不住劲儿了，黑着脸要把熊孩子拖走。“不嘛，我现在就要吃rou包。”熊孩子虽然被拖起来了，可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后坠，就是不肯走。“那位同志，你如果还有rou包就给这孩子一个呗。”一个过来看热闹的女人开口说道。“那你帮着付1块钱？算啦，看在你的面子上，五毛钱也可以，够意思了吧？”何雨柱伸手在背包里一掏，一个白白胖胖的rou包就出现在他的手上。“我没带钱。”女人吭哧了好一会儿，窘红着脸回答。“呵呵。”何雨柱冷笑，拿起手中的包子咬了一大口，然后将里面的馅料亮给众人看，“我要一块钱多吗？”里面的rou馅跟小孩子的拳头相仿，实实惠惠的全是rou，包子一咬开，一股浓香立即散发出来，众人这回明白之前的香气是怎么来的了。这样的包子，1块钱一个确实不贵，怪不得人家不舍得随便送人，换谁也做不到那么大方。“怎么回事？都散开。”这会儿工夫，列车员发现这里有人聚堆，害怕出现问题连忙将列车长和乘警找了过来。有人干涉，围观的众人开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那个女人和熊孩子看到穿制服的就害怕，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下。……火车进入黔省到关岭车站的时候，娄晓娥和其他一些女工和家属都下车了，唐书璇做为技术人员随行，大约有四、五十人，继续乘坐火车，他们要在滇省昆明接设备。大约三个小时之后，火车在曲靖车站停下，这是一个大站，火车将在这里加水，停车二十分钟，乘客们可以下车遛遛腿，或者买些当地的特产。何雨柱就是个吃货，前世的时候他来过曲靖，至今对那些美味记忆犹新。跟唐书璇等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下车就跑进车站内部的商店里去了……这里有很很多曲靖特产，像是宣威火腿，跟琵琶似的，何雨柱买了十个，要了一个纸箱子装上，拿出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收进了空间里……照方抓药，又买了很多的特产，花了将近二百元，这才停止采购——就这样，也已经很惹人注目了，他不得不笑着解释，这些都是给工友和亲朋好友们捎的。“同志，要茶饼吗？”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正琢磨着怎么将背包里的东西再一次转移到空间里的何雨柱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女孩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了很多的茶饼。原本何雨柱想拒绝的，毕竟他的仓库空间里很多茶叶，云南这边的特产就是普洱茶的茶饼，仓库里有很多，他都没怎么喝呢。但目光扫过背篓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那些茶饼上的包装——‘冰岛’。而且从包装上他还认出，这些茶叶都是冰岛古树茶……是正宗的，不是那种批量出道的。正宗的冰岛古树普洱茶出自滇省勐库镇冰岛村，百年古茶树都是被野放的，几乎全是在荒山野岭慢慢生长，很少有人干预，特别是一些稀有的千年古茶树，因为山势险峻、采摘成本太高，后世一公斤几万，十几万市场上也很难买得到。“你这里有千年古茶树产的吗？”何雨柱已经决定要买了，只是顺嘴那么一说。“有，这一些都是，其它茶饼都是2块钱一个，这些是5块钱一个。”小姑娘说道。“一共多少，我都买了。”何雨柱说道。小姑娘先是惊讶，旋即脸上露出一片狂嘉……最后，何雨柱以180元钱的价格买下了所有的冰岛老寨茶。冰岛村当然不在曲靖，小姑娘叫阿兰，她外公就是冰岛村的村民，是一名老茶农，这些茶饼都是他送过来的，家里人也没多少喝茶的，阿兰就想把这些茶叶卖了换点儿钱，如果不是车站上有亲戚，她还不敢来车站美。“阿兰，这是我的联系地址，如果你还能够弄到这种古树茶，就跟我联系。”何雨柱叮嘱道，他还特意塞了一块钱给阿兰用作买邮票或者信纸。因为茶饼太多不好拿，阿兰索性将背篓送给了何雨柱。“大叔，我家里还有一些老茶饼，要是你回来路过这里，我再给你送过来。”阿兰说道。“那敢情好……”何雨柱大喜，连忙将返程的车次告诉她。再一次溜到厕所跟前，四顾无人后，将背篓收了起来。就在这时，车站工作人员通过喇叭大声提醒还逗留在站台上的乘客，列车就要出发了，何雨柱连忙冲上火车，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齐建伟问道。“也没多少。”何雨柱故作轻松，取出一个油纸包：“这是曲靖特产麻衣馓子，味道真心不错。”打开油纸，立即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这么可爱的点心是怎么做出来的？”唐书璇那是典型的颜值担当，看着麻衣馓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很简单，扩小麦粉和白砂粮和好之后炸到金黄色，表面洒满芝麻粒，里面灌上饴糖……”何雨柱侃侃而谈，就像他亲手做过一般。……三天之后，当何雨柱再次离开曲靖车站的站台上时，又多了一只背篓，不过背篓里除了三十多个茶饼之外，还多了两只小狼狗。担心这两只小狼狗把茶饼破坏了，何雨柱将茶饼转移到了背包里，把背篓空间留给小狼狗们。“老何，买这么多茶饼干什么？”齐建伟有些不解地问道。“这都是千年古茶树上采的茶叶，在别的地方，有钱买不着。”何雨柱显摆地说道。“真的是千年古茶树？”齐建伟有些不信。“那还能有假？我跟你说……”何雨柱对茶叶还是比较有了解的，这么一说，连技术宅女唐书璇都被吸引过来了。“你们看这日期，1964年，这才两年，但这玩意是放的越久保存得品相越好，就越值钱。”何雨柱一巴掌拍开齐建伟伸过来的，不给他看。两只狗是附赠的，是当地有名的看山犬，母.狗这一胎生得有些多……一共生了五个，阿兰家养不了，又不舍得扔掉，她就想起何雨柱这个好人，嗯，好人卡是两只狗。旅途中虽然有人说话，可时间长了也会寂寞，于是逗弄这两只狗子就成了众人的乐趣之一，而这两只狗也很聪明，就跟能听得懂人话似的，而且拉屎拉尿都很省心，到时候就在那摇着尾巴哼唧，然后何雨柱就抱着它们去厕所里便便，看得众人是啧啧称奇，但让人有些受不了的是，何雨柱竟然喂它们奶粉喝。这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何雨柱也没办法，狗娘没买来，小家伙还小，不能吃其它东西，也没地方弄大米粥，只能是先给它们喝着了。终于，在经过几日的颠簸后，火车终于再次在天岭车站停了下来。“下车了下车了！”带队的一名中年男子大声招呼着。周大彪，原京城重型机械厂工作，党员，是这一批支援三线工人的代表。他挨个车厢告诉，乘客们纷纷从车上下来，带着自己的行李。“都站了啊，先点个名，汽车就在外面，回去及时的话，还能够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周大彪大声鼓动着众人的情绪：“快！按照次序点名，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